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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153部分阅读

叫他滚蛋了,一身臭鱼味,自己想想,要不要他驾船,不要就算了,我是真不想担这一干系”钱不丰不敢不愿道

    “这和我们交人有关吗?”张要离问道最关键的问题

    “当然”钱不丰理所当然的回道,微带自豪的道:“你是不知道啊,我这家奴,人虽差点,可老夫昔年于他家有大恩,他的命早已是我的待会我就对他说,等你们到了扬子河,顺流而下脱了锦衣卫战船的拦截,就必须毫发无损的释放两位皇妃,否则,人在水中央,驾船的人自刎,想必你们很快就又被追上,到时可就没有第二个筹码了”

    “我怎么相信,即使我们放了,你还会叫家奴自刎?”候弦高阴阴的问道

    “行啊,那你们只放竺姑娘一人,把武姑娘留下,等你们认为安全再放,如何?”钱不丰笑道

    期期艾艾的武顺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看着钱不丰,河东狮吼的叫道:“你个老匹夫,凭啥歧视本大姐,我是没有竺妹妹漂亮,可是你左看看右看看,也是一美人,凭啥把我留下做人质”

    钱不丰耸耸肩道:“这你要问陛下了,陛下说竺姑娘身怀两子,哪能做人质,你武大姐风马蚤无边了,福运满满,谁也破不了你的防御,伤不了你”

    “其实我也有身孕了啊”武顺一激动,说漏嘴了

    霎那间,候弦高和张要离猛地转过身来盯着路上一直沉默的武顺,目光灼灼,他们的一下子大了好几倍

    “哈哈哈……”一阵绝不心虚的狂笑,钱不丰无奈道:“武姑娘为了不当人质,编瞎话真是张口就来,钱某佩服不过,候弦高、要离,陛下是不会再多做其他让步,真也好假也好,你们自己判断”

    张要离、候弦高死死的检视着武顺,果然,武顺一脸“窘相”,“谎言”被拆穿,讪讪的朝两人尴尬笑笑

    “女人每一个好东西”候弦高恼羞成怒

    “相信女人那张嘴,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张要离失望的臭骂武顺

    武大姐鼓着嘴,狠狠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臭骂回道:“滚”

    两人的注意力移开了,武顺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杀千刀的,大姐做的够对得起你了

    竺寒暄上前握住武顺的手,歉意的笑笑,泪眼朦胧

    武顺笑了笑,自信的挺起了胸

    “甚么?你把武姑娘留下来了,皇后娘娘会跟你拼了的”李清河不敢置信的低声叫了起来

    “怎么说话呢”李治瞪了李清河一眼,“朕知道,不过你们不了解武顺,她可从来不是一弱女子,水里就是她的天下,丽娘小时候游泳那么厉害就是跟着她大姐学的,小时候朕在利州府里后院的荷塘留没少吃过苦头,再说,你忘了我那几条狗了?”

    “嗯?”李清河吃惊的捂住嘴

    “他们已经在秦淮河转扬子江的处等了,遥想昔年,朕差点淹死,多亏四位狗哥哥舍身相救啊”李治有点害羞的唏嘘起来

    “你确定他们能救得了,当然”

    “那你的杀手锏呢”

    “一刀呗”

    “嗯?”

    “这事其实是很复杂的,这样跟你说,一刀在他们上船的霎那闪电击杀张要离,这个时候剩下的人能怎么办?”

    “认了”李清河恍然大悟,她可是深深的了解船上另外一个人的性格的,候弦高,贪生怕死的要命

    “不错,候弦高太贪生怕死,人质还在手,朕也没有继续下杀手的打算,那种情况,求生的之下,他只有认了,然后加加的小心朕到时再让锦衣卫战船衔尾吊上,让他的神经彻底绷紧,让他把所有注意力时时刻刻的放在防范四周的暗箭,到时……”

    “到时他就忽略了来自最亲近人的威胁,那个渔夫”

    “你很聪明嘛”李治笑道

    摇摇头,李清河深深的看着李治,淡淡的道:“非是我聪明,而是想出这个计划的人太阴毒了”

    “你是说那个渔夫太阴毒还是说朕?这计划朕可没本事一个人诹出来,不丰、义府可都出了不少力,我们在来的路上,用半柱香的功夫,君臣联手制定了这个简单可行性极高的计划,不过说到底还是在那个叫吕清原有的‘渔网’上,我们君臣三人修充了一些不足而已非原创那个吕清真傻,竟打着驶到江心便和他们同归于尽,这不是胡闹嘛,朕妻儿还在上面呢”李治摇头不赞成了

    “你真的不是一个好人,难怪你能成为皇帝,这么阴狠的东西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李清河岔开,意味深长的“赞”道

    “正解”李治似真似假的笑道,转过头声音低沉的对李义府缓缓说道:“一切切记,小心再小心”

    “喏不过陛下,”李义府问出自己最后一个疑感:“陛下为甚么那么肯定候弦高会答应第一个放竺姑娘,毕竟从表面上看,她怀有皇子,价值大?这是计划最重要的一个漏洞”

    “呵呵,”李治轻飘飘一笑:“想必,他自己也在扪心自问这个问题,他为甚么会同意呢”李治沉声说着李义府无法理解的话:“这天底下,也许只有朕一个人了解他,明白他为甚么会这么做”

    “义府,要打起精神了,吴王已经卷了进来,他的结局已经定下来了,可大局却没有江南的烽火从今天开始才刚刚点起,秦淮江的水还是清的,离染红它还早着呢,你是金陵刺史,以后有你忙的了,做好了,让你进内阁”

    李义府心中一喜又一慌:“陛下,你,你甚么意思?”

    “没甚么,只不过罪魁祸首快要英勇就义了,总要还有写一些帮凶,例如七十万叛乱不断的僚人啊?七大世家啊?景教啊?拜火啊?栽赃陷害几个呵呵,其实你放心,朕不过是想实施一套相对于以往比较特别的‘军制’,然后也让七大世界有机会尝试一下‘推恩令’的滋味不过,可以预料的是,这中间必然会跳出一些人,跟朕做对

    与其那时让他们纠结在一起,势力庞大,不如乘这个机会,先削弱一部分,杀一些必须杀的人,震慑一些心已经乱了的家伙

    有些人啊,太保守了,只知道‘家’,不知‘国’,呵呵,他们和朕处于两个世界,死了也好总之,这潭水越深越混乱,对我们就越有利,义府,你说呢?”李治笑眯眯的道

    李义府抬起头来,看着李治的眼睛,忠诚诚恳的道:“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有家,臣谢过陛下教诲,臣一贯以国为天,家为地”

    坐在马上,李治拍了拍他名义上实质上都应该叫声岳父、泰山大人的中年男人的肩膀,如同拍一个小孩子一样

    “义府啊,你做忠臣可比做j臣有前途,好好跟着朕,有你甜头吃不错不错”李治温醇的笑了笑,干净的脸上满是阳光

    “臣誓死效忠陛下”李义府如此道,只是看不见的背,也不知是寒风,还是出了汗水,冷飕飕的

    可心里难懂啊也有汗水,也有寒风,为甚么也跟着直打哆嗦?

    隐约间,李义府似乎看见了,风在呼啸,从此真的要杀声震天下了

    不过李义府还是把握住了一个词汇军制

    李清河再抬头看那个坐在马上的背影,她张张嘴想说些甚么,却说不出口,猛然间,她有点不认识这个人,她实在不能把此刻坐在马上的大唐皇帝,和那个躲在鱼玄机窗前听墙角摔下大梁的年青人联系在一起,这才是大唐的皇帝,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那以前的呢?

    到底他是甚么样的人,在李清河的眼中,李治的背影越发的高大,也越发的模糊遥远,遥远到哪怕看着都觉得遥远

    再好好想想

    军制、应付各大世家、处理黑名单上的官员、三哥吴王、竺寒暄,接下来就是恢复因假钱造成巨大损失的江南经济,然后借着归海一刀武林大会控制各大宗教,再然后是对东瀛开战,再再然后是未来皇子教育的问题,再想想,还有甚么没有处理的,好乱啊,得赶紧想出计划,各步骤也要想通透了,哦,萨罗珊波斯,留在长安的那个波斯王子

    还有薛仁贵、许敬宗、娄师德在高原上练的七十万骑兵,不知练成了没有,耗费的军费越来越沉重了,得赶快让他们上战场去给朕抢,除了这些,还有甚么,再想想,再好好想想,可不能漏了,唉,真的太乱了,要是媚娘、青衣在就好多了……

    怅然的吸了一口气,李治缓缓闭上了眼睛,满是别人体会不了的疲惫ro

    第六十八章 《会挽雕弓如满月,归海一刀》

    第六十挽雕弓如满月,归海一刀》

    吕清身上古古怪怪的披着一条破碎的渔网,很安静的垂着头,蹒跚着像是喝醉了酒的流浪汉,晃荡摇摆着循着一个锦衣卫半拉半扶,到了钱不丰、候弦高、张要离眼前,他挑着眉毛,静静的发呆着,偶尔打一个没精打采的哈切,任谁看也是一武力值为零,威胁性负值的废物。

    也许是曾经经历过一些坎坷吧,这个叫“吕清”的年轻人脸上全是刀疤,一块一块,纵横交错,也不知是真是假,看不个人样了。

    那暗紫色的刀疤蜿蜒盘桓的跟一条条攀上脸的蚯蚓恶心,如此长相,即使是不以长相论英雄的男人,也算凄凉,这已经丑到一种不需要再升华的境界了。

    候弦高和张要离有点明白这个古怪年轻人为何如此淡定,默不作声了。

    候弦高皱了皱眉,眼前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摇摇头,自己以前一日要见太多太多人,说日理万机也不足为虚,他一个渔夫,岂能见我一面。

    钱不丰眯了眯眼睛,看着疑惑的候弦高,呵呵一笑。

    奇怪的上下打量这个神色懒散的青年,武顺肯定自己以前一定在哪里见过,她有信心,这种“相逢曾相识”的感觉,他从没有错过,至于竺寒暄,看了来人一眼,奇奇怪怪的,就没了兴趣,移开了目光,一脸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圆滚滚肚子,想着小心思。

    钱不丰清淡的声音缓缓升起,对一旁领着吕清过来的锦衣卫道:“来之前该说的都对他说了吧。”

    那锦衣卫连忙起身应喏。随后犹豫一下,低眉垂首的恭敬说道:“卑职说了,可是看他这个样子,跟个烂醉鬼似得,也不知道听没听的进去。”说完尴尬的朝钱不丰笑了笑。

    “你说了几遍?”

    锦衣卫一愣,连忙答道:“回大人的话,三遍。”

    点点头,钱不丰让没有理会这个锦衣卫,只是盯着旁边的吕清,和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抬起头来。”

    “唰”的一声,一道鞭影突然而至,一下子狠狠的抽在吕清的身上。吕清浑身一震,顿时扬起头来,向鞭子的来处望去。

    “你干什么?”钱不丰眉梢一挑,侧头沉声说道。

    旁边的锦衣卫顿时有些哆嗦,连忙解释道:“小的,小的见这区区家奴竟大胆,大胆不回大人您的话…”

    “你叫甚么名字?”钱不丰冷冷的道。

    “他叫李之远,是李义府的家臣,新编入锦衣卫里。”懒散的声音突然响起,虽然不以为然,但却透着一丝无法忽视的平和和冷静。候弦高和张要离都奇怪的转过头来,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出这档子事,这个脏汉还挺有脾气。

    那个李之远顿时瞠目结舌,磕磕巴巴的,“你,你说什么?”

    吕清的脸上黝黑黝黑的,满满的全是油污,深深嗅一口,好家伙,一股鸡屁股混着劣质烧酒的味道,配上这幅尊严,让有些许洁癖的候弦高有点大海的冲动。她

    吕清不以为然的重复道:“我刚刚听别人叫你李之远,你是李义府的家臣,地位还不低,这是你的名字,没错吧。”肯定的语气。

    李之远缓缓皱起眉来:“对,怎么了?”

    “没什么,”吕清摇了摇头,伸出一只乌黑的脏手,满是老茧,这一点,张要离看的分外仔细,心又放下了一份,继续看戏。

    吕清轻轻的捂上刚刚挨了鞭子的手臂,对钱不丰说道:“老主人,这趟要是一去不复回,死之前是不是把这个李之远拖下去抽个半死也好给小人壮行。”

    李之远暗怒,面上笑容盎然。

    钱不丰一副为难,没有说话。

    刚想说话,一旁的候弦高却当先笑了起来,他二十岁的样子,身姿挺拔,潇洒磊落,一身月白长袍,祥云锦绣,雍容华贵又不显张扬,贼帅贼帅的哥哥,可惜帅的没什么用。他上下打量着吕清,最后笑着说道:“可不可以告诉你的名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吕清正大光明看了候弦高两眼,眼神清澈,随即摇了摇头,声音仍旧带着几分懒散,但是眼神却极尽郑重,看起来有些滑稽:“等我死之前再告诉你,很快了,不是吗?”

    候弦高闻言眼睛顿时弯了起来,他回头对钱不丰笑着说道:“你家这个死士不错,挺合我的胃口,脾气倔强,像我,呵呵,放在以前,说不定能成为我的管家,钱大人不妨答应他,这个李甚么远的,打了也就打了,没甚么了不得的。”

    钱不丰斜着眼睛看了吕清一眼,点头答应,挥挥手道:“拖下去,抽五十鞭给壮士践行。”

    “干脆杀了得了。”张要离不合时宜的插上一句,笑容玩味。

    “张要离,你过分了。”钱不丰直起身子,明显很不快。

    “戏言而已,莫生气啊,老朋友。”张要离耸了耸肩,没再追问,这一句无理要求,其实有他的深意的。

    吕清满意的点了点头,朝钱不丰温和一笑,就独自先向船上走去了,脚步也端正起来不再歪斜,有几分靠谱了。李之远面色难看的被带下去,半晌的功夫,传来李之远不高不低的叫声,鞭鞭入肉,一切都没有问题,这下,张要离又松了两分小心。

    “告辞!”候弦高拱手告别,哈哈大笑着。

    “后会无期!”钱不丰扭过头懒得搭理,候弦高难得大度的耸耸肩不去在意,损失几万人,这厮倒像是个赢家,一脸得意的退后率先登上了船。

    扭过头仰首望天的钱不丰心中一松,以自己都隐约听不见的声音喃喃玩味道:“小金陵王,钱某说的可不是戏言,这次,真的要后会无期了。”

    那一边,张要离将竺寒暄和武顺交给两个护卫,吩咐了几句,冷冷的看了钱不丰一眼,面对着钱不丰,倒退着转身离去,虽然手上的匕首还在,也还时刻威胁着竺寒暄武顺的性命,可神色不可避免的有了一丝放松,随着登船的人越来越多,这份放松越来越大。

    令钱不丰感到有趣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好像吃了酒,张要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动作“失误”,不是脚“歪”了一下,就是身子倒退有点“跌倒”的趋势,即使到了这个,还屡次三番的试探有没有埋伏,这个张要离比之那个所谓小金陵王要小心谨慎的太多太多,可惜,自己也不是吃素的,钱不丰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好笑的看着张要离自虐一样的试探。

    冷风如刀,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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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厚而凝重,李清河不知何时突然被这种气氛从凝望中惊醒。再回头去看李治和父亲李义府时,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

    蓄势而发!

    李治早已经在不为人注意的时候坐直了身体,他咬紧了牙关,他绷紧了双腿,他的身子可以看见的颤抖,他的眼睛凶狠的比狼狈还要恐怖,他的两只手也捏的缰绳咯咯作响,他整个人就像那隐在暗处的牛角弓一样,绷得铁紧。

    而李义府呢,这厮根本就是闭着眼睛的,没有如李治那般夸张,可李清河知道,这不是父亲镇定自若的表现,反而是父亲真正赶到恐惧的时刻,以前他也有过,那时,他躲在母亲杨氏的怀里,也是如此闭着眼睛,半天也不乏一句话,

    翁婿两人,如出一辙。

    对岸,一个人一个人逐渐上船了,不过张要离不在此列,他是一个刺客,后天生死的历练让他有一种错觉,总感觉有一种巨大而又熟悉的威胁在暗中蠢蠢欲动,似乎就要在自己露出后背、侧身,任何一个无法弥补的漏洞时,绝杀而出。

    所以在钱不丰和吕清对话中,张要离在仔细观察,他一直在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自然看不出真假,但张要离跟在李恪身边,学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