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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得·画瓷第10部分阅读

    我的胳膊睡了会,低声说:“皇上放心,臣妾一定照顾好她。”

    她都看出来了我在装睡,我却不敢睁开眼看她。

    真是病入膏肓。

    我这辈子只生过这么一场大病,毫无缘由的,太医连病因都找不到。

    我不分昼夜地昏睡,偶尔会醒来,喝完药只是发呆。

    不觉得饿、也不觉得药有多苦,整个人仿若不真实的存在,是一具行尸走肉,丢了魂魄。

    宫里有传言说我中邪了,母后守着我哭了整整一夜,最终接受了中邪这个说法。她从佛堂请寂空大师来为我作法驱邪,与寂空大师一并来的还有几个小僧。

    寝宫里“嗡嗡嗡嗡”诵经的声音一刻也不停歇。

    刚刚送走母后,僧人们在外面尽心地为我作法。我披着长衣坐在罗汉床上无精打采,眼皮耷拉着。

    丽妃托着一卷经书递到我面前说:“皇上,这是沫儿为皇上抄的经,一会就要烧了。皇上先看看么?”

    “为何要烧?”我不假思索将经书夺过来,掖在怀里。糊涂的头脑时而清明起来,低头翻看经书,熟悉的笔迹如一剂良药,令苦闷的心事得到了宣泄。顿了顿,偷偷瞟了丽妃一眼,问:“她……好吗?”

    “她很好,就是担心皇上。”丽妃莞尔笑道,“不知皇上可愿意接见她?”

    “她来了?”我懵了,猛地跳下床去照镜子。这一照吓得我够呛,镜子里的人我不认识,像个疯子。我拽着乱糟糟的头发轻呼:“丽妃,替朕更衣!”

    “皇上,来不及了。”丽妃说话时,朝旁边望过去。

    层层垂帘后面,一道青灰色的身影徐徐而来。

    丽妃去牵丝绦的手,叫她坐在我身边,然后领着一行宫女都出去了。

    我很是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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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然坐在那里不敢斜视,“你怎么来的?”

    丝绦不急不缓答:“丽妃娘娘说皇上生病是因为我。”

    我觉得在她的清白面前,所有解释都太过无力,只好低头认错:“怪我自己,强人所难的是我,受罚的也应该是我。”

    她嗫嗫说道:“其实,那也不算强人所难。”

    我一惊,侧目看见她垂首的瞬间面若飞霞。突然间心头狂喜,按捺住扯动的嘴角,依旧用那副半死不活的语气问:“那你为何赶我走?”

    她无辜地看着我说:“我让你走你就真的走了?如果我要你去死,你就真的去死么?”

    我忍不住笑了,嘴唇干得裂了口子,一笑就渗了血出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像搂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信誓旦旦:“那以后,你对我拳打脚踢、刀剑相向我也赖着不走。”

    这誓言,自然不是说着玩的。到最后,我也没有践踏自己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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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了好些日子没上朝,整个人懒散了。加上夏夜里的蝉鸣令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早晨更加起不来。太医院每日送安神祛暑的药来,无济于事。

    我与母后请示之后,准备去畅春园避暑。

    身边带了丽妃和玲珑,暗地里吩咐齐安把丝绦藏在行李车上运了过来。

    在畅春园的好处是侍女侍卫都不认识宫里的人,齐安说丝绦是位娘娘,她就是娘娘了。

    丽妃带着玲珑住在畅春园东厢里的灵风殿,我与丝绦娘娘住在巧雨轩。

    待四下无人时,丝绦面色不悦对我说:“谁是你的娘娘?”

    “迟早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娘娘。”我开心地将她搂在怀里,指着摆满一地的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你瞧,我把你喜欢的东西也弄来了。我去上朝或忙政务的时候,你便在这里画瓷好了。”

    她被我箍得紧紧的挣脱不开,于是懈了气力,倚在我胸前,“哪儿来这么多素胚?”

    “从御窑厂拉来的,等你画好了,我再叫人拉回去烧。”

    她仔细看了会,问:“看这胚子做不了青花,要做粉彩么?”

    我摇头说:“你忘了还欠我一只玲珑瓷碗?”

    丝绦仰面看着我,为难地蹙着眉:“那是要胚体半干的时候做镂雕,这样的胚都干透了,不能做玲珑瓷。”

    我苦了脸:“啊?朕还念着那只摔碎的碗,真可惜了。”

    “日后有机会再做。”她沙哑的声音我听习惯了,觉得颇为迷人。或许头一回听的人会害怕,譬如此刻站在垂帘外头不知进退的侍女。

    我扬声问道:“热水备好了?”

    那侍女忙答:“是,请皇上与娘娘入浴。”

    我一愣,脸面发烫。丝绦也一愣,侧目睨着我。

    原本我是想叫人伺候她去沐浴更衣,毕竟一路风尘、汗液黏黏,并没有要与她共浴的意思。恐怕是听我吩咐的侍女把话听岔了。虽然我们之间已算不上什么清白,但是赤膊相见实在是……

    我缓了缓急促的心跳,镇定道:“先伺候娘娘沐浴,朕要去看看大皇子。”

    “奴婢遵旨。”

    丝绦离开了我的怀抱,走了几步出去又回头看我,那眼神真是意味深长。大致的意思是叫我别再偷看。我尴尬地笑了笑。

    玲珑快两岁了,说话声音很动听,叮叮铃铃。

    如今我方觉得这名字取得妙,长相玲珑,声音也玲珑。估摸心也是玲珑剔透的。

    玲珑以前粘着||乳|娘,断奶之后便粘上了丽妃。他害怕自己的母后,皇后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瑟瑟发抖。令我想起我的小时候。

    “皇上,放心吧,他睡得很熟。”丽妃说着,催我去沐浴更衣。

    看着玲珑嘟嘟的小嘴,我眼前晃过一张两张熟悉的脸。是皇后和母后,她们的脸会重叠,眼睛鼻子嘴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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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合在一起。幸好玲珑的嘴不像她们,不是那种薄唇。

    我宽了些心,认为这个孩子越大会越像我。

    在书房批折子到半夜,灯花旋落,香炉都凉了。

    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夜里身边没有为我添香是一种寂寞。

    终于没了看折子的心思,匆匆回到寝殿去。

    丝绦竟然没睡,趴在矮榻上百~万\小!说。身上罩一件雪白的纱衣,长发随意地编成了一条辫子耷在一旁。

    我脱了鞋踩上冰凉的玉簟,俯身捞了她一把,“你这样趴着不好。”

    她困倦地眨了眨眼,喃喃地念一声:“你回来了。”

    我望着眼前温暖的场景,头脑莫名地混沌了。仿佛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样一句话而已。在我疲惫归家的时候,那个人没有睡,点一盏灯、捧一本书等我,看见我便说一声“你回来了”。

    从她身后抱住她,深深嗅着她的发。

    抬眼发现窗台上摆了整整齐齐一排碗,惊讶道:“一下午就画了这么多?”

    “嗯,太久没画,好像生疏了。”

    “看什么书?”

    “李义山的诗。”她被我压得有些气喘,由趴着的姿势转了个向,仰面朝着我,“睡吗?”

    我点点头,看着她迷蒙的眼睛,不自禁吻下去。

    刚刚吻到她的唇边,她捶了我一下,埋怨道:“不是要睡吗?”

    “嗯,睡。”我笑得不好意思,将她抱上床。

    她真的累了,一沾枕头就睡得很死。

    我在她耳边窃窃道:“以后不用等我。”其实这不是真话,我喜欢她等我。可是又心疼她为了等我熬到睁不开眼了。

    她不知是在回答我的话还是在做梦,低声念道:“一定要回来啊……”

    美人与瓷器都是赏心悦目的东西。

    在畅春园无拘无束,我闲时最大的消遣便是看丝绦画瓷。

    什么笔在她手里都很灵巧、细致。一到我手里便不受控制。

    所以我只能在她做胚的时候帮忙拉一拉泥盘。

    盘子转起来难免吱吱嘎嘎地响,可是不影响她的认真。那样的全神贯注,她只在对待瓷器时才会有。有时候我恨不得变成她手里的泥巴,以求她也会全神贯注地对待我。不过我终究不是泥,她只会在无聊的时候看我一眼。

    夜深人静时想一想,我竟然不如一坨泥巴。

    我又失眠了,明明身边就躺着我喜欢的人,心情却比较晦暗。

    早知如此,刚来的那天我就顺着侍女的话把她丢进我的浴池里,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没有存在感。谁叫我胆怯呢?明明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一种无限悲凉之感化作叹息从唇角溢出。

    丝绦睡得好好的突然弹了起来,哽咽唤了声:“姐姐……”

    看她的样子惊慌而悲痛,想来是做噩梦了,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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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将她揽住,“做梦吧?”

    她瞪着我,豆大一滴的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我不想乘人之危的,可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就像那天的那场雨。

    有些事情不用预谋,顺其自然就好。

    不过这回她还是在哭,我揪着自己的头发问她很疼么?她拼命点头。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她委屈地说:“难道是我故意的?”

    翌日我郁卒的样子被丽妃瞧见了,她便关切地问我有什么烦心事想不开。

    我沉思了半晌,委婉地表达出了我的意思。

    丽妃掩口笑道:“皇上怎么会为这样的事烦恼?”

    我急切问:“你告诉朕,第二回还会疼么?”

    丽妃究竟是脸皮薄的,涨红了脸小声说:“皇上,她是中原女子,与我们不同。”

    我缓过神来想了想,虽然不是同族,但总归都是人吧?能有天差地别么?莫非要去找个老嬷嬷来问?

    丽妃见我还一知半解的,于是凑到我耳边说了句话。

    我觉得丽妃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稀奇,不过她倒是平静了许多,好心提醒道:“皇上耐心点对她,看情况还得备上一些药。”

    她说的药是宫中秘药,我心领神会。丽妃的神情很快恢复了正常,显然床事没有什么可耻的,我自己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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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完政事回到寝殿,总能看见丝绦悠闲地坐在一架绿油油的藤蔓下面画瓷。

    皓腕如玉,纤指细长。一手托着素胚,一手执笔在胚上随心所欲地勾勒出她喜欢的景物。

    前几日我请医女来为丝绦请脉,她的身子比我预想的还差些。我命医女留下来照顾她,务必将她调养好来。

    丝绦不愿意喝药,拧眉斜了我一眼:“我一直都这样好,不需要调养。”

    “当然要的,你这样瘦弱,将来怎么给我生孩子?”

    “谁要生孩子?”她忽然怒目相向,脸都涨红了。

    我笑她终于知道害羞脸红了,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东西。

    一日下了朝,呼延将军求见。

    他其实是为皇后来求情了,可是丝毫没有求情的样子。尽管这两年他对我恭敬了许多,但是难免端出功臣的架子对我指手画脚。

    此刻他站在我面前声如洪钟道:“老臣知道皇上是要对皇后小惩大诫,只不过这回惩的时日太久了些。骨肉分离之苦实在让皇后寝食难安。”

    我耐着性子说:“皇后的性子需要收敛,从前是掌上明珠,娇纵难免。如今贵为一国之母就该懂得包容和谦让,朕不会像大将军一样宠她惯她。玲珑跟着皇后,朕和太后都不放心,于是与贤越放在一处养着了。”

    “皇上不如早日立储,由太傅来教导太子,这样大家都放心了。”

    我抬眼盯了他一会,慢悠悠说:“大将军,朕龙体安康,不着急立储。”话音一落,只见他的脸色急转直下,原本就黝黑的脸面绷得铁紧。

    待他走后,我修书给母后将实情相告,希望母后能在我们之中周旋一下。

    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在丝绦的指点下做好了一个碗胚。

    想叫她用这个碗胚雕米孔做玲珑瓷,她却嫌我手艺不精,挑剔了一堆毛病。

    我两手尽是稀泥,巴巴望着她说:“做了十几个,这个算最好的。”

    “底盘都歪了,放不稳。”她看也不看我,骄傲得像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喜欢她如此张扬的模样,仿佛骨子里天生有些不安分的东西。

    我也一样,习惯将表象维持得波澜不惊,其实心里从不安分。

    趁她看碗胚看得分神,我如饿狼一般扑过去吻着她的下巴和脖颈,手上的泥蹭得她两袖上皆是。她使劲推我,也给我身上蹭满了泥。

    两个人摔跤似的在藤架下滚来滚去,在门外守着的太监统统转过身去避嫌了。

    我本来只想亲近她一下,不过那些恰到好处的避嫌让我不安分了。打横抱起她来,j诈笑道:“脏兮兮的,带你去洗洗。”

    “去哪儿?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我没答话,一直抱着她跑到寝殿后面的沿溪池,直接将她放进了水里。

    原本在午休的侍女闻声而来,忙着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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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沐浴用的物件。

    丝绦坐在池子里仰头望着我小声说:“我自己洗就好,不要人伺候。叫她们都出去好了。”

    我点点头,转身吩咐她们备置妥帖了就退下去。接着自己也跳下去,一身的衣裳都湿透了。

    丝绦避开我几步,怒道:“你要干什么?”

    我伸手抚着池边镶金的龙头,叹道:“多么金贵的浴池,可不能浪费。”

    “那就请皇上尽情享受,我不奉陪了。”她仓惶逃跑。

    我倾着身子一把就将她捞了回来,“哪儿跑?”

    “我……”她着急地在我怀里转来转去,带着哭腔央道,“你饶了我吧?”

    “只是共浴而已,我不碰你。”我认真地、几乎是发誓一般地向她保证。当然这是诱饵而已,大鱼都落网了,渔夫会放生么?

    我们都泡在浴池里,各占一边。我心怀鬼胎,琢磨怎么才能像上回一样自然而然。可是哪儿有那么多自然呢?只好直勾勾地盯着大鱼垂涎三尺。

    侍女呈上茶水和糕点之后又退下了。

    温水从龙头的嘴里淌出来,淅淅沥沥。

    四周垂着帘幔,静止不动。这酷暑热得连一丝风都没有。

    抬手抹了一把,发现额头上尽是汗。撩了几捧水往身上浇,可是越洗越热。不自禁朝丝绦看去,她安安静静地缩在一角闭着眼睛。

    这样都能睡着,她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站起来,水只没到了腰间,慢慢地朝她那边挪过去,尽量不弄出声音来惊醒她。

    走近了发现,她裹了一条白裙半躺在一张玉床上。花瓣随着水波荡漾,有些沾上了她的肩膀。

    如此场面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真是折磨。我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忽而听见隐秘的水声,接着,发烫的掌心贴上我胸膛。

    我惊讶地睁开眼,正对上丝绦那双云遮雾掩的眸子。那么近,我便顺势将她揽住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她的气息压得极沉,死死盯着我问:“你在我茶里放了什么?”

    我一懵,脑子稀里糊涂的,摇头说:“不是我,不知道。”

    “小人!”她咬牙切齿骂我。

    可是转眼间又软绵绵地倒在了我身上,女人真善变。

    上朝的时候腰酸得厉害,回去便找丽妃替我揉了揉。

    昨夜里我百般解释说这事不是我吩咐让人干的,因为我也遭了暗算。可是丝绦不信,指天起誓说今后再也不喝我的茶,然后气鼓鼓地卷铺盖睡到偏殿里去了。

    我愁眉苦脸和丽妃说:“那秘药的确是好东西,不过朕似乎不需要。”虽然我平日里不喜床第之欢,敬事房隔三差五就献药来,但却从未用过。

    丽妃抱歉道:“谁知道哪杯茶会给她呢?为万全,臣妾只好都放了药。皇上放心,那药是无害的。”说着,她脸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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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低声问,“这回如何?皇上觉得她喜欢么?”

    我挠了挠满是吻痕的脖颈,谦虚道:“尚可。”

    岂止尚可,简直妙不可言。想及此,脸颊又烧了起来。

    盛夏时光在畅春园一晃而过,我只觉得这日子欢快到了顶点,担心将来会每况日下。至少回宫以后我不能与她夜夜同眠,不能想见就见她,也不能看着她画瓷发呆。

    就好像失去了自由,一颗心都被禁锢了。

    不过皇宫历来就是个禁锢人的地方,我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年,没道理直到现在才觉得不习惯。或许有些习惯的养成不需要积年累月。

    母后早已知晓我在畅春园干了什么好事,虽然很不高兴,但她也没说我什么,还在考虑怎么样才能让丝绦名正言顺。毕竟察德才被软禁半年,母后仍然希望我谨慎些,反正人已经得到了,再迟个两三年册封也不打紧。

    我不情愿地摇头:“莫非要等两三年后朕才可以堂而皇之与她在一起?万一她有了身孕呢?”

    母后冷笑道:“如若怀了龙嗣,当然可以册封,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暗自想,这不是看她的本事,而是看我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宾馆的宽带出问题了,昨天没更新,抱歉。

    关于那个什么什么的疑问,打个比方,一个俄罗斯男银和一个中国女银在一起,刚开始的时候 x生活肯定不和谐,身体构造决定的撒。可以慢慢适应,不过也有的女人无法适应。虽然咱皇帝不是俄罗斯人,不过匈奴人的后裔也是十分高大威猛的。哦漏~cj的池子流鼻血了,捂脸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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