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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醉入朕怀第10部分阅读

  “咳咳……”继而,他连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胸口,猛地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身形剧颤。

    见他如此痛苦,秦晚顿时心乱如麻,触手想要帮忙,却被他一记凌厉的眼神狠狠驳回,言下之意,是再都不肯信她了吗?

    男人痛苦的呻吟声涤荡在静谧的夜里,而她帮不上任何忙。

    许久,男人才缓过气来,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语声破碎、沙哑,脸色苍白,透着无尽的疲累。

    “是不是饭菜有问题?你还好吧?”秦晚烫手山芋般放下食盒,作势上前要替男人擦拭嘴角的血渍。

    如今的他,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再无往日的尊贵可言,却依旧抹杀不了他骨子里散发的凌驾于万人上的傲然之气。

    哪怕成了阶下囚,哪怕濒临生死,他惯有的情绪,从来只是淡然如初。

    心不知何故,燃起一抹莫名的疼惜,她究竟了解他多少?

    颇受皇帝宠爱的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万千女子倾慕的对象?

    或许,这只是个虚假的表面。

    曾经听八王爷苏墨玉无意中嘲弄过一句,“苏卿绝……呵……一个没有过去的可怜虫而已。”

    没有过去?

    曾经的他,又经历了些什么,以至于如今遇到任何事情,都没有过多的情绪。

    “想说什么?可怜本王吗?”苏卿绝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冷冷推开她递过来的善意之手。

    “可怜?我从来不会可怜人,而你更不值得可怜。”秦晚心中一堵,敛去心中的杂乱猜想。

    复又补充说道,“饭菜是从七王府带出来的,一路上,仅经过我的手,如果要下毒,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本王何时说过饭菜中有毒?”苏卿绝深深喘息着,冷然回道,眸低一片黯然之色。

    “那你……”秦晚一怔,对于他忽然逆转的话不得其解。

    “是月影毒发了,许是方才过激使用内力。”苏卿绝淡淡说道,疲累地阖了阖眼眸。

    月影毒?他居然就这样告知了她自己的秘密?

    秦晚闻言,顿时震愕不已,凝着他灰败的容颜久久,此番此景,竟说不出一句恰当的话来。

    安慰吗?同情吗?震惊吗?这个冷漠的男人都不需要!

    古书记载,月影毒,是世间最绝的毒药,自古无解。

    凡中毒者,每当月圆之夜会受万虫啃食之痛,中毒者身体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日渐衰竭,药效控制好的,最多也活不过三十岁,而他只剩下八年的寿命。

    月影毒,一般在中毒者幼时植入腹中,加上诡异的巫蛊之术推波助澜,以此控制人一生的命脉。

    那么,他自小就被人中下了这骇人听闻的蛊毒?

    思及此,秦晚的心忽然变得异常沉重,她垂手静默不语,就那样凝着他疲累的容颜,思绪万千。

    而头顶的火势越发强烈,滚滚浓烟透过缝隙钻入地下,情势迫在眉睫。

    此刻,秦晚终究抵不过儿时留下的心里阴影,头开始隐隐发晕,胸腔里一阵难耐的窒息感。

    “这密道,一定还有其他出口对不对?”此时,不得不佩服男人的未雨绸缪,任何时候,他都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密道,许是他一早就布置好的!

    苏卿绝不置可否地点头,朝着前方的一处暗格指了指,“那里有一道机关,不过……”

    “不过什么?”秦晚眼眸中流露出一线希望,急不可耐地问道。

    “有一个凹槽,需要盛满水,直到恰好的重量方能开启。”苏卿绝仰躺着,依旧处变不惊,并未有急着逃离的打算。

    “水?”秦晚面上犯难,脑中飞转,一个大胆的想法脱口而出,“人血呢?可以吗?”

    苏卿绝眼底划过一抹幽暗,淡淡说道,“若真想活命,不妨一试,本王不敢保证这法子能成功。”

    得到男人的首肯,秦晚顿时面露喜色,“试一试,总比坐以待毙的好!”大火淹没了整个地牢,即便官兵找来,一时半会也寻不到这密道。

    等候他们的,唯有无止尽的死亡。

    她不会死,定要好好活着,活的风生水起,哪怕拼尽全力,也要弥补前世所留下的遗憾。

    打定主意,她毫不犹豫地撩起衣袖,而后从容朝前走去。

    身后,传来男人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似是嘲弄,似是无奈,似是其他别样的情绪。

    看似浅浅的水槽,实则需要大量的血液注满。

    秦晚纤细雪白的手臂,被铁钥匙划出一道五公分的口子,有猩红的液体汩汩而出,滴答滴答地落下。

    末了,见时间紧急,她只得咬紧牙关,按住血口子,迫使血液流的愈发顺畅无阻。

    眼前一片模糊的景致,脑子里陷入混沌,她的身体虚弱地连着站稳都万分艰难。

    只是,不知是什么令她强撑着,依旧站立笔挺如初。

    后来,她撑不住踉跄两步,朝着身后的男人喊道,“苏卿绝,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苏卿绝扶住墙壁,艰难起身,一步步朝女人走近,凝着那盛满鲜血的水槽,他的心微微一颤。

    傻女人!

    他只是一句话,她就尽信了!

    似是不愿打碎这个可笑的谎言,他只得攥住她的手,“剩下的,本王来!”

    “不用!你伤的那么重,已经失血过多……”秦晚执拗的性子使然,不肯退让半分。

    “听话,你若倒了,本王还得背你。”苏卿绝按住她的身子,而后也划开手臂,将水槽渐渐盛满。

    后来,秦晚由于失血过多,窒息感更甚,终究没能抵抗住,双眸一阖,昏死过去。

    彼时,侍卫赵云引领着数人砸开一道暗墙,风尘仆仆地赶来,“七爷,属下来迟!”

    “带了护心丸吗?”苏卿绝没有时间过问他的失职,抱着怀里的女人,心口异常沉重。

    懊悔也油然而生。

    她那么轻盈,虚弱地如同凋零的树叶,是什么执念,支撑着她?

    活着吗?

    而他熬了这么多年,不也是因为这个可笑的执念?

    赵云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忙不迭地逃出一个白瓷瓶,“侧妃娘娘失血过多,七爷您也好不到哪里去……““赵云,休得多说。”苏卿绝厉声打断她,而后毫不迟疑地将仅剩的护心丸渡入女子口中。

    赵云只得作罢,眼梢的余光又觑向不远处的一个盛满血液的水槽,“七爷?”百思不得其解。

    “将它带回去,给月儿服用,看看她的血能否治愈那怪病。”

    秦晚醒来时,周遭寂静,预示着一切尘埃落定。

    “小姐,小姐你醒了?”耳边传来侍女茗香欣喜的低唤。

    “我回来了吗?”秦晚努力睁开眼眸,和煦的阳光投射过来,窗外天空湛蓝无垠,翠鸟嬉戏林间,昨日的生死叵测,今日的一派祥和,仅在一线之间。

    “小姐,先喝口水润润嗓子,药膳马上就熬好了。”茗香柔声说道,而后伸手欲扶主子起身。

    她眼眶微红,许是昨夜哭了很久的缘故。

    “傻丫头!”秦晚支撑起虚弱的身子,无可奈何地叹道。

    “小姐,都不懂得保护自己,从前是,现在也是,总得弄得一身伤患,哪有女子,受这样、那样的创伤?”茗香讲着讲着,心中觉得越发凄苦。

    秦晚有些手足无措,拿了丝绢替茗香擦拭,“我保证,往后再也不受伤!”一说话,咽喉处刺痛地厉害。

    “罢了,奴婢说不过你,先喝水,嗓子被烟呛了,大夫说得几天才能好。”茗香嘟哝着嘴,递过去一碗清水。

    秦晚淡淡一笑,轻抿了口,问道,“苏卿绝呢?他有没有事?”

    “七爷……”茗香无奈地摇摇头,这主子,果然对七爷上心了,伤还没好,就惦记着呢。

    “我只是觉得……,毕竟,他是因我而入狱的,引来杀身之祸。”秦晚用茶杯遮挡住脸饮水,一番说辞,有理有据。

    茗香狡黠一笑,故弄玄虚道,“七爷呀……昨晚奴婢只顾着小姐,没多做关注。”

    “茗香,你也不老实?”秦晚故作愠怒,一脸威严地逼问。

    茗香无奈地瘪瘪嘴,拿了厅中炉子里的药膳上前,“我的大小姐,我说就是……七爷负伤过重,索性经过御医的救治,已经无大碍了!”

    “噢……那就好…”秦晚紧绷的心,瞬时落下,端起药膳,闭了闭眸,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弥漫,她秀眉微蹙,强忍着,眼梢的余光流转到手臂上紧缠的纱布。

    血色布帛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殷红。

    “皇上对于昨夜的事件,作何处理?”抵不住心中的疑虑,她又问。

    “恩……”茗香接过空药碗,顿了顿道,“昭国使者被杀的事情,暂时放下,但七爷依旧难逃罪责,皇上下旨,伤好后,继续回刑部受审!”

    说道此处,茗香不禁面露忧虑,“小姐,我们这回是不是做的太绝了?”一切的谋划,她也参与其中,且功劳不小。

    “茗香,如今就心软了吗?你忘了,他曾经是怎么对待我们的?”秦晚心中虽负疚,但嘴上不肯承认半分。

    “小姐,当真不去看看七爷的伤?”茗香心知肚明,于是试探着询问。

    秦晚负气地掀起被褥,小脑袋缩了进去,“不去,不去……你去外边好好守着,我今天要静心修养。”

    茗香眼中笑意愈深,连连答允,“好好好,我的好小姐,奴婢这就去外边---------守着。”

    整理完一切,而后徐徐走出门,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番,嘟哝着红唇,放心地进了偏房。

    这厢,秦晚听闻屋子里没了动静,适才掀开被褥,轻吐着气。

    躺在软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皆是爆炸的瞬间,他将她全部护在怀里的那一幕。

    一辈子,怕是无法抹掉了。

    她秦晚天不怕,地不怕,此生最惧怕的是欠人恩情!

    深思熟虑一番后,她再都无法平静入睡,支撑着身子起身,自顾地穿戴好衣衫,而后稍稍擦了点胭脂,掩盖住原本苍白的脸容。

    不敢从正门走,怕茗香取笑她立场不坚定,于是病中的她,预备从狭小的窗户攀出去,奈何身在病中,腿脚不够灵敏,最后,卡在中途进退不得。

    这诡异、滑稽的一幕,恰好落入巡视王府的逸风眼底。

    “侧妃!”他震愕地唤道,忙不迭上前帮衬。

    “快,扶我一把,逸风。”秦晚苦恼地吐了吐舌头,一脸窘迫,当真是流年不利,这也会被撞见。

    逸风僵在原地,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搭救。

    他眼中,她是主子,神圣不可亵渎,哪怕此番境况,也不得失了该有的礼数。

    “逸风,你要府中上下所有人看到我可笑的样子吗?”秦晚有些恼怒地斥责,对于这忠贞愚钝的侍卫,当真是无可奈何。

    逸风浑身一震,忙不迭伸出手,轻揪住女子肩膀上的衣角,而后提取内力,轻轻一带,再用掌风撑住女子落地。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帅气洒脱,并未碰到女子一分一毫,无丁点冒犯之意。

    “冒犯了。”搭救完,他垂下头,再都不敢多看主子一分一刻。

    “你这小子,当真是逗趣!”秦晚大咧惯了,又想起前世跟随她多年的属下沥青,伸手就猛拍了对方的肩膀。

    “属下……属下不是有意让娘娘难堪的……”逸风愈发窘迫了,清俊的脸容一阵红一阵白。

    “好了,别紧张,如果觉得心中有愧,下回,你得教我轻功。”秦晚莞尔一笑,没再打趣,迈着步子缓缓离开。

    “属下……遵命。”逸风目送着女子远去的背影许久,喃喃说道,带着万般虔诚的语气。

    墨林苑。

    还未踏足,远远地便听见蓝妩娇媚的语声。

    她手拿丝绢,不断擦拭着脸颊蜿蜒下的清泪,“七爷,自从她病愈后,您就一直大灾小灾不断的,妾身昨日去了一趟普陀寺,那里的高僧说,名字中带月的女人,是您命里的劫数。”

    江月立于男人另一侧,脸色微白,垂首在旁不敢吱声。不错,自打那日,吃了半支玉火莲,她病情克制住了,能出门活动后,苏卿绝却一再遇到劫难。

    令她不得再次承认,自己是灾星转世。

    她克死了父母,克死了兄长,孤苦无依地漂泊在帝都,遇见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男人,自此,以为灾难弥散,能与其他女子一般,过上幸福宁静的生活。

    只是,命运往往捉弄人。

    “七爷,为了整个七王府,要么让姐姐搬出去,要么赐休书,这是大师指点的。”蓝妩气势迫人,咄咄逼道。

    凤眸中,聚着阴狠的暗光。

    苏卿绝脸色一沉,手中的茶盏蓦的放下,极重的力道,惊得石桌微颤,梨树上的鸟儿四散飞去。

    男人的怒,使得两个女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蓝妩咬住红唇,总算没再唇枪舌战,很多时候,她错意识地以为,这个男人是没有脾气的。

    “那些妖言惑众的话,本王今后不想听到,月儿是本王的女人,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如此宣誓,哪怕真的命犯劫数,失去一切,也甘之如饴。

    “七爷……”蓝妩委屈至极,眼眶里的泪越发汹涌溢出,啼哭着,踉踉跄跄地跑开。

    门口,撞见一脸漠然的秦晚,冷着脸,不屑地哼了声。

    对于她的到来,苏卿绝并未感到半分意外,相反,俨然一副等了很久的口吻,不容商量地命令道,“时辰刚好,进来给本王上药!”

    ☆、079 女人,别乱动(5000字)

    秦晚敛去心中杂乱的思绪,似有深意地觑了眼蓝妩,而后徐徐朝着院中的二人走近。

    古代女子的争宠,每日上演着!而她身在封建制度的曜国,是否某天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苏卿绝对上她寂寥、落寞的清眸后,转开视线,继而神色淡漠地看向前方枝繁叶茂的梨花树。

    江月牵唇淡淡地笑了笑,算是对她礼貌的问候,接着亲自斟茶,递上去,“姐姐身体还未痊愈,就赶着来看七爷,真是有心!”

    昨夜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苏卿绝在狱中被人谋害,回来时,却抱着奄奄一息的秦晚。

    她此生都忘不了,男人那一刻所流露的不寻常情绪。

    “姐姐,请喝茶。”江月扬声道,打断了女子游离的思绪。

    “谢谢。”秦晚淡淡一笑,随性地落座,端着茶盏,暗中仔细观察了男人的脸色。

    看来,他已经无大碍了,而她心中积压的负疚感也会渐渐散去。

    “姐姐最近食欲可好?如今怀有身孕,更得万分谨慎调养身体……”

    秦晚但笑不语。

    “前几日,我去城隍庙为七爷和姐姐的孩子求了一只签,是上上签,怎么说来着……”江月亦是落座,预备闲话家常一番。

    秦晚轻抿了口醇香的梨花茶,眼眸含笑,只觉得她的一番言词,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

    “月儿,你到喝药的时辰了。”苏卿绝抬眸看了看天色,及时打断女人接下来的话。

    江月一怔,犹疑了片刻,只得作罢,“那七爷,姐姐,我身子不适,先告退了。”说罢,怅然地看了男人一眼,而后默默离开。

    顿时,院子里静下来,初夏的风,有着微凉的触感,徐徐拂面,丝丝拨动着人沉寂的心弦。

    见侍女也退去,四下无人,秦晚适才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个……伤,好些了吗?”话一出,又颇感局促。

    她垂下眼睑,素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绞着丝绢。

    苏卿绝似是没听见她的话,起身拂了拂衣袖,继而走到另一个摆着古琴的石桌前。

    风中,树下,琴声,雪衣男子,交织成一副绝美的人间画卷。

    秦晚沉醉其中,心似是被牵引,陷入一个陌生而熟悉的故事里,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最后却遭受灭顶之灾,生生分隔……

    头很痛,痛的几欲裂开,而琴声愈强,铮铮刺入心尖,带来强烈的窒息感。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这首曲子,与她有着什么关联吗?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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