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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闹蜂忙宣和春第39部分阅读

    起,先试试,等有了孩子再谈成婚的事”

    豆腐西施收回了手,神情慢慢的严肃起来:“一个小小的叛乱,怎可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啐,那不成了通jiān了吗?这是什么馊主意?”

    没错啊,豆腐西施的心态,也是大宋多数人的心态。北宋末期,经济是越来越繁荣的,沉浸在繁华盛世当中的老百姓与官员,都不会想到这场不起眼的动乱,会蔓延十几个州县,持续十多年。

    “我这次缉捕曾癞子,发觉曾癞子脚上穿着一双绣着莲huā的鞋——鞋底绣莲huā,很奇怪?海州城附近信仰白莲教的有很多吧……算不算通jiān我不知道,但若有了孩子,哪怕你又克死一个男人,有个孩子在身边,你也不用害怕老无所养,以后嫁不嫁都成。”

    豆腐西施回答:“白莲教啊,这名字古怪,不过,服饰上绣上莲huā,这习俗景教有,摩尼教也有。景教都是海商信仰,也有些读书人信,毕竟这宗教,曾被大唐皇帝推崇过。但乡野之间还是信仰摩尼教的多点,常常是几村结纳在一起,形成一个莲社……

    嘻嘻,说起来,命硬的男人奴家只见过一个,就你了,拐子敲éng了你,打傻了你,你都死不了,现在还活蹦乱跳,成了‘大将’……说起通jiān这回事儿,别人奴家不信,担心他占了便宜翻脸不认帐,大郎我是信的,你照顾这么多女孩,发乎于情,止胡于礼,不如,咱俩通jiān吧。”

    时穿截断豆腐西施的话:“那么,每一个莲社的首领,乡民称之为‘老爷’,每次白莲教集会,乡民称之为‘拜老爷’——高老爷的称呼,就是这样来的……咱俩通jiān,值得考虑,你要身材有身材,要身家有身家,这买卖,不亏啊。”

    豆腐西施惊喜万分:“郎君这是许了,那……咱俩什么时候开始?”

    时穿稍停了一下,摇摇头,似乎对豆腐西施打破对话的默契很不满,他继续说:“白莲教组织非常严密,至今人们光知道高老爷造反了,却不清楚这位高老爷是否真的姓高,本名叫什么,年龄多大,在这种情况下,官军剿匪,首战必败无疑……这个,在城里,在大家眼皮底下的……”

    “眼皮底下,才方便……”豆腐西施用xiong膛蹭着时穿,媚眼如丝:“半夜三经,我留个门,你偷偷来去,真是……”

    正说着,黄娥领着环娘转回来,吓得豆腐西施连忙端正了身躯。黄娥一进门,看到豆腐西施满脸发情状,脸一沉,正想说什么,环娘蹦蹦跳跳,伸着五个稚嫩的手指呼喊:“五百贯,顾三娘愿意五百贯卖宅子。”

    豆腐西施愣了一下,眼睛马上亮了起来:“郎君要在豆腐巷置产,太好了,顾三娘那栋房子,少说也在百贯上下,她肯五百贯卖你,实在是便宜了……嘻嘻,这下子好了,这下子,全成了”

    哥哥要置产,哥哥有了自己房子就能搬出豆腐西施这sāo货的院子……黄娥想到这里,也笑容满面:“顾三娘手快,附近的邻居都签字同意她卖房了,如今只剩下我们,如果我们出面买房子,连这道手续都省了,只要拿钱过去,就可以立契约——只是顾三娘说,她新买的房子三个月后才能收拾好,希望我们能让她再住三个月。”

    豆腐西施怂恿:“便是许那顾三娘再住三个月,也值啊三个月租金才多少,顾家那座院子里有四个套院,前后都临街。后院的老大媳fu、老二媳fu,还有顾二婶,顾小七娘原先居住的院落,都tg整齐的。郎君搬过去自己住,以后连孩子成家的屋子都有了。”

    当然,时穿若是在豆腐西施隔壁置产,那以后通jiān就方便了……嗯,就是时穿万一被豆腐西施“克”死了,死去老公的产业就在隔壁,那不是更方便兼并吗?

    第163章 宋朝让人震撼的亲情

    第163章  宋朝让人震撼的亲情

    众人都说这笔买卖好,这笔买卖当然进展的很快。

    第二天,在中人的见证下,双方快速的签订了合约,并在衙门上盖了印章,这笔买卖就算完成了。

    因为这桩买卖,顾三娘倒是重新回过气来,望向时穿的目光不再躲躲闪闪,甚至还有兴致寒暄,她堆起笑脸,没话找话的问:“大郎,我家小妹过去多承你照顾,如今她在王相公府上很是受宠,已经开始协助王夫人管理家务了。她倒是常想着在大将这里受教诲的日子……”

    顾小七娘总共在时穿这里学了不到一个月,时穿能教她的也就是一套乘法口诀而已,而后发了几本书而已,他不信凭借一套乘法口诀,顾小七娘就能在王相公家里当家。不过,时穿还是接受了顾三娘的恭维……一套房子便宜三十万钱,便是被顾三娘再告发一次,也值了。

    “在下不敢居功,小七娘能有今天,还是顾二婶多年的教导,怎么,小七娘如今很得意吗?”

    时穿的话里充满拒人千里的味道,顾三娘赶紧站起来,恭敬的回答:“大郎赠送顾小七一套女书,王相公看了很赞赏,还说有机会想见见大郎。我家小七也因此受王相公看中,帮助府里教养王相公家中未婚小娘子。

    家母常常念道时大郎的这份恩情,还说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如今她正在新家里,帮助收拾房子。”

    时穿随口回答:“哦,原来如此,你家小七娘受王相公重视,所以才想搬去王相公家附近居住。好主意,这样一来,你就是出嫁了,父母兄弟也可以得到王相公的照顾。”

    顾三娘再三感谢之后告辞,等她走后,院中的小娘子们得到消息,纷纷赶来祝贺。傍晚时分,林翔与黄娥父亲的管家也获知了消息,一起赶来祝贺,林翔满意的说:“贤侄这下子也算是有产业了,好好,我的家眷接来之后,要拜托贤侄照顾。”

    黄娥立刻触电般跳起来,恼怒的说:“舅舅,你现在租的房子不好使吗?大郎新买的房子,要三个月后才能腾出来,这段时间舅舅还要安心住在宅宿务的上房……”

    时穿摆手制止黄娥,随手拿出两块银tg、一叠交钞,少许碎铜钱,一起塞给林翔。因为林翔称呼他为贤侄,所以时穿的称呼也变了,他口称:“舅爷,这是三百贯钱,大约够赶考的费用了。”

    林翔愣了一下,他慢慢的伸出手来,将那些银钱收起来,叹着气说:“舅父无用啊,竟要靠贤侄豁出命去捕盗,才能凑足路费……贤侄放心,这笔钱,我一定会还你。”

    将这些钱揣到袖中,林翔冲黄娥拱手:“甥女,我明天就动身,舅父这科一定努力,不挣一个衣冠,绝不回乡。”

    林翔拱一拱手,决绝的告辞而去。

    他一走,黄娥的双肩立刻塌了下来,出放松的神情:“这下好了,我以后每晚都可以住在这里了。”

    林翔走了,那位老管家孙伯还在,他听了这话,神sè焦急的上前阻止:“那不行,姑娘,老爷马上快上任了,还是给老爷留点体面。”

    黄娥瞪着老管家:心说:你知不知道,这屋里有个狐狸精时刻不停走动着?瞧,我一时没看紧,那狐狸精已经挨到哥哥身边了,我再不过来盯着,她一定能爬到哥哥chuáng上?

    老管家毫不退缩,心说:娥娘,嫁谁不是嫁?姑娘的名声比天大,名声好了,便是嫁不成时大郎,自然有李大郎张大郎王大郎。万一瓜田李下,被人怀疑了,毁了名声,就是嫁了时大郎,今后你在他屋里能抬起头来吗?

    两人相持不下,时穿出来打圆场:“娥娘还是早上来,晚上走吧,你新租的房子在营房巷,附近有禁军看着比较安全,这里嘛……大约再有一个月,四处的流民就要抵达海州了,城里会很拥挤,也很不安全。”

    黄娥回过神来,诧异的望着时穿:“哥哥确信会有流民涌来吗,县衙今早接到的消息,说梁山水寇在淮阳稍稍取胜,但马上掉头回去了,此外,童贯童使相已经开始调集禁军,童使相的军队就在江南,恰好挡在海州前面,流民怎会赶来海州……”

    说话间,鲁蕴等人也赶到了,他们原本在县衙的工地上,接到时穿的通知后就回家准备提亲的礼物,原打算趁着夜晚跟师傅好好商量一下。这三人进门的时候,时穿正在谈论流民问题,鲁蕴听见这话题并没有说话,李石跳着脚插嘴说:“是呀是呀,娥娘说的是呀,我等虽然受县衙委托,开始修缮城墙,可县衙催得并不紧,哈哈,县里给的工程款也不是足额……如今县里州里都对此不上劲,小小一个教匪作乱,能掀起多大的浪?”

    时穿正想跟三位徒弟好好谈谈这事,他也不解释,摆手说:“一个月之内,把你们的婚事都办了,不能耽搁。然后咱们腾出手来……”

    鲁蕴听了这话儿,出心愿得偿的微笑,屈鑫似乎有点害羞,嘴chun蠕动了两下。李石脱口而出:“师傅怎么说,徒弟就怎么办——徒弟已经选好了煤饼场的铺面,就等媳fu过去主持,啊,可盼着这一天了。”

    时穿回身取了几张契约,当着鲁蕴三人的面交给他们三位的心上人:“我已经买下了隔壁的院子,听说隔壁院子有四个小院,今后香胰场、香膏场的作坊就设在那个院里吧。这两个作坊,我把股份分成十九份,你们每人一份当嫁妆。”

    环娘扭着身子插嘴:“哥哥,香膏场啊……这东西,原本是哥哥为环娘擦手而想出的药方,环娘我是不是可以多占一份?”

    黄娥拍了一下环娘的脑袋:“没听哥哥说吗,分了十九份,哥哥自己都没占一份,你还贪心。”

    时穿不以为然的回答:“作坊里生产女人用的东西,如今这社会,我一个大男人参股的话,未免好说不好听,当初也是你们姐妹自己弄出来的,以后你们自己折腾去,哥哥再不插手。”

    鲁蕴几个人还谦逊着,时穿又取出一些银钱以及部分首饰,分给那三位待嫁女孩:“这是你们的赠嫁,这几天再做几套新舅舅衣服,时间仓促,嫁妆与聘礼咱们都折算成银钱,一切从简吧。”

    时穿的猜测很灵验,但他低估了老百姓对危险的敏感,仅仅十几天后,流民前锋出现在海州,便逐渐越来越多,将时穿原先的筹划全盘打乱。

    刚开始,涌入的流民量不大,仅仅是一些地主豪绅,众人没有在意,时穿还抽空驾驶快帆船出海了一趟,从夷州城堡搬回来一点钱财与海外商品,准备给三名出嫁女孩做嫁妆……等他五六天后回来,海州城里城外已人满为患,楚州、苏州、淮阳军、涟水军等地逃亡富户进入城中,纷纷在海州城购置房产准备在此长久避难。而两地贫困百姓则拖儿带女等在城外,或者投亲靠友,或者听从官府安排住进寺庙道观,等待大宋朝庭按照惯例进行的救济,以及编练入厢军。

    如此一来,海州城因此房价飞涨……顾三娘那套顾宅如果现在出手的话,价格可以翻一番,卖到一千五百贯上下。

    正因为如此,见到顾三娘来找自己,时穿微微有点不好意思,他心中暗自做了决定:赔礼也要恰当,顾三娘那份赔礼,价值30万的话算是相当,如果太多了,那就有点欺负人了,他时穿还要在海州住下去,如果顾三娘要求增加房钱的话,不是不可以。

    谁知顾三娘开口却送了时穿一个惊喜,她先是盈盈地福了一礼,开口说:“大郎,如今局势有点不稳,奴家父母想提前搬去新屋,不知大郎什么时候能来接收我家旧屋。”

    时穿愣了一下,马上喜出望外:“隔壁那房子之所以价格低,原本是三娘给我打了折扣,里面还含了三个月的租金,三娘这一搬走……”

    顾三娘再一拜:“三个月的租金,不值当多少钱,只要大郎愿意答应我一件事,那三个月租金便无需赔付了。”

    “哦,什么事?不太为难的话……”。

    “我家妹子顾小七在王相公府上,前几日来了几位客人,看到妹妹手中的《女书》,说是想见一见编撰者,大郎若是肯赏个薄面,往王相公府上走一趟……咳,大郎只要帮了这个忙,我们彼此两清了。”

    时穿直起身来,细细打量了一下顾三娘。

    在这个时代,身份的鸿沟是难以逾越的,时穿是白丁,顾小七“嫁”的是一位相公,所以那位相公用很随便的语气,招呼时穿去府上——那位相公有这个资格。但别人不知道,顾小七很清楚时穿的骄傲。这件事让她办,她叫不来时穿,刚进王府的她会被认为没本事,所以她必须办好,办成功。

    一个相公算什么,还是过了气的相公,离退休人员。时穿连顶头上司éng县尉都敢打,敢拍着对方肩膀训斥,让时穿委屈的以白丁身份上门,那就必须做出低姿态,让时穿体谅自己的苦处……顾小七让自家姐姐出面了。

    什么是亲情,这就是亲情。一贯骄横跋扈的顾三娘,打从知道妹妹的苦处之后,立刻低声下气讨好时穿,甚至不惜贱卖住宅……这份亲情能不让人尊重吗?

    宋代是个商业社会,但宋代依旧是华夏,华夏文明的伦理道德渗透在每一个华夏人血脉中,时穿禁不住站起身,低头冲顾三娘柔和地问:“三娘你的婚事,筹备的怎么样了?”

    顾三娘略有一丝害羞,用手帕捂着嘴说:“奴家已经选好中意的小郎,父母搬过去后,我便从新宅出嫁,到时候,大郎可愿意做个贵客?”

    第164章 旁门左道

    第164章  旁门左道

    一座价值一千五百贯的“四方联”双面临街住宅,顾三娘只要了五百贯,还打算提前搬出,仿佛舍弃的一千贯——也就是100万钱,根本不值得留恋。

    也许在顾三娘眼中一百万也换不来亲情,但这份人情对于时穿来说太大了,毕竟,对于贫民小户来说,一百万钱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搁现代,这笔钱也是难以承受的重礼。

    时穿马上答应下来。

    既然决定参加婚礼了,就不得不问问新郎是谁,不然的话,下帖子的时候,都不知道祝贺谁结婚。时穿应承之后,询问:“不知哪位小郎幸运,娶了顾三娘这样一位擅长持家的主fu回去。”

    时穿是什么人物,整个海州痞子无赖都要躲避的绝顶凶人。

    当然,他也是整个海州父母都要仰望的著名女子教育家,连他都出面夸顾三娘了,顾三娘更是腼腆——俩人之前还你死我活的,现在时大郎是她婚礼上的贵宾,真是世事难料。

    “大郎说笑了,像我这等归家妾,哪能嫁什么出sè人物,不过是前头崔家庄子一位闲汉,那闲汉家中有一个幼弟,两位妹妹,父母双亡,虽有二三十亩地,但因为弟弟未娶,妹妹未嫁,所以二十出头了仍没有一个说亲的人。

    奴家挑来挑去,那人说只要谁帮他嫁妹妹,并替弟弟娶了媳fu传继香火,他自己便是入赘了也愿意……奴家自己已经老大不小的了,那小郎虽然家贫,可奴家如今不指望靠男人吃饭,把他两个妹妹嫁出去,不过三四百贯的huā销,一个弟弟分去十亩地,自家剩下十亩地也够了口粮了,所以奴家许了他亲事……”

    时穿端起茶杯,心中直觉得巧和:“崔家庄子,村中首户可是一位姓崔的姑娘,当地粮长可是姓方?”

    顾三娘一扬帕子,惊喜地说:“大郎也知道那座庄子,可我听说大郎来海州不久,那座崔家庄子也是才立庄子不久,村中原先的首户崔氏是一位庙中道姑,原本她的田产不消交税,只是后来崔氏又从庙里出来,官衙上便把崔氏与附近几个大户合并为一个纳粮单位,这才有了‘崔家庄子’的称呼。

    奴家想嫁去这个庄子,图的是庄中各样都是新立的,没有那么复杂的厉害纠缠,那赵家小郎在庄中虽然是小户,却也能过得下去。只是,大郎怎么也知道这样一个小庄子?”

    这就对了,时穿捧起茶杯,笑眯眯的回答:“因为我也在那座庄子有份田产——别惊讶,是别人赠送我的意外之财。”

    顾三娘赶紧盈盈下拜:“原来今后我与大郎还是邻居,昔日之事得罪了……”

    稍停,顾三娘一咬牙:“大郎,去王相公府上的事……”

    “我答应你。”

    “嗯哪……大郎恐怕不知道,我妹妹在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