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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岑西舅(出版)第70部分阅读

    传来福嫂焦灼的声音:“少夫人,贺家的人找上门来了,夫人不准我们打电话给少爷,说是会打扰他工作,我和段蘅商量了下,只好打给你了。”

    这么快就早上门来了?

    岑欢看了眼时间,虽然对于赖床的她来说十一点多已经不早了,但是贺家的人连夜赶来难道都不用先准备贺连冰的后事么猬?

    这么急着找来难道真是要把贺连冰车祸自杀的罪责推在藿家身上?

    翻身下床洗漱,随便吃了几口藿莛东给她做好的爱心早餐,她便驾着车匆匆赶去藿宅。

    而这边柳如岚对于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的贺家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激动的情绪。

    她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那个和她拥有一半相同血缘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除了眼里流露出的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同情外,也没有要开口询问他们找上门来意欲何为的意思。

    痛失爱女对他的打击有多大,那双沉痛的双眼已说明一切。

    而他身边那个仿佛被抽去浑身力气般的瘦弱女人,苍白的脸色更是如同一张白纸,连看人的眼神都是空洞的,不带一丝温度。

    “我来并不是想什么兴师问罪,连臣已经和我说清楚了,冰冰的死……是她自己造成的,不关旁人的事。”良久后贺家惟才开口,嗓音明显沙哑。

    柳如岚闻言有些诧异——她并不知道贺连冰是求爱不成才选者自杀导致了车祸,岑欢昨天并没有详说,而她一直以为贺连冰的车祸是一场意外。

    “什么叫不关旁人的事?”原本一直沉浸在痛失爱女的悲痛中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贺母一听到女儿的名字立即回神。

    她的目光在丈夫身上打量了一眼,又望向柳如岚,似乎想到什么,情绪一下变得很激动。

    “女儿是在她家门口出的车祸,怎么可能和她无关?我怀疑就是她因为痛恨女儿在她面前提起爸爸,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幕害死女儿!”

    “你胡说什么?连臣都说了——”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该死的东西!”贺母突然发疯般歇斯底里的打断丈夫,望着他的目光充满痛和恨,“我以为你找来藿家是为女儿讨个公道,可没想你这么软弱,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们的女儿?你想让她死不瞑目?”

    “你别说了!”贺家惟压抑的低喝,对妻子的行为感到很头疼。

    心爱的女儿突然车祸身亡,他心里的痛苦并不比妻子少一分。

    可是他对车祸的实情心知肚明,这压根就和藿家没半点关系,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把责任推给藿家。

    关于女儿对儿子的感情,其实以前他就质疑过是不是早就超出正常的兄妹之情越界了。

    可他那时见儿子对女儿的态度除了是兄长式的关爱外,其他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所以也没多想,只以为女儿对儿子的迷恋是单纯的恋兄情结,可没想到……

    “我虽然对这件事并不是很清楚,但你也不能冤枉我是我设计那一幕害了你女儿。”柳如岚皱眉开口。

    “你那么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儿子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情绪严重失控的贺母盛怒中口不择言。

    柳如岚脸色变了变,见贺母情绪这么激动,知道不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也就不想再和她多说。

    “你们走吧。”她冷声下逐客令。

    “你今天不给一个交代别想让我们离开!”贺母恶声回击。

    “你闹够了没有?”贺家惟忍无可忍,有些生气的狠瞪了眼妻子。

    其实他来藿宅之前是不想带妻子过来的,因为他知道妻子一来肯定会引发争吵。

    但是妻子在把女儿的死归罪于藿家的同时也极度痛恨自己的儿子,恨到要和儿子断绝母子关系甚至想杀了他。

    所以这种情况下,他是绝不能让他们母子独处的。

    “你们想要我怎么交代?一命抵一命?”柳如岚反问。

    “不不不,没有这个意思。”贺家惟连忙否认,贺母却阴侧侧的冷笑,“你就算死一百次也抵不过我女儿一条命,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不过我听说你现在每天诵经念佛,所以我要你往后每一天都要对着我女儿的灵位为她诵经祈祷……”

    “王悦!”贺家惟额头青筋暴绽的喝住妻子,忍耐着咬牙切齿道:“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别添乱了行不行?”

    “妈!”

    岑欢在外头听见贺家惟的暴喝立即加快步伐走进来。

    走向柳如岚时她扫了眼贺家惟和贺母,基于礼貌,她朝两人微微点了点头。

    “欢欢,你怎么过来了?”柳如岚诧异问,她并不知道福嫂打了电话给岑欢。

    “我过来陪您。”

    柳如岚欣慰的握住岑欢的手,心头感动。

    这一幕看在贺母眼里,让她情不自禁想起女儿在世时对她亲密撒娇的画面,而如今却阴阳永隔,不禁越想越绝望,整个身子忽然间就瘫在地上,难抑悲痛的抽搐着。

    贺家惟见状骇然,忙俯身去扶妻子。

    “王悦,你怎么了?王悦?”

    柳如岚和岑欢也吓了一跳。

    “我来看看。”

    岑欢蹲下身,捧住贺母的脸仔细瞧了瞧,见她口角明显歪斜,而其他症状也极其熟悉,于是断定道:“要赶紧送医院,她中风了。”

    在医院,岑欢见到了闻讯匆匆赶来的贺连臣,仅一夜的时间,原本穿着举止都透着矜贵的男人似乎沧桑了许多,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眼睛看人时依旧冷漠。

    413《东岑番外》10

    413《东岑番外》10

    ? 岑欢返回贺家惟坐着的长椅坐下,后者看她一眼,抬指捏了捏眉心,叹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

    女儿没了,妻子瘫了,家里的老人虽然目前还不知情,但总归是会知道的,到时候是怎样的一个局面,他实在不敢想。

    岑欢望着他沉痛的面容,虽到中年却仍显儒雅温和的中年男人,和他总是一脸冷淡的儿子完全相反,光是面相就很平易近人。

    岑欢原本就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贺家发生了这么多事,似乎不论怎么安慰,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苍白。

    “我们去找她并不是想把车祸的责任推到藿家头上,只是希望她看在我女儿离开的份上能回t城看一眼老人,这也算是我女儿对她爷爷的一份孝心。况且人之将死,事情也过了这么多年了,恨不恨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不论如何,那个她恨着的人始终是她父亲。芑”

    贺家惟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大段,岑欢也不答他,只是像个听众般听他一段一段的说。

    “她再难再苦都已经过来了,现在的她儿子媳妇孝顺,孙儿孙女绕膝,生活平和美满,这么幸福,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原谅的?”

    比起他从小就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父亲是抛妻弃子的陈世美’的目光中,长大后又在母亲的压迫下和自己不爱的女人联姻,如今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谓家破人亡,比起这些,她是好过他千倍万倍吧猬?

    连他这一生唯一值得骄傲的儿子,如今也被自己的亲妹妹毁了。

    她和他的一生比起来,到底是谁更痛苦一些?

    岑欢一直沉默,直到耳边响起一道声音:“病人已经醒了。”

    贺家惟身形一震,抬头望着走到面前的医生,猛地起身问:“她没什么大碍吧?”

    虽然明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很低,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情况不太好,如果继续观察脑部的溢血情况加重的话,到时候就要进行手术。”

    闻言,贺家惟脸色白了白。

    医生走后好一会,他才渐渐回神。

    “你回去吧。”他对岑欢说,“谢谢你帮忙一起送我太太来医院,我要进去看看她。”

    岑欢点头,在贺家惟走向抢救室时忽道:“您应该好几餐没吃了吧?要不要我买份盒饭过来?”

    贺家惟摇头,连步伐都没停一下。

    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吃得下。

    岑欢望着他瘦削的背影,叹口气走向电梯。

    取车离开医院回到祖宅,一进大厅福嫂便拉着她压低声道:“夫人早饭和中饭都没吃,在客厅里坐了好几个小时一句话都没说。”

    岑欢望向客厅的方向,果然看到柳如岚雕像般坐在沙发上,目光面前空空如也的玻璃茶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把饭菜热一下,我也还没吃。”

    福嫂应声走去厨房。

    岑欢走向客厅。

    “她怎么样了?”

    岑欢一走近,便听柳如岚开口问,同时向她看来,端庄的面容覆上一层明显的哀伤。

    “我回家的时候刚醒来,不过情况不好。”

    “怎么会变成这样?”柳如岚发出和贺家惟一样的感慨,闭上眼缓缓将身子靠在沙发背上。

    “欢欢,我是不是太固执了?”她忽然问,而不待岑欢回答她又说,“如果我在她找来时答应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悲剧了?”

    “这不是您的错——”

    “可是她死在我们家门口。”柳如岚微拧眉,睁开眼望着前方的落地玻璃窗,“很多事情都无法用绝对的对错来评判,就算她是自杀,但如果她不是因为来找我,她哥哥就不会追来,自然也就不会发生车祸,而如果不是她发生了车祸身亡,她母亲也不会中风……所以说到底,我其实还是错了。”

    佛说因果循环,有因才有果,而这一连串悲剧的因就是她。

    “我想去医院看看她。”

    岑欢有些讶异地看看她,见她起身,才道:“先吃点东西吧,我已经让福嫂把饭菜热好了。”

    柳如岚点点头,“好。”

    贺母虽然醒了,但却无法开口说话。

    只是用充满恨意和绝望的目光望着丈夫。

    “王悦,你别这样,医生说你要控制情绪,不能激动,不然脑部的溢血情况会加重。”贺家惟边给妻子发干的唇做湿润边劝她。

    “事情不管有多糟,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我……”

    话未完就被贺母能动的那只手用力掐住了他的手背,力道竟然大得像是要把他的手背给掐穿。

    她竟这样恨。

    贺家惟看着自己被掐得流血的手,心里悲哀的轻轻叹了口气,任她掐着,没有动作。

    如果掐他能够染她发泄心头的愤恨,那就掐吧,反正他也不觉得,再疼都疼不过似要爆开的心脏传来的感觉。

    “叩叩叩!”

    轻击的叩门声响起。

    他回头看了眼,这才去拨妻子的手,却发现妻子又昏过去了。

    一片混乱。

    “多少吃点吧,不然饿昏了谁来照顾她?”

    当柳如岚把从家里带来的便当递到贺家惟面前时,后者略显空洞的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我答应你去看他。”

    等柳如岚说完这句,贺家惟简直是震惊了。

    而岑欢却反倒并不意外。

    在听柳如岚说要来医院看望贺母时,她就想到了这一点。

    “我只答应见他,但还是不会原谅。”不然怎么对得起病死的母亲。

    贺家惟边接过便当边点头。

    能够让她答应走一趟t城,实在已经是万幸。

    “对不起。”

    柳如岚又望着手术室的门幽幽道。

    贺家惟没吭声,眼眶里隐忍的泪水却渐渐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往下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继痛失爱女之后妻子又遭遇中风,他的内心已经有些不堪负荷了。

    岑欢不动声色的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递过去。

    贺家惟有些尴尬的接过,深呼吸数次把胸口的胀痛和眼眶里的泪意压下

    414《东岑番外》11

    414《东岑番外》11

    ? 晚上藿莛东回母亲这边来接岑欢,才得知她明天要陪母亲去t城。

    “其实要福嫂陪我去就行了,欢欢还是——”

    “就让她陪你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

    藿莛东边说边望向厨房里正在重新给自己热饭菜的的岑欢,顿了顿,收回视线又看向母亲:“妈,您如果是因为贺家发生的这些事才勉强自己去t城见他,那大可不必这样做,贺家还没那个本事骑在我头上。”

    柳如岚怔了怔,摇头说:“贺家这两天发生的这些事多少是占了些原因,但却不是主要的。我只是认为我不应该再逃避,该解决的,最终还是要解决。芑”

    若想从过往的那段不愉快的记忆中走出来,那么回t城一趟去见那个人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内心还是无法真正原谅,但或许见过一面后会有所改观。

    “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我会派人暗中跟着保护,即使是在t城,也不会有人敢动丝毫邪念。猬”

    柳如岚宽慰一笑,忽地想起什么,“明天一大早就要赶飞机,今晚你们就睡这边了吧?”

    “我明天早些送她快来,她也要回家收拾些东西。”

    柳如岚点头,“那吃完你们就回去吧,我去后院坐坐。”

    藿莛东望着母亲走向后院的身影,知道她又是要去对父亲生前种的那些茶花自言自语,而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用来寄托对父亲的思念。

    吃完饭回到家,岑欢给他放好水加了安神驱逐疲劳的精油,在他泡澡时给他按摩肩膀。

    藿莛东放松身体惬意的享受她的服务,放柔的五官线条在浴室晕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洗完澡躺在床上,岑欢出来时见他闭着眼一副睡着的姿态,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她以为两人要分别几天,他多少会有些话想对她说,结果……

    失落归失落,但见他睡着,她也尽量放轻脚步,关了灯小心翼翼的在以不惊醒他的前提下爬上床在他身边和他面对面躺下。

    室外夜色温柔,深蓝的天光透进来,岑欢隐约可见身边男人刀削的脸部轮廓。

    想到明早的分别,她没了睡意,用目光勾勒他的一眉一眼,就连额前凌乱的黑发也不放过。

    “小舅?”克制不住想和他说话的,岑欢轻轻唤了声。

    可睡着的男人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岑欢撅了撅嘴,捉住他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腰上,而自己整个身体钻入他怀里紧贴着他。

    “小舅,我不想和你分开,可是我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过去。”仗着他睡着,她窝在他怀里咕哝,“讨厌,你难道都不会因为我明天要离开而想和我说些什么么?”

    难道他就不会因为分别对她感到不舍?

    果然是因为朝夕相处所以对她的感情没以往那么炽热了么?

    想想两人自婚后似乎一直都是他忙着工作而她忙着照顾两个孩子,也就是这两天两人才有完全独处的时间,而他对她表现出的热情似乎也只有在……

    “我不喜欢说。”头顶忽然扬起的声音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她僵了僵,抬头望着那双仍就紧闭的双,在她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时,那双眼睛忽然打开,惑人的黑眸笑意盈盈的盯着她。

    “我喜欢做。”

    都还没来得及听清楚这句话,带着柠檬气息的吻已经严实封住岑欢的唇。

    她本能的张口呼吸,同时瞠大眼瞪他,大有怪他装睡害她自言自语的意思,却见他低低一笑,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俐落的探进她睡裙内,顺着她优美的腰线一路往上,落在她饱满的浑圆出,攫住一只丰盈揉捏撩拨。

    岑欢从来难以抵挡他的热情,每每被他这样又是热吻又是挑逗,身体便瞬间化做一摊软泥,任他为所欲为。

    室外夜凉如水,而室内却一片春色融融。

    t城。

    岑欢和柳如岚一下机从甬道出来,远远便望见人群中傲然挺立的身影。

    实在有些意外贺连臣竟然会亲自来接机,连手上她和柳如岚的行李箱被一双大手接过都不曾注意。

    “姑姑,我已经告诉爷爷您今天过来t城看他的事,他说想立刻就见您,您看是先回酒店还是直接过他那边去?”

    一上车,贺连臣便问。

    “先回酒店吧,欢欢有些晕机。”而她亦还没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必须先回酒店休息一会才能够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那个人眼前。

    岑欢注意到驾驶座上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然后听他问:“要不要请个医生看看?”

    岑欢摇头。

    她是隔得太久没坐过飞机了,加是一整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所以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受。

    闻言,贺连臣没再开口。

    他把岑欢和柳如岚送到他名下的豪华酒店,立即有穿着女仆服装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