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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贵成双第19部分阅读

    一的声音,看来是去搬救兵了。

    文策看着身轻如燕的林迅乔飞身而下,眸光异常深邃,轻笑道:“每次见季大小姐,你都让策刮目相看。原来季大小姐与瑞郡王的关系却是这般好,他竟将王府暗卫给了你做随从。”

    林迅乔冷哼,“我与他的关系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所以我劝你以后还是莫要再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眼下,咱们还是赶紧想法子脱离困境才是。”

    文策闻言心下一凛,她这是在承认自己与瑞郡王关系匪浅?看来有些事情的确不是自己所能掌控,只是不知为何听得她说此话,自己心中却隐有不快。

    林迅乔焦灼在 走来走去,却隐约听到远远地有人群的脚步声传来,她暗道不好,情急之中却真的想到一个自伤八百的损招。

    她问文策,“你身上可有匕首之类的刀器?”

    文策一愣,隐约有些想法浮上心头,忙 怀中的匕首交于林迅乔,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可以脱困了。他坚毅地对林迅乔说:“季大小姐动手吧”

    却不想林迅乔将匕首塞回他的右手,然后借势将自己的左肩送上,只听“噗”的一声,刀身入 的钝音传来,温热的血顺间流了文策一手。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林迅乔,却只见她痛得白了一张脸,一声也没吭,只虚弱地对他说:“刺客,喊救命……”

    文策适才想到的也是这个法子,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那般狠,也不愿欠他的人情。他心下不知何味,只是觉得异常难受,眼下却只得收了那些莫名的心绪,配合她演这出大戏。

    他将她放到地上,转身大力踹开其中的一扇窗,又将那窗毁得稀烂,免得被人看出是从里头弄坏的,而不是有人从外面破窗而入。

    接着他跑到门前大声呼救:“有刺客,救命啊,有刺客,救命啊……”门口把风的宫女闻讯便知事情有变,速急步离去。

    文策见她离去,忙推开大门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一个劲地朝外大喊“有刺客,救命啊,季大小姐遇袭了……”

    很快,宫中各处的人闻讯赶来。文策侧耳辨听,适才越来越近的那些脚步声却是混入了人群中,这样便无法辨识出到底是何人所为。

    他转身见季大小姐已经被几位太监抬上了担架,虚白着一张脸,仿佛已经昏迷不醒。经过他身边时,她的眼睛微微张开,朝他微不可查地眨了一下,他明白她的意思,敛了心神想着怎样将事情编得更加合情合理,没有破绽。

    第六十六章 局中局(二)

    这边林迅乔和文策被人设套困在笼中,那厢元惊澜也是刚刚逃离了一场桃花局。

    他听闻林迅乔被太后召见入宫,怕太后为难她,便求了瑞王妃和他一起到慈宁宫解救林迅乔。

    谁知半路上马车出了状况,等他和瑞王妃进宫时听说林迅乔母女已经离去了,遂放下心来。

    太后见他急急赶来,知他定是担心季大小姐那个狐媚子,心下不快,便故意留他在慈宁宫多呆片刻,有心给他和文妙彤创造相处的机会。

    元惊澜不欲多呆,向太后请了辞便想走,谁知太后突然捂着心口说疼,让他速去请太医。

    元惊澜不疑有他,忙飞奔至太医院将人请了来,当下却是无法离开了,只得守在慈宁宫的外屋,静待太医的诊断。

    太医很快就出来,说是天寒引得太后的旧疾复发,忙吩咐慈宁宫的太监宫女随他出去抓药煎药。

    此时瑞王妃与文妙彤及她的母亲姜氏都入了内室侍疾,外屋只有元惊澜和几个宫女在那候着。

    突然内室传来一阵女眷的惊呼声,原来是端盘的宫女不小心将水洒到了文妙彤的身上,她便暂时辞了太后三人,随那宫女来到一个偏 更换衣服。

    与此同时,太后身边伺候的老人秦姑姑出来有请元惊澜进内室探病,说太后有话同他说。

    元惊澜心想母妃和姜氏母女都在,自己进去并无不妥,遂跟在秦姑姑身 了内室。

    他虽然是太后的亲孙儿,但毕竟是男眷,五岁以后太后休息的内室他再也没来过,是以根本就不知道秦姑姑带他来的并不是太后的内室,而是与其内室仅有一墙之隔的偏房。

    秦姑姑将元惊澜带到门前,轻轻推开说:“太后娘娘与瑞王妃等人正在里边等着您呢,奴婢先行告退了。”等元惊澜进了屋,她便掩了门自行离去。

    元惊澜的视线被屋中那堵厚实的屏风给遮了个严实,根本看不清里头的情况。他慢慢地往里走,正想绕过屏风进去时,鼻尖突然传来一阵女子身上才有的轻微脂粉香,这香味并不是太后素来喜欢的檀香,也不是母妃惯用的茉莉香。

    他当下起疑,收了脚步,环视了一眼屋中的布局。这根本不像是太后所住的内室,放眼过去清雅有余却华贵不足,而太后向来是喜欢奢华之物的。

    此时听闻屏风后有悉索的衣物摩擦声传来,元惊澜忙屏住气息,闪身飞上横梁,静观其变。

    文妙彤换好了衣裳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她刚才好像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隐约还有女人在说话,眼下见屋中只有自己一人,她便以为是隔壁传来的响动,没作多想就出了门往太后的内室走去。

    元惊澜看到屏风后走出的文妙彤,心下已明白这是太后使出的苦 连环计,想将他与文妙彤造成既定事实,逼自己娶了她。

    他心下又难受又失望,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祖母为了让自己娶文家女儿竟不惜想出毁坏他和文妙彤二人的名声以达到目的阴招。

    只要他看到了文妙彤换衣裳,就等于坏了她的清白,自己就得非娶她不可了。而慈宁宫此时只有太后和母妃,以及文家母女和太后的几个心腹,外界根本不会知道此事。到时候必定是瑞王府与太傅府两家私下解决,由自己光明正大地聘娶文妙彤为妻了事。

    元惊澜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地,待文妙彤出门后,忙从房梁下来,推窗翻身悄悄回到外殿。走前他又将那窗户掩好,仿佛自己从来没来过。

    太后在床上装病了半晌,也没听到隔壁有响动,狐疑地朝秦姑姑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前去看看。

    文妙彤正好从屋外进来,与秦姑姑打了个照面。见她神色如常,秦姑姑暗道,莫非计划失败?

    她笑吟吟地说:“文姑娘换好了衣裳怎么不通知奴婢一声,您在隔壁唤一声,奴婢便过去接您了。”

    文妙彤客气地回:“不过是换个衣裳而已,况且离得这样近,哪里需要姑姑亲自相迎呢。何况臣女担心太后娘娘的凤 便想着早点过来服侍她,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姑姑莫怪。”

    秦姑姑笑道:“文姑娘孝心一片,何来失礼之说。”一边细细地查看文妙彤的神色,确实没发现任何异常,便知事情已经败露。她想肯定是瑞郡王暗中发现了什么,所以悄悄地先行离去了。

    她朝太后轻摇了头,表示计败。太后见计不成,委顿在床上,脸色便有些难看。

    此时外殿有一个宫女进来禀告说:“太后娘娘,瑞郡王让奴婢进来通传一声,说太医给您开的药煎了半晌还没送来,他先去看一看,过后再来探您。”

    太后知道这是元惊澜在给双方台阶下,不欲与自己这个祖母难看,便蔫了心思怏怏地让瑞王妃和姜氏母女出宫,只说自己需要静养一下。

    瑞王妃三人虽是觉得太后今日的举止有些奇怪,但见她没什么大碍,宫中又有太医和皇上等人在旁看着,便也放了心退出慈宁宫打算出宫回府。

    元惊澜借口去了太医院,却见太医院的人忙成一团,隐约听见有太监说什么刺客,还有人受了伤。

    他正想做个样子问问太医太后的药煎得如何了,旁边一个小太监拉着一个老太医往外赶,一边急急地说:“薜太医您快点,皇上此时在重华宫龙颜大怒呢,说今儿要是救不回季大小姐,咱们就都别想活了。”

    元惊澜心下一窒,急步冲上前抓住那小太监的衣领问道:“你说什么季大小姐,是哪个季大小姐?”

    小太监见瑞郡王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看向自己,忙跪地求饶道:“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啊,只听说宫里来了刺客,将平国侯府的季大小姐给刺伤了,眼下她正在贵妃娘娘的重华宫施救呢,是顺公公派奴才来请薜太医的……”

    小太监后面说的什么元惊澜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他只知道阿乔受伤了,此刻正在等着太医医救。他压下心头的惶恐不安,当下便扛起薜太医一阵风似地往重华宫跑去了。

    年老的薜太医被他扛在肩上呼呼地往前跑,颠得他骨头都快散了,他忙说:“瑞郡王您慢些,老身这身骨子可受不住如此颠簸啊。”

    元惊澜置若惘闻,只一路扛着薜太医飞跑,心里不停念着:“阿乔,你撑住,我来了……”

    第六十七章 盘查

    元惊澜扛着薜太医来到重华宫时,元乾帝、皇后、淑贵妃、惠妃、德妃,并太子和几个皇子都到齐了。

    重华宫的大殿下乌压压地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和几个太医药侍,个个低着头连气也不敢喘。

    元惊澜冲进大殿,旁若无人地冲着元乾帝喊:“皇伯父,我将薜太医请来了,季大小姐人呢?”

    元乾帝见自家侄子脸色发青,那模样比躺在里头的季大小姐更似病人,心下哀叹: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阿澜对这位季大小姐倒真是情义深重。

    他对刚从元惊澜肩膀上下来的薜太医说:“薜太医,此时无须多礼,你快些进去瞧瞧季大小姐的伤势,务必尽了全力救她脱险。”

    薜太医忙应道:“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便气喘吁吁地跟在一位领路的宫女身后往内室赶。

    他身后的元惊澜见状也忙不迭地跟上去,却被皇上身边的顺公公给拦住了。

    元乾帝沉下脸冲他骂道:“那季大小姐是个女子,伤的又是不便之处,你一个男子闯进内室是何道理?想毁了人家的清白不成?”

    元惊澜急忙刹住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在外殿与内室的交接口处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沉重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众人心中。

    元乾帝被他走得心烦,喝道:“阿澜,你过来给联好生坐着等,你这样子成何 统。若是不坐着,联便让你到殿外等去。”

    元惊澜朝内室看了一眼,不敢在皇伯父面前造次,便乖乖地坐到下首,位子正好与文策挨着。

    文策见元惊澜在皇上与众妃嫔皇子面前皆毫不掩饰他对季大小姐的关心与爱慕,便知他对她是情根深种。

    想到她那时说的“我与他的关系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以及她在危难中只想到求救于他的那份无条件的信任,文策心里莫名一涩:这样的两个人之间自己有可能 手进去么?

    内室中太医们正在全力施救,外殿中元乾帝阴寒着一张脸,扫过底下跪着的一众人等,沉声问道:“文大人,适才众人都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季大小姐被刺的人,你可否与联说说当时的情形?”

    文策跪地平静地答:“早上拜别圣驾后,臣正欲出宫,适时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来请微臣,说贵妃娘娘有些话想请微臣带给祖母,于是微臣便跟着那个宫女往重华宫的方向走。行至偏殿处时,微臣好似听到里面传来了微弱的救命声,事关重大,微臣不敢懈怠,忙一面叫了那宫女来重华宫找贵妃娘娘拿个章程,一面自行进了偏殿查看情况。不想推门进去后微臣便看见季大小姐倒在血泊之中,一个黑色身影从窗口飞身逃走,微臣觉得救人要紧,便没有去追那个刺客,忙转身跑到大门口呼叫众人来帮忙抢救季大小姐。”

    元乾帝问底下跪着的众人:“事情可是如文大人所说一般?”

    底下人的答案基本上千篇一律:奴才们赶到时,季大小姐已经伤重昏迷,文大人确实在偏殿门前大力呼救,其他的却是不知情了。

    元乾帝转而问淑贵妃:“爱妃早上可是请了文大人来重华宫说话?”

    事实上淑贵妃根本就没让人去请文策说话,眼下她也知道自家侄儿连同文家是被人算计了,但既然文策敢那么说,说明他已 有成竹,自己顺着他的话来说总不会错。

    淑贵妃当下便跪拜在元乾帝面前回:“臣妾听闻文老太君近来身 不适,便想找文大人问问情况,顺便让他带些药材回去给老太君补补身子。”

    元乾帝点头,又问文策:“文大人可还认得带路的那个宫女?如果她此时也在这殿上,麻烦你起身给联指出来。”

    文策起身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下的宫女,指了指当中穿浅青色衣服,左下巴处有颗小痣的宫女说:“便是她了。”

    元乾帝问那个瑟瑟发抖的宫女,“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叫何名字,适才文大人说的是否确有其事?你给联一一如实答来,若有半句虚言,联定不轻饶。”

    那宫女吓得几欲哭出来,声音颤抖却是清晰地说:“奴婢是重华宫服侍贵妃娘娘的彩屏,今早,今早……”她抬头看了淑贵妃一眼,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元乾帝怒道:“吞吞吐吐的做甚,给联一五一十地如实道来。”

    那宫女将头磕得“嘭嘭”声,一面带了哭声道:“今儿奴婢身 不适,与屋里的彩琴调了班,并没有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是以根本就没人让奴婢去请文大人来重华宫,奴婢也不知为何文大人一口咬定是奴婢带了他去的偏殿。”

    一时间众人齐齐看向文策与淑贵妃,那眼神分明是在说那二人撒谎。元惊澜恶狠狠地盯着文策,看他如何解释。

    文策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丝毫不受影响地问元乾帝:“可否请皇上容微臣问这个宫女几个问题,届时谁真谁假便可一目了然。”

    元乾帝挥手,“准奏。”

    文策走到宫女身边,柔声问:“彩屏姑娘是吗?你说你今日身 不适,并无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是以并没见过贵妃娘娘,也没见过下官对吗?”

    彩屏不敢小觑眼前的人,小心翼翼地答:“回文大人的话,奴婢今儿身子不适一直呆在屋里休息,是以并没有见过贵妃娘娘,更没有见过文大人。奴婢的调班在内侍处有登记,文大人派人前去查看便可知晓。”

    文策笑道:“如此说来,彩屏姑娘今儿早上一直呆在屋里并无去过其他地方,对吗?你并没有见过下官,更没有带下官去过偏殿,对吗?”

    面对文策的 有成竹,彩屏越是心虚,暗道:“难道自已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可是身上所有的物件一应俱在,他不可能有证据说明自己曾经和他在一起,更无证据证明自己去过偏殿,一定是他故弄玄虚,想诓自己。”

    她稳下心神,轻声却坚绝地说:“奴婢今早确实并无见过文大人,更没有去过偏殿,奴婢一直在房内休息。”

    文策轻轻扫了一眼她的脚下,笑眯眯地问:“彩屏姑娘确信你说的是事实?并不是头昏脑热而引起的胡言乱语?你确定今早没见过下官,也没去过偏殿,而是一直在屋内休息?”

    彩屏觉得背后有一层冷汗沁出,此刻却得咬牙坚持道:“奴婢今早确实并未见过文大人,更无去过偏殿,奴婢一直在自己的屋内歇息。”

    文策转头请示元乾帝:“可否请皇上派几个侍卫先将这个宫女拿下,臣怕她一会畏罪自杀。”

    彩屏闻言大惊失色,跪地高呼:“皇上饶命啊,奴婢适才所说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啊……”

    元乾帝狐疑地问:“文爱卿这是何意?联却是被你搞糊涂了。”

    文策神色冷竣,道:“皇上,请恕微臣斗胆,请您先派侍卫将彩屏拿下,臣马上为您解疑。”

    彩屏见势不好,虽不知自己到底何处露了破绽,可刚才殿上那人眼中分明露出了杀意。此刻自己若不死,全家就得跟着陪葬,她当下就想咬舌自尽,却被飞身而上的元惊澜扣住了下巴,只听“咔嚓”一声,下巴脱臼了。

    元惊澜怕她再寻死路,又将她的双手反捆至身后,一路拖拽到元乾帝身前。他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文策与阿乔同时出现在偏殿绝不是巧合,眼下这个宫女却是个线索,不能这么轻易地就让她死了。

    他向元乾帝谢罪道:“适才皇侄见她神色不对,分明是想咬舌自尽,一时情急便上前阻了她,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元乾帝无奈颌首,道:“事出紧急,联不罪你。”复又问文策:“文爱卿现在可向联解释缘由了吧。”

    第六十八章 苏醒

    文策命其中一个侍卫脱下彩屏的鞋子,拿在手上在众人眼前绕了一圈,不疾不徐地道:“相信众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