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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闹蜂忙宣和春第40部分阅读

    巡查。

    大将,你名下分到两个城中街区,大尹这次很严厉的,连连催促效用、勇敢应差,不去恐怕是不行了。”

    时穿顺坡下驴,他装作稍稍犹豫,但马上以大局为重的点点头:“好吧,稍等一会,我带上兵器,再带上两个伴当……等等,王xiǎo川,你已经穿上衙役服了?”

    王xiǎo川扭捏一下,拱手:“托大将的福,这次击毙了曾癞子。那这曾癞子凶残之名,大尹也听说了。这次召集县衙内的快班,见到我依旧穿的候补服,问起我的经历,便论功行赏,赏了一身冠带——如今我已是正式的衙役了。第一次办差,大将,您一贯和善,可不要让我为难。”

    我和善?

    全海州地痞流氓避之唯恐不及的“暴躁时大郎”,居然被人称之为和善,这世道,真是令人看不透。

    这次,时穿没有穿那套招人恨的豪华唐猊甲,他随随便便的套了一身大将装束——红衣黑ku,拿了朴刀等武器,牵上自己合法拥有的战马,带上两名十多岁的黑人xiǎo孩辅助,准备出én应差。

    临出én前他吩咐在家的黑人仆fu:“把én关好,谁敲én也别开,把武器拿出来——你们知道怎么用的只有我敲én,你们才准开én,明白吗?”

    院内,满院子都是nv人。如今穆顺在码头的左斜巷锦绣巷主事,管家纳什去了乡下的崔庄。黑仆奥巴马也留在乡下,院内只剩下nv人了。可是没想到,竟是印度nv仆英迪拉首先响应,她抢先向时穿行礼,说:“主人,祝你旗开得胜。”

    等英迪拉说完,其余nv孩才反应过来,她们虽然不知道英迪拉说的什么,但也连声答应着。醒悟过来的豆腐西施也赶紧表现出一个nv人的体贴,挥手说:“姑娘们都回堂屋去,大家坐在屋里等,院里留两仆人帮着听动静,其他的人别傻站着。男人的事nv人帮不上忙,咱就在家等着吧。”

    时穿爬上马,冲豆腐西施拱手:“李三娘,这里,多拜托你了。”

    李三娘一拍xiong脯,xiong前一阵bo涛dàng漾:“多大点事?我李三娘风里雨里闯了这么多年,看紧自家én户还是能做到的。”

    街道上铜锣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时穿出én的时候,几个衙役正敲着铜锣从邻近街道转来,见到身穿官服的时穿出现,衙役们用鼓槌冲时穿扬了扬,算是打了招呼。王xiǎo川在én外告别:“大郎只管自己去,我还有另外几个人需要呼唤。”

    时穿顺着街道走向自己的承包街区,沿途是一番劫后余生的场景,沿街的人家许多敞着én,én口遗弃着少量零碎物品,如布匹,鞋子、锅碗瓢盆等,这些敞开的én户多有一些纵火烧过的痕迹,偶尔还从én里还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哭声。

    入屋抢劫的不见得是匪徒,也有一些真正存心想避难的难民,但在周围一片惊慌失措的“末日情节”下,他们避入普通人家,也许一时焦躁一声狂àn,但后来见到主人家恐惧的面孔,顿时恶念上涌,想乘这段无法无天时间稍稍放纵一些,于是,灾害被成倍放大——其实民间对这种“末日狂àn”早有警惕,东晋时代大家族筑堡而居,留下的家训、家谱里常常要子孙越是动dàng越关紧én户别放进àn民。

    这种行为虽然冷酷,但至少保障了自身安全。而现在,中原承平久了,大多数xiǎo市民已经忘了祖先的教诲。

    海州城全城戒严了,随着涌上街头的衙役与效用、勇敢越来越多,西城区的秩序逐渐恢复,街角处时不时的见到几名执勤的厢军,这些人看到身穿官服的时穿打量沿途焚烧的房屋,笑着解释:“大将,东城大火一起,各处都有歹徒趁火打劫,幸好州衙县衙三班衙役都在待命。动àn一起,大尹立刻封闭了州衙附近的街道,而后由西向东推进,目前东城区唯有xiǎo块地方依旧hunàn,南北城区已逐街恢复秩序。”

    厢军是由流民编练的军队,时穿是有能力自己购置武器与战马的“大将”、赏金猎手,厢军在这样有钱有闲人面前,自然而然的百般讨好,旁边一位老军呲着牙补充:“西城区这片还是好的,州县里反应快,作àn的歹人人数少,若是州衙反应慢一点,等hunàn扩大了,再想控制恐怕就不易了。”

    时穿负责的治安片区为西城区及其附近的两条街道,那里不是歹人作àn的重点,他跟几名大将在十字街中心的钟楼碰面后,站在街头依然可以看到东城区的hunàn……不过,那不是时穿的责任。

    几位大将也没回头眺望东城,他们彼此在马上相互自我介绍一番,分划了各自负责的区域,立刻上马直接在街道上狂奔起来,一边用清脆的马蹄惊醒正在,或者意图去打劫的匪徒,一边高喊:“海州大将某某奉令巡视,沿途百姓莫慌,谨守én户,休放走了作àn人员。”

    如此往复,连续高呼几遍,偶然有神情慌àn的歹人冲出街面,想另寻藏身处,他们当然无一例外的在街头遭遇追杀。没有经历过大场面的歹徒,遇到装备jg良的职业杀手是啥下场,还用猜吗?

    几次过后,街面逐渐安静,大将们换上另一匹休息好的坐骑,挨个敲响沿街én户,高声询问:“某乃大将xxx,én中人家需要帮助吗?”

    én里若有答应,则需家主本人出面说话,若家主没有出面,大将会记下这样的én户,继续挨个敲én巡逻——如果én里无人响应,大将立刻破én而入进行支援……

    第三遍巡逻,目标是那些标定为可疑人家的én户,这是大将会坚持要求那些家主出én答话,若无家主在家,那就需要当家人出来——除了时穿,大将们都是本乡本土人员,外来歹徒别想瞒过他们。而被大将标定的可以én户,多数是存在可以原因的……

    三遍巡逻过后,街道上恢复平静,厢军开始进入街道,接手大将们的工作……按规定,大将们汇聚在一起啃硬骨头。一位大将没见到时穿,忍不住惊讶的问:“亲娘也,我怎么忘了那时大将不是本地人士,如此久久不至,难道还在én户上纠缠。”

    另一位大将有点迟疑:“我听说时大将脑子有点问题,别不是被人忽悠了吧?”

    众大将悚然而惊,一起长枪短bāng的向西大街涌去,等他们赶到西大街街头的时候,发觉时穿正悠闲的坐在一具尸体旁边,俩个黑人xiǎo孩居然对满地尸体的状况熟视无睹,一个正给时穿擦刀,一个正牵着马遛弯,以便让战马恢复体力。见到伙伴们赶来支援,时穿笑眯眯的,说:“啊,这个时候,要是有支烟,那就更完美了?”

    一位大将惊问:“怎么做到的……我是说,大将你是怎么分辨歹徒与平常人的,该不是……?”

    “啊,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藏匿”,时穿回答的很淡然。

    “哟,我想起来了,你刚把曾癞子抓捕回来,武勇那是足够了,可……”

    “简单——”时穿笑眯眯回答:“动àn初期的时候,有人呼喊‘阿弥陀佛’,所以,我遇上身上有莲huā标志的,除非有当地人作保,否则,一律格杀勿论。”

    时穿总算给出了一个大家能接受的理由……好吧,这里又有点勉强,有点……滥杀无辜的意味。可是在场的大将并不知道,其实,所有阿弥陀佛教的教徒都接到了起事的暗号,只是有的人决定追随,有的人还在犹豫,还想观一观风sè。

    对于那些“预备歹徒”,时穿懒得分辨,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战果——西大街所有动àn苗头都已经铲除了,现在他可以坐下来歇息了。

    此时,东大街的sāoàn依然在继续,稍后,钟楼对面的府衙,有衙役拿着火牌出来赶来调遣人马,这位衙役出来的时候,各处的大将都已经清理完自己的治安区,正在,或者正朝钟楼处赶来。衙役们站在人丛外扫了一眼,吼道:“快去快去,大尹有令:各效用三中chou一,都去东城救火。”

    附近的两名大将毫不客气的冲时穿拱手:“大郎,你去,这里由我们帮你维持。”

    其实,这几位大将是想再核查一遍时穿的战果,免得出现滥杀无辜的指责。

    时穿也是刚上手这活儿,一点不知道干这活的规矩,加上好奇心nong得他心里像猫抓一样,听到大家的话他也就不客气了,摇着枪、带齐武器,引着两名伴当向东城赶去。

    第167章 一律击杀

    第167章 一律击杀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整个街道只剩下这清脆的蹄音,以及身后两名黑xiǎo孩气喘吁吁声。越接近,东城巡逻的人越多,街上还扑倒着几具尸首,未死的伤者还在呻y。

    时穿在马上来不及停顿,也就来不及分辨街道上倒毙的人究竟是趁火打劫的匪徒,还是无辜遇难的市民。

    这个时间,城中的效用、勇敢,向xiǎo河汇集大海一样,汇集到东城附近,等时穿赶到东城的时候,发觉已经到了二百余人——照这个数目估算一下,整个海州城怕有六百余名效用以及勇敢。

    可时穿隐约记得,他应该是前三十名效用之一——只这几天出海的日子,张叔夜竟然任命了六百余名效用,手脚可真快啊。

    时穿还没来得及计算六百名效用给海州城带来多大的税收损失,迎头听到éng县尉招呼:“大郎,这里……”

    街角处几名官员正聚集在一起,只听éng县尉指着时穿,用喜出望外的口气说:“本县的时长卿来了,有他在,本县尉就放心了,来,长卿,见过大尹……;见过通判……;见过军监……;见过镇抚使……见过钤辖……见过……”

    时穿回身打量一下自己的鞍袋,哈,海州城的大佬都在此处,如果这时引爆自己鞍袋里的东西,大约海州城的整个行政机构都要瘫痪了。

    几名六品官还在矜持,海州兵马钤辖冲时穿拱手:“大将,有一伙百余人的盗匪甚是凶恶,军汉们围堵不住,需要人过去增援,给你一百人,帮我把他们压制在一处,等待虎翼军步弓手抵达,再进行雷霆一击,汝敢否?”

    钤辖带着那种居高临下的屈尊俯就口气,仿佛在用糖果哄xiǎo孩,这种慈祥的嘴脸时穿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有点反胃,但听到街内的厮杀声,看到钤辖虎视眈眈的目光,时穿低下头来,配合的回答了一句应景的话:“敢不从命?”

    也许是时穿回答的话过于敷衍,钤辖觉得自己满腔热情,配戏的人却没有拿出足够的jg神迎合,他斜着眼睛,不屑的望着éng县尉:“县尉,你说此人是海州城第一好汉,我怎么瞧着像没吃饱的ji一样有气无力——杀入敌阵,斩将夺旗,这可是莫大的荣誉,眼前这位能应付得了吗?”

    时穿对这种哄xiǎo孩的话,早已经免疫了,他回身望向周围的效用,受他的情绪感染,周围效用都有点有气无力。但éng县尉拍着xiong脯在那里向钤辖解释:“大人,没问题,误不了你的事,这位时长卿……嗯,脑子有点i糊,但他从不误事。”

    知府张叔夜在一旁沉声喝道:“赏,作àn的歹徒以叛匪论,每个首级赏一百贯。”

    厚赏啊宋朝政fu有钱,向来主张在战争中拿钱砸人,太祖赵匡胤早年特地设立了封桩库,将每年财政收入的一部分储存起来,用于奖赏在战争中斩首之功。而海州城也有自己的封桩库,恰好归知州张叔夜管理。

    现在就是战争,张叔夜只在乎官位,不在于huā别人的钱。

    可是,huā别人的钱,谁会在乎?

    时穿心中默默算了算,而后冲周围的效用摇了摇长枪,指点着hunàn的区域呼喊:“我需要几个人同行,与我一同去取万贯家财,听到了吗,大尹说了:一个人头一百贯。那里面有一百多个人,合起来就是一笔万贯家财,谁与我同去?”

    无数人同时跳了出来,拍着xiong脯嚷嚷:“我去,我去。”

    时穿在马上叹口气:“钱少人多,不够分啊——有三十个人同去,已经足够了,有敢同去者吗?”

    勇敢是什么意思?既有勇气胆量也大。虽然时穿陡然减少了参战名额,可能会增加战斗难度,增大伤亡……但效用反复想了想,人少了,意味着分钱的人少……于是,十多位自持勇力的敢战者立刻站了起来,拱手:“久闻大郎盛名,愿追随大郎同谋富贵。”

    张叔夜在旁边喝骂一声:“这厮”但他的话里却没有恼怒的成分。

    士气鼓起来了,时穿指了指巷道:“街道太窄,太多的人也展不开手脚,只要三十个人就够,我要十名刀斧手,三杆长枪在前,其余的都要弓手,擅长使用这三般兵器的,速速报名,与我同行。”

    钤辖喝一声:“搬开路障,放大将们进去。”

    总共愿意冒险的有三十一人,巷道作战,战马就是吸引火力的磁铁。任谁见了骑马的家伙,都喜欢冲他扔臭ji蛋……时穿下了战马,将马匹jiāo给两名童仆保管,临走前想了想,从鞍袋中取出一支手铳,两颗手雷,悄悄揣进怀中。

    效用的队伍集合了,时穿过去一望就乐了,除了规定的武器,这群人拿什么家伙的都有,矛镗刀戈、槊鞭锏剑、锤抓戟弓、斧钺牌棍、枪叉钩拐、流星耙头、锦绳套索……怪不得怪不得,时穿在缉捕曾癞子时,曾亮出火枪做武器,王xiǎo川只是特意看了看,再没什么奇怪的表情。

    这是一个服妖的时代,这个时代创造了一千多个阵法,这个时代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有。

    这是一个包容的时代。

    这个时代有火yào、印刷术、指南针的发明……

    在这个时代,你创造什么新玩意都行,哪怕是拿出随身大炮来,别的大将只会羡慕你的有钱,羡慕你装备豪华,不会因此大惊xiǎo怪指责你“妖孽”。

    领着这样一支装备hun杂的效用队伍,穿过厢军组成的封锁路障,时穿在封锁线前方,将人马稍稍进行了编组,三名刀牌手(持刀盾牌手)走在队伍最前方,用盾牌掩护队伍搜索前进;在刀牌手后方配置两名长枪手:他自己,以及另一名持枪大将李彦。再他两人后面,五名弓手步步紧随,组成前锋共十人的一个冲锋xiǎo组。

    剩余十名弓手则位于冲锋xiǎo组后方,负责检漏。队伍最后是十一名刀斧手,这刀斧手分为两组,一组专én负责掩护弓兵,另一组不参与战斗,只负责跟在队伍后面砍首级。

    “这活简单,我们只要沿街搜索过去,冲近的匪徒有我与李彦招呼,其余的弓兵只管击杀,后面的刀斧手无需动手,万一敌人冲进我们队伍,你们上前缠住就行,剩下的人jiāo给我来。

    而最后一队人只负责收集战利品——哈哈,你们这最后一队可得xiǎo心,兄弟们这辈子的富贵全在你们手里了”,时穿调侃几句,见到众人情绪稳定了,便领着这些人走入了巷道。

    相对于有惊无险的西城区,东城区的惨象更触目惊心,沿街倒毙了不少尸骸,既有老人,也有funv,当然,也有一些歹徒。厢军们正在巷道内竭力恢复秩序,可惜他们人少,胆怯不敢与歹徒纠缠,导致他们顾了东头顾不了西头。

    时穿等人才拐过一个街角,临街的én户里突然窜出三名怀抱绫罗绸缎的男子,见到时穿出现,这些人一愣,还没来得及解释或者编谎话,时穿已当即下令:“shè击。”

    没有人动手,几名弓手张望一番,那三名抢劫者立刻醒悟过来,一埋头钻入附近xiǎo巷。

    时穿不满的回过头来:“三百贯啊,三百贯就这样跑了,啊?诸位也是乡间享有勇名的人,难道从来没有厮杀过?”

    一名弓手嚅嗫着回答:“那三人我认识,不是匪徒,是咱海州城的无赖,这样的首级怕是无用。”

    时穿怒了:“街道宣布戒严很久了,现在四处走动者,除了官兵就是匪徒,你们若没有胆量厮杀,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与时穿并排同行的枪手李彦也有点恼怒:“这三个泼皮,明明是来趁火打劫的,都城里的乡亲,他们也敢下这种黑手——你们这几个人临敌未战,放跑了兄弟们的赏金,不如与我滚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