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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第17部分阅读

的,用他的,再这么下去,他找谁要本钱去?

    有些心动,买主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孩子,但见那双带着怨气的墨瞳,不由一个哆嗦道,慌忙摇手,“不……不要。”

    “丫头,那孩子很奇特,是不是?”不知何时站到了女孩身后,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教里也没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孩玩耍,你想不想和他玩?”

    抬头,孩子望着男人,旋即点头,“想!”

    笑意愈发浓,男人转头看了看那奴隶孩子眼里的倔强,俯身冲女孩轻道,“想的话,就自己去办。”语毕,他将二十两银子放到了孩子的手里。

    不曾买过东西,小小的孩子有些胆怯,但是一想到可以买个玩伴回去陪她玩,终是鼓起勇气向圈子里走去,稚嫩的声音响起,“我……我要买!”

    闻声,吵闹的人群一瞬的安静,纷纷循声望着孩子,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火红的小女娃,生的极为可爱。

    “去去去,小奶娃,一边玩去,别耽误大爷的生意!”眼见那墨瞳奴隶又没卖出去,人贩子一身的气,不耐烦的冲女娃喊了一声。

    转头,女娃有些无助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秘腹传音,男人带着趣味的声音传来,想的话,就自己去办,要是你买不下他,回到山上可别后悔的哭。

    有些着急,女孩转头,忙不迭将手里的银子捧到人贩子跟前,“我是真……  的要买,你把那个小孩,卖,卖给我!”

    眼睛一亮,人贩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孩子手里的银子,咽了一口唾沫,眼前的女娃一瞬好似成了散财童子!

    “诶诶,卖,那就卖给小小姐你啦!”生怕女娃后悔,男人急忙拿过孩子手里的两锭银子,转头冲属下喊了一声,“还愣着干吗?给那小子松绑,给这位小小姐带过来!”

    “诶!”闻声,男人赶紧将绑在墨瞳孩子手上脚上的绳子解开,一把将他领下了台,拖拽着向女娃而来。

    欢喜至极,有人和她玩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慢慢靠近的墨瞳,女娃笑的眉眼弯弯,却在下一瞬敛去。那墨瞳,极度排斥,甚至怨毒的看着她,他最讨厌这些个不知愁苦滋味,自以为是的有钱人,尤其是女人!

    “你不高兴我买了你?”早已学会察言观色,女娃试探的问着,生怕得到失望的答案。那就意味着,她得一个人在那森森的教内,一个人。

    “哼。”不屑的冷哼,墨瞳孩子眼里的怨毒仍在,“不高兴!”

    脸上的欢喜耷拉了下去,女娃低头抠着手指,小脚忍不住踢着地上的尘土,他不乐意呢。半晌,她抬眼,做最后的努力,“如果你跟我走的话,我会和你玩,会给你好吃的,会给你暖和的被窝睡觉,你跟我走,好不好?”

    “好个屁!”脏话出口,墨瞳孩子不耐烦的瞪着女娃,故意将脸上的凤凰凑近她的脸,吓死你!

    “很漂亮。”这是她的答案,“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一瞬,竟有些泄气,墨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不害怕我的眼睛?”

    摇头,女娃道:“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怕?”

    她说他喜欢?

    怔愣的看着女娃,墨瞳孩子的脸上竟不由一红,从小到大,没有人说过他漂亮,也没人……没人说过……喜欢他。

    “这串糖葫芦,给你吃。”又是弯弯的眉眼,女娃大方的将手里的糖葫芦赛到了墨瞳孩子的手里,“酸酸的,钳钳的,很好吃的。”

    从未吃过糖葫芦,只是见过,流过口水。墨瞳孩子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好半天后才往嘴里塞了一颗,不觉的酸,到觉得甜甜的,一直甜到了五脏六腑。

    “我叫七夜,你呢,你叫什么?”

    “我没名字。”

    “是人都有名字,你怎么会没名字呢?”

    她说他是——  人!

    墨瞳孩子抬眼,那双眼里,竟有泪花。那双墨瞳,哭了…被父母视为鬼怪,被邻里小孩追打,被卖掉,甚至被侮辱,他都不曾哭过。那日,他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哭泣,全被那红衣的女娃看见了。

    “我叫…… 凤起。”

    光阴荏苒,十二年过去,即便好些往事已经被岁月湮没,风霜尽染,一层又一层的铺叠,遥远到无迹可寻。可幼时的嬉戏玩耍,笑声哭声,怎也忘不了。

    那一年遇见了你,

    风中的云,

    风中的雨,

    风中的花,

    都成了最美的回忆。

    看着凤起,云七夜淡淡道:“难为你了,让你奔波在我和我爹之间,一定很辛苦吧?”

    “没关系,我应付得来。”抿了一下薄唇,凤起察觉到女子目不转睛看着他的眸,心里忽然有些畏缩,下意识的避开了脸。

    看的清楚,云七夜蓦地伸手拍上了男子的肩,那里一瞬颤抖,他肩上有伤……

    皱眉,凤起强忍着那股痛,下一瞬,女子的手微移,竟移到了他脖颈的死|岤上。只消她微微用力,他立时可以当场毙命。一瞬有股寒意,以及莫名的恐惧,男子握剑的手一紧,身为武者,本能驱使之下,他几乎要拔剑而出!

    感知到他一瞬的杀意,云七夜淡笑,仍是不离男子的死|岤,“小凤儿,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买你么?”

    “不知。”说出这话,有股冷气吸入男子的胸腔,他的唇角微微有些颤抖,虽说一直以来也想知道答案,可是却不想竟会在这种情况下。

    “因为你的眼睛。”说着,云七夜看着男子的墨瞳,“那时候,它很漂亮,虽然有些傲,可是却是最真实的墨色。”

    那时候……

    而今呢?

    不知为何,答案而出的刹那,凤起只觉得握剑的微微颤抖。下一瞬,脖颈间的束缚移去,云七夜坐到了近旁的椅上,又是一副眉眼弯弯,脸上的笑容不减,“来找我,一定还有别的事吧?”

    憋闷的窒息一瞬敛去,凤起不由呼了口气,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递给了云七夜,“我来给你送这个,对你的左手复原有好处。”

    接过,云七夜打开盒子,里面有一粒指甲盖般大小的药丸。将药丸捏到手里,她顿了顿,毫不犹豫的吞吃入腹。

    “谢谢你。”沉默了许久,云七夜以手扶桌,慢悠悠的站起了身。

    “师父客气了。”淡淡一声,凤起不再言语。

    “时候不早了,我该睡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抿唇,凤起静默了半晌,轻轻吐出了一个“好”字。而后转身掀帐帘而出,帐内立时归于沉寂。

    下午那名黑衣人的剑法虽然套路复杂,糅合颇多,但是偶尔一招,仍能看出些许端倪。尤其是他那掩不住的脸色,时不时朝她瞟来的眼神。黑瞳可以伪造,但是他左肩上的伤断断伪造不来,凤起。

    那药,真是厉害啊。

    浑浑噩噩的摸索到床上,云七夜咬牙蜷缩成了一团,她吃下那粒药后,肚子就好像要炸开一样,疼的她真想把肚子剖开!越来越疼,她额上渐进有汗水溢出,那药九…有毒。

    又是你,凤起 ……

    那一刻,她想笑,可猛的有股热辣辣的东西从她的喉咙里冲了上来,直直喷到了床上。她瞪大了眼,伸手摸了摸唇角,血,粘稠的血。源源不断的从嘴里溢出,即使是自己的血,也腥得她想呕……

    这世上,居然还有毒物可以将她毒到如此地步。那一刻,女子蓦地笑出了声,苦涩至极。凤起,他何等的“了解”她!

    十二年零四个月,他记得,她何曾能不记得?

    皑皑大雪,一起练武玩耍,不叫她再是一个人的人,是他。

    沧澜圣教,背着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她冲出蛇窟的人,是他。

    北齐乾阳,默默守在她身边,陪她共同经历风雨的人,是他。

    万里沧澜,十载沉浮。她和他,相依为命。

    然,却是“曾经”。

    一股寒意,由骨髓深处窜袭而上。呼吸渐渐有些困难,灯台上的烛光在她眼里慢慢变得模糊,渐进看不清楚。所有的一时忽然在一刹那变成了空白,留在她眼里的,是自己的血。

    “早知如此,咳,哈……”床上,女子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却又下某一刻止不住了笑声,眼神涣散开来,没了焦距。

    早知如此,我是不是不应该买下你?

    你知道那种痛么?这世上第一个叫你信赖,一个叫你笑出声,第一个叫你不孤单的人,他背叛你了。

    心里,有一处轰然崩塌,凤起……

    一个偌大的漩涡,再也逾越不过的…… 沟渠,猜忌,和痛苦。

    ——  “起儿,那丫头的左臂的伤还没有恢复吧?我这里有颗药丸,对她的伤有好处,你拿去给她吃。就说是你给的,若是说我给的。呵,那丫头会不吃的。”笑着,男人将盒子递给了凤起,额间的红宝石血般的幽光。

    ——  “什么人?”正往军营方向而去,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竟在一招之内打伤了他的肩膀!吃痛捂着肩,凤起想要还击,可是那人根本不打算和他打斗,一瞬便跃上了树干,消失的无影无踪!

    毒药,肩伤,追根溯源,皆出自那掩在帐外的男人。透过窗户,沧澜千花冷眼看着渐进昏迷过去的女子,笑的残酷。

    不过一日,宁止,凤起,淡漠疏离,猜忌沟渠。

    丫头,这世间,我总有办法叫你明白,何为无情无义?不远的将来,你自己,自会断情绝义。

    061

    已近子时,夜色黑沉如墨,徒有一轮孤月悬挂在天际尽头,俯视着中原四国。苍流军营里,白日里的热闹喧嚣早已不复,除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篝火啪啦燃烧之声,万籁俱寂。

    营帐内,不曾睡去的男子随意披着一件雪色狐裘,侍靠在窗下的椅上,盈盈月色下,那张容颜淡漠的宛若一潭见凉的深秋湖水,映出苍白的颜色。

    这样寂静的夜晚,倘若周遭静的长久听不到任何声响,那么过不了多久,便能毫不费力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呼吸声。

    不求半生富贵,只求一世平安。垂眸看着系在腰间的平安符,男子纤长的手指慢慢向之移去,最后却又停在了咫尺之处,一动也不动了。小而精致的平安符静静的躺在他白色的袍上,一红一白,两相映衬,越显各自的鲜艳和素淡,一如那人和他。

    “沧澜……”  几不可闻的一声低喃,男子眼前不期然滑过那双银色的手,透明的线。皱眉,他的视线又落回到了那只平安符上,一瞬竟觉得那颜色红的刺眼。传闻中,那样诡异,甚至可以称之为邪恶的沧澜圣教,他以为远在飘渺之外,何曾想过有一日居然能和自己扯上关系。

    云七夜,当他知晓她骇人的身份时,那一刻,他觉得她,遥远的像个隔世的人。沧澜尊主,教位继承者,日后便是长生不老,睥睨日月之身。上有神佑,下有魔护,何等的荣耀?已近神祗。

    高不可攀。

    “咳……咳!”思及此,冷不防又是一阵咳,男子忙不迭掩嘴靠在椅背上,面上渐进有抹病态的酡红。白日里受的伤尚未平复,加之心绪波动,他难忍的咳着,手掌间渐进沾染上了缕缕粘热的腥甜。

    一瞬,恨极了自己的身子——这样的恨,比以往任何一刻都烈!

    好半晌那阵咳声才停歇下去,他难忍的喘息着,将手从唇上移开,而后将之伸到了眼前。为什么要他的人生如此,怔怔的看着掌间的点点猩红,男子的眼瞳渐进缩成了芒状。一瞬想起那僧人的预言,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命定的人,不是她。明明就知道,可是还是想试试。想接近,想拥有。想要抓住她的人,想要抓住她的心,想要她温暖自己。

    却不知,这样的想法何其的可笑,自不量力的后果,徒然增加了他的无力感,那样遥远的她,他抓不住。这世上有好些人事,不是只要你抓住了他们,他们就该属于你。有时候,你甚至触碰不到他们的影像气息,全然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长生不老,贵若神祗。

    一个命不长久,尘埃之土。

    果然,还是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留不住,还是……不可以。

    长久的静默,久到隐约听到好几次打更声。竟是不知不觉坐了一晚,他回神,目光恰恰落在腰间的平安符上,刺眼的红,刺眼的平安二字,同她一样,遥不可及。

    伸手,他终是慢慢将那只平安符从腰间摘除,那样缓慢的动作,分明,不想。可是,不得不。

    许久后,男子略有些踉跄的起身,拖着几近麻痹的身子脱靴上了床,而后将自己由头到脚,密不透风的包裹在棉毯下,渐进蜷缩成了一团,宛若只靠自己取暖的兽。

    说好,不爱。说好,要等别人来爱。

    宁止,倘若还想活个三年五载,倘若还想的话,那就止住吧……

    无心,则无欲,

    无欲,则无伤,

    无伤,则不倒。

    “咚……”

    一声轻微的响动,一直被男子攥在手里的平安符,从棉毯一处滑出,径直落在了床下冰凉的地板上。微酸的光影下,那抹小小的红色一瞬的暗淡,无力的翻滚几下后,一动也不动了。

    他放手,判定此情不再。不属于自己的,再怎样,也抓不住分毫。

    卯时,日月交接,天色渐亮,隐隐又带着夜的昏黄。万物犹沉醉在晨雾里尚未醒来,微湿的雾气的滑过草木花叶,最后在花叶间凝聚成滚圆的露珠,晶莹剔透。

    昏迷了一夜,床上的人幽然转醒,手指微动,她吃力的睁开了酸涩不堪的双眼,无意识的看着营帐的顶端,神志尚不是很清楚。半晌过后,入眼的事物才开始转为清晰,由最初的重影模糊,渐渐融合成了真实的一体。

    凤起……

    你想做什么?

    尊主,还是教主?

    分明记得多年前,给她包扎伤口的少年轻且坚定道:“若是可能,干脆我代你做尊主好了。”

    那时候,她以为他在关心她,不忍心看她受那永无休止的苦难和折磨。

    却原来,他是话中有话,昨日更是用行动来证明给她看了。

    凤起,只消一想到这两个字,胸口便是一阵憋闷,他背叛了她……

    咬牙,眼泪就在眼里,她没有哭。

    云七夜,你了解他吗?十二年来,一直将表情掩在面具下,少言寡语的凤起,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你了解吗?

    闭眼,她强迫自己将那股酸涩逼回眼里,然后若无其事的睁眼。昨晚的痛和血,全然在脑海深处晃荡,她心有余悸伸手抚上腹部,幸而肚子已经不疼,但是嗓子眼里干的狠。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嘴里依稀有股让人作呕的血腥气。不仅如此,她的脖颈上,枕旁全然是凝固了的黑红。

    躺了好半晌,她起身将染上血迹的枕巾床单全部撤离,而后漱口洗漱,企图将周身那股血腥气冲刷干净。可是和那人产生出的污点,倾四海之水,也洗不干净了。似乎,不应该说是那人,而是他们。

    宁止,凤起。

    洗漱的双手一瞬的停滞,女子抬眼,正看见自己映在铜镜里的脸,何其的疲倦。怔愣了半晌,她旋即又低头洗漱脖颈间的血,看着那盆渐进被染红的清水,终是不由苦笑出声,不过一日,接连两重打击,上天真是看得起她,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往后,还要如何坦然的面对彼此?最糟糕的,她和宁止还得天天见面。

    早饭的时候,意料之内,他没有和她一起用餐的打算,各在各账。方才在操练场,两人更是有意无意的隔了老远,连问候的套话都不曾说一句。

    帐内,云七夜漫不经心的吃着饭菜,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这几日三餐她一直和宁止一起。今日猛的一个人了,反倒有股怪异之感。想着,她轻轻呼了一口气,终是将筷子放下。

    “小云兄弟,你没和咱家殿下一起散步去啊?”方出账,迎面便碰见了笑眯眯的姚都尉。

    冲男人一笑,云七夜摇头,淡淡道:“往后不去了。”

    “不去了?”挑眉,姚都尉的脑子里第一刻想到的不是自己有机会了,而是为什么小云兄弟不和殿下去散步了,好像今早两人也没在一起吃饭。想着,他忍不住关心道:“殿下不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