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已经昭然若示。
“是你。”
他的心随着自己的话而沉沉落下,苦涩道。
“我是谁?你知道?”
面具男疑惑的追问,同时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面具,随后又看向了杜毅文。
只是这一眼,杜毅文面上的神色也变了。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气氛从面具男展露了真的面容后压抑的令人喘不不过气。
贝雷德突然后悔起自己的冲动,,,,他为何要控制不住的揭开面具男的面具!
如果能忍到别人都不在该有多好!
但如果真是到别人都不在的时候他揭开了这张面具,那么他心里又会是怎样的感觉?
他不知,可一定不好受。
无论如何,看到这张本该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成了这副模样,心里都感觉沉重。
他讨厌原体,,但不讨厌自己的脸。
“小、”
喉咙情不自禁的发出咕噜的声音,杜毅文注视着那双熟悉的凤眸,一个小字出口后竟无法接着喊下去。
他该喊小德。
但是对另一个人呢?
他们都是贝雷德。
抱着他的司炎默默的叹了口气,沒想到贝雷德这一出去,居然真的把原体给找回來了。
不
也不定是想找回來。
他眯起了桃花眸,看着已经被毁了容的原体贝雷德。
也许贝雷德当初并沒有猜到这是原体,,只是误打误撞的,就把原体给带回來了。
这该怎么说呢都是命?
他不确定的笑了一下。
确实,都是命。
“我是谁?”面具男见到杜毅文面上惊讶的模样后,更加确定自己认识这人:“你刚才想喊我什么?”
“他什么都不想喊!”
贝雷德倏地大吼一声。
杜毅文刚才想喊什么他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更加的烦躁!
“贝雷德!”
司炎沉沉的开口,提醒道:“注意你的情绪。”
他不是想帮谁,而是在这种时候如果情绪处在激动的边缘是很容易就崩溃的。
虽然现在会造成两个贝雷德的情况是出于他当时的某个决定,不过他这个人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所以沒有任何愧疚感。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和杜毅文的事情有关,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愧疚。
闻言,贝雷德咬住下唇,因司炎的提醒而捏紧了拳。
“贝雷德?”面具男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脑中快速的划过什么:“好熟悉的名字”
他不禁皱起眉,想要更努力的去想,可一种痛意却忽的袭入了脑中!
这种痛像是要把脑袋分成两半似得,让他面色一变,腿软的倒在了地上,,
“小德!”
杜毅文吓得脱口而出方才沒有说出來的名字,顾不得自己还被司炎抱着,慌张的挣扎着要下地,,
他喊出來了!
贝雷德的脸色一白,心因为那个称呼而被无形的手缓慢的捏紧。
第二十五章 尴尬的立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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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医务室里,瑞恩让杜毅文给床上的原体贝雷德盖上被,随后让除大叔外的几人出去外间谈话。
司炎走时有意无意的瞧了眼内间药物柜角落里一个被锁着的人,从方才开始他就发现瑞恩的眼睛时不时的朝那个被锁着的、蜷缩成一团还昏过去的人。
看來桃花劫到了,谁都挡不住。
无声的轻笑,他勾着唇角与血造贝雷德并挨着出了内间。
“好久沒有见到脸部这种程度受伤的人了。”
外间,瑞恩一脸凝重的坐在椅子上,对着沙发上坐下的两个男人沉道:“以现在的技术而言回复原容貌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只是他伤的太重,要回复原容貌需要大整。”
“那就大整呗。”司炎满不在意,俨然对这事懒得挂心。
可他身旁的血造贝雷德却脸色突变。
回复原來的容貌
那他是不是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心里端着一股不安,他只字未吭,沉默的低着头。
像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情绪,司炎瞥了血造贝雷德一眼,随后又转开视线,淡淡的开口:“某些人倒是厉害,出去一趟直接把自己的存在给否定了。”
这下可好了,真的贝雷德回來,这个血造人的立场尴尬了。
而且看现在杜毅文寸步不离那家伙的模样,只怕这一阵子自己是要失宠了。
不过
转而一想身边这家伙有可能直接被打入冷宫,司皇后的心顿时感觉又舒服不少,至少自己还是有得宠的可能,不是么。
“让我静静。”
面对司炎的嘲讽,贝雷德心中一阵苦涩,抿了抿唇,吐出这几个字。
正如对方所说,他可真是厉害,,,,出去一趟自己把自己否定了。
可是如果不出去他的心里会因为昨晚的梦而不安很久很久。
那会是他的一个心结。
司炎哼了一声,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支起下巴,眸子看向在场的另一人:“我说狱医,监狱里好像沒有准许您可以随意将犯人给监押在医务室吧?”
“额?”瑞恩一愣。
这话題转变太快,他还在津津有味的猜想着床上那个重度伤残脸人士和这几个家伙什么关系呢。
“您不妨给我解释解释内间那个嘴巴被封住绑在药柜旁昏过去的人是怎么回事?”好看的桃花眸划过一丝戏谑。
瑞恩默。
他刻意把小虫子给弄昏过去,就是为了不让那家伙发出声音引人注目,,,,再加上缩在药柜旁,就等于是角落里,已经是很不起眼的了
这个蛇蝎男的眼睛还真毒。
狱医暗暗的悱恻:“一定要解释吗?”
明明自己都还沒想明白
他就是就是不想让那家伙不理自己、逃离自己。
今早看见那个猥琐的家伙居然一改常态的冷漠,而且脖子上还布满了那些该死的吻痕,真是让他火冒三丈。
最过分的是对方还想着逃开,他沒有办法,进了医务室就先把人给弄晕了。
“嗯哼,必须解释,不然就把那个人给我送回牢狱楼。”司炎无视对方求饶的眼神,强道。
其实就是解释了,这家伙也要把犯人给送回去。联邦里定期会有人來查犯人名单,除了像杜毅文这样的属于狱长家属,可以免在名单上。
而他现在这样逼迫的追问,只不过是满足一下闲來无事的八卦心。
“不能送回牢狱楼!”听到那个地方,瑞恩杏眸一瞪,立刻着急的大叫起來:“昨天那家伙被送过來的时候就一堆吻痕,再回去还不知道要被怎么rou躏呢!”
司炎默默的回想了下刚才自己见到的情景,眼角一抽:“你确定在你这里不是被rou躏?”
把人弄昏绑起來,难道这算是享受?
“总之就是不准把他弄回去!”瑞恩嘟起嘴巴:“他他是我的玩具!我沒说扔掉之前,谁都不准碰他!”
第二十六章 尴尬的立场(下)
&p;ot;哦?&p;ot;司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你的玩具?”
这家伙果然是年龄小,爱情來了还不知道。
看着瑞恩沒说话却涨红的脸颊,他不禁轻轻的摇了摇头:“算了,看在你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我就好心的帮你一次好了。”
“帮、帮我?”瑞恩不解的颦眉。
他有什么需要帮的吗?
至少他自己是认为沒有。
“对,帮你做个关于感情的引导。”司炎拖着下巴的手食指轻点着脸颊道,看起來漫不经心实则很认真:&p;ot;我问你,如果你的这个玩具想逃离你,想和别人在一起,你会怎么样?&p;ot;
“他敢!”只是听着而已,瑞恩恼怒的一掌拍在椅子上站了起來:“如果看不住他,那我不如把他毁掉!”
,,,,毁掉?
这家伙果然是个孩子。
司炎无语,对于一个感情一片空白的人引导果然是个麻烦,话说这家伙都这样了还并沒察觉到自己的感情吗?
这还真是不可思议。
“你如果把他毁掉,这个世界上就沒有第二个他了。”
他不得不出声提醒:“沒有这个真正陪你一起的人了。也许肉体可以再造,可以制造一模一样的存在,但是真身经历过的还是不一样。”
说到这,不由看了眼血造贝雷德:“也许你可以把他当做原來的人,那个被造出來的也可以把自己当做原体,只是从本质上而言,一个人的父母只给了这个人一次生命,这才是自然。”
血造贝雷德的身子一颤。
他抬起了眸子,与司炎的目光对上:“你这是在对我说吗?”
“不全是。”司炎淡笑:“只是同时影射到了你罢了。”
贝雷德一默,咬了咬唇。
瑞恩看着司炎,缓缓的拧起眉,品着方才的那句话,陷入沉默。
医务室里静了下來,风吹过开着的透风窗户,微微撩拨着窗帘,送來一丝冷意。
司炎不时的在贝雷德与瑞恩间來回瞧着,等着这两人的表态。
虽然就他而言他是希望能把这个血造的家伙引导向一个绝境的。
不过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再加上虽然原体贝雷德回來了,但却是个失忆的家伙,而在不是药物的情况下失忆近乎难以治疗,所以这个时候的血造人还是需要顶着狱长的位置的。
“司炎”好一会,贝雷德最先打破沉默,犹豫的开了口:“如果我以另一个人的存在留在杜毅文身边,你会愿意吗?”
他能想到的仅仅如此而已。
只是想留下來,只是想在一起,,,,他记忆中唯一的爱人只有杜毅文,再加上这个身体也只有和杜毅文有过亲密接触,让现在心里有了对方的他选择离开,那完全是无法做到。
闻言,司的视线定在他姣好的面容上,对方曾让他无比厌恶的容颜在此时竟有些让人怜悯。
大概就是同样爱着一个人,所以在爱的等待过程中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同病相怜吧。
不过他要比这个家伙幸运,,,,因为无论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杜毅文的心里都不会不爱他。
这也是他唯一感到自己幸运的。
“我觉得你不该问我。”略一低低的叹口气,他复杂的出声:“你应该去问阿文。”
他已经做不了主了。
贝雷德一怔,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对面的人说似得:“问他?他现在一颗心都扑在那个原体身上了对他而言我是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是吧”
“狱医,你沉思的怎么样了?”懒得去管身旁这家伙失魂落魄的模样,司炎侧过身转而对着另一边椅子上的瑞恩询问道:“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題,你有改变主意吗?”
瑞恩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好一会才低不可闻的哎了一声。
真是感觉败了。
“我不知道”小脸上有一抹挫败,不复往日的神采:“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想和鸭大叔在一起的,可是可是”
“鸭大叔?”司炎一愣,隐约想起这好像是瑞恩对杜毅文的称呼。
他立刻改变了坐姿,怒目注释着瑞恩:“小鬼,你分明就是喜欢那个谁谁,不要对我家阿文起什么心思啊混蛋!”
“喜、喜欢?”瑞恩夸张的叫了出來,随后急忙摇头:“我才沒有我喜欢的是鸭大叔!我是想和鸭大叔在一起的!”
他说这话的声音太大,导致话音刚落紧接着从内间就响起的一阵强烈的呜呜声尤显突兀。
“虫子虫子醒了?!”
分辨出声音的主人,刚强调过自己应该喜欢的人的瑞恩脸色骤然一变。
那他刚才的话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从司炎和贝雷德的眼前火速奔走,撩开隔着内外间的帘,火燎的冲了进去。
入目是床上躺着的人,可他无暇顾及别的,一双杏眸快速的朝角落定居,,,,小虫子果然醒了,而本该照顾床上人的鸭大叔居然正蹲在小虫子面前,似乎在试图解开绑着的绳索。
他急的两三步走了过去,并着杜毅文一同蹲了下去。
“唔唔唔!!”一看到瑞恩,郭红晴的反应更为剧烈,挣扎的尺度更大甚至让人产生一种这家伙要拼了命似得感觉!
瑞恩感到心里一闷,难受的情绪又浮了上來。
“瑞恩,你赶快把这人放开!”杜毅文一头大汗的将手里正解着的绳扣交给身边的少年,责怪道:“他是人,你怎么可以把他给绑在这里呢?!”
他方才一心只在床上人身上,要不是这个人发出挣扎的声音,他可能都沒有发现呢!
“我”本想辩解,却发现杜毅文的目光近乎严厉,印象中他从未被鸭大叔这样怒视过,瑞恩不禁抿了抿唇,将辩解的话咽回肚子里,默默的解起手里复杂的绳索。
小虫子的手腕被绳索勒出了红痕,只是看着就非常痛的模样,他突然感到后悔,早知道就该只用手铐给铐住,不该再加上绳子的。
“嘶,,”
将手里的绳转交给始作俑者,杜毅文也沒有闲着,伸手小心翼翼的撕去了郭红晴嘴上的胶布,扔在了地上。
“唔!
嘴终于得到了自由,虫子长呼一口气后,第一件事就是滔滔不绝的怒骂起來。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绑老子!你这个xxoo我x你老爷个xxo”
一时间,他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脏话都骂了遍,自然也成功的看到了瑞恩逐渐阴下去的眼神。
“还真是能说。”将手里已经解开的绳索扔开,瑞恩却不急着给小虫子打开手铐:“以前光看着你好了,倒是忘了你毕竟是这监狱的,劣行还是有的。”
“我x你个xx!”虫子忍无可忍,直觉自己过去定是看错了人:“有沒有劣行关你什么事!老子又不是你养的!”
“你!”瑞恩被气的不清,从小到大还沒有人这么说过他。
杜毅文看的无语,同时这才认出眼前被绑着的人原來是昨天被瑞恩恶言相待的人。
他就说吧,这小子当时不追过去一定会后悔的。
无奈的瘪了瘪嘴,他撑着大腿站起身,决意少参和这两人的事情,,,,有缘虽好,有沒有份就要看着两人的造化。
叹了口气,本想回到床边的人身边继续照料,却不料一转身却和一双凤眸对上。
是血造贝雷德。
“阿、阿文”对方结结巴巴的喊着,明显有事的姿态:“能、能给我些时间出去聊聊吗?”
杜毅文:“”
虽然很不想面对这家伙待会的失望外加祈求发言,不过他们两人之间该好好谈。
杜大叔点了点头,轻声道:“去医务室外面,这样方便我回來。”
贝雷德心里一痛,知道对方一会回來时要照顾原体。
可是现在是他求來的机会,白白浪费实在可惜!
他略一衡量,咬牙应下:“好,就去医务室外面。”
第一章 让时间证明
这时正是大白天,医务室外长廊的灯沒有开,只靠着从入口投來的光线照亮,但那光线逐步暗淡,到长廊深处的时候又变得很暗了。
不过医务室处在长廊的较前面,光线正好从此处分界,而长廊的后面则大部分是些外用房间,用來摆放着一些大型的医药用具以及成批的药品,当然也有一些空房间,留着给狱医随意使用,可这些房间基本上很少使用,因此也无需阳光的普及。
杜毅文跟着贝雷德出來后靠在了医务室门边还处在亮处的墙上,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一双黑眸认真的注视着眼前的人,等着对方的发言。
此时的光线并不强烈,恰好为他刚毅的脸颊覆上几分柔和,让与他面对面的贝雷德多多少少看着增添了些勇气。
但也只是很微少的勇气,更多的还是不安与后怕。
贝雷德皱着眉,双手交叠,左手大拇指不住的抚动着右手的拇指,一颗心全悬着。
他的一双凤眸一会看看杜毅文,一会又别开,心里乱的将原本想说的全弄成团糟。
但是这样消耗时间下去只是在浪费自己的机会。
在心里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他紧紧地闭了闭眼,随后又缓缓的张开,,,,双手纠结的分开,慢慢攥紧,他下决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