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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岸画布第18部分阅读

    新闻一下子出来好几百条,榜首最醒目的一条消息——“时装会审惊现两组相似度高大百分之八十的作品,疑似抄袭!”

    “网上有没有登作品图片。”

    “只有几张样品图做说明,公开度不高。n公司控告我们的作品是抄袭的。他们提交的比我方早三天。”

    “作品是公司内部保密制作的。从裁缝到手工都是内部的人,而且,稿件一直在我这里,每个小组单独分工。不可能被抄袭。”

    “消息是昨天凌晨发出的,距大赛还有三天,如果不能有效澄清,将会被取消参赛资格。”

    “我稍后回公司,一层一层地查。还有提供我们制作流程,包括样品图以及构思说明。”我用鼠标点开n时装设计公司的链接,我的心被图片上的两字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西联旗下的服装设计公司,与bii相比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我道它怎么敢这么跟我叫板。

    原来是他搞得鬼。

    “你先回去吧,我会解决的。谢谢。”

    “没关系。你还好吧?”简时愠目光并未放在我身上。

    我有些尴尬,讪笑了一下,“没事儿,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照原计划去巴黎。这种事情设计圈里我见得多,并不是非要靠打官司,相信我。”我挑了挑唇,胸有成竹地笑道,可这一扯,唇角立即刺痛了一下,我的脸轰的一下红了,面对一个比我年纪小的男同志,自己这副德行确实很有失平日的风度。

    “你应该去医院看一看。”他站在我面前认真地道。

    “什么?”

    “如果是被强迫受伤很容易感染,我顺路,如果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去医院看一下。”

    他这么一说,我可真不知道怎么说好,说不是强迫,我也不算偏爱重口味,说强迫,怎么也开不了这口,只脸部僵硬地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夫妻间把握不住难免这样,谢谢。”

    “呃,是我冒昧,我先回去了。”他将电脑装进包里,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走得很匆忙,我眼角瞄到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下面的隔板上,连忙喊住他。

    我用手撑着桌子,身下火辣辣地疼,我站起来把手机递给他,想要装作若无其事,起来的太猛我眼前黑了一片,还好他扶住了我的胳膊才没有出丑。“谢谢。”

    他扶着我的胳膊,我还没来得及注意,便感觉他手上的动作重了一下,他掀开我的袖子,从胳膊肘到上面,一圈一圈,都是被捏出来的指印淤痕。他抽了口气,快速地放下我的袖子,“不去看会影响比赛的,那时候肯定不能穿这样的衣服。”

    “哎——”我还未答话,他便起身,“请不要介意。”说完他身上穿过我的腋下,一个天旋地转便被这厮给抱起来了,我不好扭动,半身僵硬着,“放下,我自己——”

    我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心中紧紧绷着的一根弦随着门咔嚓一声,啪地断了。

    我的脸一红一白,黎岸也愣在那里,我赶紧拍开简时愠的手,低声道“放我下来。”

    他听话地放下我,然后径直走到黎岸面前,我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也不想说什么。

    “她伤得不轻,我想带她去医院看一下。”

    “不麻烦你,我会处理。”黎岸绕过他走到我面前,伸手又给我一百八十度旋转。

    “走得时候把门带上,谢谢。”他平静着脸,一步一步走得结实平稳,我知道这里头是男人的自尊。

    不容侵犯的。

    走到楼梯口,去扯了扯他的衣领,“我自己能走。”

    黎岸忽略我的话,手上收紧了力道,我疼得吸了口气把头埋在他胸前。

    他把我放在床上,我抬起头和他对视,谁都不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也没必要去说什么。

    楼下的关门声传来,黎岸走到柜子下边抽屉里拿出两只药膏,他欲伸手解开我的纽扣,我侧开身子,紧紧地抿着唇,是无声的抗议,不抵抗的抵抗。

    他伸手插进我的发丝里,扭过我的头,趁着我还撅着嘴赌气的模样,他便吻了下来,很轻,像是羽毛一样,浅浅地吻我的唇,却又并非蜻蜓点水,他弓着身子把我压在被褥上,深入,一吻不可收拾

    我对这样的温柔怀念依旧,半合眼帘,挡住眼底的潮湿。

    很久之后,我们依依不舍地分开,他细细地吻我的额角,我能看出他眼底的歉意。他伸手将我身上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睫毛微微颤动,很专注地涂抹。

    我仰着头傻子一样一动不动,我看见他脖子上蔓延的领口的抓伤,微微动了动喉头,伸手解开了他的领带。

    果然也挂彩了。我半趴在床上在他的背后学着他的样子往指甲抓伤的部位抹上药。

    我沉浸在这样余温涌动的温情里,黎岸却突然抱着我的身子,将我的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能不能,不去参赛?”

    能不能不去参赛?我顿了一下,离开他的胸膛,“你听说了?”

    黎岸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看着我的眼睛,继续问我,“为了我,能不能不去?”

    “为什么?”

    “或许你知道。”

    我沉默了一瞬,看向别处“我不怕他。”我冷静地道,“那是我的梦想,谁也别想阻拦”郝坤琛他凭什么做这么卑鄙的事情。

    黎岸看着我的侧面,在我旁边躺下,没再说话。

    我明白他默认了我的行为。

    我们两人好像从世俗从出逃的两个孩子,什么都不管不顾多好。

    凡尘俗世,总为俗人设,不去尝一尝此生难忘的痛,哪能抛却一切诱惑,甘心从此为君羹汤,从此冷暖系在一个人生身上

    言布施毕竟还年轻,比黎岸,年轻很多。

    他就像一个在原处等着我去冒险的人,在我身后忐忑,却又舍不得劝阻

    他明白,不去尝试,我们的生活无法继续下去我会心有不甘。

    人始终是在疼痛中成长。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多少有纠结,明日全部更完,虫子我没抓,汗。

    柳卷的文,暗线较多,不认真看文的亲容易晕呼,第一人称叙述有局限,我会根据具体情况有时间写番外,那样整个文的脉络会比较清晰,_。

    ☆、chapter54

    七月初五我坐上了去巴黎的飞机,阳光灿烂到恶毒,蓝天万里无瑕疵。

    bnii和n的官司打得火热,我还是硬着脸来参赛,哪怕网上骂名一片,支持这个怀疑那个,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居然连带着出了一批分析专家,绘声绘色义不容辞地指出谁是作弊方。

    他们不会想到我留有后路。

    我自信满满地踏上这一征程,走的时候,黎岸一直送我的机场,我临走的时候见他沉默地过分了,趴在他肩头留下一句耳语。

    我说——老公,回来后咱们要个孩子。我一再强调:这次是真的。

    他错愕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七月初六,我和时装大会的主裁判员进行交涉,我获得辩解的权利,这一次并未将涉嫌作弊的作品剔除在参赛作品之列。台面上的话因为两组作品都很优秀,我知道这多亏了我的顶头上司,拿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做担保,找法国知名大师周转才留下些余地。

    七月初七一天最为忙碌,看场地,集合模特进行例会。将进午夜我才回到临时的住所,翻开包里的手机,我颇为吃惊,已经十几个来电,几乎是每个十分钟就有一个,我正准备回拨,电话又来了。

    “黎岸老公。”我在这边疲惫却愉快地喊。

    “这么晚还没睡?”

    “要睡了。”“黎岸?”我听见他在里头欲言又止,我喊了一声。

    “明天人多,注意安全。”

    “你也好好休息,养好身体,等我回来。”

    “黎岸?”我感觉这一通电话他似乎心不在焉,我有点不高兴了,跨洋电话该是很浪漫,怎么黎岸总走神的样子。

    “无论得不得奖,结果如何,都要稳定好情绪,手机随身带着,我会打电话给你。”

    “你放心,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大大小小的比赛也有许多回,不差这一次。”

    “那就好,我”

    “嗯?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早点休息。”

    我皱了皱眉,明明感觉到他是有话要说,可这时候应该也没什么大事。我想黎岸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回去再仔细问问也好,并不急于一时,就没再追问下去。

    后来我想,若是我问了,他那时真的会坦白吗?应该也会无从说起吧

    这其实,是我们两个人的劫难,就算他心中清清楚楚地知道,也还是未能幸免。

    因为黎岸牵挂上了一个拉着他下地狱的言布施。

    七月初八,比赛正式开幕,作品纷呈,t台上高挑的模特身披风格各异的时装,体现了各个国家和地区不同的文化底蕴和审美情趣,看得人眼花缭乱,宛如走进了时装王国。

    毫无疑问,要打动众多的评委,是一件很难的事。

    原本我对《华》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而今被作弊事件一搅合,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只有寄希望于《华》之后的一组作品,也是我并未准备拿来参赛的后继作品《胜》,沿袭了参赛作品的风格,却因为风格过于阴柔因为不适合大众评委的口味而被我事先扣除准备在北里下一个季度参展的作品。

    我相信只要是专业人士,就会从《胜》里看到《华》的影子,《胜》是添加了更多我个人审美情趣的作品,是总结所有款式风格后的一次翻新修改。我不得不庆幸,若不是因为那幅《悲之画鸿》扰乱了我的心境,我不会夜以继日地工作,把所有多余的精力和偏激的思想倾注在《胜》里。

    《胜》还只是一个原稿,并未制成成品,说服的力度还是有的。

    因为有争议性,bi《华》和n的《浮泛》第二天参展的最后两场。

    我捏着手机,看过一组一组的作品,对《华》也有了比较清晰的定位。

    入围前三可以一搏,关键看模特们的表现,但至少在前十之列。

    奖项一直设到前十五名,bni继续努力还有成名的空间。

    一天的展出轰炸下来,已经有点疲惫。我的心情也渐渐由激动地变得平静。

    其实,回头想想,我从十七岁发表首部作品,八年的时间,这么多激烈竞争的日子,每一次都是精心准备,而后等着人评判,给我肯定,给我荣誉,而后又是一段冗长的沉默,爆发。如此反复地压榨着我的精力,我竟变得敏感而多思。

    我胸怀大志,但这似乎不是我想要的方式。我有时不知道我的成功是不是仅仅因为我比其余的竞争者更加不在乎,更加投入,以至于过去的八年,我仅仅痴迷于设计,不管人情冷暖,不问世事,不交朋友,独独碰见了一个,还并非真心待我。想来也是我活该,从未对谁真心付出过什么,自然别人不会把你当做什么。

    碰见黎岸,是走了狗屎运

    若是此刻我败北而归,指不定那个男人还会心底偷乐做一顿大餐嘉奖我。

    re说过,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太强,即便嘴上不说,心底也还是介意的,能者多劳,有时候,这样的介意也是一种心疼。

    我随身带着手机,不时地翻看来看,黎岸却并未给我电话。夜里八点多钟,马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我与简时愠在路口分开,就回到了临时公寓。走到楼道,我不由加快了脚步,我不时地翻看手机使我很幸运地发现,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跟踪我。我甚至没看清他是哪国人,之瞥见远远地有一个人影一直在我后头。我快步走到灯火明亮的地方,用英文告诉公寓外值班的保安,我说有人跟踪我。保安一路跟着我进公寓,直到公司里的人见了我他才出去。并让我放心,他说他会通知其他警卫人员提高警惕。

    也许是路上见我落单想趁机打劫的人,我受了小小的惊吓,回到公寓里,我和其他几个模特住在一个屋子里,倒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夜里我睡得不稳,因为晚上的插曲,噩梦连连,我满身是汗地惊醒,摸到床头的手机,下意识想拨号,摁下去又马上掐断了。

    最迟后天就回国,不会发生什么,就不要告诉他了。

    我将头发全部笼起,拉开窗户,一阵凉风吹来,满身沁凉。

    难道是因为比赛将至,才心境不平睡不安稳么?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让化妆师替我精心地上了淡妆,穿上一袭简洁的深红色的长裙,贴身的剪裁,精细的做工,柔软的缎面,最重要的是这种狂野的色泽。

    头发高高推在脑后,如一鬓斜云,我戴着结婚时戴的那根链子,晶亮的花坠并不特别,我却喜欢。它沿着锁骨一直垂到长裙斜肩式的领口,滑到胸前,伏贴地贴在肌肤上,在最诱惑人出传来一丝丝冰凉的感觉。

    说来有些可惜,我还从未在黎岸面前这么费心费力地打扮过,不知道,言布施主动出击去诱惑那男人,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大?

    不待我多想,一个助手便催促我去看那些模特的妆容,我一一检查过,该修补的修补之后一行人才出发。所幸这里距离大赛的展厅不远,接待人员十分的热情,我们并未遇到太多的问题。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简时愠作为男模的领头人工作做得很认真到位,这一个多月帮了我不少忙,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他打点的很好,我倒不必再忧心什么。

    到展厅我下意识地在包里摸索,并未发现我的手机,难道是拿掉了?我眯了眯眼,努力回想,我记得收拾东西的时候是装进包里了。

    我跟简时愠交待了一下,要回去,现在还早得很,他开车送我带公寓下头,我跑进房里,手机正在梳妆台前躺着,我都恼怨自己怎么如此的马虎。

    我打开来看,幸好没有漏接的电话。

    我们这场秀的时间越来越临近,我一直紧紧地握着手机,心里嘀咕着,难道黎岸忘了看直播吗?还是现在有事情在忙,比赛就要开始了,给我打打气也好呀。

    十点半,嘴上说是不紧张,可我手心里还是出了一层的汗,展厅里的气温只有二十三四度,可是下面的谈话声,整个大厅的音乐,还有展厅门口站立的一排排保安给塞得满满的,给我一种滞涨的感觉。

    助理在台后安排出场,我还得不时地用外语像身边的不知哪个设计师之流讲解。

    《华》的出场很轰动,如果不是因为仿版的在先,我相信它的影响会更加深刻,却又因为《浮泛》,它在各位看客的眼里自此有了颜色。

    因为与上一场的相似,下面观展的观众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场面有些微微的混乱,面对各种或怀疑或惊讶眼神我依旧笑着一一去说明。水晶t台上的模特在严格的训练下有条不紊地展出,举止优美而性感。不少记者之流开始用相机对准t台,这才是今年时装会的焦点,媒体就像苍蝇,哪里有腥味就往哪里钻,在哪里制造混乱。

    现场的气氛慢慢被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控制住,保安迅速地聚集到展厅观众席的后方,将一些故意挑衅滋事扩大事态以制造混乱的记者请了出去,后来连警卫人员都被邀请到现场,我开始感觉到有些反常,时装展为何惊动了这么多保卫人员。

    我问了简时愠,他也不是很清楚,却执意跟在我身边,说现场混乱,唯恐一会儿我们公司会和n起冲突。

    我明白大家情绪都比较激烈,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