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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醉入朕怀第11部分阅读

    绝作何要在此刻弹奏,且迟迟不肯停下,是特意针对她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晚被折磨地几欲崩溃,她深深喘息着,脸容苍白如雪,眸中泪光点点,一瞬不瞬地凝着手掌心渐渐浮现的一朵红莲。

    美丽,透着妖娆、诡异的气息。

    这图案栩栩如生,仿若深刻地刻在骨血里,与她同生同在。

    她一脸茫然、疑惑,抬起另一只手轻触了触,红莲瞬时化作青烟消失不见,快的惊人,好似方才的一切,只是她产生的幻觉。

    怔怔失神间,一抹高大的阴影投射过来,苏卿绝淡漠如初的脸容亦是凝聚着些许疑云。

    他蓦地握住她的手腕,强势地撑开她掌心,上面,纤细的掌纹一如往昔,并未半丝奇特的地方。

    见状,他熠熠黑眸流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却也是稍纵即逝,来不及捕捉。

    他温热的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柔夷,居高临下地凝着她,淡淡问道,“手臂还痛不痛?伤口有没有感染?”

    男人的问话,瞬间打消了秦晚的怀疑,她略显受宠若惊,局促地要缩回手,“已经没事了!”

    “本王看看。”苏卿绝似是不信她的话,不由分说地撩开她的衣袖。

    女子纤细的手臂莹白无暇,太过消瘦,可清晰瞥见青色的经络,一道深刻暗红的血疤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眸光一凛,心惊起不小的波动。

    粗粝的指腹缓缓上移,在那触感凹凸的地方停顿住,而后,不知带着何种情绪,轻柔地触摸着那伤口。

    “嘶……”秦晚心尖一颤,抬眸万般迷茫地凝着男人。

    如果没看错,他此刻眼眸中流露的,是怜惜吗?

    怜惜?

    怎么可能?

    他有他的月儿,他恨她入骨!

    思及此,秦晚顿觉心中莫名低落起来,她快速地抽回手,“七爷打算伤好后,继续回刑部受审吗?”

    这才是她此番前来真正的目的!

    探探他的真实意愿,若肯妥协,两人的事,有商有量。

    闻言,苏卿绝脸色蓦地沉下,眸中一抹薄怒划过,他攥了攥手掌,负手而立,“你是来谈条件的吗?”

    “不错!”秦晚鼓足勇气,毫不畏惧地迎上他。

    “本王还是那句话!三月之期未到,你休想离开七王府,逃脱侧妃这个身份。”男人一甩衣袖,转身朝着内室走去,俨然一副不肯商量的口吻。

    “苏卿绝,要么我们都退一步!不然,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秦晚蓦地起身,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说……”苏卿绝脚步顿了顿,并未转身。

    历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谈条件,而她是不知死活的第一人!

    “我所中之毒的解药交出来,明日,慕容熠尘会安然回到朝堂,而你的罪责也会随之散去。”

    沉默,良久的沉默。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闻得见树叶落地的轻微响动。

    以男人的脾性,秦晚从一开始就并没抱任何希望,然,最后男人终究是启唇淡淡回了句。

    “这笔交易,本王如今非做不可了。”

    “秦晚,很多时候,本王在想,如果你是男儿身,定会成为七王府最优秀的幕僚!”

    “承蒙夸奖。”秦晚虚与委蛇地笑了笑。明明是夸赞的说辞,却无不透着讥讽的意味。

    但,终究是了结了一桩缠绕心中的大事。

    思及此,她心境也随之豁然开朗起来,在这异世的生存法则,实则不难,要的,是一颗冷硬、目空一切的心足矣。

    烈日当空,午时悄然来临。彼时的墨林苑传来侍女细碎轻盈的脚步声,粉衣女子们端了膳食、药汤盈盈走来。

    “七爷!侧妃娘娘。”齐齐唤道,垂首等候主子的命令。

    此番此景,也无需她这个外人了,思及此,秦晚摸了摸空瘪的腹部,转身欲离开。

    “上药的事,交给侧妃,你们下去吧。”苏卿绝扬手示意,一句话生生阻断了秦晚的去路。

    故作没有听见,继续朝前走吗?

    可两人刚刚才达成了协议,如果他临时反悔怎么办?

    想了想,秦晚决定敛去心中的傲骨,转过身子朝着侍女僵硬道,“交给我吧……”

    “是,侧妃娘娘。”侍女面面相觑,谁人不知,这侧妃深受七爷嫌恶,从未在墨林苑做半个时辰的停留。

    如今,这仗势,怕是……

    秦晚没有理会侍女们怪异的眼色,淡定自若地忙活起来,“请七爷先褪去衣裳。”

    “娘娘,这些事,七爷从来不会亲自做的!”一名侍女口直心快,满是嘲弄的口吻说道。

    秦晚脸色一僵,不禁犯难。心中暗暗嘀咕,好个坐享齐人之福的男人!

    “都下去,这没你们的事了。”苏卿绝似是猜到女子的顾虑,朝着侍女们扬手吩咐下去。

    很快,又剩下两人独处。

    秦晚顾不得矫情,一脸漠然地上前,素手攀上男人的衣襟,动作一气呵成,很快褪下他雪白的中衣。

    苏卿绝不禁微微一怔,恍惚觉得,此番此景,再熟悉不过。

    走到男人身后,捡起伤药的白瓷瓶,倒了些许于掌心,揉开后,再动作细致地擦拭。

    自始至终,她并未感到半分羞涩,半点局促。

    曾经在义兴帮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为兄弟们包扎、上药,乃司空见惯的事情。

    这一点,苏卿绝微感意外,心中的疑虑更甚。

    如果不是经常做?何故程序这般娴熟?

    很多时候,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却能彼此了解心意。

    男人微微侧身,女人便知晓该停下动作了。

    男人动了动手臂,女人便拿了衣衫替他穿戴。

    男人眼梢觑向饭菜,女人心领神会,没有急着离开,静默地留下来用膳。

    筷子擦过瓷碗,发出清脆细微的响声,这一幕是难得的和谐,直到多年以后,两人每每想起,都怅然不已。

    “等等。”饭吃到一半,苏卿绝忽而放下碗筷,眸光一瞬不瞬地绞着对面的女子。

    秦晚心中一阵紧张,暗暗思忖着,这男人,不会途中变卦吧?

    然,下一瞬,她知道自己会错意了。

    男人伸出白璧修长的手,覆上她的下唇,那不经意的动作,却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你……要做什么?”秦晚只觉得一颗心几欲跳出胸腔,这莫名的悸动越发强烈。

    “若是在宫宴上,你这副德行,岂不丢尽七王府的脸?”苏卿绝如此数落道,动作轻柔地擦掉女子嘴角残留的饭粒。

    这一刻,秦晚脑中轰然一响,眼眶里顿时酸胀地厉害。

    此番此景,令她再次忆起那沉痛而久远的往事。

    在那个男人面前,她时常忘了形,不自觉地将饭粒吃到嘴上,那个男人,也是这样的动作,这样数落的口吻,如出一辙。

    饭菜咽入喉中,渗着一股咸涩的味道。

    她强忍住心中莫大的悲痛,埋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

    “本王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放在心上。”苏卿绝哪里知晓她心中所想,认为自己的话有些过分,只得缓和语气。

    “……”回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许久,秦晚适才平复心中郁结的情绪,她抬眸看向男人,“七爷做任何事前,请……”

    “想说什么?觉得本王逾越了吗?”

    “别忘了,休书一日未拿,你一日就是本王的女人!”

    “或者,你对任何男人越矩的动作,都抵挡不住?”

    “苏卿绝!你混蛋!”秦晚气的牙齿打颤,心情本就低落,没有想任何后果地吼道,手里的瓷碗砰地砸下。

    原来,于他眼中,她是那样的女人!抵挡不住任何男人的挑弄?

    忽然感觉很悲哀!差一点,就对这个男人动了可怕的情!

    瓷片四溅,碎屑钻入她的长靴里,她浑然不知,气鼓鼓地起身,刚走两步,脚底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啊!”她踉跄着,昨夜失血过多,身子虚地再都无法站稳,直直朝后倾倒。

    出乎意料,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淡淡的青檀气息撩人心弦,她一脸迷茫地凝着他绝美的侧脸,呼吸微窒。

    “哪里不舒服?”男人一脸焦虑,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脚被扎了……”秦晚苦恼地皱眉,此刻,恨不之找个地洞钻进去,自食恶果,似乎老天都在捉弄他,偏偏要在他面前出丑。

    闻言,苏卿绝不禁嘴角轻抽,扶住女人坐下,而后不由分说地俯下身,动作利落地解开她的长靴。

    秦晚强忍着痛,秀眉皱作一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此刻却不顾身份……

    男人蹲在她身前,瞥见莲足上的一抹殷红,心尖微颤。

    秦晚就一瞬不瞬地凝着他微蹙的剑眉,连带着痛都抛到九霄云外,或许,是他手段高明,轻而易举地取下了瓷碗的碎屑。

    忙完一切,苏卿绝脸容不禁布满一层细密的薄汗。

    “你这性子,也不知是好,还是坏。”苏卿绝似有深意地叹道,拦腰将女人抱起。

    陡然失去重心,秦晚心中一紧,只得下意识地攀上男人的脖子。

    “我可以自己回去!”

    “尽快养好伤,明日你还有得忙!“

    “一点小伤,真的没事。”她不肯妥协,真的不想再欠他什么。

    “若跌倒,会伤到孩子。”男人的理由,总是很充分,无从反驳。

    “孩子不是你的……为什么要顾及?”她问,也是积压心中许久的疑虑。

    昨夜地牢爆炸的一瞬,他宽厚的大掌稳稳拖住她的腹部,全然的保护动作,令她百思不得其解。试问,哪怕是21世纪的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妻子有了别人的孩子,而他究竟是个怎样深沉可怕的男人?

    “孩子名义上是本王的,外人面前,本王就应该尽这个责任,你以为是什么?”苏卿绝冷下脸反问。

    “我知道了……”秦晚苦涩地笑了笑,转开视线,看向前方的曲折蜿蜒的小道。

    很多时候,她身在迷途,不够清醒,以至于会错了意。

    出了墨林苑,门口,一袭水蓝衣衫的江月盈盈站在那里,觑见相拥的二人,不禁脸色微白,捂住钝痛的心口。

    “七爷……”她轻唤着,声线带着颤音。

    “月儿怎么了?”苏卿绝见状,不禁脸色骤变,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放下怀里的女人。

    ☆、080 秦二,你在找死(5000字)

    男人突如其来的松开动作,使得秦晚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她神色落寞,艰难地扶住红漆门廊努力站稳。

    “妾身刚刚服用了七爷昨夜带回来的血,胸中忽感不适,想要找大夫看看,却使唤不上一个人……”江月凤眸含泪,说到此处,更觉万般委屈。

    使唤不上侍女?好个蹩脚的理由!

    昨夜的血?这是在亲口告知她呢!

    好个江月!

    秦晚细细斟酌她话中的含义,忆起男人曾经用血喂食的情景,心顿时一豁然明朗,亦是渐渐寒凉。

    原来,那样的危机时刻,他依然算计着她!

    即便前一刻救下她的性命,或许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她怎么那么傻!几欲放干体内的血,妄想带他逃生,却不想,不过是做了他心爱女子医病的药引。

    苏卿绝一怔,眸中掠过复杂的情绪,没有理会女人的各种猜想,扶住江月羸弱的身子,“身体不适做什么跑出来,本王就要去看你了。”

    “七爷当真准备去看妾身?”江月依偎在男人怀里,哪里肯尽信,若不是亲眼撞见,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隐隐的,极为惧怕眼前这个危险的女人!

    看似平庸,实则,魅惑男人的手段万分高明,是她所不能及的!

    “本王这就陪你去望月小筑用药!”苏卿绝轻拍了女子的后背安慰着,幽冷的眸光直直觑向秦晚,一句话也没多说。

    男人拥着女人,旁若无人地演绎着恩爱缠绵。

    秦晚经不住心底的郁结之火流窜,不顾脚底的伤口,几步跟上前质问,“苏卿绝,她喝的,是不是我的血?”

    男人没有转身,亦没有否认,独留给她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

    “姐姐?”江月目露震愕,似是没听懂对方话中的含义,而后又一脸负疚地对男人说,“七爷不必再为我费心,这病,许是命里的劫数,不能连累了其他人。”

    一番说辞,温婉得体,相反,衬得秦晚像是无理取闹。

    “这件事月儿不必跟她多说!”苏卿绝语声透着不耐,拥住女人继续前行。

    “苏卿绝,若真的要人血治病,大可直说,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如果是牵扯到算计,我永远不会原谅!”秦晚一鼓作气地说道,说完,又不禁嘲笑自己。

    有用吗?

    这个男人对她所有的,只是算计,无关其他!

    半日下来,秦晚一副郁郁寡欢的神色。

    夜里,又辗转难眠,折腾了半宿方才入睡,一早醒来,雪白的信鸽盘旋在窗外的合欢树上。

    “茗香,好像有信来了!”秦晚轻唤道,扶了扶额作势起身。

    “小姐别乱动,奴婢这就去拿。”茗香端着盥洗的水盆推门而入,徐徐走到窗前,取下白鸽腿上的信笺。

    秦晚忽感不对劲,急忙拆开,待看清上头的内容,不禁脸色骤变。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茗香亦是悬着一颗心问道。

    “慕容熠尘……昨夜失踪了……”秦晚攥紧手里的信笺,慌乱不已,顾不得其他,掀开被褥就要下床。

    而此时,一抹高大的身影走来,浑身散发的冰冷之气足以震慑人心。

    “苏……”秦晚蓦地抬眸,一时间,也不知作何解释。

    “不是有通天的本事吗?若今晚寻不到那人,我们的交易就此取消。”苏卿绝眸中并无过多的怒,冷冷讥讽道。

    “交易不会取消,你且等着!”秦晚笃定地宣誓,而后飞速套上长靴,再卷起衣衫,匆匆走出门。

    “小姐,小姐你还在病中!”茗香焦虑的大喊,奈何毫无作用。

    黄昏时分,西边残阳如血。

    南城醉仙楼雅间。

    一白衣公子倚窗而立,轻摇折扇,衣袂翻飞,气度高洁,宛若画中走来的谪仙,此人正是秦晚乔装后的秦二公子。

    苏卿绝在酒楼前打马而下,抬眸看了看窗前的男子,眼中渐渐浮现一抹深邃的笑意。

    果然世上无难事,只怕有秦二!

    实则,慕容熠尘昨夜就已被他寻到,为了试探,为了取消那个可笑的交易,他又算计了那个女人一次。

    只是,收到秦二的书信,着实令他意外。

    雅间里,熏香袅袅,琴声幽幽,窗边,落雁河的景致一览无遗。

    秦二沉醉其中,姿态悠然地抚弄着一方古琴,“七爷百忙之中前来,秦某荣幸之至。”

    苏卿绝但笑不语,自顾地撩起衣袍落座,细细品味着对方精湛的琴艺。

    只是,隐隐的,忽觉耳中不适,细微的刺痛感越演越烈,他脸色骤变,蓦地一拍案桌,“你可知,你在弹奏禁曲?是杀头的大罪!”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那些条例,只是束缚你们这些所谓的良民罢了。”秦晚满是不屑的口吻,她此番弹奏的,正是苏卿绝昨日在墨林苑弹奏的怪异曲子,但只学了一半,为的就是此番试探。

    禁曲?还如此抵触?

    对于她的反驳之词,苏卿绝敛去过激的情绪,恢复往日的淡漠,他正色道,“秦二说的句句在理,对了,你请本王来,究竟有何要事?”

    “这个!”秦晚抬手,继而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笺,“这是慕容熠尘的亲笔书,他此刻正在帝都某处饮茶,夜晚前会定会自行回到七王府!”

    “你是如何找到的?”苏卿绝微怔,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他从未参透半分。

    “是七爷府中的侧妃托秦某找的,她花了五千两银子。不必感到意外,我秦某其他本事没有,但在帝都寻个人,还是易如反掌的!”秦晚说的云淡风轻,实则,为了寻慕容熠尘的踪迹,她的双腿奔走地几欲废掉。

    她没有以秦晚的身份将慕容熠尘交出,而是秦二这个特殊的身份,一来,不必暴露自己原有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