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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诡事第4部分阅读

    过来。

    “有多少人马,可看得见他们的大旗了,燕儿姑娘是否在人马中?”陈四一连问了三句。

    “况不明,还没有探知大旗,也不知有多少人马,更没有看见燕儿姑娘。”钱八说道。

    “钱八,你带众弟兄先到东门会合,探查来人底细,我和四爷马上就到。”刘瘸子说道。

    “得令。”说完钱八就出去召集众弟兄。

    “师爷,此次会合,我与金烟杆约定是在三更时分,这才二更天,难道来人不是七省绿林?”陈四心里也有些纳闷,心想难道是走漏了风声,官府的人来剿匪了?

    “四爷不必惊慌,待咱们到东门去看一看便知分晓。”刘瘸子跟陈四爷说道。

    “报--,四爷,师爷,钱爷已带众弟兄到东门聚合。”传令的兄弟向陈四和刘瘸子说道。

    “令钱八守住东门,先不要打开东大门。”陈四爷生性谨慎,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如若不慎云台山便朝不保夕。

    “得令。”说罢传令的兄弟退下。

    一盏茶的功夫,陈四和刘瘸子来到了东大门。陈四爷站在门楼上,借着月光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大旗飘动,旗子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金”字。隔着几十米,陈四听见有隐隐约约的狗叫声,看到这些,陈四爷便知是何人来了。

    “打开大门。”陈四爷向下喊道。

    钱八素来忠心,听到四爷一声令下,当即便与弟兄们打开了东门,只有刘瘸子心中仍有些疑惑,怕陈四着了官兵的道。

    打开大门,只见燕儿牵着猎狗与金烟杆进来了。

    “金爷大驾光临,陈四有失远迎,还望金爷见谅。”陈四爷下了门楼站在门口迎接来人。

    “四爷过谦了,金某今晚带众弟兄来入伙,投靠四爷,还望四爷不要嫌弃金某。这云台山真是一座险隘,若不是燕儿姑娘带路,金某还真怕再也见不到四爷了。”金烟杆客气地与陈四说道。

    “燕儿姑娘,此次多谢你了,你又帮了陈四一个大忙,日后陈四定当回报。”陈四抱拳相谢。

    “四爷客气了,这都是师爷的功劳。”燕儿姑娘看着刘瘸子说道。

    刘瘸子看此人三十出头,不过一身的血气方刚,霸气十足。想来他便是那日陈四在长生客栈所见之人。

    “金爷请。”说罢陈四做了个请的手势邀金烟杆进寨。

    陈四爷一行人到了内屋,令手下退出。

    “金爷,此次会合,咱们约定是三更。这才二更,为何提前来到了山寨?”陈四爷问道。

    “四爷有所不知,据探子密报,此次聚合已经惊动了官府,官府目前已调集兵马前来云台山了,小弟生怕误了四爷大事,因此便约定各地头领二更时分前来会合,以便商议抵敌之策。”金烟杆说道。

    “金爷放心,既已进我山门,便叫官兵是有去无回。”陈四此时早已想好御敌之策。

    “金爷二更到云台山,又有官兵前来,这接风洗尘之事只好推到明日了,还望金爷海涵。”刘瘸子在一旁说道,这刘瘸子虽然不是江湖之人,但这接风洗尘之事他还是明白的。

    金烟杆抬头望来,见此人一派正气,便知此人深不可测。

    “金爷,这事我的师爷,人称‘判官’的刘瘸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阴阳。那位是钱八爷,是我山寨的三当家。”陈四跟金烟杆介绍道。

    金烟杆看着刘瘸子,心中大吃了一惊,这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判官”啊,陈四爷真不愧是总瓢把子,竟能有如此本事将此人收入帐下。

    “师爷就是鼎鼎大名的判官啊,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师爷见谅。三当家的仪表威武,想必是‘拿过豆子’(练过功夫,长习武之人手上老茧厚重,因此道上的人称之为拿豆子)。能相识二位,实乃在下之幸。”金烟杆感慨地说道。

    “金爷过谦了,我刘某是粗人,不懂那些拽词的话,实不相瞒,在下自幼习得祖传刀法。”钱八的声音瓮声瓮气,这一开口的确是令金烟杆吃了一惊。

    四人正说话间,只听探子来报,官兵已到。

    “金爷,此事不用你出手,陈四自会摆平。”说罢四爷令钱八将众弟兄聚合,把守住东南两个大门,至于西北两门地形险恶,无人能上来。

    各位不要小看了官兵,认为这满清的官兵都是酒囊饭袋,其实不然。这满清的八旗兵乃是女真部落的后裔,女真人骁勇善战,早在宋朝的时候,就曾经天下无敌,号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意思是说,这女真的部队不能上万,上万后就天下无敌。虽说现在八旗兵战斗力下降,但实力仍不可小觑,况且这几年,加上汉族地主的一些兵勇进入正规军,这官军自然是实力不可小瞧。

    “燕儿姑娘,云台山可否有其他捷径进山?”陈四向燕儿问道。

    “云台山除了我爷爷开的那条路,没有任何进山之路,官军就算进来了,也只能爬到半山腰,半山腰以上地势险恶,常人无法攀登。”燕儿说道。

    “好,令人到半山腰埋伏,见到官军杀他个片甲不留。”陈四爷说道。

    官兵来到云台山,见此地形易守难攻,爬到半山腰便改为用弓弩射击,官军的箭弩射向城寨,并不时地推出洋枪向城寨射击。

    钱八见身边的弟兄被箭刺穿,心中大怒,便要拔刀冲入敌阵。

    陈四上前拉住钱八,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待时机成熟再反扑。

    “四爷,这群酒囊饭袋,竟敢对我们这样,看我不下去把他们剁成肉泥。”钱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甩开陈四爷欲上前与官军大战。

    “钱八,你带领弟兄们投滚石,切不可轻举妄动,违我令者,杀!”陈四爷霸气地说道。

    钱八见状,只好收手,带领弟兄们投滚石。

    这时陈四爷一声令下,众人放弓箭滚石,只见滚石弓箭所到之处官兵死伤无数。陈四见官兵打头的弓弩手和火枪手死了十之,便带领众弟兄冲出山寨,沿着小路杀了出去。钱八身先士卒,冲入敌阵,一把大刀舞得是出神入化,只见刀光闪一下,便有一人倒下。

    此时,燕儿带着埋伏在半山腰的众人也杀了出来,官兵见中了埋伏,急忙地往外撤。

    骑马的官兵头子见此形,拔腿就跑。钱八一个箭步冲上去,跳起来手起刀落,那个官兵头的级便已被钱八握在手上了,只剩下一个身子还在马上,被马带出了几里路。

    官兵见头领已死,顿时军心大乱,扔旗子逃跑,陈四爷乘胜追击,缴回了不少马匹和军械。

    金烟杆看此形,不得不对陈四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即拜服。刘瘸子赶忙派人打扫战场,将战场上活着的敌人处死,万不可有人活着离开此地,倘若有人活着回去报信,那云台山可真是大祸临头了。

    刘瘸子这回可真是当了一回“判官”,判决了一回敌人的生死。

    钱八拿着官兵头子的级献给陈四爷,陈四爷一看,看来官兵的头目来头不小,看起来是个旗人。陈四令钱八将那官兵的级挂于城楼之上,大显云台山的威风。几天下来,又有不少人前来云台山投奔,陈四爷势力大增。

    真可谓是“滴滴云台起高山,隐隐众人再聚。”事后,金烟杆家中传来死讯,这究竟是何原因?且听下回分解。

    1第一章 瘸子显身手

    话说云台山此次大胜官军,陈四爷大摆筵席,犒劳各位兄弟,同时也是为金烟杆一行人接风洗尘。

    “各位,今日承蒙众兄弟捧我陈四的场子,陈四感激不尽,这碗酒我敬给众兄弟。”说罢陈四干掉一碗酒。

    “四爷,昨晚一战令金某佩服,四爷足智多谋,神勇无敌,令小弟甘拜下风,这碗酒我敬四爷。”金烟杆听完陈四的话,跟着喝了一碗酒。

    “众位兄弟,我们为什么上山落草,因为天下大乱,朝廷,害得我们都吃不上饭了。有道是‘精忠报国’,天底下谁人不想学岳武穆报国,陈某祖上四世三公,个个都是报国之人,但报国换来的是什么?是我祖父的自尽,是我陈家的破败。天下大乱,夷人入侵,我们有自己的报国之法,只要众兄弟跟随我陈四,将来一定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咱们杀富济贫,为百姓讨公道。”说罢,陈四使了一个手势,底下几个人抬着银子上来了。

    “各位兄弟,我陈四今日无以相赠,但是我的银子就是大家伙的,我能吃上饭就绝不会饿着大家,银子。”说完,将几箱银子给了众兄弟。

    刘瘸子在一旁心中暗叫“高明”。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跟这帮土匪盗贼说除暴安良、杀富济贫都是屁话,只有让他们看到银子,这才是真真的本事,他们才会真心实意地跟随你。陈四爷用了这一招就将云台山稳了下来,高啊!

    “今日,我陈某还有一件事要说,难得众兄弟在此一聚,陈某提议,各位一起插香头,喝血酒,拜把子,义结金兰。”说完陈四爷在自己手臂上拉了一道口子,把血滴入了酒中。

    众兄弟一起将血滴入酒中,随四爷一起跪在了香炉前。

    “择日不如撞日,适逢黄道吉日。云台山前众好汉,今日血酒插香头。要得金山与银山,要享福寿与禄寿。天公巍巍比山高,地母深似云台。七省英雄来聚会,四把当家把名提。歃血为盟祭英豪,香头不断来聚义。血酒一碗吾辈誓,愿为兄弟把命舍。今朝结义,此生不变。”陈四爷一口气念完“聚义赋”,众位兄弟也跟着念一遍。说完,大家喝过血酒,插过香头,便是自家兄弟了。

    刘瘸子、钱八等人更是被拉到人群里,讲起了自己早年的英雄事迹。燕儿一个姑娘家,今儿这种场面,刘瘸子就没有叫她出来。这时唯有一人在旁闷闷不乐--金烟杆。

    “金爷,今日是我等聚义的大日子,有何不悦之事,说给我来听听。”陈四上前与金烟杆聊了起来。

    “四爷,这是金某家事,在下不愿叨扰四爷。”金烟杆说道。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都是自家兄弟,你的事便是陈某的事,如果不说,便是看不起我陈四。”陈四佯怒。

    事是这样的,金烟杆在湘西有一处老宅,眼下时局动荡,再说自己是出来跑江湖的,又有许多仇家,将家眷带在身边不方便,所以金烟杆便将家人遣送回了老宅,这也是为了让家人避难,免得遭到金烟杆仇家的暗算。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金烟杆将家人搁到了湘西,也没能避过劫难。金烟杆的家眷刚搬过去没几天,就出事了。家里有人报信回来,大太太死了,老夫人在家伤心欲绝。金烟杆刚要起身回家,又有人报信,二太太又死了。这不到两个月时间,家里二十五口人死了七口。

    金烟杆心里很是着急,但又怕耽误了陈四爷的聚义大事,所以将这事压了下来,如今大事已成,这件事就提到了日程上。

    “金爷不必担心,待过了今日,陈某必定陪同金爷回家看望。”陈四爷听完了金烟杆的话,也是十分悲痛,所以决心陪同金烟杆回家看看。

    “多谢四爷,小弟担心家中是不是犯了煞气,需找个阴阳师前去看看风水。”金烟杆说道。

    “这事好说,师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阴阳。有师爷前去,必定事半功倍。”陈四安慰地说道。

    “多谢四爷,有师爷前往,此事定当顺利解决。”金烟杆听完陈四爷的话,脸上散去了几分哀愁。

    第二天一大早,陈四爷安排钱八、燕儿姑娘坚守云台山,自己则带上刘瘸子和金烟杆一起踏上了去金家老宅的路。

    “师爷,我们此去金家少则二十天,多则一个月,这期间山寨会不会出事?”陈四问道。陈四最担心的就是钱八,钱八脾气暴躁,生性鲁莽,万一有官兵来攻打,钱八意气用事,那云台山就危险了。

    “呵呵,云台山不是徐州城,你我和金爷也不是刘备、关羽、赵子龙,钱八也不是张飞。昨晚在下已卜过一卦,山寨近日无事,四爷大可放心。再说山寨有燕儿姑娘在,她熟知云台山地形,官兵要想打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刘瘸子说道。

    三人转眼间便来到了金烟杆老家附近。这一日,三人吃过了早饭,就准备赶路前往金烟杆老宅。

    适逢前面有人办白事(丧事),刘瘸子掐指一算,今日乃是黄道吉日,是大吉大利之日,在大吉之日办白事,这是哪个风水师点的日子啊,这不是反了吗?想罢,刘瘸子便将此事说与了陈四和金烟杆。

    三人见事有蹊跷,便想上前问个明白。

    “这位兄弟,请问帮你们点日子的阴阳先生在何处啊?”刘瘸子上前抓住一个伙计问道。

    “前面那个喝茶的人就是。”伙计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说道。

    三人一起走了过去,也坐了下来喝起了茶。只见这位老者身着道袍,一副道骨仙风状。

    “这位兄台,今日乃是黄道吉日,你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日子帮人办白事?”刘瘸子疑惑地问道。

    那人抬头一看,见眼前三人个个仪表不俗,便笑呵呵地说道:“呵呵,到了,到了。”

    “敢问先生所何意?”陈四疑惑地问道。

    陈四心想,这老头确实有些奇怪,就跟念咒语似的,见了我们就说到了,废话,这可不南七省的总瓢把子到了。

    “呵呵,今日的确是黄道吉日,吉日办丧事,确实不吉。不过有贼人来冲煞,便可转丧为喜,大吉大利。”老者说道。

    “敢问贼人在何方?”金烟杆进一步问道。

    刘瘸子忙给金烟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多问。

    “今日小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告辞。”说罢刘瘸子起身就要走。

    “这位公子仪表不凡,不知可否与宋家人有缘?”老者看了看陈四爷问道。

    陈四爷心中一惊,想宋九一乃是我的养父,这何止是有缘啊,这是养育之恩啊,还没等陈四爷开口问话,老者便已离开。刘瘸子见到老者离开,暗暗松了口气,今日真是遇到高人了。

    这贼人指的是土匪和绿林中人,虽然陈四等人干得是杀富济贫的事,但毕竟也是挂土匪的名,也就是贼人,所以老者所说的贼人,就是陈四、刘瘸子、金烟杆三人。老者让家眷在吉日办丧,即是早已算定必有贼人来冲煞。

    至于老者所说的陈四与宋家人之缘是为何意,这里暂且不表,以后再表。

    这可真是“歃血为盟结金兰,道风仙骨斗瘸子。”欲知金烟杆家中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2第二章 进入苗区

    话说陈四与刘瘸子、金烟杆三人来到了金烟杆老家附近,却不曾想遇到一位老者,并且此人已经认出了陈四三人。为了避人耳目,三人决定晚上赶路,白天休息,走小路去金烟杆老宅。

    这天夜里,三位爷抄小路进了一片树林,要说陈四爷也是跟树林有缘,上次就是在得到前朝古银后进了树林,结果被狸狗子围堵,陈四想起来这事来就有点胆战心惊。再这么下去,四爷就不是南七省绿林的总瓢把子了,干脆在这里开个水帘洞,当猴王得了。但是今儿没办法,事到了这步田地,陈四也只能认栽了,要说就不应该打听那吉日办白事的事,被一老头给道出了天机。

    走进树林后,三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师爷,今日的那位老者是何人,他为何能知道我的身世,莫不是咱们已经被官府盯上了?”陈四有些疑惑地问刘瘸子。

    “四爷,依小可之见,那位老者并番茄人,此人的本事不在宋翁之下。我只是担心,咱们走漏了风声,官兵前来追捕,才走小路。不过那位老者不像是官府的人,倒像是一个掌握天机之人。”刘瘸子说道。

    陈四听完了刘瘸子的分析,也就没有了疑问,既然不是官府之人,那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此时,三人中唯有金烟杆变得异常安静,仔细地盯着前面的路。

    “金爷,今日怎么变得如此少寡语,有何不妥?”自打进入树林,金烟杆便一不,像是一直在琢磨事。

    “四爷,师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