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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第44部分阅读

    她的四肢一动也不能动,唯有强忍着痛楚等待血液倒流,伤口愈合。

    ——无法碰触的恋人。

    湖面上,宁止的眉头渐进拧起,沧澜的禁地圣湖,除了这些不曾见过的妖诡花红,可还有什么东西蛰伏在其下?

    几名术士谨惧地查看着宁静的圣湖,一刻也不敢放松。良久,他们颇有些顾忌地摇头,转而冲众人低沉道,“这湖里的阴气很重,看样子凝聚了不少的怨灵,大家小心为上,不要轻举妄动!”

    点头,众人皆是警惕地看着湖面的异动,可是良久也没看出个什么来,渐进有了些疲之。最外围,一名精英忍不住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顺带冲一旁的人小声道,“老赵,满眼都是这绿绿的湖水,你的眼睛酸不酸啊?”

    良久,他愣是没等到老赵的答案。只觉自己被忽视了,他不满地扭头,“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啊,你…”

    瞪眼,他左右巡视,哪里也不见老赵的踪影。皱眉,他不由掇了掇旁边的人,“诶,你们看见老赵了么?。

    “没啊。”

    “他刚才不还在你旁边吗?你都没看见,我们更不可能看…妈啊”

    那一瞬,但见一具男人的尸体从圣湖里诡异的浮出,原本灰色的衣袍被浸染成了血色。目毗尽裂,他的脸上仍是死前的恐惧骇然,分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后又遭遇到了非人的虐待!

    “天啊,是老赵!”

    骇然的大叫,一名精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但见原本人高马大的老赵此刻竟是萎缩成了侏儒,全身上下的血液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去了,徒留一张死灰状的人皮!

    “真是老赵,他…他什么时候被害的!”

    ——第三个死去的同伴。

    下一个死去的又会是谁?毛骨悚然,所有的人不由朝后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人皮。碧绿的湖面上,死灰色的人皮缓缓朝岸边飘来,诡异至极。

    “大家要小心!”

    率先挡在众人跟前,几名术士将法器直对那张人皮,唯恐它会突然作怪。越来越近,那张人皮却是出乎意料的安静,不曾有半点异样。

    见状,一名术士不由蹙眉,“怪了,明明有煞气,怎不见妖邪作祟?”

    “是啊。”亦是不解,一名术士小心翼翼地朝那张停在岸边的人皮走去,想要看个究竟。弯腰,他正要将翻看那张人皮,蓦地听到了一阵诡异的游动声,是什么?

    人皮下,无数条血蛙翻卷,密密麻麻地连绵成了人皮的形状,借以掩藏身形。游动着,它们不期然看见了水中的倒影,兴奋地朝术士蠕动而去!

    “咝!——”

    侧耳听着,术士不由生出了股惶惶,当下便朝后退闪。然,不过一瞬,密密麻麻地血蛭已然吸附到了他的腿上,而后迅速地朝上攀爬,顷刻间将他包裹在了一片蠕动着的黑色中!

    见状,所有的人惊慌,却又无可奈何!这些血蛭不是邪魔,只是单纯的吸血虫罢了,术法根本奈何不了它们!

    什么也看不见,那名术士痛苦地挥扯着身上的粘稠,可是那些仍是紧紧的吸附着他的身子,而后吐出腐蚀性的粘液,将他的衣衫蚀去,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呲呲!!”

    饶是隔了老远,好些人还是听到那阵可怕的抽吸声,只觉齿寒胆颤!一波又一波的攀附,成百上千的血蛭顷刻便将那名术士的血液尽数吸去,转而又凶狠地啃噬起了他的肉体骨头,惨不忍堵!

    不过眨眼的功夫,术士的眼瞳急剧涣散成了死亡的灰白,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踉跄,他终是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顷刻便被淹没,再次重现的时候便是一张满是血洞的灰色人皮!

    “呕!——”脑海里尽是那黑色的,粘稠的血鲤,再加上如此的惨状,好些人当下便弯腰吐了起来,五脏翻滚!

    ——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同伴接连死去,何以为继?

    恼的不轻,几名术士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法器,只恨无用武之地!为首,一名术士不期然扫过湖中央的长明灯,旋即恨恨地咬牙,“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我总觉得那盏灯上有文章,要是能将它弄过来就好了!”

    “这简单,交给我!”大声说着,一名精英上前几步。眯眼,他瞄准了湖中心的长明灯,而后使力挥出手中的绳索。半空中,破风声乍起,但见那根绳索力道适中的勾扯住了长明灯的灯身,而后抽回!

    望着那盏挥飞而来的长明灯,宁止不知怎的突然伸手将之拦截,触手便觉冰凉刺骨。挑眉,他细细的看着手里的灯,但见红色的灯座上刻着一林细小的蒲公英,灯身上还有两行细小的字

    九州幽冥,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胜。

    三生七世,永堕于此,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心下一凛,宁止不由紧了紧灯身,无意识重复着她的宿命,“…… 虽死不悔。”扭头,他看向几名术士,“这灯做何之用?”

    “有可能是长明灯,一般用来照亮墓|岤,通向往生。”说着,术士指了指灯身上的文字,“这些字则是这盏灯主人的生前大概,看样子是个有情之人。”

    “有情?”拧眉,宁止良久后一字一顿,“沧澜教,可有这样的人存在””

    “这……”不知该怎么回答,术士半响回不上话来。

    “九州幽冥……以我血躯,奉为牺牲…永堕于此…虽死不悔。”念说着那些文字,男子纤长的手指缓缓滑过灯座上的蒲公英,暖色的焰火在他的眼底聚集,只觉心头一震——  永堕于此!

    一刹,他瞪大了眼睛望向圣湖,“给我挖开圣湖!”

    一震,所有的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男子,不确定地问,“挖?……可是那些血蛭。”

    神色坚定,宁止毫无转困道,“从上面调人下来,先抽干湖里的水,将那些血蛭一并抽走,而后掘地三尺,挖!”

    —— 挖!

    ——他要看看下面是什么!

    此后足有两个月,千人轮番上阵才总算将圣湖里的水抽干,徒留湖底的彼岸花。其间,又有数千精英从苍流赶来,填补空缺。趁当,他们亦是去过地宫的其它地方,庆幸再没有人遭遇不幸,可却毫无收获,根本没有任何人烟迹象。

    —— 他最后的希望了。

    足有数百米之深的圣湖干涸,那些彼岸花已然没有了往日的生气,皆是无力地弯折了身子,花瓣黯沉枯萎,几乎是要死去了。

    看着,阴若熏只觉眼睛刺痛,旋即不耐道,“这花不祥,颜色更是刺眼,干脆全铲了得了!”

    闻言,赫连雪点头,“每次看到这些花,我也会不舒服得狠。”

    “那还说什么?”笑了笑,阴若熏伸手指了指数里的妖红,高喝,“把这些死人花都给我铲了,然后咱们开始挖!”

    “是!”话音落下,数百人振奋地铲挖着遍地的妖红,但见花根脱土,花身上那些看不见的咒符亦被扔摔到了一旁,再无镇压恶灵之力!

    —— 自由!

    —— 可以出去了!

    地下幽冥,数以万计的恶灵倏地放弃了石棺中的尸体,而后迅速凝聚成了一个整体,凭借着可怖的力量飞跃至地表,叫嚣着冲撞结界,引得地面刹那震荡!

    ——  怎么回事?

    不明所以,众人惊慌失措地稳固着身形,不期然数十里的花丛中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吹得他们的身形踉跄,彼岸花四分五裂!慌得背身挡风,他们不刻后蓦地听到一声巨响,宛若爆炸,土石沙砾翻飞上空!

    从结界中冲撞出来,凝聚成一个整体的恶灵兴奋得几欲发狂,随之而来的便是嗜血的欲望,它有多久没吃过血肉了?!

    “哈哈!!——”

    “出来了,出来了!!——”

    “你们都得死,死!”

    循声,众人惊骇地看着足有一座房子那般大的妖兽,通体黑色,模样说人不是人,说蛛不是蟒,身上还有好些红色的光芒浮动,仿如粼粼的鬼火,将人引向不归的地狱深处!

    “天,是恶灵!它们凝聚到一起了!”惊恐地喊叫出声,几名术士的腿脚竟是有些发软,手中的法器震颤!

    ——  一只恶灵便已难敌,何况上万只恶灵凝成的鬼怪?

    讥消地看着眼前的数百人,恶灵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嗜血的咯咯,而后闪电般朝众人奔去,触手所及尽是撕裂的血肉!

    “好饿,好饿,还要吃,还要吃啊!——”数以万计的恶灵叫嚣,巨大的整体越发的狂躁,几乎是发了疯似的撕扯着跟前的人,而后大口塞进嘴里,吞吃入腹!

    “还要吃,还要吃,吃完你们,就下山去吃!”轰隆隆的吼声回荡,巨大的恶灵愈发亢奋地抓扯着逃跑的人,而后蓦觉胸口一痛,迫的他停下了动作。

    低头,它双眼血红地胸前的大洞,竟是被人射了数十箭,谁?恼怒地咆哮,它扭头巡视,但见远处的湖岸上赫然有一行人拿着光箭直对着它。

    眼里尽是不屑,它诡异地冷笑,光箭只能对付沧澜教众,可对付不了没有形体的恶剥

    “杀了你们!”

    尖利的咆哮中,恶灵大步朝前,而后蓦地身形一晃,竟是被一张巨大的网包裹住了身子,“啊啊啊!——”

    气极,它凶狠地撕扯着那张巨大的网,可怎也挣脱不开。趁机,几名术士忙不迭朝恶灵奔跃而来,手中的剑器直袭它的天灵盖!

    一惊,恶灵旋即爆发出骇人的力量,嘲的一声撕开了网线,挥手便将一名术士拦腰斩断,血液飞溅得哪里都是!周身尽是杀气,它已然暴怒,恨不得将所有的人都杀死!

    一刹,它道出了那样的秘密,“居然敢伤害魔,你们断断是活不了了!”

    蛰伏在地底护卫沧澜的魔么?

    骇然,几名术士有了丝胆怯,可旋即又是不信,“哼,魔之体是血瞳,可你……”

    冷笑,巨大的恶灵旋即分离成了数以万计的恶灵,飞速地穿梭在圣湖上下,而后趁众人不备之时,几只恶灵钻进了地下,直冲女子而去!

    看着它们,女子的血瞳紧缩,四肢的斩魂钉蓦地被它们拔扯而出,剧痛袭来,却又是没有一滴血。不过片刻,她再也感觉不到疼痛,脸上的血污退去,所有的伤口飞速愈合,一双血瞳越发的红艳。

    —— 替我们杀了他们!

    ——   杀!

    阴冷的叫喊几只恶灵抓扯她的双手朝地面拖扯而去。全身无力,云七夜吃力地挣扎,不提防踉跄地摔坐在了地上,脸色越发的苍白。

    看着她,几只恶灵旋即凝成一个整体,露出讥讽的表情,“嘻,居然胆敢违逆魔鬼?浪费时间。”

    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云七夜唯有朝后倒退,若是她出去了,一定会被魔鬼附体利用的!到时候,真正的魔鬼复苏,莫说宁止他们,恐怕连山下的人也要死去了!

    微微喘息,她咬牙,要怎样…… 怎样才能死去?脱离这肮脏罪恶的魔之体,不再被利用,不再如此药延残喘!

    ——  要怎样才能死去?

    “嘻嘻,没用的。”嘲笑着,那只恶灵身形一晃,快若闪电般袭来!

    地面上,正在僵持着的众人蓦地觉得不对劲,但见漫天的恶灵倏地归位,转瞬又凝成了一个整体,更为诡异的是,它居然有了血瞳!

    —— 魔!

    冷笑,合体了的魔鬼伸手抚摸着自己的眼瞳,不禁自语,“哼,若不是被沧澜教历代的教主因禁,我岂会千年不见天日?狗屁的神魔庇佑,沧澜只有被囚禁的魔鬼罢了,何来神一说?所谓的神魔相互牵制,不过是他们怕神之一方起了不臣之心罢了!”

    说着,它眯眼看向众人,“真是些该死的人类,比我还要贪婪虚伪。不过也要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我岂能出来逍遥?哈哈,沧澜教啊!其实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尤其…… 这一代的教主不在教内。啧,也好,今天我便是要用你们的血来告慰我千年的苦痛!”

    几乎要泣出血来的眸瞳,巨大的魔物发出一声震荡的叫喊,而后挥手袭向众人!蓦地,它硬生生地缩回手去,神情痛苦,似乎在挣扎着什么,“走,快走啊!”

    愕然,众人却也没时间多疑,旋即朝远处奔去。不曾离去,数十名术士站在不远处,其余几人手持光箭以对。看着,宁止蓦地蹙眉,一刹想起了徐皇后第二次诈尸的那晚,似乎也曾是如此的犹豫分裂。

    “……七夜。”

    扭头,魔物怔怔地看着男子,眼底尽是挣扎,“走啊!快走!出去后把地宫封住!走啊!”

    “怎么回事?”不明所以,几名术士提防着看着魔物,半响后又是摇头,“它全身上下皆是阴诡之气,分明是恶灵鬼怪,大家不要被它的障眼法骗了!”

    “对,大家小心这妖孽!”

    周遭尽是长剑法器,那只魔物仍是不攻击,径自握拳朝后退去,她要以自身为筹码,将体内的魔鬼永远封印!

    ——百年后,也出不来了呢。

    “呵。”

    一刹,她只是笑,却又不告诉他们,她是谁。

    “上!”一声令下,几名术士凭空跃起,手里的法器直对着她而来。站在原地,她只觉体内挣扎,似乎要压制不住那只魔物了!

    “滚开,该死的!”怒喝着,那只魔物终是争夺了身体的意志,旋即挥爪砍向那几名术士,不提防几支光箭飞速射来,险些刺中它的心脏!

    眼珠泣血,它有些惊慌地躲开,气恼不已。光箭?一声冷笑,它奋力地扑向宁止,就让你们的光箭对付沧澜教的人吧!

    “殿下,射箭啊!”

    径自出神,宁止眸色复杂地看着那只魔物,手里的光箭迟迟不肯出手。

    焦急万千,阴若熏飞身将男子扑到一旁,赫连雪快速替补而上,手里的光箭射出!

    ——银虹破空!

    得逞的讥笑,那只魔物故意软化了意识,将女子放出。那样近的距离,她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光箭射进了她的胸口,瞬间消散于无形!

    吃痛,她咬牙倒退数步,源源不断地血液从胸口涌出,竟是难保她维持形体,顷刻便被魔物激出了体内,重重地撞在了地上,五脏震荡!

    “咳咳!”嫣红的血从嘴里吐出,她捂嘴,已然感知到了众人骇然的目光。站得最近,赫连雪惊得瞪大了眼睛,那抹红,分明是 —— “你,云七夜?”

    被他挡着,宁止蓦地起身,良久注视着血泊里的女子,“……七夜。”

    扭头,云七夜看着宁止,血色的瞳孔里不住流出血泪,宛若如一口气就能吹散的幽灵。早已说不出完整的话,她吃力地张嘴,发出呜咽般的抽噎,“走……走……”

    拧眉,宁止几乎是要抬脚朝她走去,可是又在一刻却步,他没有忘记柳思月的幻想。看着女子,他几乎无法确定她是真是假,许是这样的外表下,是魔鬼的血肉……那双血瞳呵。

    “殿下,别过去!”蓦地,身后的术士大喝,“她虽不是魔魔幻想,但是全身上下皆是魔体,您千万不要上当啊!”

    一—魔!

    心头一震,宁止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光箭,直对云七夜!两相对视,她竟是没有丝毫的闪避,只是眼神略微有些悲戚,而后又凝成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沉静,宛若…… 解脱。

    低下了头去,她闭眼,胸口上的箭伤迅速愈合,惊得所有的人立时确定了她的身份,“殿下,您难道还不相信么?她是魔之体啊!而且还是最可怖的魔之体!”

    一旁,那只魔物当下伴装昏厥,使得一名术士又道,“她才是魔物的宿主,她才是真正的魔鬼!”

    抬眼,云七夜静静地扫过宁止,而后赫连雪,阴若熏,各个术士……一刹,她扯唇,笑的邪恶,“嘻嘻,对,我才是真正的魔鬼。你们又能如何?

    嗯?你们能杀掉我么?……嘻,我都杀不了自己…… 你们能么…… ”

    说着,她蓦地起身,勉力撑着身子走到那只魔物跟前。佯装睡着,魔物有些慌了,它不想云七夜竟会用激将法,诚然,她以前是魔之体,可现在它复活,她早已不是了,方才伤口愈合不过是它使出的假象罢了!该死的,万一那些术士不小心伤到了它,那它岂不是得不偿失?

    看着魔物,云七夜蹲身将它死死的抓住,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都该结束了,害人不浅的东西啊……呵。”

    “赫连雪。”站在原地,阴若熏不确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