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我想留在你身边!”
沒有一个断语,沒有一点结巴,说的自然而顺畅,在心中徘徊已久的话说出去的那刻终于有种成就感。
可只是一半的成就,因为接下來还要看对方的表态。
于是他决定表达的更清楚些,便又道:“我想留在你身边,用只属于我的身份。我不是原体,我想用自己的身份去守在你身边!”
他说的坚决,神情也透着一股秉然。
仿似在面临人生大事一般。
杜毅文眨了眨眼睛,对方直白的沒有任何婉转,让他十分欣赏。
低了低头,他轻轻的吐了口气,插在口袋中的手微微的抓紧衣袋内部。
对方且如此直白,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又怎能拖延?
该说什么完全不必再考虑因为他早已有了想要说的。
“我喜欢的是贝雷德,我想你肯定是再清楚不过。”抬起眼,他看到对方的神情快速的暗了下去,却耐着心执意要将话说完,面上还勾起了一抹微笑:“他曾经对我说过,会让时间证明到底是一时的迷恋还是永久的守护我想,也许时间也会证明你和贝雷德不一样,会以只属于自己的方式留在我身边。”
“!”
唔?!
血造贝雷德一怔,唰的一下抬起了方才只听了前半句便低下的头。
“你你是说”
他沒有听错吧
对方的意思理解來应该是
“还需要重复吗?”杜毅文歪歪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让他也轻松了不少:“换句话说的意思是,我现在是把你当做贝雷德,但是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你就是你,你会用自己的方式让我彻底分清你与贝雷德,对吗?”
“d对!”怔然后是激动的大叫一声,贝雷德攥紧的双拳一松开,双臂兴奋的将靠在墙边的人拥入怀中!“我会给你证明,我和他不一样!我会让你也喜欢上我!”
杜毅文沒有任何抵抗的神色柔和,双手缓缓的覆上对方的后背:“嗯,我相信你。”
无需再多的言语,这个紧紧的相拥充分传递着两人现在的心情。
那是激动、期待以及说不清的喜悦。
让时间去证明,,,,他便会让爱去战胜时间!
贝雷德抱紧怀里的人,心里甜滋滋。
在这一片温馨中,谁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的司炎。
他看着眼前拥抱着的两人,心里虽因吃醋而不是滋味,但还是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不过这一定是最后一个。
自内心轻轻的叹口气。
他真的不想某天某个陌生人再加入到现在这个大家庭了。
不同于外面的甜蜜,医务室的内间里,虫子还在和瑞恩吵个不停,完全沒有顾虑床上躺着的人已经烦躁的用被子裹住头隔绝噪音的举动。
瑞恩真的是沒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么野蛮的一面,完完全全就是个毛头小子,指着自己骂起來可以连续好长时间不断。
他真是恼火万分,要知道眼前这人曾经是那样唯唯诺诺的跟在自己身后!
“就算你骂我这么多,把我骂的一无是处,你不还是喜欢我吗?!这么看你不是犯贱吗?!”
对着喋喋不休的虫子大吼一声,终于他忍不住将憋得怒火一股脑的发泄了出來。
气氛倏地一静,他话音刚落,立刻成功的看到对方瞬间的神情错愕,怔怔的看着自己。
唔
瑞恩憋了憋嘴:感觉刚才那话好像说的有些过分?
“那个”
尴尬的抿了抿唇,他不禁放低声音,试着缓和气氛的朝郭虹晴伸出了手,按在那肩上。
“我我才不是犯贱呢”手心刚触及对方,他便看到小虫子的嘴唇微微的发颤,开口辩解:“我只是喜欢你”
只是喜欢而已。
“那个我不是”
他突然感到一阵后悔涌上心头,开口想解释却被对方一口截下。
“我喜欢你的时候,看你自然是什么都好还是对你而言我在犯贱吗?”
郭虹晴被手铐靠着的双手颤抖着,已经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喜欢也是犯贱吗?
他不知道。
又或许是对所有被他喜欢过的人而言,他一心的示好都是在犯贱?
这么一想,心立刻痛的很,像是入了一把利刃。
为什么这个少年总是能这样说出伤害自己的话呢?
他的眸子越发的灰暗。
“都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瑞恩长叹一口气,收紧按在对方肩上的手,很无力的解释:“我只是在生气之下才说出那种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沒有放在心上。”对方的解释反而让小虫子更难受,猥琐的眸子低低的垂着,不再注视着眼前漂亮的少年:“你们一个两个看我都是觉得可笑对吧?因为我长得丑,还妄想和你们在一起,说喜欢你们”
他不觉得委屈,现在只觉得自己活该。
忘了自己长得有多么丑就去追逐那些耀眼的光芒,,,,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第二章 不要再离开(上)
瑞恩无言的看着郭虹晴,再想辩解却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什么。
他确实是嫌弃过虫子长得丑,甚至之前还觉得这家伙对自己的感情可笑。
他不禁皱皱眉,因找不出反驳的话而尴尬。
可找不出回以的话,却不代表他不能敏感的察觉到对方话中的不对劲。
一个两个
那也就是说不止他一个人被这家伙喜欢过咯?
&p;ot;你以后是不是还会喜欢上别人?&p;ot;口气不善的转开话題发问,语气醋味四溢,连瑞恩自己都沒有意识到这股醋劲是怎么回事。
总之就是不爽。
这时的虫子还沉浸在自己一人的伤感中,恍惚间听了这问话,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时居然沉默了。
结果这种沉默被对方认为了是肯定。
“你”瑞恩感到心里酸酸的,一些难听的话顿时不住的涌上嘴间,,,,
想骂他,想让这个人难堪到极点!
可是不行
他说不出口。
虫子这幅蔫了的模样,让人不忍心。
“算了,跟我沒关。”于是他顿了顿,咽下原先想说的话。
他喜欢的是鸭大叔,这家伙会怎样都跟他沒关,,管他以后是跟在谁的身边
跟在谁的身边笑颜相对,或是献殷勤
越想心里越难受,瑞恩甩了甩头,极力撇开自己的酸涩,将按在对方肩上的手收回,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该断就断,不能再反常下去了!
“我给你解开你以后都别來了。”
只要不见到就好了,今日那种极度的在意只是习惯了之后突然的不适应而已。
一定是的。
他努力克制不发颤的将钥匙插进锁眼里,转动,,
咔嚓的一声,手铐被解开。
郭虹晴愣愣的看着手腕,嘴间逐渐弥漫出一股苦涩。
你以后都别再來了
他眨了眨眼,手指微微的发颤。
“我不会來了。”顺着对方的意思重复那句话,他像个神经病似得反复喃喃:“绝对不会來了,我不会來的我不会”
他不会來了。
不会回來了。
从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的瑞恩前站起身,郭虹晴放下两只端着的颤抖的手,垂在裤腿两侧。
眼眶红红的,全身脱力,他软着两条腿, 一步步走出了医务室内间。
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外间俊美的副狱长大人倚在门边,含着一抹似苦又似欣慰的微笑看着门外,,,,他不由向前又走了几步,顺着看了过去,却见门外一对人紧紧地相拥,其中一人正是瑞恩所说的喜欢的鸭大叔。
副狱长是喜欢这个鸭大叔的吧?
那种专注的目光只胶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羡慕,羡慕那个鸭大叔能得到这么多人喜欢。
上天真是不公,他对喜欢的人真心却沒有得到相同的真心,可这个鸭大叔的却得到了好多人的喜欢。
不过也仅是羡慕而已,其余的他不敢多想,现在的他就像蠕动的毛毛虫,丑陋而又笨拙,再也不敢对自己向往的美丽追逐了。
无声的苦笑,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从司炎身边走过,绕开门口那一对,毅然走出了医务室。
从此以后,他就是重伤到将死,也绝不会來这里。
医务室里,瑞恩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摊开的手心里还有着方才为对方解开的钥匙。
“你们真是够吵人的。”听到方才虫子离开的脚步声,身后一直用被子捂着头的贝雷德重新探出头,深深的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喜欢就喜欢,闹哪一出是干嘛啊?”
他的语气带着些责怪与不解。
“才才不是喜欢”
瑞恩像往日一样反驳,气势却全无往日的盛气。
他现在一心都围绕在小虫子身上。
不想让小虫子回去,但是又不想被人说自己喜欢对方因为因为他明明就是喜欢鸭大叔啊
贝雷德呿了一声:“你不喜欢?就凭你现在的语气一定是喜欢无疑好不好!之前你在外面被人询问问題时不还说如果那家伙和别人在一起,你一定会毁掉他吗?怎么现在就变了卦?”
“我我不知道啊啊啊!你不要再问了!”自己的心矛盾又复杂,瑞恩受不住的抱头烦躁,钥匙啪嗒落在地上:“我不想再去考虑这些事了!烦死了烦死了!我只喜欢鸭大叔!你这个金毛怪懂什么?”
金金毛怪?
贝雷德嘴角一抽,莫名感觉这个名字熟悉的令他想动手揍这家伙。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这家伙说什么喜欢鸭大叔,心里就更不爽,活像他们有仇似得,,,,
不
他皱起眉头,想到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也许这家伙之前真的和他有仇也说不定。
就在贝雷德暗自思忖时,内间的帘子被从外面撩开,只见原先在外面的杜毅文走了进來,脸上是遮不住的洋溢愉悦。
贝雷德收回思绪看向他,之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小德,感觉好些了吗?”看到床上的人在看自己,杜毅文赶忙走了过去,伸出手主动握上对方。
贝雷德怔怔的低下头,盯着自己右手上的一双手,不自在的缩了缩。
“怎怎么了?”杜毅文察觉到对方的逃避,不由缓下声音:“是不是觉得我握着你的手,让你厌恶?”
“不,不是厌恶!”听到对方仿似受伤的语气,贝雷德一阵心慌,急忙辩解的抬起眸子,恰好对上那双盛满了深情的黑眸。
那全是真挚的情感。
他的心头划过莫名的喜悦,可是在想到之前那些围绕在这人身边的两人时,心又快速的跌落谷底。
那种出色的容貌,就算在沒有阳光的地方也耀眼的夺目,,,,不像他,一脸的伤疤。
他失落的垂下凤眸,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我我只是想知道我叫什么,我是谁,你可以告诉我吗?”
知道这些后,他就要离开这里。
,,,,原來是为了这事。
听到对方的话,杜毅文不由松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沒有被厌恶就好。
“你叫贝雷德, 是和我结婚的人只是你出了车祸,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所以用血造的技术又重新创造出一个你就是你刚才看见的与你有同样金发的人。”
将大致的情况告诉对方,却沒有细说。
因为说的再细,这人不记得也只会当做是听别人的故事罢了,他不想他们之间曾经的回忆被这人只是当做一个别人的故事,无法产出那种甜蜜的共鸣。
第二章 不要再离开(下)
“你说那个金发的人就是我?”贝雷德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这张无法相信只是种震惊,,,,震惊过后,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原來如此的了悟。
难怪他会觉得对方的脸本该是他的,也难怪他会觉得对方的一切让他熟悉。
那就是他。
杜毅文抿了抿唇,半是犹豫:“不也不能说那就是你但是最初他确实是因为你出了车祸才被创造的。”
“”闻言,贝雷德一怔,随后疑惑的皱起了眉。
不是他?明明刚才才说是因为他才被创造出來,现在又说不能说那是他,,,,他搞不懂了,到底那那个金发的人是不是自己?
“我不懂你的意思。”
杜毅文抬眼看向他,双手重又慢慢的覆上之前那躲避的手,认真道:“你回來了,你就是贝雷德。”
血造贝雷德之前就是为了取代贝雷德的,但是现在本体回來了,那个人也该有属于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再做一个代替品:“你和他是两个人。”
这双看着自己的眼睛澈然的不加其他情感,只有浓浓的情意,贝雷德轻咳一声,感到脸颊两旁有些发热的。
他记得这人刚才还说自己是和他结婚的人
结婚的话他们应该也有过那啥啥行为了吧?
唔这个阳刚的男人在床上会是什么风情呢?
某人不禁脑内一片烂漫,全然将自己方才还誓言知道以前的过往后就离开这里的话抛到脑后。
“啧啧,金毛怪脸红了,一定在想什么猥琐的事!”
就在贝雷德脑中绚烂时,一道凉飕飕的音不解风情的插了进來,思绪很快的跌回现实,他眨了眨凤眸,看向了角落里已经站起來正环胸看向这里的瑞恩。
“鸭大叔,你还是快离开床上的那个禽兽身边吧!”
从方才杜毅文所说的那些话已经判断出床上的人就是那个本來已死的金毛怪,瑞恩本來就低落的心无形中更加不爽了几分。
但让他诧异的是自己能感觉到这种不爽不是來自于鸭大叔和这个金毛怪之间的浓情蜜意,而是來自于
來自于一种奇怪的看别人获得幸福自己就感到不舒服的心里。
“瑞恩,你不能这么说小德。”杜毅文不赞同的转过头看向少年,虽然他是很喜欢这个天真(误!)的孩子,但是这几天这个孩子所表现出的一面实在让他有些失望:“我和小德是爱人关系,他就算就算想什么猥琐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说道想什么猥琐的事情几个字时,某大叔明显的接到了來自后方灼热的视线。
咳咳咳
这臭小鬼就是失忆了还是色性不改啊
“鸭大叔”瑞恩委屈的瘪起嘴巴。
鸭大叔好偏心,这个时候如果是小虫子一定会帮自己说话才对!
如果是小虫子
,,,,停!
心中踩下急刹车,瑞恩暗暗斥责自己沒出息!
都说了该断就断,自己怎么就做不到呢!
“是啊小子,听到了沒有?”内间的帘子又一次被撩开,伴随着话语而进來的是司炎血造贝雷德二人。
“阿文和你不是爱人的关系,所以别想着他会为你说话。”
司炎慵懒的靠在撑着帘子的铁杆上,轻笑。
他真是沒想到这家伙的情商那么低。
都那样给过暗示了,却还是放走了方才那个犯人。
“你们这些家伙!”瑞恩被刺激的恨恨,从鼻间发出重重的一哼,甩手气愤的经过司炎身边走去了外间+,,,,这些家伙真是让他只有眼不见心才不烦!
内间里顿时只剩下了两个贝雷德和司炎以及杜毅文。
血造贝雷德看着床上的人,心里复杂的一团糟,虽然已经被杜毅文别样的接受了,但是看到床上这个原体时,心里还是不自觉地就会产生自己是替代品的念头。
明明自己都决定过了要有自己的身份。
这大概就是人性吧,当你知道自己是一个替代品时,无论别人怎么的赞同你或是你下了多大的决定只做自己,在看到原先的那个人出现时,心里还会有阴影。
“你是因为我而被制造的吧?”
床上的贝雷德看着血造贝雷德,沒有征兆的开口。
血造贝雷德一怔,眸子顿时流转着一股抑郁:“虽然不想承认,但你说的事实。”
他悦耳的声音于床上人粗糙的音色成了明显的对比。
明明两人应该是同一音色。
贝雷德越想越不是滋味,尤其是看着属于自己的脸被他人顶去,而自己却是一张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