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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50部分阅读

,苏伯颜武功之高,鲜有人及,我家少主还在,自由不得他猖狂,他与张郎君是结义兄弟,曾得张郎君指点。白某下场,堪堪能敌,亦无胜算,以平局议,再战于石头,白某自忖体力跟不上。”

    燕明睿:“张郎君,玉面魔君张寒?”

    白初:“白某就没见过有人能在张郎君手下过三十招。”

    玉面魔君,众人都是行武之人,自然听过这个令西戎胆颤、令北夏心寒的诨名。

    徐树林少年成名,心气甚高,听这话极为不悦:“你的意思,我们这些人,没有能胜过苏伯颜的?”

    燕明睿:“阿初,你与苏伯颜搏,我与于石头搏,如何?”

    “燕都尉,君子遇到小人,手段再强,难免遇有阴损之招,你既然说于石头很可能不肯投北宫,那么他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地赢你。”白初话锋略转,“如果阿次在这儿,或有一搏。但是,也无胜算,至多不让雷府抢了人去。”

    “这样的结果,还是北宫输了。”燕明睿苦笑,“苏伯颜选择在今天为夏侯雷撑腰,真叫人难忘!”

    夏侯云:“那就让夏侯雷赢这一局去吧,今年的鸾城大会,跳出来的不止苏伯颜一个,阿雪曾说,虎鲨那样的特战队,在秦军方阵面前,什么都不是,那么,我们有铁鹰骑,苏伯颜,于石头,再三头六臂,也抵不住铁鹰骑的万马、万箭、万刀。散了吧,各自回营休息。”

    乔飞脖子一梗:“殿下,就这么认输?”

    夏侯云:“败军之将,就不要逞英豪了。散了吧。”

    徐树林、唐越、乔飞退出银顶帐,看向金顶大帐方向,那位四殿下,当真受宠,母子姑侄都留在金顶大帐。

    就这么认输?

    。(未完待续)

    188 嚣张

    ————

    鼓声咚咚,声声入耳。

    观礼台下的空场上,燕明睿和苏伯颜手握刀刃成弧的长刀,风吹过他们的衣衫,吹过他们的发丝,更显二人宛若飞鸾翔凤,丰姿焕然。

    议论声迭起。

    谁人不识风流燕五?见过燕五呼酒买醉,见过燕五拥红搂翠,谁见过燕五动刀与人相斗?苏伯颜,高深又神秘,传说他曾匹马单刀游历各国,传说他在秦军中卧底三年,传说他已主持鹤鸣山的所有事务,传说他练成三千精锐骑兵,几乎是传说般的存在。

    这不仅是一场空前的高手对决,还是俊美男儿的比拼。

    丹鸾湖波光粼粼,白浪拍岸。

    苏伯颜长刀一摆,银光倏合化成一道匹练,带着破空的劲风,率先直扑燕明睿而来。燕明睿一声清扬长啸,刀也出鞘,一片刀影纵横交织。苏伯颜双脚一点,身子平空而起。

    双刀交击,闪出道道急电。

    在观礼台上所有人看来,只见两束光虹裹着两个影子,倏前倏后,忽腾忽跃,劲气横卷,之轻灵,之疾速,无与伦比!人们的目光紧紧追随燕苏二人。

    此时,晴空万里,阳光明媚,远近山峰淹没于光幕之中。

    燕苏二人刀来刀往,以快制快,以奇制奇,寒光闪烁,似天机织成的云锦绚丽缤纷,又似银丝钩成的罗网悬空长挂。

    燕明睿忽地长笑:“苏大公子手下留情,燕某可不敢受!”

    苏伯颜心中大奇,从未亮刀于人前的风流燕五,竟然是个练武的奇才,刀法中隐有剑意。一时争强好胜之心勃然而起,将掌中刀挥舞得风车般团团疾转,刀势一反奇异诡谲之态,凶猛直接之极,有如铁锤击石,又如巨斧开山,直令人心惊肉跳。目瞪口呆!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苏伯颜!

    燕明睿嘴角边停着一抹揶揄的笑意。从容的,给对手以无限压迫感的笑意。他身子忽然游走,躲过苏伯颜斜刺里劈来的一刀。随即拔地而起,以刀化剑从空中直向苏伯颜的咽喉刺去。苏伯颜收势抽刀已来不及,迅即向后一仰,刀锋擦鼻而过。燕明睿趁他身子翻转前倾之时鱼跃而起。反腕将他手中刀紧紧扣住。

    观礼台上喝彩大起,热情奔放的北地少女疯狂地呼喊“燕五”。谁不知燕五已过弱冠。尚未成亲!

    寰王惊讶地看着相隔不远的燕侯,道:“明睿侄儿可真叫人意外!”

    燕侯勉强掩住异色,拱手为礼:“不敢当大王赞。”

    寰王指着往燕明睿座位扔绢花的少女,大笑:“寡人看。燕家要换门坎了。”

    燕侯苦涩中亦浮笑容,小儿子早该成亲了,大儿子不再拘于内宅。兄弟和睦,燕家颓势得缓。总是令人高兴的。

    燕明睿笑吟吟道:“苏大公子,你可服了?”

    苏伯颜收刀入鞘,笑道:“原来燕五公子才是真正的莫测高深,苏某诚服。”

    第二局,白初对于石头,徒手。

    白初双手抱拳:“白初,黑鹰特战队教头。”

    于石头还礼,右拳举于肩:“雁栖城于石头,白教头,请。”

    白初也亮拳:“不急,白某有两句话。”

    于石头:“打便打,有什么可废话的。”

    “听说,于家与雁栖城丘家,有世仇。”白初声音低沉,堪堪入于石头的耳。

    于石头灰色的眼睛迸出一道黑缝,握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听说过夏侯太子亲手射杀北宫檀妃吗?”白初压着嗓音。

    于石头冷笑。

    “被害的那位太子妃,是白某的主人,丘檀二妃与夏侯太子有杀妻之仇,与白某有杀主之仇。有些仇,早算晚算,早晚会算。而丘城主有意将丘娉婷嫁进雷府。”白初的声音,低郁,缓慢。

    于石头那双灰色眼睛渐渐起了变化,越来越黑,越来越亮,黑亮得仿如发光的曜石,然后,缓缓放下双手,一转身,向观礼台跑来,深深一躬,行大礼,大声道:

    “小人认输,愿随太子殿下!”

    观礼台上一片哗然。

    白初拢拢袖,不紧不慢走上观礼台,站在夏侯云身后。

    燕明睿笑道:“阿初厉害,不战而胜。”

    寰王招于石头近前,问:“于石头,北夏男儿可没有不打就认输的。”

    于石头躬身:“小人认输,愿随太子殿下。”

    寰王:“给个理由。”

    于石头再躬身:“太子殿下龙章凤姿,气宇无双,小人心悦诚服。”

    夏侯雷大怒:“怂货,不打就认输,当本府稀罕你!”

    苏伯颜拉住夏侯雷,摇摇竹扇:“四殿下,注意风度。”

    宋丞相拈胡须,笑道:“四殿下年少,可以原谅。”

    夏侯雷又气又委屈:“父王!”

    苏夫人放下茶碗,用丝巾掩掩口:“大王,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寰王笑意淡淡:“讲。”

    苏夫人:“自古兄弟相争失和,于家,于国,都不是吉兆,这于石头,不用也罢。”

    “苏夫人慎言,”夏侯云施施然道,“本宫与四弟确有相争,这失和之说,本宫不知从何说起。于石头是今年鸾城大会的头名,苏夫人说于石头不可用,这是要让鸾城大会失信于北夏吗?父王御旨,两局赌输赢,定于石头去向,苏夫人说于石头不可用,这是要让父王失信于天下吗?”

    苏夫人揉紧丝巾:“太子殿下危言了!一个于石头,也敢当北夏,当天下,成什么了!”

    夏侯云起身:“人无信不立,父王,儿臣累了,先告退。”

    寰王眸光深黑:“你想怎么用于石头?”

    夏侯云:“儿臣的黑鹰特战队。还缺个领队,如果比试结果满意,于石头可任。”

    寰王一挥袖子:“去吧。”

    “且慢!我朝勇士向贵国太子挑战!”

    观礼台的外事座处站起一片。

    宋丞相瞟了瞟新任李典客,微一摇头。

    李典客离座,与寰王见礼后,面对来人,道:“谭使。此言不妥。”

    夏侯云坐回座位。于石头紧抿着嘴,站到白初身旁。

    来人二十七八岁,头上戴着嵌珠金冠。身上穿着件滚花袍,外披绣花五彩坎肩,腰里系着宽边锦带,锦带上镶着二十四颗珠光圆润的上好北珠。手按佩剑,貌似恭敬。眼里却有桀骜之色,微微一弯腰,朗声道:

    “东夷使臣谭诚见过北夏王!”

    寰王举手示意:“免礼。”

    谭诚:“敢问李大人,鸾城大会的挑战赛。还有什么限制吗?”

    鸾城大会的挑战赛,争的是北夏第一勇士的名头,多为历年鸾城大会夺得名次的武士相互竞赛。并不局限,偶有签生死契约的死战。

    李典客:“没什么特别限制。只是谭使挑战的对象,不成。太子金玉之体,不涉险境。”

    谭诚冷笑:“据本使所知,挑战赛的参赛双方,只约定君王不得轻涉险境,本朝勇士挑战贵国太子,完全符合挑战规则,贵国不敢应战吗?”

    李典客:“太子乃一国之储君,自然在不得轻涉险境之列。”

    谭诚哈哈大笑:“储君还不是君,贵邦不敢应战,便是认输,既然认输,本使就要讨彩头!”

    李典客:“贵使想讨彩头,直说便罢,何必绕来绕去!”

    谭诚嘲笑道:“我东夷上邦,岂将区区彩头放在眼里。本使看你也不是个能做主的,回了话吧,少聒噪。”

    夏侯云端起茶案上的茶碗,兜头泼了过去,凉凉道:“称你一声贵使,还真把自个儿当东夷使臣了,小小谒者也敢在本宫面前嚣张,不就是听说本宫武功已废,弄个人来挑战,想本宫出丑么。”

    茶水泼了谭诚满头满脸,茶叶洒在头发上、脸上、衣服上,看着颇为滑稽。

    有几个人的脸色变了变,如苏伯颜,如蒋思辰,如乔太尉,这泼茶的准头、力道,有点不对头。

    谭诚举袖抹了抹脸,神情半分不显狼狈,冷冷注目夏侯云:“古山茶也能进了贵邦太子的茶碗,真叫人吃惊,这种茶,在我朝,不过是乡俚人家的常备茶。夏侯太子……”

    夏侯云离座,迈步来到谭诚面前,伸手拂去谭诚肩头的茶叶:“喝什么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接受东夷勇士的挑战,输了是本宫出丑,赢了又当如何?”

    “太子殿下!”

    左右响起急呼。

    夏侯云袍袖一摆,示意安静。

    寰王以手摸鼻子,沉默不语。

    谭诚只觉得危压扑面而来,寒气绕身,冻得几乎僵住,说不出话来。

    夏侯云眯起眼看着谭诚身后的人,九人之多,大袖肥裤,腰束宽带,头系镌字抹额,声音凉淡:“你们当中,谁想挑战本宫?”

    当中一人跨步,身高不足五尺,粗布衣裳,肥头大耳。

    夏侯云目光冰冷,想让他出丑,还真是费尽心机,找来这么一个矮挫穷,忍住一脚踢飞的恶心,回身让大双小双取来生死契约,甩给谭诚。

    谭诚冷笑,这可真是天堂路不走,偏走地狱门!北宫杀人弃尸之辱,今日必报!签字,落章。

    李典客吓得两股打颤,生死契约,死伤不论罪,不死不休,太子殿下不仅以身犯险,更是将自己置于死地!

    夏侯云接过大双小双送来的青铜剑,剑指谭诚:“本宫不喜欢拖泥带水,让你的人,一块儿上吧。”

    。(未完待续)

    189 混乱

    ————

    一道乌光闪了闪,快,而无声,苏伯颜想避,也来不及,肩一沉,肌肉一紧,扑,一枚铁蒺藜射中苏伯颜的后背,来自脊柱的剧烈神经疼痛瞬间淹没了苏伯颜,苏伯颜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观礼台上又乱了,叫声,哭声,太医跑过来,金甲卫搜寻刺客,蒋思辰拘拿宣室殿内侍。

    观礼台下,谭诚打个哈哈:“夏侯太子,挑战赛还没结束哦。”

    阳光还很明媚,血的腥味在空气中传散,鸾城守卫军极力维持秩序,人们开始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冷,冷得快结冰了。这是隆重盛大热闹的鸾城大会吗,不由自主,人们全部站了起来。

    四名东夷武士死死盯着夏侯云。

    夏侯云缓缓地剑锋迎展于阳光下,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众人也未退远,站在台阶下。

    四名东夷武士相互看了一眼,四把刀交剪而出,寒光闪闪,寒气逼人,霎时又将夏侯云围住,四人攻者攻,守者守,盘旋进退,变化万状,当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人影与刀光几乎无懈可击。

    夏侯云面容冰冷,长剑挥洒之间,宛若行云流水,姿态矫捷而优美,剑光缭绕之处,有如水银泻地,花雨缤纷。

    鲜血溅起,又一名东夷武士滚地身死。

    穆英气乐了,这分明是穆家剑法,穆雪竟然将穆家绝学传给了外姓人,女生外向,无可救药!

    其他几个人看得一会儿入神,一会儿出神。于石头的眼里迸出火热的光芒。

    剩下的三名东夷武士暴退数步,复又攻上,三刀挥舞,罡风激荡,似怒海狂涛汹涌而来。

    中了两刀,血染红了明黄的太子冕服。

    “以简应繁,以捷对冗。越是强敌越显威力。敌刚我刚,敌柔我柔,不论对方如何腾挪变幻。自有相应的招式随机衍生,或守或攻、亦虚亦实、似有似无,迅捷凝重、诡奇灵动、凌厉轻缓,变化间不拘形迹。如行云流水,若风起草偃。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

    夏侯云默念穆雪的话,宁神静气,叱咤一声。奔行如飞,见招拆招,忽而直冲。忽而斜进,身形飘忽如鬼如魅。剑光闪烁似流星雨坠!

    只听得一声惨呼,又一个东夷武士滚地身死。另两个东夷武士高举着刀,刀却迟迟未落,忽地向后一仰,竟已力竭而死。

    夏侯云眉头微微一跳,身子轻晃,以剑拄地,吐出一口血来,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一滴滴滴落在地上,宛如被寒风摧落在雪地上的残梅。

    广场上顿时响起暴风骤雨般的呼喊声:“太子殿下赢了,太子殿下赢了!”

    大双小双奔过来扶住夏侯云。

    谭诚面若瓦灰。

    夏侯云剑指那个痴肥的东夷武士,冷冷道,“把这个人和谭谒者关进囚笼,扒了衣服,十二个时辰后,放了。”

    谭诚瓦灰的面色涨成靛紫:“本使是东夷使臣,辱我便是辱东夷!”

    夏侯云:“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本宫所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谭诚跳脚吼道:“夏侯云,你欺人太甚!你一定会为你的疯狂付出代价!”

    “想打仗?”夏侯云靠着大双,让大双走近谭诚,举起剑,剑尖托住谭诚的下巴,向上抬,“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否则,你会后悔的。”剑向下一落,二十四颗北珠滚落一地。

    于石头眼疾手快,一个大翻身,一个大扫腿,将滚散的北珠收了一袖,举袖向夏侯云。

    夏侯云大笑:“就算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吧。”似是牵到伤口剧痛,脸色变了变,汗从额上沁出。

    丘娉婷挥舞手中的彩带,跑下观礼台,欢笑着向夏侯云跑来。

    观礼台上,苏伯颜被抬走,刺客没搜到,金甲卫严阵以待。

    苏夫人拭去眼中的泪,压下对苏伯颜的担忧,强笑道:“原来太子殿下不良于行是假的,武功已废也是假的。”

    宋丞相:“苏夫人这话,给太医院所有太医判了欺君的大罪,太医们一死不足以向大王谢罪。”

    寰王目视宋丞相:“依你看,有什么说头?”

    宋丞相:“大王难为老臣了,老臣不懂武,不懂医,问问太子殿下也可。”

    长空一碧,天际有孤鹰盘旋。

    苏夫人望着夏侯云在大双小双的搀扶下,一步步走近,忽地遍体生寒,想喊喊不出,喊跑跑不动。

    夏侯云:“父王,幸不辱命,儿臣赢了东夷武士。”

    寰王瞥向被银甲卫摁住扒光衣服、和挑衅的痴肥武士一起塞进囚笼、在一堆肥肉上咆哮的谭诚,嘴角抽抽,忽然觉得当年自己太仁慈了,半晌回过神来,道:“你的身子,好了?”

    夏侯云失血的面孔神情一黯,郁声道:“太子妃的辛苦。”眼底唇边浮出一丝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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