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省长，其实呢，办法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吴若普连忙问，“你说。只要向各方面有个交代，就可以了。”
“呵呵，吴省长，有两条路线，我说出来您参考。要是说的不好，请您别见怪。”
吴若普笑说：“小张，你别客气，你有什么好办法就说。”
“第一呢，您可以说把我借用到身边处理文件，这样其他人也没有什么话说。第二呢，也可以说我生病了，请假，到时候呢，考试我就去学校。”
吴若普想了想，说：“借用说是说的通，可是，在我身边工作要发工资的，要在组织部门建立档案，财政要建档的。要是万一党校校长说出去，被省委书记知道了，你又不在，这个影响就不好……要说，请假还是比较好，不用发工资，不用在组织部建立档案，不涉及财政，只是请长假理由难说……”
看见吴若普很为难的样子，张绍智又生出一计：“要么这样，吴省长，就让您派我到下面企业做调查，你看行不行？”
吴若普喜笑颜开：“好！行！你这个办法好！小张，难怪你生意做的好，脑子这么灵活。就这样办了。既然你是奉命做调查，组织部和财政厅这边，我也有可以名正言顺地为你要工资和工作岗位指标了。这样一来，你既不用读书，又可以发工资，学校那边也没有话说，——真是多全齐美的事情……”
张绍智陪着挤出一丝生涩的笑。
吴若普继续说：“校长，以后呢，你就是我的秘书编制，任务是调查全省的工商企业的经营状况，摸清企业问题症结所在，为改革提供第一手材料。着重涉及国营大型企业，中小企业、集体企业和个体企业，也是考察的范围之内。其次，地方和乡镇企业，也是中央发展地方经济的重要举措，你也要有理论上的认识，为省委提供制定政策的依据。你的理论造诣这么高，又有丰富的实践知识，理论联系实际，肯定有出色的见解。我对你有信心，你自己对自己有没有信心？”
“有！”张绍智作出感激和自豪的模样，“我一定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
吴若普拍拍张绍智的肩膀，笑说：“嗯，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激|情，做事有一种冲劲，现在政策这么好，重视文化和科学，尊重知识份子，不比我年轻的时候，有文化的人想为国家出力，总是那么困难，被毛主席说成是最无知的人，说成是臭老九，最后说成知识越多越反动。小张，你要努力，年纪这么小，前途无量……”
张绍智小心翼翼地感叹说：“是啊，毛主席怎么那么讨厌知识份子呢？”
吴若普突然沉重起来，喃喃说：“怎么说呢，我们大学的教授们私下议论，结果认为，毛主席要依靠工人、农民和军队稳定自己的政权，知识分子则是七嘴八舌，妨碍了他行使政权的自由度……”
张绍智小声附和说：“嗯，我在美国听说的是，毛主席只是农民的领袖，是土领袖，是地方领袖，游离在国际领袖之外……”
吴若普紧忙阻止说：“小张，毛主席的功过，中央的决议上有定论的，不是我们议论的……诶，你刚才说你在美国听说的，你去过美国？”
张绍智自知失言，笑说：“我说漏嘴了，是我在美国大使馆听说的。”
吴若普感叹说：“美国和美国人，自有他骄傲的本钱，当今世界，几乎没有哪个国家作出重大的动作不看美国的眼色行事的。每个民族，都有统治世界的野心，以前，罗马帝国统治着欧洲，我们中国统治着亚洲，再后来，就是德国和日本想平分世界，可是，都奈何不得美国。最近半个世纪以来，苏联和美国分割世界的统治权，可是，苏联俄罗斯民族的霸道、自私、狭隘，让很多追随他的民族渐渐冷心，现在，美国正在努力朝着一统天下的目标漫进……”
张绍智争辩说：“美国其实也很霸道，到处插手国际事务，干涉别国内政，胡作非为，肆无岂弹地挑起战争，把自己的价值观念强加在其他民族的头上……”
吴若普笑说：“好了，我们不谈国际事务。小张，这样，我初步预计报批给你每月四十二块钱的工资，到时候，我会通知你办理相关的手续，每月十五号你就来省委领取工资。”
86、投降
86、投降
做秘书专职调查，这个工作太爽了，既不用坐班，又有工资拿，下去还有人招待。自己就在职场上打混，就算不调查，也可以把全省的工商企业的状况说出来，找有关资料统计数据，就可以拿出像模像样的汇报。这样一来，甚至不用下去了，自己就忙于自己的事业。
现在，官场虽然还没有涉入，但是，也算是沾了边。四个实业同时发展，处于蒸蒸日上的状态。不过一年多，却得这样的成绩，不可谓不大。当然，距离自己的理想，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回顾往事，张绍智自觉成功的秘诀在于寻找商机，勾结权力，建设人脉，充分利用各种资源，再者，就是有超前的意识。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女生。回想起来，自己沾染了几个女生，心中有点愧疚。可是，自己身体健壮，正值青春年少，有些时候，你想有高尚的思想，还是抵挡不了诱惑。再说，爱情观念是多样的，难说自己就是错误的，只是面临问题不知道怎么收场。如果张朝霞和夏春芝怀孕，莫玉箫抛来绣球，王雪彩投怀送抱，将是如何是好……至于刘嘉玲和温碧霞，她们都是性开放思想的产物，能玩当然是要玩的，可是内陆的女生，在这个年代，对于爱情的认识还处于很封闭的层次，特别是农村的闺女，依附男子观念很强，更是棘手。
剪不断，理还乱，张绍智心中感叹：未来的事情就留下给上帝吧，路到山前自然直。
接下来，首先还是要去珠海。离开北京以后，张绍智只回去过一次，虽然也有问题，但是，珠海的机械厂，是生产企业，经济价值比较高，走向世界就由此突破。
张绍智找到莫玉箫说：“造船厂是国营中型企业，明年春天承包期到了，国家收回，我们就退出。因此，生产规模就控制在目前的状态，不扩大生产。我们的重点，必须放在珠海的机械厂上。因此，我要把钱带到珠海去发展。”
莫玉箫红着脸低头讪笑着。
发马蚤也不是时候嘛，张绍智笑说：“莫玉箫，你想什么嘛。”
莫玉箫朱唇微启，吐字吝啬：“张厂长，武汉这边现在没有什么钱了……”
张绍智着实吃惊，睁大眼睛说：“怎么没有钱了？上次你不是说有三十万多余的钱么？”
莫玉箫愧疚说：“张厂长，你回家以后，夏春芝说是要做钢材的生意，就找我要钱，我不肯，她就找王春彩。我还是迟疑，王雪彩也来说。我们三个人一合计，认为没有风险，就把钱给了她……”
吐血……先斩后奏！人们说，女人危险，现在算是身临其境了。张绍智紧急召开会议。
夏春芝不在，王春彩、王雪彩和莫玉箫列席会议。
会议上，开始，张绍智义正词严，说：“贩卖钢材是违法的，我以前有个交代，不准搞这个东西，为什么瞒住我私自上马？马上退出，夏春芝来，把钱退出！”
看见张绍智发火了，三个女生沉默。
张绍智说：“你们都不说话，那好，我一个个问，你们主张贩卖钢材的理由是什么。王春彩，你先说。”
王春彩翘着嘴巴咕哝说：“都在抢这个生意，又不是我们一个人，也没有听说犯法的……”
小市民意识，张绍智心中叹息一声，说：“虽然说法律没有这个条文，但是，党内是有纪律的。平价商品是用来照顾困难的国有企业的扩大生产的，我们这样一搞，就侵占了国营企业的利益……”
王春擦咕哝说：“都是国家的人，国营的跟私营的还有等级……”
对牛弹琴，张绍智问：“王雪彩，你也是同意的，你说说理由。”
王雪彩道貌岸然地说：“张厂长，你不是崇尚西方的自由竞争么？你知道全国平价商品的分配状况么？我告诉你，都是在巧立名目抢占，以此为个人和小集体谋取利益，哪里有完全按照中央政策实施的？大家都在抢，哪里还分清是公私？邓小平同志也说过，不管白猫还是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我们参与竞争，也是抓老鼠……”
逻辑混乱，偷换概念，强词夺理，张绍智很失望。
“莫玉箫，你的意见怎么样？”希望只有寄托在这个温柔的女生身上了。
莫玉箫笑说：“张厂长，要我说，你又不是国家孙悟空，斩妖除魔，护航改革。我们都是妖魔鬼怪，何必这样认真。擒贼先擒王，你上面有我们，我们上面有夏春芝，夏春芝上面有各级干部，小干部上面有大干部，我们都是小人物，还能轮到我们头上来？”
不等张绍智反驳，王雪彩说：“就是，国家是依靠各级干部运作的，就是错了，还能把干部抓去？干部不抓，还能把我们这些老百姓抓去？钱赚来赚去，还是在我们中国，我们有钱，也是为了国家的发展，扩大生产和消费，还能错到哪里去？”
这样一说，张绍智觉得自己就像是伪君子，顿时觉得脸红。虽然自己的道理很伟大，可是，就是说不响亮。总觉得有更好的理由说服她们，可是，一时间找不到根本在哪里。
面对如此孤立的态势，张绍智举手投降：“好了，木已成舟，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但是，一定要把动作严密控制在单纯与各级干部合作的范围之内，绝对不可以牵涉到千家万户的具体事务之中，否则，我们就会成了替罪的羔羊。这里，我要提醒你们主意的，一个，是贷款的事情，超过二十万，必须要我亲自过问，以免被说成是弄虚作假，触犯法律。第二，牵涉到群体利益的事情，必须迅速解决，不能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比如说，平价肥料的指标，要来自高层的分配份额中，不能来自底层面政府进入农户家中的口岸之中……”
对于点，三个女生表示一定听从张绍智的指示。
张绍智走了，王春彩嬉笑说：“我就说了，张厂长会接受的。就算有问题，这个皮包公司是夏春芝的，还能找上我们？”
莫玉箫说：“只怕没有问题，夏春芝的公司账目都在我们这里，要是追根索源，还不到了我们头上？”
王雪彩很有把握地说：“不会有问题的，大家放心，贩卖罪，在法理上是不成立的。大家不要自寻烦恼。”心里想：到时候赚了大钱，论功行赏，张绍智出钱自己去美国读书也不很难堪了。
这边，张绍智找到夏春芝，叮嘱一番，了解了公司经营状况。夏春芝兴高采烈汇报说：“哥哥，你走十多天，我就得到了三百吨钢材的指标，出手了一百吨，赚了两万两块钱呢。”
张绍智警告说：“你不要张扬，要低调处事。要与各级干部保持良好的关系，共进退，才是长久生存的大计。”
夏春芝询问了一些具体的要点，表示遵照张绍智的教导。
尔后，得知张绍智要去珠海，夏春芝求欢之余，谈论起婚姻大事。张绍智推说诸事缠身，没有时间考虑，等闲下来再说。夏春芝提出春节回家定亲，张绍智支支唔唔，不可置否。
嘱咐莫玉箫听通知，随时准备汇款。张绍智返回珠海。
温碧霞因为一心想着依靠张绍智出征香港演艺圈，工作十分卖力，每天除了精心主意青春永住，就是努力处理日常事务。
原料进入、生产、出口、后勤，都有专人负责，现金和账目管理、人事安排，都有严密的制度，杜绝贪污浪费的现象。一切按部就班，颇为顺利。
张绍智仔细查看了一片，高兴地说：“还以为你一个毛丫头，我走了就慌张的，心里一直担心，没有想到你把场子整理得生气勃勃。”
温碧霞翘嘴巴不满：“说我是毛丫头，你还也不是个毛孩子。”
张绍智捉侠说：“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很多毛？”
温碧霞指着说：“看你胡须，要是几天不理，还不是欧洲人的模样？脸上毛多，身上还不一样的。”
说起剃胡须，张绍智说：“胡须很麻烦，大陆没有好的剃须刀，每次要去理发店才舒服，你什么时候你帮我买一个来。”
“这个还不容易，欧美进口的剃须刀，电动的，所到之处，胡须全无。”
张绍智感叹说：“资本主义还是有许多优秀的地方，就拿欧美的女生来说，不但性感，而且充分理解人生的意义。什么时候我能去资本主义发展就好了。”
温碧霞笑说：“你早就应该想到这点了，你这个机械厂赚钱我就不说了，你在内地的饭店、造船厂和批发部，投资那么多，能赚多少钱？随便在香港开个茶楼，每月就是两万三万的。明年你去香港演戏，就去那边开一家商业店铺，你就知道香港的钱好赚。”
张绍智作出同感：“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所想的，不是在你们香港玩商业，我要玩，就玩金融，上市公司，做证券交易。”
温碧霞第一次感到张绍智很幼稚，教导说：“张老板，你对于香港还是不太了解，据我所知，上市公司是有严格条件的，不是说上就上的，目前你的实业盘子小而且分散，也没有多大的资产，在香港上市是不现实的。玩证券、做期货，更是需要雄厚的资本和深厚的学识和经验，不是随便就可以玩的。”
87、人才难得
87、人才难得
张绍智解释说：“呵呵，当然，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一步一步来的，这个我也是知道的。不过，低，成就就低，实业的路子，除非是有雄厚的资本和优秀的项目，否则，想爆发，是很难的。可是在软领域，证券市场，则是有捷径可走的，爆发的机会很大的。”
温碧霞笑说：“张老板，你总是想爆发，证券市场我不太熟悉，不过，根据常识，恐怕也很难。第一，证券领域，无论是股票还是期货，也都是需要资金的，散户小户本钱少，能赚多少钱？第二，证券这些场子，还需要敏锐的判断力，弄不好，就会血本无归，风险很大。张老板生于内地，对于这个领域不太熟悉，最好就不要参与了。我觉得，除了投资实业，娱乐领域也是很赚钱的。张老板有娱乐的天分，何不在这方面都下功夫，等到了一定的经验和积累，再去证券方面发展？”
哼，想着的还是自己。张绍智笑说：“嗯，你说的也对，还是慢慢来。就目前来说，进军香港娱乐界，还有一段时间，我想在这段时间里再找个项目，你认为什么项目好呢？”
温碧霞扭捏起来，笑说：“张总，干嘛总是想着投资实业嘛，上次的剧本定稿了，就可以开机了。演戏很赚钱的，一个剧本下来，起码也有十几二十万，又开心，还不是很好？你本身就有四个实业在身，日夜操劳，很伤身的。依据我的意思，还是先去香港再说，到时万一你想发展，就在香港寻找好的项目。”
话不投机，张绍智说：“这样，机械厂这边，由于我们的生产质量信用可靠，美国方面的订货日益增加，机械和工人需要增加，我再去内地看看，找人。可是，内地的工厂都是集体和国有的，工人固定在工厂之中，没有流动性，我看，技术人很难再找了。而且，明年武汉造船厂的承包期到了，有些工人可能还要回武汉，因此，面临工人缺少的问题。这个问题很严重，关系到工厂的发展。我有两个打算，第一，就是去内地招收学徒工，积累后备力量，第二，就是去西欧进口自动化的机床，提高效率，以便缓和即将到来的工位空缺矛盾。”
温碧霞听说要去西欧进口机械，嘴唇笑的张开极致，胸前凸起的部位微微颤抖，生出万般妩媚，声音娇嫩无比：“张总，您还是去西欧出差，就要带上我，是去德国还是英国？听说德国的机械工业先进，德国风景很好啊，要不我们去德国吧？”
说完，温碧霞站起来，走到张绍智的桌子前面，盯住张绍智笑。
虽然进入冬季，可是珠海的气温高，温碧霞只穿一件淡黄|色的洗衫，胸前的饽饽晃动着，让张绍智砰然心动，情不自禁地目不转睛看。
温碧霞扭动着身子，撒娇说：“嘤……张总，带我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