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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之路第9部分阅读

里吃饭有时候也不付钱,令张绍智头痛。现在居然在饭店打架。

    “我去看看……”张绍智起身,心里也怕去了不好应付。

    “张总,你别去,我去。”王雪彩阻止,“这个无赖,你出面了,反而让你亏了面子,我们慢慢对付。”

    张绍智巴不得。

    稍后,王雪彩返回,说:“为了争抢一个女孩子大打出手,现在都离开了。张总,我们店里的桌子破坏了几张,碗碟也有损害,我想,不能纵容了他们,明天去公安局报案。”

    “雪彩,我看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报案,我们先走其他的路子解决。”

    王雪彩讲了几句大道理,什么法治社会岂容高干子弟为虎作伥,张绍智不为所动,说:“好了,雪彩,这件事情今晚我们就不讨论。制衣厂这边,说是赊账给我们销售他们的布匹,我想再联系一些织布厂,进一些布匹,在火车站、汽车站或者码头建立一个批发中心。你以为如何?”

    王雪彩笑说:“好大的野心,已经在服务行业风生水起,同时还在生产领域打主意,现在又要侵犯流通领域……”

    张绍智笑说:“这个也不能说我有野心,你想,现在全国就业形势严峻,一边生产萎缩,而另一边却是产品积压,我这是解决就业,实现商品的价值,促进生产嘛。”

    王雪彩嘟哝:“一个农民,出来几天,就满口经论,我读书十几年,还说不过你呢,早知道如此,我也做生意去了,还读书做什么……”

    乡下正在双枪,人们顶着烈日在田间做事。中午,张洋平犁田好了,牵牛正要去河边休息,张洋刚走过来,递给张洋平一封信。

    回到家里,张洋平把信给了张绍仁,说:“荣儿,正好你在家里,看看北京你弟弟的来信。”

    张绍仁接过信,说:“看着信封上的子不像是绍智写的。”边说,边把信封撕开念了起来:“……三哥上次回去,起码带走了六千块钱,有没有交给爹您呀……”

    张洋平听了,沉着脸,说:“难怪,我说绍礼怎么这样懒,原来是身上有钱……快把绍礼找来我问问!”

    “爹,这信是银豆写的,据心中说绍智不在北京在武汉呢,究竟这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张绍仁解释。

    “绍智在武汉,据说钱一向是银豆过手的,正是绍智不在,银豆才告诉我实情的。绍礼这个崽子,一直就是不听话,当兵回来更加懒了,说媳妇七挑八拣的,我就知道他不正经。眼下正是双枪,大家都在忙,他却说今天头不舒服,明天脚痛,绍义呢,她媳妇总是唧唧咕咕的,也不肯做事,家里十多亩田地都做不动,我这把老骨头,也做不动,说是分家,绍智也没有回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把绍礼找来,叫他把钱拿出来分家了……”张洋平气愤已急,有些语无伦次了。

    正说时,张绍义夫妻俩人回来了。绍义夫妻已经听见了最后几句,也不说话,却是闷闷不乐。

    吃饭的时候,绍礼从外面玩回来,张洋平严厉地问:“绍礼,我问你,你上次从北京回来带回了六千块钱是不是?”

    张绍礼一愣,没有回答。

    张洋平说:“六千块钱,你只给我一千块,还有五千块你拿不拿出来?”

    张绍礼还是不说话,准备进自己的房。

    沉默就是默认,张洋平赶上去,一巴掌打过去。

    张绍礼转身,哭说:“我知道你从小就是疼绍智,什么事情都迁就他。我小时候才读书四年级,你就说没有钱不读书了,绍智都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你还准备让他重读。我一个做哥哥的,在北京受弟弟管着,你教育我说长幼有序,却咋不教育绍智长幼有序?我说的话你不信,就信绍智的……”

    说着,进房间去了。张洋平还要追打,被家人拉住。

    张洋平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心里很不好受,儿子这么大,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打他屈服,想来想去,也吃不下饭,咕嘟说:“我去大队找支书评理,我管不了,政府应该管得了吧?我老了,他不怕,无产阶级专政他总不可能不怕吧?”

    张绍仁说:“爹,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本身外面都说我们家发财了,都巴望我们倒霉,但是却不清楚我们家到底有多少钱,现在你这样一说,别人都等着看我们家的笑话。再说大队出面了,我们兄弟就生疏了,好好的亲兄弟,不比为了钱闹的跟仇人似的的。绍礼刚才挨打了,心里肯定也不舒服,还没有吃饭呢。”

    张洋平不说话,但是气愤难平。

    肖金兰冷冷地说:“俗话说‘崽大爹难做’,你也不琢磨这话的意思。就是有钱在绍礼手里,也是在自家,也没有出我们家屋子。他要是不拿,就算了,说不定绍智回来还有钱。要是你再逼绍礼,万一有什么错,看你怎么对得起祖宗。不吃饭,下午犁田看你有没有力气。”

    张洋平孤掌难鸣,慢慢端起碗,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厨房里乌烟瘴气,一片狼藉,到处是菜,混乱不堪。每次夏春芝进去,总是皱眉,蹑手蹑脚的。虽说是还有照看二楼三楼的客人的任务,可是,从厨房出来,夏春芝就感到身上有股子臭味。因此,一心想调换自己的工作。

    一天晚上,建设部的一个处长来吃饭,看见夏春芝,就招呼她送菜。夏春芝赶紧端着一碗菜,款款走来,媚眼含羞,嗲声嗲气送上去。

    这个处长看见夏春芝肤如凝脂,面如杏花,声若画眉,笑如山花,眼如催魂之幽灵,秋波频射,四肢如银蛇舞蹈,不不召唤,顿时四肢酥软,魂飞魄散。

    从此每天晚上前来就餐。

    一晚,处长李飞南召唤夏春芝,夏春芝迟迟而至,李飞南问:“怎么动作这么慢,这么晚还有很多客人么?”

    夏春芝委屈说:“李处长,你有所不知,我本来就不是传菜的,我是在厨房打杂的。”

    李飞南说:“厨房那么脏的地方,岂是你这样冰清玉洁的人呆的地方?你老板在不在,我帮你问问,给你重新安排工作……”

    36、财赶人

    36、财赶人

    夏春芝媚眼如丝,娇说:“为难处长大人……”

    李飞南伸手摸了一下夏春芝的手,信誓旦旦:“这个有什么为难的,我在国务院工作,全国的政策我都了如指掌,各行各业的官员我都熟悉,摆平这样小事,就不要客气了……”

    夏春芝缩回手,笑说:“李处长,我还有事……”抛过来一个媚眼,走了。

    夏春芝找到银豆,笑说:“银豆,你哥哥不在,你就是老板了,有些大事还需要你做主的,二楼三楼的顾客老是叫我传菜,其实你,厨房里的事情还是轻巧,可是我考虑到生意,就想传菜,厨房里呢,找个负责的人做就是了。你说呢?”

    银豆说:“夏老师,你一直教我认字,还教我写信,对我这么好,怎么好意思把传菜这样的辛苦的事情交给您呢。”

    “其实呢,传菜是辛苦点,可是为了生意好,能只挑拣轻巧的事情做么?你哥哥不在,也要为他的事业考虑的……”

    银豆说:“要是这样说,夏老师,我去跟袁大姐商量。”

    李飞南把袁初梅叫来,如此一说,袁初梅表示可以考虑。

    其时,袁初梅是人事主管,兼职会计,银豆虽然说是行政主管兼职出纳,但是,银豆平时要收钱,年纪小,张绍智这么信任袁初梅,重大的事情还是俩人商量决定的。

    袁初梅先问了夏春芝,然后找银豆商量,说:“夏春芝上次就跟我说要调换工作,我听服务员说她与顾客调情,生怕坏了我们店里的名声,再说,你哥哥不在,我就没有答应,现在建设部的李处长也对我说这件事,我做主不得,银豆,你拿个主意吧。”

    银豆笑说:“袁大姐,夏老师肯吃苦,难得她这么爱护饭店,我看就让她传菜了。其他的服务员说三道四的,总有之的,只要顾客乐意,生意好,男女之间说说笑笑有啥子关系嘛……”

    袁初梅虽然觉得不大对劲,但是,饭店里的大权掌握在银豆和自己的手里,夏春芝要传菜,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答应了。

    造船厂的承包计划书递上去后,张绍智满以为有把握,就去大使馆找白小林要加工的产品。白小林也不问承包成功了没有,就打电话与美国方面联系。

    过了几天,一艘从韩国开往菲律宾的货轮在停靠上海,卸下了几箱子美国的大使馆的日用品,其中,有一箱子机械零件半成品。

    飞机运到武汉,张绍智接到通知,连忙去大使馆。

    白小林指着箱子说:“张先生,就把这个箱子里面,就是我们美国机械制造厂的零部件。工艺复杂,但是,加工也不是很难,只是比较耗费时间。你拿去研究一下,看能不能生产。能生产,先加工出来,我叫人来验收。合格了,就可以签订合同,随后大批生产。据说这个零部件汽车、坦克、飞机,甚至火箭上面都使用的,使用范围广泛。你可要认真研究。”

    张绍智表示:“总领事先生,我想,只要韩国能生产出来,我们中国也一定能生产出来。”

    “张先生有这样的信心是最好的,”白小林说,“据说这个零部件工艺水平要求不高,你们国家的机床虽然落后了,可是也不要求生产更先进的零件,就目前你们国家的机械加工设备,是完全可以制造的。这里面有图纸,你回去好好研究,早日加工出来。以后呢,要是有更加先进的需要制造,你可以进口设备的。”

    回到饭店,张绍智打开一看,是一个涡轮形状的零件,名字叫做钩轮。

    图纸上面的英语,张绍智是看得懂的,可是自己对于开机床却是一窍不通。张绍智问王雪彩:“这个零部件,我们拿一个去你家问问你妹妹,看需要多少道工序。”

    王雪彩笑说:“我妹妹是个学徒,恐怕不行,也看,我看还是给师傅看呢。”

    “嗯,你说的也是,拿师傅看看,要是有技术问题,我们也好先想办法。”

    王雪彩笑说:“好像承包的事情成功了一样……”

    张绍智嬉笑说:“怎么不成功?你都说了,我是经济建设的天才嘛,我们计划书写的那么好,上缴的利润那么多,保证金也不是问题,上有副省长撑腰,下有小姐你撑脚,旁边还有小妹加油,承包之事,舍我其谁?”

    王雪彩满心欢喜,却不满地说:“看你得意那样,毛主席说:‘凡事要想到最坏的方面,要做好多种准备。这样,才可以在困难来临的时候不惊慌’。事情还没有最后定案,你怎么就让胜利冲昏了头脑了?还有,我不是小姐,我是工人阶级的女儿,不是给你撑脚的……”

    次日傍晚,来到王雪彩的家,王春彩一回来,张绍智就把图纸递上去,笑问:“小妹,这个图纸你见过没有?做不做得来呀?”

    王春彩耷拉着头,苦瓜脸又出现了。

    “呵呵,小妹,这上面的英语嘛,我来给你解释……”张绍智说,“首先呢,要用刨床洗刷,做出若干个平面,再……”

    王春彩嘀咕说:“大哥,我们这次承包可能没有希望了……都是我得到的消息不准确……”

    “怎么这样说,有什么消息吗?承包人确定下来了吗?”张绍智有点惊慌。

    “生产科长杜节涛上报的利润是三十五万元,我们上报的却是三十四万元。”王春彩沮丧地说,“还有,保证金的事情,原来我们以为是三万元,可是现在听说是两万元……”

    张绍智与王雪彩相视,沉默……

    稍后,王雪彩说:“两万块钱也是个大数目,杜节涛未必拿的出来,再说,我们的生产计划做的好,承包承诺也比较有利于工厂的发展和工人福利的提高,就算他的利润高些,我想综合权衡,我们应该还是有优势的……”

    “竞争的也不只我们与杜节涛两个人,他没有钱,或许可以与他人合作。至于生产计划,他是生产科长,比我们更加了解工厂的生产状况和供销流程,他的优势还是有的。”张绍智分析说,“这个事情我们还要亡羊补牢才好。”

    三个人商量一阵,也没有妙计,张绍智见王春彩在场,也就没有透露自己的想法。不欢而散。

    工厂承包的事情悬而未决,前途未卜,可是,批发部的事情却是十分顺利。张绍智找了十几家布匹厂,开始的时候,张绍智是说先买一部分,如果销路好再买。可是,那些厂家却说只要你卖我们的布匹,我们就全部赊账给你,千万别卖别家的布匹。

    这样一来,没有花一分钱,张绍智就找到了货源。

    在武昌汽车站边,花了三十块钱租了八百平米的房子,雇佣了五个人发货,雇佣了五个人在火车站、汽车站和客运码头散发传单,一时间,武昌、汉口、汉阳外地旅客都知道武昌有一家批发布匹的地方,纷纷前来观看。

    第一天,就卖出一千三百四十多块钱,到了第二天,铺子外面也排队起来。

    晚上,王雪彩的妈妈成东菊送钱到饭店,没有看见张绍智,就把钱给了王雪彩转交。

    等张绍智回来,王雪彩送上钱,笑说:“张老板,这是今天批发部的钱。”

    看着满满一书包的钱,张绍智笑说:“难为你妈妈帮我,她老人家这个辛苦,白天收钱,晚上还要回家做饭,中午呢,你妹妹还要自己做饭,我看,还是考虑为你家请个保姆……”

    王雪彩说:“搞的那么张扬做什么,生意还没有做几天,也不知道将来怎么样,本来我们街坊就议论纷纷,现在还要请保姆,别人闲话更多了。”

    “姐姐,钱就是这么好赚,你没有听见俗话说‘财赶人,不发都不行’吗?”张绍智笑说,“现在武汉这个地方,我看,布匹都是我卖了,真是‘财赶人’了,将来会怎么样?财源滚滚咯。”

    “张老板,你要保持冷静才对,你想想,你卖布匹又不是偷偷摸摸进行的,别人都长了眼睛,要不了多久,别人就会发现你这个‘财赶人’的秘密。到时候蜂拥而上,利润分割,你还指望织布厂这么欣赏你么?”王雪彩提醒。

    37、追逐最大利润

    37、追逐最大利润

    还真是这么回事,本来一堆金子,一个人拿了,就是富翁,千万个人拿了,就都是穷苦的人。可是,这个布匹销售的事情,又不是技术含量高的高薪产品,能申请知识产权,也没有条件垄断经营,怎么保持持久的高额利润?

    张绍智说:“姐姐,市场是自由的,竞争在所难免,我也没有打算长久统治武汉的布匹批发市场,更不想垄断经营。”

    王雪彩失望说:“原来看你北上南下,搞的有模有样,指望你纵横捭阖,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谁知道你却是目光短浅的,故步自封之流……”

    “姐姐,你此言甚为不妥……”张绍智争辩说,“我的意思,并不是不发展,而是有条件的发展。你想,布匹批发,厂子那么多,需求复杂,今天我们买进十块一匹,卖出十五块,供不应求,明天别人出价十一块钱买进,后天十三块……如此竞争下去,最终只有平均利润,我们眼前的超额利润就会消失。因此来说,我们这个在经济学上叫做偶然所得,不可能长久的。再说,我们国家目前为什么生产迟缓、销售疲软?就是因为市场发育不全,自由竞争,开放市场,才可以培育市场,最终达到资源和价值的综合平衡……”

    王雪彩笑说:“好大的口气,忧国忧民,似乎很伟大,可是,我们古人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没有足够的资格,泛泛而谈国家经济有什么意思?我认为,当前最紧要的乃是发展自己,到时候就可以谈论国民经济。我们现在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与西方的自由经济有根本的区别,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弄了一套这样的理论。再说了,就算你要拯救国民经济中的供需症结,提出竞争的论调,那你作为一个身在其中的人,你又为什么不想办法竞争呢。”

    被王雪彩这样一说,张绍智不由得脸红了一回,笑说:“嗯,姐姐说的对,我也应该参与竞争。”

    王雪彩笑说:“这样就对了,不要把农民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