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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岸画布第16部分阅读

    我一时无话,这么冠冕堂皇,我着实没有反驳的立场,我知道论言辞我是斗不过这只狐狸的。

    郝坤琛让服务员送来了些茶水,我闷闷地喝了半响茶。他在一旁沉默地吸着烟。

    “郝坤琛,我今天就暂且信你,如果我发现你骗了我,这在你心底还不知贵贱的朋友,不要也罢了。”

    我走出昏暗的酒吧,捏着手上多出的一枚纽扣。掏出包里的那一颗比了比,果然是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探望病人,怎么会把纽扣给弄掉。

    更让我忐忑的是,打从我和郝坤琛做朋友起,我就知道他是一个 gay。

    还有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很巧合地是在那间酒吧,那天是言殷瓷的祭日,我在酒吧喝了点酒,然后犯了肠炎,第二天躺在医院里,也算是他救了我。

    我回去的路上,心情很烦躁。

    难道,是做家庭妇女做的堕落了开始犯起胡思乱想的通病了吗?

    我路过百货商场,给黎岸买了两套内衣加上一件休闲的长裤。打了包装,掂在手里,好像忽然有了底气。

    我开了房门,走到洗衣房,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捞出来晒上。

    刚晒好衣服,黎岸就从外边回来了,我见他拄着双拐,估计散步去了。

    我走过去,接过他的拐杖,扶着他。边走我边说,“我刚才跟老板通过气儿了,下个礼拜回去上班。”

    黎岸坐下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就回去吧。”

    我瞅着那张脸,笑道,“怎么,不乐意呀?”

    “不敢。”他摇摇头,乱无辜。

    “浑说,大一开始我是怎么回来了。”我真的叉腰站在他面前。

    “看起来不像是自愿的。”他抬眼很诚实地说。

    “嘿哟!敢情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了。”我蹲下,坐在他前头的茶几上。

    许是我这样的姿势抬眼压迫性,黎岸自觉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

    平时见他坐立都是直挺挺的,很少这么慵懒的范儿,莫说还是很养眼。

    我不打算往下说,真准备起身,黎岸却打断我,“刚才去哪里了?”

    “去百货商场了。”

    “还有呢?”他笑问。皮笑肉不笑的,颇有点笑了藏刀的意味。

    “你说呢?”果然是好朋友,怕是我前脚刚离开,后脚电话就过来了。

    “你说。”黎岸坐起身道,温和的表情几乎一瞬间就变了。

    又不是我理亏,说就说,我正襟危坐,“去见郝坤琛了。”

    黎岸听了倒愣了一下,我观察他的反应颇为有趣,我恍然,难道他要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被诈出来的。

    黎岸嘴角抿得更紧了。

    我在敏感不安的时候,总是喜欢添油加醋。“你大可以放心,不要这么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我们什么都没有,你最清楚。”

    果然我一说完,黎岸更加沉默,一张脸除了沉默,看不出应有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生气了。

    他越没话,我越忐忑。这样比他反驳我还难受。

    “对不——”

    “黎岸,我不想听。”我说。一个总是听到男人说对不起的女人,是悲哀的。我需要的是直白的解释,不是这么简单又含糊的三个字。

    他看着我玄而欲泪的表情,思忖了很久,我没了耐心,生气地别过头,他以为我要走,抓住我的手道,“我们是朋友,只在生意上的往来。”

    我有些吃惊黎岸这样说,但还是不死心地又加了一句,像个不相信丈夫承诺的小媳妇想要再一次获得肯定,我哑着声音问,“真的?”

    黎岸点了点头。

    我还是满脸怨气地看着他,不知不觉竟然哭了,黎岸摸着我的眼睑我自己才发觉。

    “并没有什么事,这么容易就哭了?”黎岸揽过我的头,我靠在他肩膀上。

    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哭得何止这么多。一个小小的隐瞒,就可以让我觉得一切的幸福都是空中楼阁,恋爱中的人的心,比豆腐渣子还易碎。

    我擦了擦眼泪,才恍然,黎岸许是方才见着我先前红红的眼眶了才这么问。走出酒吧的时候,天知道我看着那两枚纽扣又惹出了多少泪水。

    这样一想,不免又生气,气得我抡起双手就往黎岸胸前打,一边打还一边抽着嗓子,“我认识你之前,哪一回这么憋屈地哭过,都是为你这个臭男人糟的罪!!”

    黎岸并不躲避,总之是让我打得尽兴的模样,打得轻了显得我做作,打得重了又不舍得,我是无可救药了。

    他在其他倒也从容,大抵遇到女人也不知怎么周旋,一时只好呆呆地任我打。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他身上来了,担心他的腿,马上惊得跳起来,猛地后退,腰椎正好不巧磕在桌角上,我疼得天不管地不怕,登时哭了。

    我做得什么孽,两次磕在同一块地儿,第一次是伤,第二次就是要害。

    黎岸见我磕着,伸手将我拉起来,我斜躺沙发上,他掀开我的衣服,不敢捏着伤处,只在周围按摩着,一边问我伤到骨头没,我哪里知道疼得是哪,反正一圈都疼,埋着头只知道哼哼了。

    这样折腾了十几分钟,我憋屈的眼泪都干了,才抬起头,歪了歪身子,扯下衣服坐起来。

    黎岸见我坐起来,连忙起身拿起拐杖,走过来伸手要扶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挥了挥手“还指不定谁走得稳呐。”

    我站起来,撞到的不是主心骨,也没多大事,反观黎岸一脸不知什么表情地看着我。

    我轻松地走过去,他老人家总算安心了,我佯装一副七老八十地样儿一拽他的胳膊,“老伴儿,今天有事儿没?”

    “没啥事。”

    “唔,那咱们去房顶晒太阳吧。”

    “好。”

    “哈哈~ !~,房顶热死了,笨蛋!”

    “没事儿。”

    “你皮厚没事,晒着我呢!”

    “我给你打伞。”

    “黎岸你真是活宝!”

    “”

    我和他闹腾着终于上了楼,进了屋,我关窗拉帘,一副匪样,黎岸愣实了半天。

    “黎岸,咱生个娃吧。”某人趁着天黑地暗,混不知耻地道。

    “你想生男生女?”

    “管他男女,生出来了才知道。”

    “唔。”

    “那现在开始吧。”

    “”

    青天白日,也只有言布施这么厚脸皮的女人打着生儿育女的幌子堂而皇之将某男扑倒。

    话说,谁让黎太太的男人这么上道,这么秀色可餐。他生病的时候我可是一点儿邪念都不敢动。事到如今,也不能太装了。

    事后我就悔恨,我干什么表现得这么热情,黎岸他八成知道我磕桌沿的嚎叫是装出来的了。可谁又让他按摩地那么暧昧,硬生生地把老娘的兽性给勾出来了。

    佛安慰我说,其实是你心中有兽,心中有他。

    我抱住他的背,拨弄着他微微汗湿的额发。即便是天热我还是死乞白赖地蜷在他怀里,这个男人呀,最后关头还是被我一声糊里糊涂的我不要生孩子给叫得把持住了。他怎会不明白我的心思。

    其实黎岸你不知道,若是你硬来真的,我也敢承受。真的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去。

    这样的黎岸,肯定跟郝坤琛是不一样的,他要的分明是女人。

    ☆、chapter49

    恢复了上班的日子,忽而有些陌生,所以见到那柱大得像怪物一样的合欢树,我隐隐有些心动。仿佛那些我闹着别扭,在合欢树底一次次思索着要和黎岸这男人决裂的日子就在昨天,可再次凝眸,它又像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了。

    记者显然也已经把言布施这号人物忘记了,我乐得其所。

    热心的老板,我爱的工作,我爱的黎岸,都在我身边。言布施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成功?!

    我精神饱满地投入到创作中去,今年夏季的主打,很对不起观众地说,并不是改头换面的乐观派。秉持着一路暗黑到底的风格,把颓废进行到底。

    成套颓废糜艳的作品被加工成成品,我和re比陀螺转悠得还快,却都满心兴奋。

    除了公司里的业务,我必须抽时间赶制大赛尾份的作品,上个星期我将之前的作品细细检查了一遍,又觉得不妥当起来,非要修改不可你,re哭天抢地,却又没可奈何,毕竟大型的时装会可不是一个小城市的审美观点能主导的,作品必须足够有创意,有思想,并且有背景特色。发现一丁点儿的不妥,只要是个尽善尽美的设计师,都不会容许有瑕疵的作品出现的t台上的。

    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我需要好的画手帮我。

    从前是小罗帮忙,可今年这紧要关头偏偏怀上了,我见她打着肚子在一旁着实过意不去,赶紧打发回去了。

    中午我还未吃午饭,有人敲我的门,我拉开门一见来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请问你找谁?”

    “我来应聘。”

    我见旁边路过的职员朝这边看,刷地将他扯进来,几乎咬牙切齿,“你这是想怎么着。”

    他捏着手上的广告,颇为无辜,“我是来应聘的,之前的事,对不起。我想,或许我能帮上你。“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什么人不会雇佣,来聘请你这个大牌,你的经纪人也许明天就来乱刀砍死我,一分钟几十万的出场费,我倾家荡产也付不起。”

    “正常工资就好。其他的你不必担心。”

    “那媒体呢!?”

    “我会低调做事,雇佣期间不会惹出是非。”

    “我不会用你,你回去吧。”

    “你并没有试用”

    “不用,您请回。”我推开,做出送客的姿态。

    他还想说什么,但见我态度坚决,无奈地转身回去了。

    “真是胡闹!”

    我刚转过身,敲门声又传来,我腾地转身开门,见是小罗挺着肚子哈着腰跑来了。

    “言姐,嘿嘿”

    我见她还提着东西,过去接下,“你折腾来干什么,不好好在家待着。”

    “唉呀,在家里太舒服了,心里总不踏实,不能因为我影响进度吧?”

    “不得。”

    “呐,言姐你快趁热吃吧。”

    “算你有良心,整个楼都没人知道给我送饭来着。”

    “估计习惯了言姐铁打的英雄形象了。”

    “要当孩子妈了还这么贫。”

    “嘿嘿”

    “言姐啊,我刚才路上突发奇想,下午带你去个地儿。”

    “哪里?罗小姐,您呐看看我现在有空应付你的突发奇想吗,连肚子都罩不住的主儿。”

    “唉,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不是看着言姐你照着这副作品改了又改,就是不满意,肯定是缺点什么,与其在这里干耗时间,倒不如去找找灵感。”

    “小罗,你那些找灵感的法子对我来说没用,你知道我这人精神越放松越没有灵感。现在时间紧张容不得这样浪费。”

    “得!我前儿个来,这画好像也没怎么变动,好歹不在于这一下午,你跟我去,保证你有收获,就算没有收获,也得长见识!”

    “长见识?”我挑了挑眉。

    “咳咳,这话严重了,我去是长见识,言姐你去,就观观同行风彩吧。”

    “真能长长见识也好。”

    “是,是,言姐孤独求败啊!”小罗夸张地手舞足蹈,算我现在没法动她。

    “小心你的肚子。”我斜着眼。

    “你倒是比我还像个孕妇,生孩子可真幸福,处处有人罩着。”

    “那现在就好好幸福去吧,生的时候疼死你!”

    “哼!明显嫉妒。”

    “我嫉妒你的水桶腰,嫉妒你的妊娠纹,嫉妒你的——”

    “停——,言布施,嘴有你这么毒的吗?我现在是孕妇,有怀孕综合征,出事了,小心我老公告你去。”

    “ 我还有见不得别人怀孕的狗屁综合征,我连你都不怕,怕你老公个去!你有老公了不起!”

    “哼!”

    “切!”

    “哈哈哈——你个泼妇。”

    “没办法,我做泼妇如此有潜质。”

    “言姐怎么样,找到灵感了吗?”

    我拿起筷子不由分说敲了小罗的头,“我骂你哪有灵感。没有,嫉妒还是有,以后少来我办公室。”

    “这也不是我的错”小罗低着头,就差拽衣角了。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我见犹怜的潜质吗,一百三十公斤的小罗同志。”

    “没有。”

    “没有赶紧地,收拾东西走人。”我把垃圾一扔,拿起我的包。“对于睡到自然醒的小罗同志,你不需要午休吧。”我瞪着她,现在已经两点多了,这丫八成午休过来的。

    “不需要,不需要,言姐你呢?”

    我白了她一眼,“走吧。”

    “哎!”

    身边跟着一个孕妇,干什么都不舒坦。

    我自己一个神经大条的,还得处处照顾另一个神经更大条的,这一行,可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去哪?”

    “盛北,我的母校。”小罗颇为自豪地道。

    我笑了笑,又问“怎么想起来去盛北了?”

    “嘿嘿,言姐你不问我还真不敢说。”

    “嗯,怪了,你还有不敢说的。”

    “人家也是有底线的。”

    “你的底线深不可测,姐姐我还至今没有发现。”

    “咳咳,那我不说了。”

    “不说别说,憋死你。”

    “我和我肚子里的儿子说。”

    “你就知道是个带把儿的?!没准是一丫头。”

    “丫头也好啊,和她妈妈一样漂亮可爱。”

    “你以为上帝还会再创造一个像你老公一样的不识货的撞上你丫头。”

    “不识货的怎么了,不识货的好男人多着呢。”

    “”我一茬我没接,扬了扬唇,她说得对,不识货的好男人,多着呢。

    我把车停在林荫道边,小罗拽着我直奔她说的目的地。

    “言姐,走那边,从那边进。”

    “走这边,这边没太阳。”

    “这么太绕了,这几步的,哪有什么太阳。”

    “罗真真同志,你这么懒,生的儿子准——”

    “得!走这边,别诅咒我儿子!”

    “早上道不就没事儿了。”我翻了个白眼,黎岸的办公室在那边,我还是离远点,我真怕一个控制不住跑去了,总之,八卦女小罗同志和我的黎岸同志绝对不能偶遇。

    盛北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

    “言姐,我带你去看看,美术系的镇系之宝。”

    我皮笑肉不笑,被拉着也没办法,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毕竟以前被同学拉着也来过许多次。

    我没打击小罗告诉他我早看过。言殷瓷的画,我肯定一幅都不会落下。

    “外边的人让进去?”

    “放心吧,看门的阿姨我认识,带了证件就可以。”她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扶着小罗去了美术系五楼最里面的展厅,跟几年前的布置差不了太多,出了墙壁外围多出了的一盆植物,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墙壁的周围都以?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