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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笑江山醉第8部分阅读

    生活的,这里别有洞天。

    房间布置得简单又不失情致。简单,是因为这里没有太多的颜色混搭,也没有太多的装饰品。情致,是因为这里的桌椅,质地优良,雕刻精美。

    我的目光,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精美刺绣,吸引过去。绣着一条蟠龙,龙的鳞片,在油灯的照射下,泛着金光,宛若活着。

    徐公子说:“悦公子,坐。”

    他坐在椅子上,在兀自温酒。

    我过去,隔着一个茶几,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因为一共,就只有两把椅子。

    徐公子自顾自笑着,不知在笑些什么。不过,他的笑容和煦,并无恶意。

    第三十五章 美酒在手 [本章字数:203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7 18:34: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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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梨花木制作的茶几,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黄梨木很少有,除了公仪家,几乎没有谁家会用来做家具。一般人家都用红木制作家具。公仪家,却偏爱黄梨木。

    有那么一刻,我对徐公子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徐公子嘴角含笑,忙着温酒。

    茶几上,摆着一整套的青铜温酒工具和一个大大的酒瓮。

    架好的支架上,放着一个盆清水,清水中,有一个小型酒壶;支架底下,炭火已经烧红。

    水慢慢了。徐公子取走酒瓮的盖子,用勺子,从酒瓮中连舀两大勺酒,倒入酒壶中。

    这个过程中,徐公子的手,一直探着酒壶的温度。

    酒香,慢慢在空气中漾起。

    过了一会,徐公子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然后,又新舀了两大勺酒入酒壶,再次温酒。

    看他的手法,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与公仪家有关系。这种温酒方式,自从我家出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

    徐公子端起酒杯,说:“请!”他先喝了一口。

    我盯着他,不知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看我不动弹、双眼看着他,笑着说:“我并没有恶意,约你来此,仅为喝酒。”

    我回答:“你我并不认识。”

    徐公子淡淡一笑,说:“你做什么事,都需要理由吗?”

    我回答:“不错。”

    在我看来,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理由,也都会有理由。就算徐公子杀人,看似没有理由,也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徐公子见我固执,便说:“因为你和秃发宾的关系。”

    我看着他,等着他说下文。

    徐公子小酌了一口酒,说:“你不需要知道具体究竟是什么,理由给你了,喝吧。”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美酒入口,醇厚甘爽。是糯酒,它用糯米加水密封,深埋地下至少十年,才取出来。这是莘城的特色酒。它的做法讲究,成功率很低,无法大面积推广。莘城每家存的酒也不多,只有特殊的日子,才会取出来。

    我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一仰脖子,喝了一整杯。

    见我酒杯见底了,徐公子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也帮我满上。

    有一件事很奇怪。徐公子给我的感觉,很平和,没有丝毫的压力。在畔花楼冷场喝茶不觉得尴尬,在这里喝酒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

    糯酒的特点之一,就是后劲足。刚开始喝的时候,觉得挺好喝,之后,必会醉倒。若是喝得急,更容易上头。

    我知自己酒量不好,不敢贪杯。后面两杯,我不敢喝得太急,可因为第一杯喝得太急,还是晚了。

    三杯酒下肚,我感觉后劲上来了,脸烫烫、头晕晕。

    徐公子提起酒壶,想给我继续添杯。

    我用手拦住自己的酒杯,说:“徐公子,不好意思。我不胜酒力,不能再陪你饮了。”

    徐公子拉开我的手,说:“怕什么?一醉方休。”兀自给我满上。

    醉?还是算了。

    我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真的醉了。站立不稳,脑袋晕乎乎的。

    我往前走了两步,差点跌倒。

    徐公子放下酒壶,过来扶我,说:“不是吧,你的酒量真的这么小?才三杯就醉了?”

    我推开他,兀自又走了两步,想找个地方休息。

    我看见了不远处的卧室,毫不客气,就摇晃着往里面走。

    徐公子吓了一大跳,想过来拦我,被我一手推开。

    我卷着舌头,说:“徐,徐公子,离我远点。小,小心我,吐你一身。”

    徐公子脸色都变了,离我远远地,眼睁睁看我进卧室,霸占了他的床。

    床软硬适中,躺着很舒服。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在床上蜷缩着。不远处,徐公子在椅子上坐着,身子趴在茶几上。空气中还残留着酒香。

    我揉了揉太阳|岤,下床。徐公子听见声响, 立马惊醒了。看他如此警觉,我不由地升起一丝同情。在自己的地盘,还这么警觉;连自己的小屋,也要藏在这地底下,只怕是仇敌太多了。

    徐公子抬起头,朝我笑得十分怪异,说:“悦公子,你是不是习惯了爬上男人的床?”言外之意很明显,指我与史宾的关系。

    关于这件事,我很好奇。

    我过去,在昨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说:“徐公子,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和史宾关系非同一般啊?”

    徐公子贼贼一笑,道:“因为你自己告诉红姨说,有特殊嗜好。而且,你看见啾啾,并没有被她迷住。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有秃发宾的令牌。”

    我笑着回应说:“我之前说了,这令牌是史宾送我通关用的。到时候,我一定会还给他的。”

    徐公子呵呵笑着,说:“你不知道,令牌是跟着人走的吗?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如此文弱,一定会被人误认为是秃发宾。令牌离身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己死了;还有一种??”

    徐公子顿了顿,说:“是送给自己心爱的人。”

    我哈哈大笑,说:“徐公子,想不到你还挺有趣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要走了。”

    徐公子拦住我,说:“你不能走,酒瓮的酒还没喝完呢。”

    和无理的人,没有道理可讲,只能自认倒霉。

    我过去掂了掂酒瓮,还剩小半。

    我妥协了,说:“要不,把酒端到上面去喝,如何?”

    徐公子摇了摇头,说:“就在这喝。”

    炭火早就熄了。

    徐公子重新染红炭火,继续温酒。

    我无奈,只得作陪。

    徐公子边温酒,边说:“你要是不想喝,也可以不喝。你看着我喝酒行了。”

    我诧异道:“你不怕自己喝醉?”

    徐公子轻笑着,说:“我就是想喝醉。可是每回我一个人喝,总是越喝越清醒。难怪秃发宾会将他的令牌给你。昨夜和你一起饮酒,酒未喝完,我居然喝醉了。”

    我无奈地把背往后一靠,看徐公子又开始往嘴巴里倒酒。

    独自饮酒的样子过于凄惨,我看了一会,看不下去了。

    我端起空空的酒杯,说:“给我也满上!”

    第三十六章 神秘地窖 [本章字数:205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01 10:4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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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容易拉近人的关系。

    徐公子见我酒量不佳,仍愿意陪他喝酒,稍稍感动了下。他替我斟满酒,说:“悦公子,你看着弱弱的,还挺仗义。”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酒量不好,只能浅酌。还望徐大哥不要见怪。”

    徐公子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说:“小兄弟,你还挺有趣。你是怎么认识秃发宾的?你从小就在毁城长大的吗?”

    酒桌上,一旦打开了话题,很容易掏心掏肺。我深谙其理,因为丘丽苁蓉,就是这样被我买回来的。徐公子是敌是友,我若今日不探,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假装漫不经心,问道:“徐大哥,你和公仪一族,好像关系非比寻常。”

    徐公子脸上的笑立马消散。他盯着我的脸,警觉地问:“你是谁?”

    我呵呵一笑,说:“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谁。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

    徐公子在掂量着我和他的关系。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我也在想,若我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他是否会对我不利。可是,看他用黄梨木家具、挂刺绣、温酒手法、饮糯酒,我可以看得出,他对公仪一族,有特殊的感情。

    我决定赌一把。若能得到徐公子的帮助,很快,莘城城民就可以正常出门了。

    我故作轻松,说:“徐大哥,要不,我问你答?”

    徐公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问:“你和公仪夫人,是什么关系?”

    徐公子回答:“她是我的主人。”

    主人?可徐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奴隶。可是,只有奴隶,才会叫“主人”。

    徐公子见我怀疑,便解释说:“我从小就没了父母,乞讨过日子,后来遇见了公仪夫人,才能安稳度日。”

    我想了想,说:“按你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徐公子点了点头。

    我不相信,问道:“那,这里的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徐公子回答得很干脆:“六年前,我主人派我来这。当时,朗城主一家已经被灭门了。我看里面有几件东西喜欢,便留了下来。”

    这样的回答,我并不满意。

    我喝了口酒,犹豫着说:“公仪夫人已经死了,你打算何去何从?”

    徐公子轻轻一笑,说:“有我在,我的主人怎么可能会死。”

    我的手一抖,里面的酒,稍稍撒到了我的手背上,幸好徐公子没有看我。

    谈到此,徐公子变得高兴起来。他为自己斟满了酒,一口下肚。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还指望他再说些什么。

    徐公子放下酒杯,看向我,说:“那么,你是谁呢?”

    我是谁?我脑袋转了好几个弯。我要不承认是自己公仪敏?太冒险了。要不,我也说自己是孤儿,毁城长大的孤儿?

    徐公子突然脸色一凝,站了起来,拿起剑,蹑手蹑脚走到楼梯旁。他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他转头示意我躲在他身后。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缩在他身后的一个黑暗角落里。

    一会,地窖的门开了,有人款步走了下来。长裙曳地,是个女子。她转过头,笑着看向徐公子。是公仪夫人,她媚眼娇笑,我识得。如今摘了面纱,更觉得娇艳动人。双目如秋水,娇唇一点红。

    徐公子收起剑,赶紧迎过去,神情严肃,拱手单膝跪地,说:“主人!”

    公仪夫人轻笑着,说:“起来吧。”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气,说:“好香的酒味。徐,你又在一个人喝酒?”

    徐公子站起身,他的肩膀微微抖了下,说:“回主人,我邀了朋友一起饮酒。”

    公仪夫人的声音一下子如从冰窖里冒出,冷得吓人。她说:“不是告诉你,不要领陌生人来此吗?”

    她的目光寻了下,发现了站在角落中的我。初一见,我看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她敛起慌乱,故作平静,开口问:“这位公子?”

    我想,若是公仪夫人认出,我就是那个南郭府的“悦姑娘”,就翘翘了。还好,她应该对那个“我”,没有什么印象。

    徐公子赶紧接话说:“他是悦公子,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和秃发宾那位。”

    “噢,”公仪夫人恍然的样子,轻轻松了口气。

    她给我递了一个“我懂”的眼神,笑着说:“悦公子,过来继续喝酒。”

    我笑着走过去,边走边说:“好的。”

    徐公子已经在座位上坐下,如今只剩一把椅子。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坐下,就见公仪夫人走过去,坐在徐公子的大腿上。她右手勾着徐公子的脖子,左手握住酒杯,笑着对我说:“坐。”

    徐公子的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我轻笑了下,过去坐下。我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姑母。

    公仪夫人笑得很奇怪,她看着我,问道:“悦公子,你和秃发宾,认识多久了?”

    我转了几个念头,回答:“我也不记得了。曾经,我徘徊在毁城城门口,是宾放我入的城。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见我改口叫“史宾”为“宾”,徐公子微微皱了皱眉。

    公仪夫人娇笑着,说:“以身相许报恩,倒也常见。”她转头,亲了下徐公子的脸颊。

    我看见,徐公子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这种场合,我呆不下去了。我慌忙站起身,说:“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

    公仪夫人站起身,说:“徐,送送悦公子。”

    徐公子忙不迭地站起身。

    我微微一点头,往地窖口走去。徐公子跟在我身后,他不知启动了什么开关,一会,地窖口就打开了。我踏出地窖口,阳光灿烂,闪得我眼睛一晃。待我再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站在城门口。我跺了跺脚,发现地面全是实心的。

    刘希站在城墙上,朝我大喊:“悦公子,你在干嘛呢?”

    我抬眼朝他看去,脑袋恍恍惚惚,不敢相信他是真的。

    刘希见我站着不动,也不吭气,就跑下城墙,拍了拍我的肩,说:“悦公子,你怎么了?”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我怀疑,自己好像得了什么病,来到这莘城,总是容易走神。

    第三十七章 百思不解 [本章字数:2337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7 18:38: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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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徐公子和公仪夫人应该正在缠绵中,可趁机向刘希打探些消息。

    我笑了笑,问刘希:“希队长,可有什么地方可以歇会?”

    刘希听我说得如此突兀,一脸迷惑。

    我压低声音,解释说:“其实,我有事想请教你。”

    刘希露出诡异一笑。他也有事要问我,如此,成交。

    他领着我就往城墙上走,途中和一个侍卫耳语了片刻。

    莘城建城之初,就设有三层的城楼。刘希领着我,直奔第三层。那是个箭楼,墙面由各个小孔组成。

    刘希领着我一进门,就把门反锁上。里面有几条板凳,围着一张木桌子。

    板凳上积满了灰尘。我皱了皱眉,用袖子扫了扫,兀自在一条板凳上坐下。

    刘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在对面的板凳下坐下。一会待他起来,板凳上一定会留下他的大屁股印。他坐下后,就用眼神焦急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想知道史宾的事情。

    我便也不再卖关子,开口说:“我从小在毁城长大。”我暗想:十岁以下在毁城待过,应该也算是从小吧?这应该不算是骗他。

    刘希点着头,说:“然后呢?”

    我正色道:“先说好,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秃发宾,和史宾是不是同一个人。”

    刘希皱着眉头,说:“屎??宾?”

    我知道他肯定想歪了,他这么恶搞,也不知怎么当上这卫士队长的。

    我轻咳一声,说:“是史书的史。”

    刘希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什么史书不史书,秃发宾还能知道史书?一定是那个屎。宾主啊宾主,想不到离开尉城多年,创意依旧这么好。我刘希佩服。”他抬脸看向墙面,似乎要透过方形小箭孔,看向远方的史宾。他的眼中,闪出崇拜之光,加上外面的光线,透过一个个方形小箭孔,罩在他的眼睛里,让他的眼睛崇拜得熠熠发光。

    我无语了,打算放弃讨论这个问题。

    我接着说:“史宾来毁城的时候,就一个人,可是力大无比。他用武力,得到了毁城公孙乔的赏识,被留下当了一守城士兵。”

    刘希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大叫:“什么?堂堂尉城的少主,成了毁城那小城的士兵?”

    看见他如此激动,我也很心酸。

    为了缓解气氛,我低声说:“其实,也不确定,史宾是不是你所说的秃发宾。”

    刘希声音有些哽咽,说:“一定是他。我宾主那么勇猛,一定会人在牌在,人死牌死。”

    说到这,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眼我,居然干嚎起来:“宾主啊宾主,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对天下女人全都失望啊。再怎么样,也不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我懊恼不已,这刘希,怎么和徐公子一样,认定我与史宾关系不一般。

    我摆摆手,说:“希队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史宾,仅仅是好友……”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刘希嚎得更大声了:“宾主啊宾主,你看你整的是什么事?人家都不承认,你就把令牌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