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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古剑同人)〖综古剑〗思慕之人第6部分阅读

杳杳有些不明白,不过这地方总归要和韩晏与襄墨阳去,想来到时候便能知晓了。

    第六章

    后来几天去谢家时,青杳杳并未见到韩晏,倒是好几次看见在楼下徘徊的碧螺。碧螺姑娘看见青杳杳也含蓄问过几次她何时可以上去伺候公子,只是青杳杳不知具体日子,谢淇现在的韩晏已经再三叮嘱不能见人,唯得含含糊糊应付过去。

    只是不能上楼,碧螺姑娘依旧是风雨无阻的守在楼下,青杳杳不得不佩服她的忠心。

    今日过来,果然还是遇不着韩晏,青杳杳还提着那一盒离奇调料的糕点叹着气,模样看起来颇为可惜。

    这座院落里似乎也在每日的发生变化。过去刚来的时候,只是被满屋的明晃晃的金银珠光宝晃了眼。这几日却发觉,整个院子的色调都沉静下来,连窗下的盆栽也愈发苍翠,看起来比前几日长高了不少。

    就连原来色彩艳丽的屏风也变成一副淡雅悠远的山水画。

    至于谢淇的病也是大有起色,因着青杳杳每日都会顺手给他渡去几分灵力。这十几日下来,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初见的时候好了许多。今日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斜靠着床,手握着一卷书翻阅,屏风半掩下的眉目沉静温和。

    青杳杳有些出神,一时忘记继续上前,只是莫名的觉得眼熟,记忆力好像也有个人这样坐在那里,百~万\小!说或者看着窗外的夕阳或者月光,那些细碎的光阴映在露在外面的衣袖上,映着窗外银杏叶摇曳的剪影。

    似乎是不忍心打搅这画面,她只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下来,动作放缓下来,轻轻的掩了门,又尽量不发出声音走到他身后。还没靠近五步,谢淇已经注意到了。他放下了书,抬了抬眼,又看了看她手里提着的食盒,先声道:“不知今日姑娘加的辣椒亦或生姜?”言语间还带了几分笑意。

    青杳杳把食盒放好,闻言也有些窘迫:“其实今天是很正常的糕点……

    这几日她每天都会与谢淇说上一会话,也不知韩晏是如何治的,青杳杳简直想象不到,眼前着温雅的青年和人们口中的傻子会是一个人。

    无论她说什么,谢淇总是温和耐心,简直当得上如沐春风一词。

    听到她的回答,谢淇反倒轻轻笑了笑,似有些惋惜般的摇了摇头:“实不相瞒,在下今日还与韩兄打了个赌,未想却无人得胜。”

    “打赌?”青杳杳好奇:“你们赌注是什么?”

    谢淇又开始看起,略微遮住那看着她颇有深意的目光,含笑道:“若是在下赢了,便换的故人往事一二。”

    “故人,往事?”青杳杳愣了愣。有些迷茫:“可是你不是说你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吗,而且你和我是师兄过去还一同认识什么人么?”

    谢淇放下书,略微叹了口气:“过去我因为……一些原因,来不及告辞,便匆匆离开一位姑娘,连书信都还来不及留下,后来我又终于再见到她,只是却还不能相认,想来若有再见之时,待她知道此事,定然会怪罪与我。韩兄既与她相识已久,想必知道不少喜好,如此以后或许能投其所好,借此赔罪,她……也能不那么生气。”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是一直看着她的,感觉到那目光深邃又柔和,像是能看到心底。青杳杳也有片刻的失神,甚至又开始觉得在哪里曾经见过这样的目光。

    待到她再想细细想上一会,却忽然悟出一个问题来。这失神的目光,又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揉了揉衣角,又顺了顺头发。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莫不是撞上和自己一样穿越了的,不过照这情况看起来,或者还是借尸还魂几率要高一些?

    看着她一副犹豫的模样,谢淇体贴开口询问:“姑娘有可是心存疑虑?”

    青杳杳思考了下,还是觉得不问这个问题。只是一只手托着下巴,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我是在想……那姑娘知道以后会打死你,你能早说就早说,哪有这么困难,你不能出门还不能写信吗?”

    谢淇挑了挑眉毛:“依姑娘所言,当真会‘打死’在下?”

    青杳杳一本正经的点头:“本来忽然离开就够伤心了,后来好了,还迟迟不去相认,如果是我。”她捏了捏拳,冷笑道:“那要看看能把理由说成怎么样。”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可是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连一封‘我还活着’的信都不能说。”

    谢淇忽然叹了口气:“既如姑娘所言,在下也许该好好思量下,如何能说出让她……称心如意的理由。”

    “其实也很简单啦。”青杳杳眨眨眼,又咳嗽一声:“就是不该当不当讲。”

    谢淇声音温和,看起来对她的理由很有兴趣,还略微拱手作了一揖:“请姑娘指教。”

    这些话,原本对一个男子将极为不妥当,但是看着他的眼睛,青杳杳已经差不多忘记了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只想原原本本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于是,她在没有思考之下,便打了个响指,坚定道:“娶了。”

    谢淇:“……”

    话语刚落,便是四下无声。

    谢淇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复杂,然而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却又便的越来越有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等待她接下来说的解释。

    果然,青杳杳认真的看着他,掰着手指分析道:“是真的,因为一般不喜欢你的姑娘不会因为联系不了,就生你很大的气。如果喜欢你了,哪里有比娶她让她开心的。”

    谢淇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更盛,轻咳一声,问道:“姑娘的意思是……她亦是愿意结未秦晋之好?”

    他说的直白,可是想到自己说的更直白。青杳杳的脸也莫名的红了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最后没悟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尴尬的点点头:“恩,因为这理由生气,□□成是了。”

    他忍住不住笑了笑:“那便,承姑娘吉言。”

    青杳杳分析完,也开始觉得有些坐立不安,看着自己灵力差不多渡好了,也轻呼了一口气,如获大赦一般,提着食盒就想跑了:“天色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

    说完,她也顾不得谢淇再说什么,低着头,直接上前推开门离开。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肠子悔断了,委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今天会说了这么多话。

    如今脸丢光了,也没什么好挽回了。青杳杳叹息一声,还没再感概什么,忽然看见门后一张复杂的脸,唏嘘道:“师妹,你这是暗示让他娶你吗。”

    青杳杳错愕之下,恼的跺脚:“你一天不气我会死吗,会死吗!”

    “当然不会。”他笑的理所当然,然后又正色的补了一句:“但是不气你就少了几分乐趣。”

    青杳杳冷笑,踹了一脚,然后又推开他直接走了。

    韩晏手里正拿了一个棋盘,一边布开,一边道:“你还没和她说?你也看到她现在这样子了,以后我也救不了你……

    谢淇摇了摇头,捻了一个黑子落下,复又抬头笑:“不过她也告诉我一个好法子,自是出自她的口,想是将来也能一用。”只是不知道会不会需要用的时候。

    韩晏抬眼,有些惊讶的问了好几遍:“你要娶她,你真的要娶她?谢天谢地,师妹她居然可以嫁出去,长琴兄快点娶走。”

    眼前被称为长琴的谢淇抬手敲下一子,笑意倒也温和:“……此事……却还是需要她愿意。”

    沈慕深那个身子本身便是有些问题,只是不知为何,青杳杳的灵力可以极好的缓解他渡魂的痛苦。但终究魂魄排斥,不能极好的利用。沈慕深他师兄只当他是夺舍的妖类,法力也不差,在昆仑全力追击之下,加之他那时又受了伤,不得已又提前渡魂。正巧遇上跑出来的谢淇,虽然如今他已二十有三,但是心智如孩童,魂魄也是契合,一路下来倒也颇为顺利。

    加上她的灵力,再过十日。或许便可以出门了。

    韩晏敲了敲棋盘,思忖一会,再落了一子:“对了,我叫你长琴没关系吧,你不反对吧。”

    太子长琴微微一笑:“自无不可,韩兄随意便是。”

    韩晏把棋子扣在手里,忽然抵着额头:“你有没有想好什么时候与她说?”

    太子长琴摇了摇头:“并非我不想,只是渡魂之事。世人终难理解,怕她以后惧我,介时,想必我们约定也无法完成。”

    “谁说的。”韩晏敲落棋子,一边看着棋局一边道:“我不是人?”

    “呵。韩兄言语举止不似常人,能得友如此,已属幸事一桩。”

    韩晏抬起头,目光复杂:“不要这么说……好像断袖似的……我可没这个意思。”

    “……”

    第七章

    虽说起先是给韩晏送糕点,到后来却变成了青杳杳每日去给谢淇疗伤治病。说来,那谢淇一言一行,耐心又温和,言行举止皆让人心生好感。然而青杳杳看着他,恍惚间却莫名的能看见沈慕深的影子来。

    但是,又如何可能呢? 毕竟再像也不是她,她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距离沈慕深离开已经过了一个来月,思念每日每刻都不曾遗忘。总是会从一花一草中,恍惚回忆起她曾说过的话。然而仔细想来,自己对她的了解却少之又少,就如远山上笼罩的雾霭,隐隐绰绰的看不得真切。

    今日早起打坐吐纳完毕,便看见绫罗坐在花树下的秋千架上。天气已冷了不少,可是院子里还是盎然的春意,可是她穿的单薄,似乎有心事一般,靠着秋千一端,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

    青杳杳悄悄绕到她身后,绫罗却没有看见她一般,依旧目光放远。青杳杳忍不住出手轻轻一推,秋千一整晃荡,绫罗这才回过神来:“姑娘?”

    青杳杳坐在另一边,偏头看她:“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绫罗抬头看了看天,如今天色尚早,光线又清明安静,可以毫不费劲的看着头顶那片只飘着几片浮云的净蓝苍穹。绫罗声音有些低:“我娘给我相了一门亲事,或许过不久我就要嫁过去了。”

    有些惊讶,青杳杳半天都没说话。只是对于这问题,青杳杳安慰不是,询问也不是,或许唯有沉默才算合适。

    绫罗对襄墨阳的心,青杳杳原来便有察觉,只是一个做徒弟的,自然不好说话。只是自己这师父却从未真正对什么姑娘留过心,绫罗这番心思,想来或许也只得无疾而终。

    青杳杳酝酿了一会,折出一句不那么伤心的话,小心翼翼道:“其实……

    她才起了一个头,绫罗忽然就打断她:“姑娘,听说离我们最近那家酒坊出了一种桃花酒,十分香甜,我从来没有喝过酒。姑娘今晚能陪我喝一次吗?”

    青杳杳松了一口气,立即点头:“好。”

    她不知怎么说话,但是喝酒还是会的。

    便是因为这事,青杳杳今日也没有去谢家。不过昨日看来,谢淇已经好了许多,已经可以独自在外走动,想来也无大碍,不再需要她渡灵力过去。这么一想,也就放了心,便和绫罗一道去准备了一些下酒的食材。

    一直到了日暮时分,便坐在屋里开坛饮酒。绫罗如发泄一般,一杯杯的灌下去。

    青杳杳瞧着,忽然有些心疼。

    绫罗家境并不好,家里如今只有一个母亲。她十二岁开始就出来补贴家用,但是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她娘,都不曾让她卖身为奴。倒也算是幸运的事情。

    如今她娘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便想寻一个好人家将她嫁过去,也算的一个依靠。

    当然,比起加一个不知根底的人,绫罗如今的难过,最主要的也或许是……君心非我心。

    “我知道襄公子并不喜欢我。”

    沉默很久的绫罗终于说话了,十分的直白,带了几分自嘲:“我知道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我。”顿了顿有苦恼道:“可是为什么他会给我带花,会这么温柔的和我说话?”

    看着她失措的模样,青杳杳忽然直接逾越的去问一问襄墨阳。

    绫罗没有看她,只是低头看着酒盏:“姑娘,你说我要不要和他去说……反正以后都见不到了。”

    青杳杳顿了顿,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有些迷茫起来:“喜欢?怎么样才算是喜欢?”

    绫罗看起来有些喝多了,侧撑着额头,声音比往常絮絮叨叨了很多:“喜欢?喜欢就是喜欢啊,看见他开心,看不见难过。怕他知道,时时刻刻的欲盖弥彰。”

    青杳杳心一沉。忽然觉得这字字形容怎么都像戳到某一点上,她深吸一口气,掩饰般的灌下一大口酒。

    绫罗又补了一刀:“就像姑娘你这样。”顿了顿又问:“姑娘你也喜欢谁吗?是不是那个白衣服的?”

    青杳杳一口酒呛住,只胡乱掰着手,却一时没办法开口解释。

    绫罗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恩,还是就像你这样子。”

    青杳杳脸憋的通红,半天终于缓过气来:“不是的,她是一个姑娘。”

    酒的味道喝起来再好,它终究还是酒,喝的多了也会醉。如今放在屋里的喝完了,两人喝多了只觉得闷热的很。干脆抱了几坛子酒,坐到屋顶上去。

    此时,天空之上已是星辰遍布,绫罗仰着头去看,看的累了就拿手撑着。

    她摇了摇头,喃喃道:“真没出息……居然会因为暗恋喝酒。我其实真不想嫁。”

    青杳杳拍拍胸口,颇有几分豪言壮志:“那就不嫁了,以后跟着我走。养你!”

    绫罗笑出声。

    青杳杳把下巴埋在膝盖上,思索片刻,忽然开口:“我那算不算暗恋?”

    绫罗想了片刻,才回忆起之前的话,她给她递了一杯酒:“看见她开心吗?”

    点头。

    “看不见会不开心吗?”

    “……之前一直在一起。”

    “哦,那有脸红过吗?”

    很轻的一声:“……恩”

    “是不是疑惑过是不是?”

    微弱的近乎听不见:“……嗯”

    绫罗喝了一口酒,慢悠悠道:“其实你会犹豫是不是喜欢,基本也就是了,不过这有什么,我们那里还要腐女喜欢男男呢,百合有什么不好。”

    绫罗这话显然是喝多了讲的,各种词汇没有过滤过,青杳杳傻了半天,只觉得一道天雷轰隆一声对着她砸了下来。直叫她眼前一黑,过了好久,喝了好几杯就稳定了下狂乱不止的心跳。才颤巍巍的摸过去握住她的手,颤抖道:“你愿意不愿意,让我们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没有听见绫罗的回答,却听见了另一个声音:“今日不见杳杳,在下有些担心,便寻来此处,然而,却是来的不巧,遇上杳杳与朋友‘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青杳杳茫然的抬起头,看见襄墨阳和一个身着白衣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她使劲揉了揉眼睛,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脸,然而语气与姿态却是那样熟悉。她眨了眨眼,便道:“慕深?”

    太子长琴看着青杳杳像隔了一层雾气迷蒙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神。

    青杳杳站起来,茫茫然:“你最近都去哪里了,我都没看见你。”

    好像已经忘记了她逝去的现实,青杳杳揉了揉眼睛,眼神好像更加迷茫起来,又问了一句:“你怎么长高了?”

    太子长琴目光似乎柔和了许多,揉了她的头发:“抱歉……一直没能告诉你……

    边上的绫罗也已经被襄墨阳带了下去,如今房顶上只余下他们两人。夜晚的风颇为阴冷,太子长琴接了自己的外衫罩在青杳杳身上,柔声道:“夜间风凉,你又喝了这么都酒,先回去可好?”

    青杳杳抓紧了外套,想了想,却是坚定的摇头。

    太子长琴一边整理她的头发,一边柔声询问:“这是为何?”

    青杳杳认真道:“回去了你就不见了。”

    “……傻姑娘。”他轻笑了下,声音似乎更加低了几分,在夜间显的尤为安静温软:“我好好的在这,怎会不见?”

    青杳杳垂下眼睛,喃喃道,像是说给他,又说给自己:“可是你已经死了,去了有灯的地方就会不见的。”

    “……”他沉默一会,低头看她,声音似乎隐藏着某种情绪,叹道:“如今容颜尽换,若你醒着,不知会是何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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