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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第12部分阅读

 呵,阴若熏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今晚巡逻的十二名士兵,皆是父皇安插在他身边的探子,加之突然“畏罪潜逃,的柳之效和柳思月的生母,十四个人,一石十四鸟!

    将密函折叠,付之一炬,荧荧的火光中,宁止的容颜明灭不定。那双手虽纤细,却指骨分明。握拳间,好像要把整个天下都握于掌中,

    然,并不是每件东西,都可以由着他掌控。

    转头,他看着睡在塌上的女子。马车颠簸间,她眉头微蹙,睡的不是很安稳,整个人更是蜷缩进了被子里。他记得,她畏寒。

    起身,他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被子,随手盖在了云七夜身上,反正他不怕冷,用不着盖被子。

    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他旋即躺到了云七夜对面的塌上。闭眸入睡,可是许久,也睡不着。

    “活……不过。”

    050 两个门神

    郊外的小路偏僻无人烟,不跟随大军,马车走极为快。不过一个时辰的路,宁止一行总算进了村镇。

    虽说时候已经不早,但是镇上的街头还是颇为热闹,盛世下,一派欢乐祥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喧嚣却不嘈杂。道旁,酒家商铺,秦楼楚馆鳞次栉比,酒旗幌子迎风招展,处处灯火通明。

    放慢了行进的速度,陈管家轻车熟路的驾驶着马车路过街道,向北面一处而去,不刻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师父不会放过她的,伽叶伽罗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她,从她踏出乾阳那一刻起,她的一切尽数交付给了未知。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此行凶多吉少,说不定会没命回乾阳。然,当她突然被宁止拉上马车连夜赶路时,她心里一瞬间有些平衡,顿觉此行有了难友,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身处危机。

    于她,自是躲避师父。那,宁止呢?

    “云七夜,起来。”

    车内,被宁止叫醒,云七夜迷迷糊糊的睁眼,哈欠连连。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身上多了一条被子,宁止的……”,怪不得方才睡的如此暖和。

    不禁笑了一声,她将被子掀开,起身随宁止下了牟,人流之中,她亦步亦趋跟在男子身后。晚风吹来,少少浸入衣内,例不显凉意,反而让人觉得似乎有点醉了。难得如此悠闲的享受春日,她暂时强迫自己忘掉沧澜,漫步前行。不刻,两人停在了一家客栈前,等着去安置马车的陈管家和奏宜。

    一家黑店。

    客栈前,云七夜眯眼看着客栈的招牌,上好的红木,蓝底黑字,偌大的狂草二字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显眼至极!黑店!

    “呵。”忍不住笑出了声,云七夜的瞌睡顿时没了一半,这家店倒是光明,也不知是谁如此有创意,居然起得出这样的名字!

    “我想开一家卖阳春面的客找,即能吃又能睡,就开在乾阳的光辉镇。”午后的花园里,少年边往脸上涂抹着膏状物体,边冲一旁的宁止道。

    “阴少将不学人弃武从文,反倒要卖面了。”讽笑了一声,宁止懒得搭理他。

    “你不是爱吃阳春面吗?而且光辉镇以种兰花出名,到时候你来我店里吃面,我不但免费招待你,还会送你一车的兰荆”

    不屑一顾,宁止摇头。

    对他的态度视而不见,阴若熏全然在兴头上,说的兴奋,“至于客栈的名字嘛,你说叫止熏客栈可好?”

    止熏,宁止,阴若熏。

    分明取了两人名字中的二字,恶寒,宁止转头看着笑得灿烂的少年,忍不住戏谑,“还不如叫黑店。”

    黑店。

    一直以来,那人总能将他的戏言当真,幼时是,少年时也是。就这样,光辉镇多了一家客找,取名为黑店,以卖阳春面为主,至今已有四年的历史。其间,尽管阴若熏邀请过他数次,可他一次也没来过,一来没时间,二来没胆量。品味如阴若熏,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皮会不会抽搐。

    “呵呵,有意思。”冷不防听见云七夜的笑声,宁止扫了她一眼,扭头不语。十有八九,她在笑他起的名字。抿唇,他沉默了一阵,冷冷道,“云七夜,劳烦你不要笑了,你就没看见有好多人在看你的丑态?”

    丑态?她很丑吗?丑到那些人目光炯炯,丑到好些姑娘妇人面颊通红,掩面羞涩?

    人来人往的街边,路过的行人和吃面的客人纷纷扭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的二人,何等的艳丽,也不及此刻的惊鸩一瞥。

    只消一眼,惊艳余生!

    晚风中,那二人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下,一红,一白,一笑,一冷,一淡然温文,一华贵无暇。

    “快看黑店那头,有仙男啊!”

    “好漂亮,你看那个白衣服的,衣角飞扬的,好像要升天了!”

    “升天?”飞天好不好?”

    “姐姐,你怎么老盯着那两位公子看?哟,脸还红了!”

    “哼,你的脸不比我红?没羞!!!

    议论声声,众人的目光紧随着那一红一白,如此出众的容貌气度,着实羡煞旁人,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隔着道门,正在埋头算账的黑店老板恼火的扯了扯原本就秃得没剩下几根头发,外面在吵什么,吵得他脑袋大了不说,账目也算错了!

    啪啦声声,他将算盘拨乱,愤愤的抬头,不知何时,店里的客人大半不吃面了,齐齐扭头看着店外。在看什么?不明所以,他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向门外,两个神,门神。一左一右的站在他家的黑店门口,对称极了。

    右看看,红衣门神,不认识。

    左看看,白衣门神……咋舌,男人惊得不轻,九殿下!

    “大公子,二公子!”不远处,蓦地一声喊。将马车安置好,奏宜和陈管家快步向这边走来。

    “进去吧。”看也不看云七夜,宁止径直抬脚进店,才跨过门槛,立时有伙计迎了上来,热情之极,“四位客官有些面生啊,外镇的吧?啊哈,快!里面请!”

    见状,秦宜伸手将那名不断凑近的伙计向后推挡了几步,旋即将宁止和云七夜护在了身后。下一瞬,他扫了一眼客栈的大厅的布局,徒然生出一股怪异,这哪里是面馆,分明就是花店!

    偌大的一楼大厅里,除了几十张雕花红木桌外,空余的地方尽数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兰花,就连桌子中央都有!放眼望去,足足几百盆之多,颜色各异,形状不一,却皆是兰中盛品。何曾见过如此的客栈,莫不是这家店的主人爱兰成痴?

    不仅如此,厅里的众人也有些不正常。客人不吃面,伙计不跑堂,各个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

    “大公子,咱们真要在这投宿?”转头,秦宜冲宁止不确定道。

    一旁,不待宁止回话,那名伙计猛的将一张圆乎乎的笑脸凑到了秦宜面前,惊得男手向后退了一步。笑得眼睛都没了,伙计也不气秦宜之前的阻挡,热情道:“公子,住嘛!选我们黑店各位是选对了,保管您啊,那是吃的舒心,住的放心喂!”

    这伙计也未免太热情了吧?泰宜蹙眉,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店,这样的伙计!这家店的老板说不定更是个怪人!

    “客官,瞧这时候也不早了,就住在我们店里嘛!!”不折不挠的说着,伙计时不时偷看几眼宁止,再偷看几眼云七夜,笑的越发的热情,“赶紧决定呗,各位是吃饭还是打尖?”

    哭笑不得,三人齐齐看向宁止。抿唇,宁止思摸了一瞬,淡淡道,“四间上房,两桌酒菜。”

    “好嘞!几位先上座!”

    两桌,宁止和云七夜一桌,秦宜和陈管家一桌。

    早就忘了另外一桌,伙计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绝色,手里的抹布擦得勤快,生怕有点灰沉沾染了高贵的客人。“两位,具休要吃些什么?”

    “两碗阳春面。”简羊一句,宁止没再要别的。

    “客官真会点菜,咱们店最有名的就是阳春面了,保证是包君满意啊!嘿,小的这就去报面,二位稍等!”说完,伙计转身朝厨房奔去,其速度之快,好似一阵风吹过。

    这伙计会武功,不动声色的看着,云七夜蓦地觉得宁止住这家店的用意,似乎不是简单的吃住口

    想着,她漫不经心的伸手去筷筒里拿筷子,与此同时,还有宁止。不大的筷子筒,不期然有肌肤碰触。一愣,云七夜睨了一眼宁止,不由道了一句,“殿下的手,很凉。”

    闻言,宁止自顾自抽出一双筷子,平静淡然的开口,“久病之躯,身上的阴气自是重。”

    阴气过重,容易折损命数。眉头微敛,云七夜看着宁止,桑下面的手不由摸了摸。袋,里面放三只平安符。

    爹的,凤起的,还有额外的一只。

    低头擦拭着筷子,宁止一脸平静心不刻,伙计便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了上来,立时,香气四溢。

    “两位公子,慢用!“

    不言语,宁止自顾自低头吃起了面,他吃的很慢,细细的咀嚼,不慌不忙。面汤的热气氤氲,他鼻尖上渐进渗出了一层薄汗,脸色也有一丝酡红。

    看着他,云七夜握着平安符的手一松,转而抓起一双筷子,吃了一口面。汤汁浓郁,面条劲道,她抬头冲着伙计赞了一声,“面很香。”

    “嘿嘿,一看就知道公于是外地人!”看着云七夜,伙计一脸笃定,颇为骄傲道,“我家店里的阳春面十里八乡的有名,好吃的不得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自是不知道,云七夜摇头,顺。道,“为什么?”

    昂首挺胸,伙计双目炯炯,颇为骄傲道,“可别小看咱们黑店的阳春面,每一碗都是一腔的心血啊!”

    “心血……”……”有些食不下咽。

    笑哈哈的,伙计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嘿,可不是厨子的心血,是我家大老板的心血!为了做出好吃的阳春面,我家大老板不远千里专门请厨子做面弄汤,连片葱花都讲究的不得了呐!嘿,我可听我家二老板说了,大老板之所以如此努力,是因为他青梅竹马的爱人最喜欢吃阳春面!虽然我没见过大老板,也没见过他的爱人,但是吧,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他!最羡慕的人就是他的爱人,那女人真有福气!”

    这厢,心有戚戚焉,云七夜点头称是,“有福有福。”

    有个屁!

    “咳!“猛的被面条噎住,宁止忍不住咳了一声,脸上憋得通红。见状,云七夜连忙给男子递过去一杯水,不过吃个面,他激动什么?

    不拒绝,宁止忙不迭喝了几口水,待喉咙顺畅后,他睨了一眼多嘴的伙计,“咳,小二哥,你可以去忙了。”

    闻言,伙计不情愿,他可不想走,他还没看够呢。想着,他找话说,”两位公子这么晚了,还一起出来吃面,你们是兄弟吧?”

    挑面的动作一顿,云七夜瞄了一眼宁止,但见宁止抿唇,亦抬头看着她。下一瞬,他别过视线,冲伙计凉凉的来了一句,“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二位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呢。”不死心,伙计继续同。

    有丝不耐,宁止以手撑头,全然没了吃面的心思,不知道那伏计从哪里看出他和云七夜感情“好”了!

    “小二哥,…”

    以为宁止要说出两人的关系,伏计连忙摇头,“别,先别告诉我您二位的关系,叫小的猜猜,嗯,二位是结拜兄弟?”

    抿唇,宁止径直转头。

    “不对么?”不死心,伙计眨眼,又道:“那”””那是好朋友好哥们?

    阴若熏调教出来的下人,果然也是非同凡响。嗤笑一声,宁止眼角余光一扫,不期然看见正向这边偷窥的老板,和伙计一样,亦是一脸好奇。

    脸上的不耐掩去,他抬头看着伙计,蓦地笑了起来。只此一笑,宛若清风过碧水,荡漾了所有人的心神。张。”从男子嘴里道出的话语,不大不小的音调,却足以叫那老板听得清楚,“她是,我的内人。”一一内人。

    宛若平地炸响了一个旱天雷!

    云七夜觉得自己也要被面条噎住了,嘴角一根面条高挂,她抬头呆呆地看着宁止,但见他笑的阴,笑得她忍不住一个哆嗦。

    看着宁止“多情”的笑,伙计面上的表情可谓僵硬至极,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这位公子,方才说”,……说什么了?不可置信,他颤抖的指了指云七夜,白瞎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儿郎了!

    “他是……,……您的……,……内,…内人?”

    两个男人!

    亦是目瞪口呆,不远处的老板狼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惊得不轻。目不转睛的看着宁止和云七夜,他忍不住又扯起了头发,天啊,得赶紧将这档子事儿报告给大老板!

    051 唯你所爱

    “赵都尉!”

    “谁?“

    “是我,聂老板!我说您可走回来了,可叫我好等啊,我有要事相报!

    几近卯时,天色介于黑和灰之间,不黑不亮的。客找里的人还没有起床忙活,住店的旅人亦在睡梦中。纜|乳|茏呃龋ㄍぢジ蠹浒簿布恕?br />

    后院的墙角下,但见两抹人影绰绰,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说话。

    中了宁止的圈套,又接连遭受重创,一身疲惫的赵都尉刚跃墙而入,借着朦胧的晨光,但见男人一脸疲倦,左脸上有几道血口”衣衫也磨损了好几处,血迹斑斑。

    “赵都尉,您怎么了?!”见状,聂老板惊了一跳。

    摇头,男人轻道,“无碍,你不是有要事么,何事?”

    不由正色,聂老板踮脚冲赵都尉附耳低声道,“您一定想不到,九殿下居然来咱们店里投宿了!”

    宁止?

    挑眉,赵都尉耳边回响着聂老板的话,不由想起了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正方便他来个瓮中之鳖,将宁止抓回去!

    然而,聂老板接下来的话将他的计划全然打乱,“赵都尉,您不觉得奇怪?九殿下老早就知道这店是咱们少将开的了,那他怎么还敢来?”

    “你说九殿下知道?”惊讶万千,赵都尉不由皱眉,按理,宁止应该知道他们的目的,要不然也不会擅自脱离大军而去。既是如此,他又为何要自投罗网?

    “他和谁来的?”

    “三个男人。”伸出三个指头,聂老板说着,不由想起了云七夜,“对了,里面有一个男人,和九殿下的关系非司一般!九殿下当着我们的面,说那男人是他的内人!”

    内人!?

    两个大老爷们儿的!这都什么和什么?眉头皱得紧,赵都尉握拳,站在原地久久不语。跟了阴若熏多年,他最善察言观色,判断敌人的动向。可饶是如此,他还是猜不到宁止的心思。实实虚虚,这男人完全叫人摸不着头脑,一个不小心还被他耍得团团转!

    “赵都尉,看你的样子一定是扑了个空,现在九殿下就在店里,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不说话,赵都尉的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半响后忍不住将心里的阴郁宣泄了出来,“九殿下为人诡诈,你我皆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按兵不动的好。你是不知,今日好几个兄弟都死在了他的营帐里!”

    咋舌,聂老板忍不住问道,“九殿下埋伏你们了?”

    摇头,赵都尉道:“不是他,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疯子,处处和咱们作对不说,还杀伤了好几个弟兄!手段狠着呢,不但把九殿下床上的两人杀了,还摘了那女人的人头!”

    “好狠!”

    是挺狠。

    屋顶之上,宁止一身黑衣,安静的坐在房梁上,已近同黑灰的天色融为一体。密函上说他和云七夜的替身死相惨烈,女的还被人害去了头颅。

    既然不是阴若熏的手下干的,那是谁?眉头微敛,男子黝黑的眸,深不见底。分明有第三方的势力参合了进来,目标是云七夜。

    如此狠辣的手段,她和什么人结仇了?两个疯子?

    屋下,两人压根不知宁止的存在,仍在说着,无外乎伽叶和伽罗的狠辣。

    等了一晚,眼看住店的目的已然达到,宁止翻身越过房梁,身手矫健的跃下了屋顶。缓步走在廊间,他漫不经心的看着头顶上的明月,披了一身的光辉。手腕微动,袖里的扇子已然被男子握于手间。

    开扇,合扇。

    合扇,开扇。

    扇面滑过空气,掀起了阵阵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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