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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闹蜂忙宣和春第27部分阅读

是你常年不出海的人,轻易不上那艘船,可惜了,一条快船,从此恐怕要长久停在岸边接灰曝土,可惜了,那可是好快的船啊。”

    时穿赞同的嗯了一声:“是呀,真是可惜……你姐夫既然筹划过捕捞鲸鱼,他有没有设想过捕捞的手法。”

    “当然设想过,我姐夫说这种鱼身体大,天底下恐怕没有什么渔网能网住这样大的鱼,所以对付这种鱼,应该用床弩。后来打听到床弩不准百姓配备,我姐夫提议设计了一种鱼炮,这种鱼炮用火药推动,能发射梭镖,用梭镖打伤鲸鱼,然后驾着船追逐受伤的鲸鱼……

    只是这样一来就有个问题,受伤的鱼哪管东西南北,只管逃命要紧,海上的渔船如果不知道确定自己的位置,恐怕追着追着,追入茫茫大海之中,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姐夫后来专门培养了一群懂得看牵星板,懂得如何看指南针的船长,但后来,可气的是,大多数人学会了海上定位技术后,宁愿跑商船当水手,也不愿做捕鱼这样既辛苦,又危险的活。

    再加上捕捞鲸鱼的收获物也没有人接受销售,而我姐夫生意做开了,也不愿在这里过多投入,所以这事不了了之……如今轮到我掌舵了,我姐夫这一走,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数;等他回来,还是不是掌管施家的产业,也是一个未知数,便由我来替社兵寻一条出路吧。

    这几年我也打听了,渤海湾里出入的鲸鱼不少,还有高丽、倭国沿海也常有鲸鱼出没,咱社兵巡逻也是跑船队,闲着没事捕鱼玩一玩,也可训练各船配合协作吧?倭国高丽沿岸有鲸鱼——鲸鱼体型巨大,能够装得下鲸鱼的渔船体积也不会小,咱即便捕不上鲸鱼,顺带向高丽和倭国夹带一些货物,赚一点私房钱,也是一项收益,是吧?”

    明白了,施衙内这是在为自己安排后路啊,海公子走了,留下施家这份产业,不见得会到施衙内手中,而口口声声想做米虫的施衙内也不敢放弃,施家的生意他插不上手,那么他就从施家在东海县的仓库群,以及船队入手,只要抢先将海公子建立的私人武装弄到手,无论今后施家生意谁做主,都不能绕过他施十一郎。

    这年头,谁都不简单啊。貌似施衙内相貌憨憨,仿佛一个吃货,但谁若只把他当吃货,那他就是个吃货。

    别看施衙内现在手头有了姐夫的狮子章,但施家的钱都记在明面上,十一郎动了其中任何一个项目,正好给人免职的口实——唯有海公子建立的东海社兵不在施家账面上,他是海公子独立训练,独立供养的……所以他们挣来的钱也全属于施衙内这位继任者。

    等等,刚才施衙内说到鱼炮的时候,谈到用火药推动梭镖,海公子那厮不会把爆炸式火药发明了吧?这未免……

    “好得很啊“,时穿笑了,恶狠狠的:”你现在有人有船,捕捞的货物我负责替你销售……现在我们只剩下两样东西了,一样是碱面的来源,另一样是精盐的制作。我有意再跑一趟夷州岛,交给那里的人用晒盐法制作精盐,那里山高水远,没有官府管制,咱们在哪里设置私家盐场,产量无需太高,只要能满足生产需求就行了……”

    施衙内咧开大嘴:“哪能啊,可不能只满足你一家的生产……夷州那地方我知道,姐夫常常把它称为台湾岛,我就想不通了那岛哪里弯了,为什么非要叫台湾……好吧,姐夫愿意叫台湾就台湾吧。那石堡中有几百户居民,可惜那个岛距离大陆太远,姐夫一旦走了,恐怕那里的岛民就不受控制了。

    这样也好,姐夫把他交到你手里,你去教给他们制作精盐的方法时,不妨让他们稍稍做大一点,我父亲可以动用无为军的力量帮你销货。嘿嘿,那台湾岛无人管束,海水又不值钱,如果能够制作海盐,让精盐的价格下来,我们就指着它说是洗牙沙,比平常食盐的价格略高一点销售,那不是白赚的买卖。

    岛上的人有这样的进益,跟大陆也联系紧密了,不是吗?今后我的海船飘到那里,补给不是问题了。”

    时穿点点头:“我还知道一项腌肉的做法,你捕捞的鲸鱼,鱼肉可以直接在岛上加工成腌肉,岛上制作的洗牙沙,我们可以冒充倭国的出产,以避人耳目——这不全齐全了?”

    两人说话是在码头上进行的,说了这么半天也没有回屋的意思,同样站在码头上的黄娥耐不住了,她提着裙角,领着环娘一路跑来,环娘远远的张开双臂,嚷嚷:“哥哥,郁州小县,端午节也热闹得很,我给你买了好多好东西,快随我去看看吧。”

    黄娥走到近前,东张西望:“海公子呢?”

    第122章 一堆二手货(求月票)

    第122章 一堆二手货(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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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衙内带着一点散漫、一点喜不自禁,抢先替时穿回答:“我姐夫路上接到消息,说是阿非利亚爆发了大规模战争,我们有三艘船被扣,他来不及回岛,自己带上一艘船出发解救去了。”

    黄娥止住了脚步,她放下手里提着的裙角,先冲时穿问候,而后好奇的看了施衙内一眼:“我听说阿非利亚距离这里非常遥远,来回一趟恐怕得年,而且路途很凶险,沿途海盗不断。”

    黄娥这么一说,施衙内想起他应该悲伤,他掀起衣襟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一脸哀伤地说:“这没关系,我姐夫带走的是一艘炮船,速度快火力猛,但比海上争锋的话,这年头没人能胜过它……咦嘻——,可怜我从小在姐夫身边长大,亲爹亲娘也不如姐姐姐夫亲昵,姐夫这一去……”

    施衙内起初是装样子,没说几句就开始嚎啕,这是真心实意的嚎啕:“姐姐先走了,姐夫说要继续照顾我,如今他这一走,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我虽然知道天下没有人能困住姐夫,但,万一姐夫被阿非利亚小娘皮勾引了,他岂不又成了别人的姐夫……姐夫,你活活抛煞了我啊,好狠的心”

    施衙内哭着哭着,被自己的话感动了,他越哭越伤心,衙内带来的几名随从看不是个事,赶紧上前劝解,时穿起初觉得好笑,到后来也看不下去了,不由自主的骂了两句:“你姐夫这样走,也实在薄情寡义,居然一点都不留恋,这个世界真的不让人留恋吗?时空的漫游者都必须如此斩断情缘吗?

    也许,他见惯了分离,已经习惯分离,可也不能……罢了,你姐夫这一走,不见得从此不回来了,也许年后,他会在你一个不经意的时间,又带着船队回来,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看好你姐夫的东西……”

    时穿或许没想到,海公子走的时机很巧,他是第一家宣布远洋商船出事的人,从他之后,仿佛多米诺骨牌倒下一样,大宋朝的海外商船纷纷出事,十字军在圣城耶路撒冷掀起的那场战火,终于割断了东西方商贸,由此,大宋朝的对外海贸逐步萎缩,市舶司的收益也在逐年下滑……

    因为海公子走的巧,此事之后,许多宋船宋商同样无声无息的断了音信,所以,世人都以为海公子跟那些消失了的宋商一样,或者被海盗打劫,船只被击沉;或者滞留在耶路撒冷,成了十字军的战利品……

    施衙内哭了许久,才稍稍收住了哭声,黄娥看到时穿站在一边,依旧一付百无聊赖的模样,赶紧半是提醒半是催促的说:“奴家其实想说的是:阿非利亚大陆距离此处如此遥远,你姐夫接到的信,怕是两三年前的吧?海公子现在赶过去,有用吗?”

    施衙内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他两眼无神的看着时穿,喃喃:“姐夫……看好他的……对了,大郎,姐夫走的时候告诉我,家里有什么书画上的需求,可以找你解决,家翁前不久传信来,说有一件紧急的大事,必须找两件古董字画送给蔡公相,才能解决难题,家里催得紧,你帮我想想办法。”

    黄娥注意的看了眼时穿,小心的问:“字画呀?你怎会……海公子怎么如此了解……哥哥,你不会真是那位嘉兴画家时光吗?”

    时穿微微摇头,否认。施衙内马上又想起一事,他转向黄娥,急急说:“娥娘,你父亲已经从江都县送来了信,还派来一位老家人过来,那老家人说:黄大人马上就要接任海州县,如果你不想回江都辗转,不妨先在海州先住着,那老家人会照顾你。

    巧了,你舅舅家恰好也派人来了,说是打算看看你……现在这两拨人都住进豆腐西施家附近的客栈,听说舅老爷每天都在训斥你父亲派来的家人,你如果呆在此处无事,收拾收拾准备回吧。”

    黄娥看了眼时穿,等待对方的意思。环娘此时正把头扎进时穿怀里,扳着手指头向时穿叙述自己买的新玩意,而后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环娘把哥哥留下的钱都花光了,但听说端五节才是最热闹的,环娘还想再去街上转转,哥哥回来了正好,你领我去玩耍一番,可好?”

    黄娥听到这里,不等时穿表态,立刻冲施衙内福了一礼,说:“衙内,麻烦你了,我等既然来郁州岛上过端午,怎么样也得等待端午过完了才回去,方是正理。”

    旁边的时穿看了黄娥一眼,黄娥微微摇头响应,时穿低头冲环娘笑着说:“环娘啊,我在船上分给你的钱,那可是你将来的嫁妆,怎能一下子都花光呢?”

    环娘板着手指说:“环娘还小,不着急嫁出去,再说,哥哥,环娘没了嫁妆,你不会嫌弃吧……啊,哥哥你不知道,草市上的东西可新奇了,环娘从没见过这么多新奇玩意。”

    那边,施衙内也不勉强黄娥,他接过话题:“好啊好啊,一样的一样的——郁州岛上都是跑船的渔夫,他们向北到过高丽日本,向南遍游南洋诸国,手头剩下的小玩意都是异域生产的,确实新奇。小环娘把嫁妆钱都花了,其实留下那些新奇玩意当嫁妆,也是一种做法。

    大郎你不知,岛上渔民在东海县里,把东西卖的很便宜,反正那都是他们手头剩下的,岛上外人来往不便,价钱卖高了无人来卖。但等你回到岸上,把那些东西拿到扬州苏州去,多卖个成的价格不成问题,弄不好还要翻一番,所以呀,环娘把嫁妆钱都花了也不算什么,顶多费一番手脚转卖出去,那也算增值了。”

    “不卖不卖”,环娘扎在时穿怀里大声嚷着:“那些物件环娘哥哥喜欢,定要留下时时把玩,哥哥,咱还能挣上钱,你又不嫌弃环娘没嫁妆,是吧?”

    黄娥听了这话儿,脸色有点阴沉,她用眼角悄悄观察时穿的反应,时穿仿佛没听懂,笑眯眯地点头,回答:“原来这里好像是个大宋的跳蚤市场,卖的都是二手货、旧货,明白了,还是环娘有眼光,好,回头哥哥把你买的东西翻新一下,保管增值。”

    施衙内见到有点冷场,赶紧岔话:“好啊好啊,大郎,黄姑娘也打算在这儿过端五,我劝你干脆把手里的钱全买成东西,咳咳,姑娘们将来总要买点东西,回家送父母送兄弟,此地这么便宜的货物,错过了便再没有了……娥娘,我跟时大郎刚才计议过了,你们做的香胰、香膏生意还要扩大,如此一来,今后你们也不用愁进项了。”

    施衙内转移开了话题,时穿也顺嘴说:“衙内反正也要在岛上多待几天,请帮忙派出一两个懂行情的老家人随我转转,也好帮小娘子们多参谋一下。”

    施衙内摆摆手,爽快的答应下来:“我姐夫只给我留了一座空房子,那些得力的家人,不是提前留给你了吗?你只管指派他们去做事,赶紧把我的屋子腾空,这几天我打算收拾一下姐夫的东西,可没那工夫陪你。”

    海公子留下了五十余名家丁,其中十男十女是健壮的黑人。这十对男女组成十对家庭,有些家庭已经有一到两个小孩。理论上这些小孩也属于时穿的奴隶,这几天那些小黑孩儿也跑前跑后跟着小娘子们伺候,但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了——大宋律令禁止私人蓄奴,黑人们已服役六七年,再有三四年他们就是自由身了。

    不过,关于这点,时穿到不发愁——海公子刻意不教授他们宋语,大宋是有相关释奴法律,那也得有人告诉他们,不是吗?这些人不通当地语言,谁会把这个关键告知他们?时穿自己,还是老水手穆顺?

    此外,海公子还留下六名印度高种姓侍女,以及五名印度男仆,其中三名男仆年纪大了,四五十岁的样子,几年前各自与一名印度女仆成婚,也都有了各自的孩子。他们当中一位擅长算术,担任着海公子的财务总管;一个擅长多种语言以及礼节,其中也包括宋语,此人大约是海公子以前的家务总管——也就是内宅管家。

    最后那名年长的印度男仆,大约是马车夫或者马厩总管一类的人物,他擅长饲养训练马匹,修理马车,以及驾驶马车出行……但听说他最擅长的是操纵战象,以及驾驭象车。想来,此人原先可能是某个印度土邦的将军,或者国防部长一类的。

    还有两名印度男仆都二十出头,听说他们原先是印度某王公的贴身护卫,被阿富汗的马哈茂德俘获后,是海公子用一套瓷器换回来,这两人到海公子手上时舌头已经割去了,不过他们长相非常凶悍,却又非常温顺听话……嗯,以前他们的主子调}教的真不错。

    三名印度女仆都是高种姓,她们大都20出头,三名未嫁的女子则十岁。六人各个白皮肤,眼珠微微发蓝,臀翘胸挺的,很是惹火。据说她们原先也是印度贵女,受过完整的贵族家庭教育,但后来都成了马哈茂德的俘虏。如果这些女子还在印度的话,海公子那三位稍低种姓的印度仆人,大约这辈子只配仰望她们,不可能把她们娶回家去,因此那三位仆人对此都很满意——估计他们也不想回印度了。

    这时代,印度贵族教育是什么?时穿知道,这时代的印度女性教育以《爱经》为主——主要讲的是床上取悦男人的技巧和伺候男人的种种手法,烹饪、管家、疗伤、歌舞、琴技,以及,如何使男人重振雄风……

    想到这里,时穿把目光转向剩下三位未婚印度女……

    第123章 红粉赠佳人

    第123章 红粉赠佳人

    可惜,三名未嫁的印度女,海公子以前大约都收用过了。这厮,大约没抵御住《爱经》的诱惑……

    ,二手货……了解到这点后,时穿对“帮别人刷靴子”的事有股本能厌恶,干脆仿照海公子故例,将其中两名女人配给两位印度侍从,只留下一名年纪最小的十八岁女子,让她去照顾黄娥等人的起居……嗯,或许闲暇时间,可以用她来调剂心情,但现在顾不上了——因为时穿还要清点一笔堪比马哈茂德的宝藏。

    海公子从马哈茂德那里购买的,还有六位阿拉伯人,这六位属于专业技术人才,有医生,有花匠,有画家,还有一位擅长制作铠甲的铁匠——据说海公子的许多机械部件都出自他之手。

    最后的剩下的约十余名仆人都是宋人,属于典型宋代契约仆人,其中有施家家族过来的——他们大约还带有监视任务;也有海公子自己雇佣的,比如厨娘,负责采购食品的买办——海公子终究长了个中国胃;以及负责打扫的三等丫鬟等。

    以上,就是海公子用来收买时穿的礼物,当然,这些礼物带有麻痹时穿的作用,是对时穿的一种补偿,那时穿就不客气了,他召集那些仆人宣布了海公子的赠予,顺便询问了一下那些仆人的意愿。

    外籍仆人当然无处可去,只能跟着转手的劳务合同随了时穿,本地人当中,施氏家族送来的人,多数愿意继续跟着施衙内,唯有一个十七八岁、名叫小品的女厨娘,这几天跟小娘子们混熟了,愿意继续跟着时穿,而小品的父母也在仆人当中,自然是留下跟随施衙内了。

    一番纷扰过后,施衙内跟时穿进行了“财产分割”,除了仆人之外,城堡内凡是施衙内愿意留下的物品,一律随了施衙内,时穿只挑选了几件便于携带的——比如那套欧洲贵族定制的宋代瓷器。

    “那玩意虽然是钧窑产的,可式样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