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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之路第28部分阅读

    究所搞发明创造,幼稚可笑。吴若普语重心长地教导说:“小张,我知道你的心思,是说承包始终是自己人赚自己人的钱,要赚洋人的钱更光荣。可是,经济学我也是懂的,你想,目前生产停滞,社会产品贫乏,那么,总产值就少。总产值少了,人民分配手中的钱就少,最终分配到手中的生活资料就少。而我们承包了,生产搞上去了,整个社会的物资丰富了。人民分配就多了。这不是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么?”

    张绍智点头说:“嗯,吴省长,你说的也是,发展本国的生产也是很有必要的,不然,我们自己不生产,光依靠赚外国的钱也不是根本的办法。”

    吴若普为了说服张绍智,继续卖弄自己的学问:“西方国家为什么那么发达?人民为什么那么富裕?他们主要依靠自己科学技术产品和雄厚的资本这两样输出,让其他的国家替他们送钱。可是,我们国家技术不行,资本不足,自己不生产怎么行呢?”

    关于吴若普这样浅显的论调,张绍智不想辩论,附和说:“嗯,省长您说的对。总之呢,发展本国生产是最重要的,毛主席说了,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嘛。”

    吴若普知道张绍智这是在讨好自己。心里也有底,便说:“小张,您关于建立研究所冲击国际高科技巅峰,虽然幼稚,可是既然是你的理想,我也不想泼冷水。办法不是没有。现在有两个渠道可以融资,一个,就是利用官方汇率和民间汇率的差异,转手赚钱。第二呢。现在中央正要扩大货币供应,马上就是通货膨胀,人民币贬值。你可以趁这个机会贷款。这样以来,到时候人民币贬值了,你就可以相对来说少还贷款了。不过,这两条路子,都是需要银行合作地。”

    这个办法。张绍智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这条路子不太光彩。

    “吴省长,这样不太好吧?钻了国家政策的空子……”张绍智迟疑着。

    “小张,你想做救世主么?”吴若普冷笑说,“我告诉你,要救人,先要救自己。你不做。做的人多的很。只怕这些人拿了钱过奢侈的生活,哪里有你这样地理想。”说到这里,吴若普失去了耐心:“小张,这个呢,你不做我也不鼓励你,毕竟虽然不犯法但是也不合法。承包这个事情,你要积极主动搞好,是国家政策鼓励的,千万不要落在别人的后头。”

    接着。吴若普安排了张绍智的工作,成立湖北省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起草改革文件,推荐以承包为主的改革方案。

    省委领导班子连日开会,研讨张绍智起草的改革方案,按照张绍智的设想,最后要达成如下共识:中央直属国有大型企业,不在改革范围之内,他们所生产的关系到国民生计的产品。如:军工产品、钢材以及附属产品、原油冶炼、有色金属开采冶炼、肥料生产、化工企业等。产品生产和销售要有保证,计划生产和销售。中央定价。省属、地方属国有企业,亏损企业全部划出承包。所得承包费实行三分之一原则,即三分之一归于中央财政,三分之二归于地方财政支配。在具体承包地问题上,张绍智提出公开竞标的原则,首先拿出承包费的三分之一,以后必须在年度承包期限前三个月交清。

    所有这个改革行动,必须设立改革领导小组指导执行。

    逐条讨论中,与会者认为,地方公有制企业承包费要上缴三分之一到省财政,以便统一安排。张绍智提出反对意见:“地方财政困难,上缴过多会危及地方公益事业的建设。”

    这个意见遭到一致反对:“地方财政要服从省级财政,地方财政有必要的开支,可以报告审批下拨。”

    意思很明确,就是不能放权。

    张绍智孤掌难鸣,放弃争取。

    公开竞标的原则也遭到反对,理由竟然是:“不利于承包的落实。”

    这个荒唐地理由,张绍智还没有开口辩论,就被众多的与会者高声反对定案下来。

    再有,就是承包费上缴的额度和期限问题。

    考虑到承包者的实际困难,有的人有能力,可是没有资本,张绍智提出三分之一原则被否认,要一次行缴纳,理由是:“杜绝中途毁约的情况发生。”

    张绍智争不过,提出:“防止有能力的人错过机会,请求银行予以支持,只要提供相关地证明,就可以提供贷款方便。”

    这话一出,又遭到一片反对之声,主要认为:“防止投机行为,空手套取国家财产。”

    无奈,张绍智只有一再修改贷款资质款项。

    最后,承包操作流程,张绍智提出领导者只提供审核支持,不干涉承包具体行为。

    这话招来一片指责:“企图脱离党的领导,搞无政府主义。”

    无奈之下,张绍智还想限定招标公开性质。

    可是,既然不竞标,那么怎么样招标呢?综合几种意见,张绍智折中采纳蒙标的方式:参与招标的人各自写上自己的标价,一齐展现出来,选择最高的。

    就是这个张绍智闻所未闻的招标方案,还是没有得到认可,被认为是自由主义、无政府主义的表现。最后,大家一致倾向领导小组讨论定价,然后找到合适的人承包。

    张绍智哭笑不得。

    休会期间,张绍智向吴若普倒苦水。吴若普表情严肃地说:“小张,你不找我说,我本来要找你说地。你也看见了,开会的领导都怎么说的?你要看清形势,不要标新立异,自作聪明,这样对你很不利。我主管工业,不要让我下不台。少数服从多数,你不要乱发表意见,只要总结大家的发言就够了。”

    张绍智嗫嚅说:“可是,这样暗箱操作不利于企业的发展,不利于承包费的最大化,不利于国家的发展……”

    吴若普教导说:“银行是谁的?是国家的。国家是谁地?是各级干部掌握地。你提出银行纯粹为承包者服务,那我们干部做什么?这个是第一。第二,招标自主进行,竞标产生,领导不干涉,那要领导小组做什么?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领导干部站在一边喝水么?小张,你不要书生意气,要实现点,否则,混不下去的,你不要辜负了我地期望。”

    张绍智小声问:“承包本来就不是领导的事情,政府只是指导作用,您却说领导要参与,怎么参与嘛?”

    吴若普说了一个设问句:“领导怎么参与?小张,我告诉你吧。其实呢,对于这次承包大政策,领导中多有议论。怎么参与?银行是有政府管制的,领导有权力批准贷款的去向。这样以来,领导贷款,就可以一次性茭清。没有钱的人普通人,再怎么有本事,不找领导是没有指望的。第二,标价的产生,如果高了,还怎么赚钱?这样一来,承包在资金支持和标价两个方面掌握在领导者手里,才能保证改革的正确方向……”

    至此,张绍智才恍然大悟。

    想起自己去年承包的事情,张绍智不仅又问:“吴省长,我去年可是竞标的,领导小组也没有干涉太多呢。”

    吴若普竟然笑了:“小张,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去年为什么不强调领导干部的作用,不强调政府的作用?因为那是改革初期,缺乏经验,现在不同了,领导干部感到,在企业改革上放松领导,就会产生财富以外集中,先富裕起来的人游离在社会主义阵营之外。”

    张绍智半懂不懂,还要问,吴若普制止说:“小张,总之呢,有些事情你不要刨根问底,接受党的领导,少数服从多数,严守党的纪律。就这样了。”

    改革的盘中最终定了下来,张绍智通知地级和县级主管工业的领导开会,明确改革的精神,组织领导小组指导改革。

    通知还在打印之中,罗永亮就找上门来了。

    “嘿嘿,张秘书,你忙啊……”罗永亮获准进入办公室,拿出香烟,弯腰笑眯眯地看着张绍智。

    招呼罗永亮坐下,张绍智问:“请问你是那个县领导?找我有事么?”

    “嘿嘿,张秘书,我是罗永亮呀……”罗永亮从沙发上站起来,哈腰笑说。

    “罗永亮……”张绍智自言自语,一时想不起来,“哪个市的领导?我不熟悉,请自我介绍。”

    “嘿嘿,张秘书,德国的那台数控机床好不好用呀?”罗永亮提醒说。心想,这个贪官,老子送那么重的礼物给他,竟然没有一点印象,莫非还有人送更大的礼物给他?

    112、玩到你心跳

    112、玩到你心跳

    张绍智猛然想起珠海的进口机床,原来是罗永亮运送过去的。

    “你……就是轴承厂的厂长?”张绍智指着罗永亮恍然问道。

    “嘿嘿,张秘书,你真是贵人,要处理的事情多,自然把我小民忘记了。”罗永亮堆笑说,“年前我就按照你的秘书王春彩提供的地址把机床运送过去了。”

    莫名其妙,张绍智问:“王春彩知道这件事情?”

    “张秘书,咋不知道呢,王春彩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事情,王春彩怎么不告诉自己,账目上也没有看见反应这笔交易。张绍智说:“罗厂长,那台机床那么贵,我哪里买的起呢。”

    罗永亮四下一看,神秘地说:“王春彩没有告诉你价钱么?”

    “没有呢,这个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张绍智一脸茫然。

    罗永亮伸出五个指头,微笑着。

    “五十万?”张绍智问。

    罗永亮微笑着摇头。

    张绍智笑说:“你进口来是三十多万,虽然买来没有用,可是毕竟也是二手货,总不能价钱太高吧?”

    罗永亮笑而不答。

    张绍智继续说:“俗话说,过手一半价钱,你用了的东西卖给我,应该不能高于二十万才符合常理,高了,就不行。”

    罗永亮摇头说:“张秘书,你说的太高了。”

    “五万?”张绍智问,“嗯。五万是不高。不过这样一来,你们厂岂不是亏太多了?”

    罗永亮继续摇头,笑说:“张秘书,不是五万,是五百……”

    我的天,三十八万的进口设备,卖五百……张绍智本能地四下一看,哆嗦说:“罗厂长,你这个价格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罗永亮口气轻松。“反正放在哪里用处也不大,经过厂领导班子开会决定,就按照废铁的价格卖给你了。”

    上帝……这个价钱是由领导班子开会决定地,莫非他们共同陷害我张绍智么?

    一阵寒流涌过,张绍智试探地问:“罗厂长,我们可是没有私人矛盾的,你这样做让我陷入不义的境地,让我以后怎么为党和人民工作?要不这样,我再把机床退回来。”

    罗永亮满脸堆笑。说:“张秘书,你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害你嘛。我这是在保护您呢。您想。这样的事情你不好出面,我与您的秘书交易,不会牵涉到您的嘛。都已经卖给你了,还怎么退嘛。”

    这明显就是要挟,张绍智很不高兴。可是,机床已经被使用,归还也不好论价,就是原价五百还给罗永亮,传出去会引起更大的议论。真是进退两难。

    张绍智想了想。说:“罗厂长,你这样做我看不太合适,这样吧,我请有关专家评估一下,看这台进口的机床究竟值得多少钱,我再不给你差价。”

    罗永亮听了,心里五味杂陈,啼笑皆非,连忙推辞:“张秘书。千万别这样做,这个事情宣扬出去,我还怎么面对工人和上级?张秘书您也会受到牵连啊。”

    真是进退无门,张绍智暂且放下,问:“罗厂长今天来找我就是告诉我这个事情么?”

    “嘿嘿,张秘书。”罗永亮恢复了笑容,“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张秘书,生怕您忘记了我呢。”

    真没屁话。张绍智说:“闲话少说。我很忙,你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

    “嘿嘿。张秘书,听说今年新的承包政策出台了?像我这个轴承厂在不在承包地政策之中呀?”

    “你们厂的经营状况怎么样?”

    “张秘书,你上次都已经调查了的,处于亏损状态呢。”

    张绍智点头说:“嗯,凡是亏损的,是要首先承包之列的。大中型企业的承包可能要晚一些,首先是尽快解决小型企业的问题。大型企业承包需要实践经验和理论支持,可能要晚一步,不过不会太久。”

    罗永亮笑问:“张秘书,像我们厂,承包资格人要有管理经验才好。那些中层干部管理经验不足,会把厂子搞糟的。我们厂高级领导们在一起议论了,说是要承包,大家一起承包,内部分成几个股份。张秘书,你看这个意见请您放在心上。”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送进口的机床给自己,就是为了承包工厂。不过,轴承厂那么大,两千多工人,固定资产几千万,不是说承包就承包地。

    张绍智表态说:“你这个厂子比较大,关系到方方面面的问题,特别是上缴发的承包费和工人安置,关系到人心地稳定问题。我们省委到时候有专门的领导工作组审核的,到时候再说吧。”

    说到这份上,话都说完了。罗永亮无奈,准备走,可是不死心提醒说:“工人能有什么意见,只要拿工资就是了。工厂这样亏损下去,他们也不见有什么意见,进口德国机床花了几十万,还不是我们领导层做主的。要不这样,到时候我送您和吴省长五分之一的股份咯。”

    重提进口机床,又是要送股份,还把吴若普搬出来,明明是威迫利诱,张绍智深感被套牢了。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耽搁了自己的前程,张绍智改口说:“罗厂长,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心中有数,到时候我自然有安排。你先回去吧。”

    回到造船厂,张绍智把王春彩叫来,把购买机床的事情一说,指出:“他罗永亮这是贿赂行为,是犯法的,违反党地纪律和政策。现在被他这样一搞,我进退两难。以我看,不能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得想办法把机床退回去。”

    王春彩见张绍智不高兴,低头解释说:“张总,这事情我是有责任。可是,当时你不在,我也没有办法。开始的时候,他只是问我你在珠海工厂的地址,也没有说做什么。后来,他把机床上船以后,才告诉我卖了你,叫我给他五百块钱。我想,这个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请示莫玉箫姐姐把钱给了她。现在你说要退回去,被人知道了,消息传来传去,在外人看来还不知道我们收了他多少贿赂呢。依据我看,还不如这样消无声息得了,免得出现麻烦。再说,我们也是承包,你现在还是高级干部,这次不答应他,就得罪了他,还怕他在背后害你。他承包也不违反政策,你做个人情有什么不可以的?”

    头发长,见识短,张绍智无言以对。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不继续走似乎不行了。

    下午,张绍智指示张朝霞汇报情况。

    张朝霞带着邓玉娇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等张绍智问,张朝霞拿出几张油画笑说:“绍智哥哥,这就是邓玉娇姐姐画的。”

    张绍智接过来一看,啧啧称奇,笑说:“果然是一副好画。我想,画到这样的水准,美国商人一定看的中。只可惜还是人少了,不能按照要求画这么多。”指示:“朝霞,你把样本拿来我比较一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地地方。”

    张朝霞拿来,比较后,张绍智说:“嗯,表面看来是没有什么差别,仔细一看,还是有些不同的。你看这里,着色比较粗糙,颜色看起来层次感不强烈。”

    张朝霞和邓玉娇扑哧一声笑了。

    “喂,你们笑什么?”张绍智好奇地问。

    两个女生相视后还是笑。张朝霞笑说:“绍智哥,我看你的鉴别力还真的是行,这么小的差别都被你看出来了。”

    “呵呵,其实呢,我对于油画不是很内行,不过这样简单的鉴别能力还是有的。”张绍智谦虚说。

    “绍智哥,你开始看的其实就是样本,而我拿你看的才是样板呢。”张朝霞笑说,“怎么样,没有想到吧,邓玉娇姐姐地油画比样本还要好呢。”

    “你们耍我?”张绍智不满地问。

    “哪里是耍你嘛,只是让你看看我们中国大画家地真本事呢。”

    邓玉娇听着对自己的称赞,一旁不好意思地笑着。

    张绍智点头说:“嗯,确实是画地好。但是,我们需要的不是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