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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前后的岁月第21部分阅读

    打着自己人,等敌冲过来再打。和

    敌人打了一阵,抢占了一个山头。这时项英又不见了,到处找不到。这时看见山

    下庄子里有电筒在照。那时苏区没有电池,我们没有电筒。

    我要守着队伍,我一离开,队伍要垮。

    我告诉那个排长,那边电筒一晃一晃,可能是敌人,也可能是我们人来联络。你带两个人去看看,可能贺主任(贺昌为中央军区政治部主任)在联络,问清了告诉我。不要慌,不要开枪。我们的任务是过会昌河,现在才下半夜两点钟,三四个钟头天才亮。他去了。

    全营共三百人,搞散了一百,剩二百人了,营政治委员还在。人们统统到山

    里头做饭吃,等着会师。我分析敌人扑空后就会返回去,他们反革命不是那么积

    极的。他们到了干部、瑞金还可以捞一把,那里有钨砂,有我们的书籍、机器、

    印刷品等和粮食,他们可以发洋财。于是我们便休息,派人去找项英,他是中央

    分局书记,眼睛看不到,给敌人抓去了可不得了。会昌河边还有枪声,这个情报

    证明附近没有敌人,会昌河有敌人,我很为贺昌同志担心。

    天开始亮了,可以看到人了。项英同志看到队伍也回来了。我们估计敌人起

    码要在晚上才能够来,我们可以休息。六点多到七点钟,部队吃了饭睡觉。我和

    连长、排长开了个会,研究继续突围的问题。

    下午跟贺昌走的人也回来了,说贺昌同志牺牲了。

    原来,贺昌的队伍出发渡过会昌河不久,就遭优势敌军的伏击。部队被冲散

    了。在天门嶂山上,又遭到敌合围。贺昌指挥部队奋力突围,行至晓龙的归庄,

    贺昌身负重伤。这时,敌军愈逼愈近,叫嚷着要捉活的。贺昌高呼“红军万岁”

    的口号,将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射向了自己的心脏,显示了他对党对人民的赤

    胆忠心。

    贺昌、阮啸仙的阵亡、在陈毅心中激起了强烈的波澜。陈毅当即写了首《哭

    阮啸仙、贺昌同志》的诗:环顾同志中,阮贺足称贤。

    阮誉传岭表,贺名播幽燕。

    审计呕心血,主政见威严。

    哀哉同突围,独我得生全。

    贺昌,山西离石人。1921年5 月加入共青团。1923年7 月转党。早年在太原、北京、安源、上海等地从事青年运动和工人运动,五大时被选为中央委员。1927年参加南昌起义。南昌起义失败后,任中共中央巡视员,先后主持重建湖南省委和广西党组织,指导井冈山的斗争和广西百色起义。1930年后任北方局书记、北方行动委员会书记等职。1931年到中央苏区,先后任兴国县委书记,河西道委书记,红三军团第五军政委,三军团政治部主任,红军总政治部副主任、代主任,中华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主力长征后,任中央分局委员,中央军区政治部主任,中革军委中区分会委员,协助项英,陈毅领导南方老苏区的游击战争。

    随贺昌一起突围的高级指挥员有周建屏(红二十四师师长)、杨英(红二十

    四师政委)、李翔吾(中央军区政治部宣传部长)、袁血卒(中央军区政治部敌

    工部长)、郭如岳(中央军区司令部作战科长)等。结果,杨英、李翔吾牺牲,周建屏负重伤,郭如岳被俘。

    袁血卒回忆:3 月9 日下午3 时许,突围开始了,贺昌、周建屏、杨英等所

    在的第三大队,先行从上坪山区出发。我和李翔吾带第四大队跟进。我们的任务

    是抢渡安远河,然后占领会昌天门嶂山,掩护第三大队和项英、陈毅同志。我们

    出发时,项英同志正发电报。当天晚上,我们安全渡过了安运河,到达天门嶂。

    我们过河后,敌发觉我们的行动,当晚封锁了河道。这时,天下雨,河水猛涨。

    项英、陈毅他们没有追上我们,被阻在河西。我们在天门嶂停留了一阵,但一直

    未能同项英、陈毅同志联系上。

    在天门嶂山上,贺昌同志负了伤,誓死不当俘虏,用手枪作了壮烈的自我牺

    牲。周建屏、杨英等同志不知去向,大部分同志牺牲了。最后剩下我和李翔吾、

    何侠、陈松林、廖得标、唐继章、钟伟生七人。我们被敌人发现了。

    二百多“铲共团”扑了上来,犹豫等于死亡!我向大家说:“为了革命,冲

    吧!”廖得标第一个冲下去,他背心中了一弹,扑倒在地。李翔吾负伤了。

    他勉强跑到山脚下,大声喊道:“为革命流最后一滴血,同志们,前进吧!”

    他就这样,在伤势严重的情况下,举起手枪,自我牺牲了。

    经过整整十五天,终于走出筠门岭,来到广东梅县的衢潭圩。天大明了,大

    家互相一看,只见每个人闪着通红的大眼睛,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脸黑得像挖

    煤的炭灰佬一样……我们这四个人,我、何侠、唐继章、钟伟生经过千辛万苦,

    终于胜利突出敌人的重围,于1935年3 月31日早晨到了上海。

    后来,我们接上了组织关系,在严重的白色恐怖下又继续战斗了。

    唐继章,一名死里逃生的红军战士。他当时在中央军区政治部当通讯员。

    解放后曾任江西省红星垦殖场场长(享受厅级待遇)。他这样回忆当年突围

    时情形:

    我们百多人,牙没沾米,口没进水,顽强抗击着敌人。直到天黑时,敌人从

    三面上山包围我们。在激战中,有的同志英勇牺牲,有的被敌人分割。

    我和另外四位战士跟着李翔梧和袁政委两位首长,最后就剩下我们七个人在

    一块了。

    又过去了两天,我们仍在原地打转。这时,除了我身上背着的突围前组织上

    发给的两包火柴、半两食盐、小小的一瓶糖精和一些银元,供首长以防万一外,

    没有任何可以充饥的东西。大家的肠胃,早被折腾得咕咕响了。我们几个年轻战

    士还挺得过去,但看到两位首长也同我们一样嚼树叶,心里觉得难过,真想去找

    点东西让首长填填肚子。

    晚上,我们五个战士,都请求首长同意我们中派一人去找食物。首长还以为

    是我们年轻,人挺不住了,就同意派陈松林同志去执行这个任务。出发之前,首

    长反复交待,不管能不能找到食物,天亮前一定要返回。

    陈松林沿着溪水过了桥,朝对岸有几间草房的地方走过去。不料,那正是敌

    人的一个据点。敌人发现有人,就开枪射击。陈松林不幸中弹牺牲了。

    从此,谁也不再提起找粮食的事。

    我们继续突围。来到一个山谷口,在朦胧的月光下,我们隐约看到谷口有棵

    还没长叶的树,树叉好像有个哨兵模样的人,抱着枪在打瞌睡。袁政委低声说:

    “唐继章、钟伟生,你们爬过去,摸掉他。”

    我和钟伟生爬过去。我一看树不高,猛跳上去,一把抱着那个握枪的人。

    猛然,一股冰凉的感觉,传遍了我的全身。接着,一股臭味难闻的腹水,从

    那人口里喷了出来。这下我才知道,这是一具僵硬的尸体,而且是我们自己的同

    志。我心里一阵难过,小心地将尸体从树叉上抱下来放在地上,向他深深地鞠了

    一躬。接着,我们六个人就从那位烈士身边走过。

    一日清晨,我们又被还乡团包围。突围时,一位同志牺牲,李部长腰腿中弹。

    我和钟伟生轮着半背半扶地护着李部长往前走。李部长突然把我们推开,喘着气

    大声地说:“同志们,你们快走吧,革命,一定会胜利的……”当时,我们感到

    很突然。当我们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要去扶他时,他已拔出手枪,对着自己开

    枪了。原来,他伤势较重,怕拖累我们,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当时只有29岁。

    李翔梧,河南洛阳人。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赴苏联学习,1931年夏从

    上海中共中央机关转到中央苏区,先后任红一方面军总政治部宣传处副处长、中

    革军委总政治部宣传部副部长、红五军团十四军四十一师政治委员、红五军团政

    治部秘书长、十三军政治部主任、中革军委总政治部敌工部部长。

    郭如岳是临出发前被任命为红二十四师七十团参谋长的,没想到他的参谋长

    没作了几天,便被敌军俘虏了。命运似乎在捉弄他。

    郭如岳回忆:向天门嶂前进时,部队遭到敌人的截击,伤亡失散过半。第二

    天,敌人派大部队沿山脚形成严密的封锁线。第三天,敌人开始清剿。山脚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