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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之路第11部分阅读

,说:“个体户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搞的,我这个人也没有经营的天分,再说,也没有本钱。”

    “天分?你没有做怎么知道没有天分?”李飞南说,“没有本钱……做小生意也要不了多少本钱的,我可以给你想办法。”

    夏春芝对自己做生意没有兴趣,但是,说起做生意,夏春芝想起了钢材的生意。于是,她说:“李处长,我问你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

    “你说贩卖钢材犯法不?”

    哼,还说自己没有做生意的天分,自从钢材实行双轨制以后,多少人想从自己这里弄到平价钢材的指标。这个可是自己的摇钱树啊。中央只说要照顾国家大型企业和大型建筑的钢材供应,哪个省份多少,哪个行业多少,都是自己写了计划上报国务院的。听说下面的各级政府都是想法设法压缩各个受到保护企业的钢材数量,多余出来的就自行加价流入市场,哪里还有犯法一说。

    不过,这个可不是随便使用的指标,也看人行事,看钱行事的,不是特别的关系,自然是不能松口的。

    “这个……”李飞南故意打顿,表示事情的严重性质,以便突出自己的付出。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们做干部的就是喜欢说这个那个的,考虑考虑的。”夏春芝嘟嘴不满,“究竟犯法不犯法嘛。”

    李飞南看看包间的门,小声说:“你别大声嚷嚷,这个问题我们在外面说,隔墙有耳……”

    夏春芝眨眨眼,表示理解。

    结账后来到外面,李飞南说:“夏春芝,你知不知道我国有句话叫做‘刑不上大夫’的?”

    “没有听说过,我们乡下人,哪里有你们干部这么有学问的。”

    “‘刑不上大夫’,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古代的人,官做大了,就可以免除法律的制裁。这个话,现在还是适用的。”

    夏春芝笑说:“嗯,我懂了,就是说,大官就不犯法了。”

    这么愚蠢的乡巴佬,脑子这么笨,身子怎么收藏的那么紧?李飞南耐心说:“大官不是不犯法,意思是说,有的事情,官做了就不犯法,而老百姓做了就犯法……”

    夏春芝不耐烦了,翘嘴说:“听不懂,你别说这个事情,我问你,你给我钢材,我卖了,犯法不?”

    “犯什么法?评价和议价的指标是审批的,国家规定有双轨制,你在我这里拿了平价的钢材议价卖出,谁知道是不是国家的计划的?你不说,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那个张绍智,胆子就是小,人家处长都说不犯法,他倒是吓唬自己。夏春芝在心里默算着,一吨钢材赚两百多,十吨赚两千多,一百吨就是两万多。那边香港的人要两百吨,就可以赚四万块钱了。

    于是,夏春芝就嗲声嗲气要两百吨钢材。

    两百吨钢材转手就是赚四万多,等于就是送钱给夏春芝。李飞南不舍得。但是,一看见夏春芝销魂的身体,李飞南就软了。

    一边,李飞南支支唔唔,一边,夏春芝莺歌燕语,最终,李飞南提出到自己的宿舍商谈。

    李飞南坐在床上,对夏春芝说:“夏春芝,你知道,最近沿海和内地建筑飞速增长,钢材供不应求,我作为一个高级干部,需要把握政策,规范国家资源的调配,维护国家和公有制经济主体的利益。要说,这个事情是不能办的。要是国务院追查下来,我属于渎职罪,少则撤职,重则坐牢的。”

    夏春芝丝毫不可怜他,媚眼盯住李飞南,笑说:“南哥,你权力那么大,就给点我嘛,你不是说刑不上大夫嘛,将来我有钱了,也不忘记你的。”

    李飞南盯住夏春芝高耸的胸部,笑说:“你想,我这两百吨钢材,你拿去能赚多少钱?四万!这么多的好处,你拿什么谢我呢?”

    夏春芝低头绯红脸颊,呢喃说:“南哥你想我咋谢你呢?”

    李飞南滑下床,牵着夏春芝的手,激动说:“赛芝,你觉得南哥我咋样?”

    夏春芝抬起头,媚眼如丝看着与自己父亲一般大的李飞南,笑说:“咋样,南哥就是我心中的太阳咯。”

    李飞南一把拥住夏春芝的水蛇腰,说:“我告诉你,第一,不准在外面说我们的关系,不准说我给你批了钢材。第二,你自己赚了钱,就不要再跟着张绍智了,就在北京买房子住下。”

    夏春芝娇笑着,表示遵照李处长的教导。

    ……李处长老牛吃嫩草,不甚体力,但是却也全神贯注,在夏春芝百啭娇鸣中如牛负重,而又力不从心。

    本钱,李飞南就没有给,指示夏春芝挪用张绍智的钱,先把第一趟生意做了,以后就有本钱了。

    夏春芝拿了建设部的供应凭证,借用张绍智的造船厂的名义,到首都钢铁公司要了两百吨评价钢材,择日发往武汉。

    为了保证产量和质量,张绍智殚精竭力,日夜忙碌在工厂中。其他的部门还好说,技术要求不高,计件制,不愁工人不积极,不几件的,也是各司其职,一个萝卜安一个坑,偷懒也偷不到哪里去。只要不影响生产的正常进行,生产管理上的漏洞还在进一步改善、提高。

    可是,为美国加工的产品却完全不同。美国的产品要求质量高,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一旦出现了错误,产品报废,不但没有加工的钱,还要赔偿人家半成品。这个,代价就大了。

    可是,就有一个老工人,在使用钻床加工零件其中一道工序的时候分了神,出现了一点误差,把零件口子上面划了一道小痕迹。

    美国这个名叫钩轮的零部件,每个成本六十三美金,加工后,值七十一美金,每个零件赚八美金,折合人民币将近二十三块。利润这么大,就是包含了加工损失在里面。

    质检员把情况汇报莫玉箫,莫玉箫拿了零件找张绍智。

    44、麻烦事

    44、麻烦事

    零件损坏,按照纪律,是要照价赔偿的。可是,一个零件成本就是将近一千块钱,要是让工人赔偿,就是两年的工资。张绍智拿着零件,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

    经过调查,这个工人四十多岁,是厂里的老工人,技术全面,人也本分老实。张绍智沉默着,好久不开口说话。

    “张厂长,要说这零件这么贵重,不处理是不行的,以后都不负责了。”莫玉箫说,“可是,工人辛辛苦苦,这样一扣除,他就生活都成了问题了。我有个折中的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张绍智说:“当时制定纪律的时候,我看到这条,心里就琢磨,万一工人弄坏了,照价赔偿,还真的不行。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对待这样的情况的。”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莫玉箫笑说,“改革开放以前呢,就是‘抓革命,促生产。’,工人破坏生产资料,就要挨批斗的,谁还敢。现在呢,也有一定报废指标的,一个工人允许失误多少,超过了,就赔偿。”

    “其他的产品还好说,报废了就报废了,可是这个美国的产品这么贵重,一个就是一千块,要是有指标,参加产生的几十个工人,每人报废一个,就是几万块,这还得了。”张绍智感到很为难。

    莫玉箫想了想,说:“张厂长,不如这样好不好,工人与我们厂房各自承担一半,让他赔偿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就是一年的工资,也很多啊,工人一家老小吃什么。”张绍智说,“有没有更好的措施?”

    迟疑片刻,莫玉箫笑说:“张厂长,你的心肠也真是好,这么为工人考虑。我说几种意见你参考一下。第一呢,工人初次损坏零件,就扣除各种奖金。再犯者,处罚三分之一零件成本。要是还有再犯的,那就……不知道怎么办了。第二呢,只要损坏零件,就调离技术岗位,工资下调一级。我想,这样一来,可能就没有人敢于损坏零件了。”

    张绍智说:“凡是跟钱挂钩的事情,一定要慎重考虑,工人一家子人都是依靠这么点工资生活的。最根本的办法,还是改进机器设备,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本来呢,因为我私人承包,人们就嫉妒,工作调整和工资的等级分配挑战了我们人民崇尚的平均分配主义,招惹了一部分人的愤慨,有的工人甚至有破坏生产资料的事情,我们也适当处理了。这样一来,意见就更大了。……这样,这件事情暂时就放在一边,我们开会再研究。”

    这样一说,此事就暂且放下。

    过了两天,晚上,张绍智与王春彩等有关人员商谈工资和奖金的发放问题,散会后,莫玉箫汇报改造产品结构、增减机器设备、改进机器性能的问题。

    刚刚谈到产品适应市场,需要淘汰一部分设备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音。

    平时,自己与莫玉箫在一起的时间长,有时候呢,王春彩就很不高兴,时常有出其不意的出现的情况。这下,该不又是王春彩吧?

    张绍智走过来,果然是王春彩。

    搞什么搞,来了就来了,干嘛上气不接下气的?

    “春彩,什么事情这么急嘛?”张绍智问。

    “张厂长……不得了了……三号车间起火了……”

    三号车间,是为小型船只配备的木制品加工车间。为了尽快得到现金,前不久招揽了江苏沿海渔船两百只,正处于紧张的生产阶段。

    远远望去,火光映红了北边的天空。

    晚上,有的车间停工,没有什么人。保卫科采取紧急措施,召集了一百多人前往救火。一阵惊慌,当众人手忙脚乱地赶到以后,偌大的车间,已经处于火海之中。救火车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开始转弱。

    次日一看,一堆灰烬,其间,尚未燃尽的木头,有的还冒出袅袅青烟。

    自从夏春芝去了武汉,叶秀琴心中就一直惦记着张绍智,生怕他们俩人走如雷池。其中,张绍智回到北京一次,叶秀琴也提出过要去武汉,可是,张绍智说哪里没有合适的事情她做。叶秀琴很不高兴,当场就流下了眼泪。

    张绍智也不好戳破叶秀琴的梦,免得她伤心,只想等远离慢慢谈化她的幻想。北京这边,造纸厂的房子正在建造中,竣工后,户口就可以转来。到时候,房子有了,户口又了,自然有男子追上来。

    谁知道叶秀琴是这样痴心。

    看见叶秀琴这样伤心,为了安慰她,张绍智就找个机会与叶秀琴又下水了一次。

    这天,叶秀琴对银豆说:“银豆,我想去武汉看看你哥哥,这次的钱就不要让王雪彩来拿了,我带武汉去。”

    银豆笑说:“秀琴姐,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去武汉做什么?再说,就算你去,你怎么找我哥哥?”

    “不是,银豆,我说的是真的。”

    银豆收起笑,认真地说:“秀琴姐,你要是说的真的,我有问题问你。一个,你走了,北京这边咋办?再说了,你去武汉,总得要我哥哥同意吧?你也没有跟我哥哥说,我哥哥也没有跟我说,你也不好去吧?”

    叶秀琴嘻嘻笑。

    “秀琴姐,你笑什么?”银豆很奇怪。

    叶秀琴凑上来耳语:“银豆,我肚子里有孩子了……”

    “有孩子了?”银豆杏眼圆睁,苦恼而责备说,“秀琴姐,你咋这么不小心,北京这个地方都是城里人,你……你……我们是乡下人,受骗了……现在咋办?我哥哥在武汉,那么忙,也没有时间来处理的。不如这样,我问问春彩姐姐,叫他帮助你出主意……”

    叶秀琴挨着银豆坐下,笑说:“银豆,看把你急的,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乡下人,我敢跟人家城市里的人谈恋爱吗?你看见我与造纸厂的几个男工人出去玩了几次,就以为我跟他们谈恋爱了?告诉你,银豆,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哥哥的……”

    银豆呆若木鸡……

    既然是四哥张绍智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嫂子了,银豆心中埋怨张绍智没有眼光,但是,还是打定主意让叶秀琴去武汉,让哥哥处理这件事情。

    叶秀琴找到王雪彩,说:“雪彩姐姐,叶秀琴姐姐要去武汉找我哥哥,她又不会坐火车,您能不能找个熟悉的人带她去呀?”

    王雪彩笑说:“要是能等两天就好,我最近正好要去武汉做一个关于个体户的专题访问。”

    银豆求之不得:“那就最好,就等两天,有姐姐亲自带着,我就更加放心了。”

    来到武汉,张绍智正在紧张投入重建厂房的事情,美国的货物也要出口,很忙,见到王雪彩带着叶秀琴来了,莫不着头脑。

    看见张绍智这么忙,王雪彩说自己先回去,去武汉市采访,回头再来找张绍智。

    抽了个空,张绍智问叶秀琴:“秀琴,你咋来武汉了?”

    叶秀琴绯红了脸,抚摸着肚子,羞赧说:“绍智哥,我有了。”

    有了?这话张绍智听懂了。一个乡下的姑娘,没有说婆家就怀孕了,就是一个异类,还不被人唾液淹死?自己虽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情圣,可是也不想做催狂魔。细细想来,自己与叶秀琴媾和一向很留心的,怎么就怀孕了?是不是别人的?这个也难说,乡下姑娘上街了,看见城市的少男少女们搂搂抱抱,也受感染的,说不定就按耐不住上路了。

    可是,最好也别这样,张绍智皱眉,怀疑地问:“秀琴,怀孕的事情不是玩的,是不是真的?你不会搞错吧?”

    45、想对策

    45、想对策

    叶秀琴羞红着脸,白了张绍智一眼,紧接着,就流出眼泪来。

    张绍智一阵心疼,连忙说:“你别伤心,怀孕了呢,是人生的一大喜事。你暂且休息下来。”

    叶秀琴满心欢喜,从此就被安排在单人宿舍里。

    一个女生,整天在工厂里,不安排工作也不合适,张绍智想来想去,就安排叶秀琴在办公室里端水扫地。

    张绍智住的是公寓,也不怎么理睬叶秀琴,晚上经常加班,叶秀琴也没有机会求欢。

    但是,总是有空子可以钻的,或者晚上半路等候,或者中午在办公室里逮住,张绍智不得不应付。由此,俩人少不了又有鱼水之欢。

    第一批货物经过验收,已经交货,整整一万个钩轮,算下来,赚了七万美金!

    七万美金,按照官方汇率,就是十万五千人民币,按照外贸汇率,则是将近二十万人民币。只用了一个半月。

    美金已经到了张绍智造船厂的帐户上,可是因为造船厂不属于外贸企业,暂时还提钱不出来。

    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关系到十万块钱。

    张绍智叫王春彩去找到武昌中国人民银行,王春彩无功而返。

    “事情究竟怎么样?”张绍智问。

    “银行说,只有外贸企业,才能享受外贸汇率,而我们的钱,只能按照官方汇率,我说破了嘴皮,也没有效果,人家行长一口咬定要按照政策办事。”王春彩遗憾汇报。

    “早知道这样,我们应该先打主意的,现在木已成舟,想翻盘确实难。”张绍智说,“难道没有行长没有透露一点口风?”

    “哎,张厂长,这样的事情,其实呢,厂子里的老领导肯定是知道的,也不早点告诉我们,防患未然,才至于如今措手不及的。”

    “现实就是这样了,我们自己没有找到信息,也怨不得别人。我们还是想办法。”张绍智说,“要不这样,我们再问问情况,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十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不能这样丢了。”

    王春彩表示同意。

    其时,夏春芝正忙碌在舟山和厦门之间,正在做倒卖钢材的生意。张绍智有心依靠她,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次日,张绍智正在办公室里坐着,莫玉箫进来。

    张绍智木然不语,莫玉箫笑说:“张厂长,我就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没有精神的。”

    张绍智笑说:“呵,你还会看相啊,好学问,你说来我听听,我为什么这么苦闷?”

    莫玉箫笑说:“要说呢,像你这样有天分的企业家,年纪又这么小,应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发展企业上,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而伤神……”

    “你这是什么话?”张绍智疑惑地笑说,“我这不是在考虑工厂发展的事情么?呵呵,看你是个假的算命先生……”

    莫玉箫对面坐下,笑说:“古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