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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岸画布第14部分阅读

识还没有回笼,那种熟悉夹杂着淡淡洗衣粉气味的气息更深了,我弯起嘴角,放下心睡得一塌糊涂。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跑近的孩子的叫声惊醒,我看了眼盖在身上的外套,微微转了头。

    男人的神情很专注地看着远方,眼睛一眨不眨,静静地沉默,我顺着他的目光,先是孩子,然后是楼房,再然后是远处的霓虹灯,但是这样的距离远远不够触及到他的视线,还要更远放空了眼神去看——是闪烁着熹微的星子的夜空。

    我曾经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喜欢静静仰望天空的人,心里都有一座永不覆灭的孤岛,他喜欢抬头,因为他迷失了,孤独地迷失在一个人的绝望中。

    黎岸的神情很安详,不应该是迷失,是无聊了吧。

    我靠过去,伸手转过他的头,路灯下我睁着睡意惺忪的眼看着他黑色得晶亮的眸子,嗓音还有着刚睡醒的低哑便冲动地问出了口:“黎岸你讨厌我吗?讨厌吗?”

    我不敢说喜欢,我知道我还不够格。

    他扯开嘴角,拿下我的手,将我身上的外套取下来。

    “讨厌你就不会娶你。”他一边穿上衣服,一边笑着说。

    “可是娶了之后,有没有后悔呢?”

    “没有。”

    “嗯,知道了。我们回家。”

    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把那个问句中的两个字用“爱”取缔掉。

    头一回这么没有自信,我摇摇头无奈地仰望着天。

    果然爱情面前任何人都要低到尘埃里。

    那么黎岸,会说的吧。

    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一天。

    ☆、chapter43

    今日开拍的《半度》现场设在北里几乎很少有人来的一个山谷里,片子江述的是一段男女主角为了寻找神秘古墓而发生的纠纷。初始的场景就选择了这座大山。

    我早上跟着工作人员到了片场,拍了好几场,下一个场景还没有开拍,许多演员都在忙着让化妆师补妆。

    本来我是可来可不来的,但是鉴于负责的态度,前一阵子我还得乖乖地在现场盯着,到这个月底,就该转手给另一个造型师,演员都是一些新星,对服装的搭配没有整体的把握,不像是一些资深的演员,自己就可以根据剧情选择衣服。

    我做在一旁简易的椅子上,看着远处导演、摄影师还有工作人员都围在现场,当然也少不了那些热心的粉丝,黑乎乎的一大群人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导演不停粗大着嗓门地叫唤——过或者ng!

    我撑着下巴眯着眼睛,今年七月份巴黎的时装创意大赛,我得离开起码三个星期

    我早已为这个比赛准备了许久,真正要比赛的时候我却不觉得欢喜和激动,这是一举成名的好机会,可现在竟然没有当初那么迫切的心情。总觉得这个可有可无,不过毕竟是自己的事业,当然要朝着巅峰行进,我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还有两个月

    我正在神游的空当,奔跑过来的工作人员叫了我一声。

    “言小姐!”

    “嗯?”

    “导演麻烦您去那边说个事儿”他指了指临时搭建的更衣室,我皱了皱眉。

    “时间匆忙,麻烦你了。”他一边跑一边喘气儿。

    我跟着工作人员,难道是衣服出问题了吗,每一套都有备用的啊。

    我掀开帘子,看见饰演女主角的演员穆熙坐在椅子上低着头,连鞋子都脱了。

    “哪儿出问题了?”

    “来来来小言,你快点把衣服换上!”

    我皱眉。

    “她刚才从那块岩石上摔下来,小腿骨折了,医生刚刚急救过,伤得不轻,不能立马演戏。今天这个剧集还剩下一个小尾巴就结束了,你把那个衣服换上,剩下的是远距离拍摄,看不清脸,你们身材和个子都差不多,就顶替着演。”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旁边的女工作人员就来忙着帮我脱外套。

    “停——等等,我不会演戏一会儿搞砸了!”

    “没事儿,剩下的都是时愠的戏份,你只要乖乖地站着配合就好了。”

    “可是——”

    “这天马山就要黑了,算是我拜托你了!你快换上要不咱们一大帮子人都得摸着黑下山。小余,换好了马上出来,赶时间!”

    我很无语地被迫换上了衣服,一顶登山帽子盖住了从穆熙头上取下来的假发,我被推着出来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说拍片子的时候,导演就是王道。我匆忙地扫了一眼剧本,就被赶鸭子上架,硬凑合。

    我被一帮人推到了镜头前,傻傻地站着,可我还是维持我的镇定,瞪了导演一眼:“我该怎么做?”

    “背对着镜头,然后站着,等他过来拉着你上去。”

    我转过身,看见上方的山岩上站着的男人,下方铺着厚厚的垫子,因为这个峭壁还真的很陡,要不是上次黎岸带我爬山给我增了胆儿,这戏打死我都不拍!”

    我放下胳膊,安静地站着。

    “把你的头抬起来,看着齐纳!”

    我知道齐纳是男主角。我抬起头。

    “准备!1、2、3——开始!”

    齐纳走过来,我站在陡峭的峭壁下面,他一只脚踩在岩边,慢慢弯下腰对我伸出手。

    我屏住呼吸,没有拍过片子我很紧张。

    “停——”导演一声大喝。

    “姿势太僵硬,放松点,腿不要挨得那么紧。对!拿开。”

    我呼出一口气,还没隔两分钟,导演又叫开始了。

    我尽力放松,看到他走过来,弯腰然后——

    “cutt!cutt!齐纳先伸手,他伸手之后你再犹豫着抬起来!给我记好啰!这么简单的动作!!”

    我已经觉得我再连这一个小动作都演不好,导演真的要暴走了。

    我抿着唇,他走过来,弯腰伸手,然后我抬起手臂,夕阳的余晖下,摄像机拍下了两只手交握的剪影,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几乎有些疼了,我还必须从峭壁下攀上去。

    我踩着凸出的石头尖,心里有些紧张。

    “没事,我会抓住你,小心点上来。”

    他轻声对我说了一句。

    我抬头,迎着夕阳打下的余韵,男生栗色的发丝在微风中飘扬,我为那张45度俯瞰的脸怔愣了一下。

    “啊——砰!砰!”

    “啊!shrun!”

    我皱着眉看了眼被我扯下来的男人,“你没事吧?”

    “还好。你摔着了吗?”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看起来确实没有事。

    看着外头那些被工作人员拦下来热情的粉丝,还好有软垫子,不然我就罪过了。

    “你在我下面。”我忽略他伸过来拉我的手,起来拍拍屁股。

    他笑笑,对急忙奔过来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说没事。

    工作人员搬来梯子,让他上去,然后又匆匆撤离。

    我们整理好衣服,又开始拍摄了。

    攀岩的时候,我尽量不看他,果然顺利了许多。

    顺利攀爬了上去,我正想拍手走人,他拉住我,低声说“还有一个情节。”

    “嗯?”

    他抓住我的肩膀,缓缓地侧过头靠近。

    我捏了捏拳头,低声警告,“别给我来真的!”

    下面的粉丝喧闹尖叫的声音我都能听见。

    还好,是移位的吻,不然我真的会甩手不干。

    直到黑心的导演满意地通过,他才移过头。

    “完了吗?”我问。

    “嗯。”

    他刚说完导演就喊了句收工。

    他说完,我马上转身,顺着工作人员搭上来的梯子下去了,走到帐篷里,我马上换了衣服。

    我出门的时候,他才过来,我对他点了点头,他微微笑了一记,便错开了身让我先出去。我眯了眯眼,总觉得他走路的姿势不对,因为黎岸的腿,我对人走路的姿势特别地敏感。

    我收拾好背包,工作人员正忙着收拾现场,我站在远处,看见男人跟着经纪人换了一身行头,戴着墨镜俨然就是工作人员的模样。他把器材扛在肩上顺着旁边树林里的小路走了,拿好背包,跟另一个造型师说了一声,沿着那条道跟了上去。

    人声渐渐地远了,我远远地还能看见他的身影。于是便加快脚步跑上去。

    他的步子确实有些颠簸,还扛着那么重的东西。

    “你等一下!”我跑上去。

    他讶异地回过头,我握住把柄将器材拿下,“帮我拿着。”我把另一只手上的包递给他。

    “呃我”他睁大眼睛。

    “你脚受伤了,别废话,跟上!”

    “谢谢。”

    “不用。我只是不想欠你。”

    他没有再说话,我也没有回头搭理,我直觉这样的明星真的很金贵,若是一个受伤被媒体大肆渲染,保不定粉丝跟着就会堵住公司的大门因为是我压倒的。

    当时起码可以装做没事,这么一折腾,明天拍摄装都会露出破绽。

    我走得很快,我知道他肯定认识路,就没有刻意去等他。

    我扛着东西也怪沉的,右边的肩膀酸了,我换了个位置,随意地往后一看,我皱了眉。

    “很严重?”

    “没有,你先走吧,我本来就走不惯山路。”

    我不是心软的人,扭过头就走了。

    在山脚下,我坐在台阶上,也顾不得地上干净不干净,累得呼哧呼哧地喘。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他才下来。

    我看他额头上都逼出了汗,我叹了口气,看着四下没人,将他的帽子遮严实了之后,看了眼地上的器材,这个剧组应该有备份吧,我怎么才想到,害我白白地扛了这么久

    我把器材扔到深草堆里,拿过我的包。

    “天一会儿要黑了,快点。”我抓住他的胳膊,因为黎岸我已经对这种事情很熟稔了。

    “”他看着我半响没动。

    “走啊——”我催促。

    “谢谢。”他收回目光,才被我的速度带着走得快些。

    第二天早上,黎岸的车刚停下,我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便瞄见公司门口人群拥挤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看向那边,我脑子中突然一个激灵,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昨天扶着他走到可以打车的地方,就直接兵分两路没有管他死活,难道?

    我看见黎岸伸手要拉开车门,我心虚地连忙拉住他,“七点半了,快去学校吧!可能是哪个大牌明星来了,人多,你就别下去了。”

    黎岸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我,表情没什么变化,清清淡淡的一张脸,转过头也没有说什么。

    我怕他会错意:“我不是怕”我根本不在意别人知道我有个残疾的老公,只是想把他好好珍藏着,不想别人世俗的话伤到他。

    “我改天让你去我办公室!你是我老公,明媒正娶的!”我豪气地说。

    黎岸微微蹙了眉反驳:“我不是。”

    “”我没吱声,不知道黎岸哪里不悦。

    生气了吗,我探过头,拉着他的胳膊。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他理所当然地道。

    “”我白了他一眼,打开车门赶快又紧紧地关上了。

    “晚上早点回家。”他摇下自动玻璃说。

    “好啦,老公,再见!”为了安慰他疑似不悦的神情,我说完转身吐了吐舌头,没敢看他的表情。

    必然是跟昨天的事情有关,我猜。

    我走到一边观察,低着头没敢让人认出我。

    记者们叽叽喳喳地围在门外,突然有人大喝一声,——“她在那儿!”

    我抬头,记者们笔直尖锐的目光啪啪地打在我的身上。

    我冷着脸,没有给他们好脸色,最讨厌这帮子乌烟瘴气的记者。可还是阻挡不了他们蜂拥过来的势头。

    “请问言小姐,您同shrun交往多久了,现在已经进展到什么阶段?”

    “据可靠内幕说您是当初选拔shrun的考官,请问这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潜规则?”

    “言小姐,我们听说只有v本人才有最终的判决权,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小姐,请回答”

    ☆、chapter44

    chapter44 小危机

    必然是跟昨天的事情有关,我猜。

    我走到一边观察,低着头没敢让人认出我。

    记者们叽叽喳喳地围在门外,突然有人大喝一声,——“她在那儿!”

    我抬头,记者们笔直尖锐的目光啪啪地打在我的身上,一根根毒针一样。

    我冷着脸,没有给他们好脸色,最讨厌这帮子乌烟瘴气的记者。可还是阻挡不了他们蜂拥过来的势头。

    “请问言小姐,您同shrun交往多久了,现在已经进展到什么阶段?”

    “据可靠内幕说您是当初选拔shrun的考官,请问这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潜规则?”

    “言小姐,我们听说只有v本人才有最终的判决权,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小姐,请回答”

    “”

    “”

    我被众人围得喘不过气儿来,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我一个头两个大。

    我说不上话,努力拨开记者往里头走,可是挣扎了半天,反而离大门口越来越远了。我烦躁地看了看表和外边无计可施的保全。

    显然他们并未尽全力,我知道这又是我自私的主顾所争取的广告效益,无论谁被推下水,只要有利益可图,个人的荣辱得失,都是渺小的。

    我一直被推挤着,耳边涌来各自奇怪荒诞的问题,坚硬的器材不时地擦着我的后背,偶尔擦到额角,热气腾腾的感觉让我立马如同置身一个密闭的空间,烦躁且杂乱。我忍住越渐上升的火气,紧抿着嘴竟然就准备这样干耗着,即便狼狈的模样被闪动的摄像机一张张地拍了去。我不知道这样相同的姿势和表情,值得这样浪费底片?

    记者估计也是头一次碰到我这号人物,除了身体上的不适,我毫无顾忌,老板不管死活,我何必在乎上班不上班。沉默是我唯一的招数,我本不擅长辩解,怕万一张口就失了脾气,索性什么都不说。

    干耗着将近半个小时,记者们越来越不耐烦了,他们的问题越来越露骨且粗俗,我知道在一堆素质不好的狗仔中的那些稍微不称职的狗仔已经索然走掉了,留下的都是‘精英’,而这个精英的队伍显然还是非常之庞大。

    我面前的一位女记者有意无意地为难我,踩了我不下三次,像是摸准了我一定会为了顾全大局不敢当着众人发脾气一般,也或许想撩拨出我的怒气,让他们好有文章可作。

    太阳升得很高了,热气逼过来,我能感觉到汗水在我的脸上,背上凝聚成滴,黏黏地贴着,后背被蒸腾的汗水蛰得刺疼,身边的人群身上的汗味一阵阵地传来,我快要窒息了。围着看热闹的行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当我以为自己快要麻木的时候,忽然听见包围圈外面传来一阵惊呼。

    在我耳里,此刻大概觉得这是幻听,人群更加噪杂,哗叽一片。这帮记者像是终于缓过了神,纷纷振奋了精神,我也抬起头,瞬间明白了过来。我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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