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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36部分阅读

有道理,战袍内侧的紫飞燕,露出燕家人的底,一个哲字玉珮,露出燕二公子的底。丘家如果有人见到燕二公子,凭此三点,可以得出郝家旧宅的重伤者,就是燕家宗子燕明哲的结论。假设丘夫人通医术,那她就是燕二公子的救命恩人,假设丘夫人不通医术,那玉珮便是她从别人手上夺来的,而那个人才是燕二公子真正的救命恩人。”

    不过,也不排除丘金珠运气好爆天,糊里糊涂弄活了,就像她幼时糊里糊涂给夏侯云灌药,把夏侯云从死神那儿拉回来一样,算是命不该绝的好运气吧。这话,却是不能说。

    面向夏侯云,眨了眨眼,淡笑,“要弄清丘夫人有没有本事治穿透伤,其实很容易,北宫里的丘妃,乃丘家嫡长女,问一问她,一切水落石出。”

    燕明睿气苦着脸:“那你又是刀又是血的吓谁啊?”

    穆雪:“之所以简单的事复杂做,我就想看看,看燕家是不是铁板一块,从外攻不破,从内也攻不破。结果,不好意思,让你们看到一个不愿承认的现实,燕家,心不齐。”

    丘金珠挣开燕明哲的扶持:“他们都在怀疑妇,夫君也怀疑么,婵娟姐姐……”

    燕明哲冷冷道:“丘妃是嫡女,阿金是庶女,阿金在丘家的时候,没少受气。”

    “燕二公子,你还真是丘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丘妃在龙城是出名的贤良淑德,丘夫人得到燕家人人赞服,姐姐是好人,妹妹是好人,谁会给谁受气呢。没有调查,没有证据,就不要轻易下结论。眼下丘城主到龙城来,同行的还有丘家娉婷翁主,燕二公子想问什么,问不到呢?”

    眼角余光撇到丘金珠嘴边的一抹冷笑,沉了沉心,道,“当年燕二公子离开雁栖城,郝夫人猝卒,我倒想问一问,郝夫人猝卒,与丘夫人兄妹何干,竟至他们兄妹逃出丘家?燕二公子,你可以解惑吗,还是丘夫人解惑,或是丘夫人跟着丘放跑,什么惑都不了解?丘放在进燕家的当天死了,留下一个个谜,真是死得绝妙。”

    燕明哲冷冷看着夏侯云:“殿下就容得一个秦人在这儿大放厥词?”

    夏侯云:“我夫纲不振,打不过她,只好由她放肆。”

    噗!燕明睿喝的水喷了。

    穆雪望着冥顽不灵的燕明哲,叹了口气:“燕二公子,夫妻一体,一命抵一命,我饶丘夫人一命,算殿下还你救命之恩,从今以后,你和殿下两不相欠。至于丘夫人心心念念的燕家爵位,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别让殿下因感念舅舅的恩情,才赏给你这个表哥,那样,太丢人了。”

    噗!燕明睿喝的水又喷了,合着又是刀又是血,一削救命之恩,二削燕明哲承爵?太狠了!

    燕明哲噎。

    夏侯云忍不住大笑,拍拍燕明哲的肩,大笑:“表哥,好自珍重!舅舅,舅母,甥儿告辞!”

    “燕二公子,往事疑点重重,撕开迷雾,说不定就是还丘夫人一个清白呢。雁栖城那么多人,丘家那么多人,人人一张口,人人爱金子。”穆雪凉凉地扫了扫丘金珠,“你不查,我也会查。让我查到丘夫人不清白,我不会留情的。殿下身边,需要绝对安全。”

    穆雪嫌弃地抖了抖染满鸡血的外衣,离开花厅远去。

    一个人影隐在墙角,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地福了一福,举目望天,泪盈于睫。

    驷马安车快又平稳地驶向北宫。

    穆雪很无奈:“殿下,你骑马吧,你瞧街上那些人的神色,都想看看你这位大火烧不起,还站起来的太子,我这一身血乎乎的,弄脏了你的衣服,有损你飒爽英姿。”她上车以后刚想更衣,这人就跟过来,悠哉游哉靠着车厢软垫,两眼半睁不闭,可真欠揍。

    夏侯云眼皮不撩:“这是我的马车,我还坐不得?谁让你弄一身鸡血,这会儿知道难受了,活该!下次要做什么事,先说一声,吓我吓得很好玩?”

    穆雪无语了。

    夏侯云忽地睁开眼,漫不经心地看着穆雪:“你对明哲说一命抵一命,你放丘金珠一命,换明哲曾救我一命,我好像还听到你说夫妻一体,没听错吧。”

    穆雪想了想,道:“说过吗?”

    “说过的。”夏侯云淡淡的。

    穆雪:“燕明哲和丘金珠是夫妻,我说夫妻一体,没错吧?”

    夏侯云嘴角翘了翘,闭上眼睛,伸直两条腿。

    的确没错,一命抵一命,燕明哲和丘金珠是夫妻,他和木头,在人们眼里,也是夫妻。

    用得着太子妃这个身份唬人,她就把自己看作太子妃,用不着,她就把他这个太子踢过墙。

    好个夫妻一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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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 断臂

    ————

    黄昏时分,太子仪仗车驾驶进长安宫。

    晚宴设在面向太液池、临靠御花园的彤华殿,太液池畔,御花园里,一丈一灯,灯光冰光相映,有伶人在冰面上做冰嬉舞,乐声宛若风过松林,又如清泉流石。

    往年一家一席,今天则分为东西殿男女两大席,星府和风府均无王室金牒的侧妃,因此列席的只有苗藿和桑柔,穆雪本当自己是个女护卫,在彤华殿外看伶人冰舞,却有宫女延请入席,既来之,则安之,穆雪看似很随意地挑了个靠殿门的位置,红蔷紫蔷也不在外吹冷风,站在穆雪身后。长安宫妃嫔众多,一时间软语娇声,衣香鬓影,莺莺燕燕。

    也许是第一次见,继唐美人与穆雪碰酒后,不少妃嫔纷纷给穆雪敬酒,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从头到脚的谄媚,檀曼莉气得几乎掀案,再也吃不下,甩帕子出了彤华殿。

    穆雪心知这些女人心存不善,倒也来者不拒,大约饮了七八杯酒,正想借口头晕离席,见丘婵娟似是被一道新上的椒盐虾熏着,蹙眉欲呕,急急起身往殿外走,桑柔突然扶案而起,似乎不胜酒力,摇摇晃晃,便与急步而行的丘婵娟擦上了肩臂,桑柔的手肘碰上丘婵娟的上腹。

    丘婵娟被碰得退两步,身子歪两歪,水鹂水莺一把扶住,丘婵娟忍不住,呕一声弯腰便吐,水莺一脚踩上脏物,脚下一滑,本能地伸手想抓,抓着桑柔的衣裙。水莺摔倒了,桑柔被拖得站不住,扶案的双手一用力,压得圆案一下子倾翻,压在就近的几个人身上,案上的杯盘碗碟稀里哗啦全往地上落,汤汤水水四溅。

    穆雪身形一闪。裙摆不知被谁压住。一盘鱼正泼在衣裙上。

    满殿狼藉,惊呼骇叫,主席的苏夫人眉头皱了起来。倒不慌乱,先叫宫女去东殿男席回话,再吩咐宫女扶起众人,带去偏殿更衣。

    宫里的妃嫔谢过苏夫人。各自回住处。宫女在前带路,不一刻。来到彤华殿西的偏殿,福礼请各位王子妃稍候,等尚衣局的宫女送衣服来。

    桑柔难为情地向苗藿致歉,对穆雪很抱歉地一笑:“秦妃。不知可否与妇闲聊一二?”

    穆雪眸光暗了暗,道:“桑妃见邀,不敢不从。”

    丘婵娟和苗藿笑了笑。往北厢去。穆雪和桑柔在南厢。

    “秦妃,是榆州人?”桑柔忽然出声问。

    穆雪:“在榆州居住。”

    桑柔笑了笑:“宝慧。宝慈,你们两个退下,我与秦妃说些体己话。”

    宝慧宝慈福礼告退,红蔷紫蔷得到穆雪点头,也退到门外。

    “秦妃之秦,是南秦国姓,秦妃之气度,不似小户出身,难不成秦妃是南秦皇室中人?”桑柔语调不紧不慢,问话却显咄咄逼人。

    穆雪:“桑妃很会想。”

    桑柔笑意浅浅:“我听说,南秦皇长子驻守边疆多年,有位十一公主,在榆州长住,一年前才返咸阳。”

    穆雪眼光缩了缩:“皇长子和十一公主在榆州住,榆州人都知。”

    皇长子受正元皇帝命,在北方军团任监军,十一公主自小与皇长子亲近,因此常到榆州,见到张寒之后,她就在榆州住下来,张寒到咸阳就职,她也回了咸阳,那点小心思,尽管她进退有宜,从不逾矩,还是落在了旁人眼里。

    穆雪心中凛肃,桑柔竟有看她是十一公主的意思!

    桑柔笑道:“寰王下旨,正月十六,秦妃和太子殿下大婚。十五大朝会,三殿下想在朝会后对父王说一说南秦十一公主。秦妃,你猜,父王会怎么办?”

    穆雪神色淡淡,心中波澜顿起,十五朝会,十六大婚,听桑柔言外之意,朝会上寰王将留官员们参加婚礼,而在朝会后,寰王若是相信了新娘是南秦十一公主,不但取消朝野皆知的婚礼,还要抓住她杀了她示众,如此,夏侯云必为寰王摒弃,为朝野臣民鄙笑,成为一条再也翻不了身的死鱼。

    穆雪瞬间有暴走的冲动,真想揪住寰王,问一问他吃了什么糊涂药,要为他不喜的儿子再娶太子妃,太子妃又不是金玉珠宝,可以随便给。

    穆雪伸手拨了拨垂落的纱幔,桑柔把夏侯风的谋划露出来,有什么意图呢,嘴角弯了弯,穆雪道:“三殿下想说十一公主,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榆州人都知道,十一公主早回咸阳了。”

    “哦,”桑柔似不以为意,“听说南秦皇长子死了,与他交好的十一公主,日子怕是不好过,离开咸阳散散心,也是可能的。”

    穆雪笑了:“桑妃真的很会想。”

    桑柔敛去笑意,眸底闪过一道暗芒,道:“秦妃,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穆雪微微一怔,这话,转弯转得有点大,道:“眼见为实,没见过的,不敢妄语。”

    桑柔幽幽叹道:“星府闹过鬼,龙城传得沸沸扬扬,秦妃没听过?”

    “我在烟霞山庄,倒没听说星府闹鬼,相由心生,以讹传讹,不值当信。”

    桑柔吃吃笑起来:“也对,星府闹鬼,众说纷纭,信不信都在人心。我却是信这世上有鬼的,怨魂三百年,怨气冲天,化为厉鬼,快意恩仇!”

    穆雪眯了眯眼,望着桑柔那染上戾色的眉眼,淡淡道:“桑妃,你想多了。”

    屋门推开,宫女捧着衣服,脚不出声走进来。穆雪取过一套淡青色外衣,绕到屏风后换妥,见桑柔换上一身水蓝色衣裙,微福,随宫女出屋。

    来到屋外,只见宝慧宝慈,不见红蔷紫蔷,问:“我的侍女呢?”

    宝慧向殿后角落一指:“两位姐姐如厕去了。”

    穆雪脚尖一点,疾掠到恭房。只见紫蔷一人倒在墙角,垂着头,穆雪心下一沉,连击紫蔷几处大|岤,紫蔷哼两声醒过来。

    “阿红呢?”

    紫蔷吸吸鼻子,鼻端依然有一股淡香,低叫道:“少主。有人下迷|药。奴婢竟不知什么时候中了暗算!”

    穆雪:“先找阿红。”

    主婢找遍偏殿内外,没看见红蔷,找到红蔷的一枚发簪。簪子指向西北。穆雪和紫蔷怕引来宫中金甲卫,不敢掠墙而过,出了偏殿往西北方向,进了御花园。

    宫中的妃嫔都在彤华殿。留守的内侍宫女也聚一起,欢饮辞旧迎新。冬夜的御花园。冷冷清清,路边的宫灯发出淡淡的彩光。

    穆雪在捡到第二粒耳珠时,看到梅林后一片冰光,大约是园中的莲花池。池畔有一间小木屋,灯光透过两扇圆窗,在暗夜里一闪一闪。仿似一对嘲弄的眼。

    穆雪和紫蔷悄悄靠近小木屋,站在门口听了听。屋里有声音,听起来甚是怪异,主婢相视,紫蔷轻轻推门,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穆雪看到,一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两个人身无片缕,那怪异的声音正是两具肉体相撞发出来的。

    穆雪耸了耸肩,转身要走,就在转头的一刹那,她看到被压着的那个女人,睁着眼,满眼的绝望,赫然是红蔷!穆雪大惊大怒,一脚踹开屋门,双拳齐出,向那男人后心打去。

    那男人翻身一滚,脱离了红蔷的身体,两眼赤红地瞪着穆雪,抓起身旁的长刀向穆雪砍来。

    刀光森寒,刀势只一个字,快,快得看不清,快得来不及避开。并不见穆雪身形动作,人已飘然退出一尺。那男人怔了怔,似是不信必杀的一刀走空,厉笑一声,力透刀刃,刃抖波光,霎时间如有千丈洪涛决堤而下,直逼得穆雪连连后退,退到屋外。那男人好事被搅,怒气勃发,挥刀紧追不舍。

    进长安宫,不允许佩带武器,穆雪赤手空拳,此时哪管得对方一丝不挂,拳掌变幻,在刀光中闪转腾挪,心中却是吃惊,这男人刀快力猛,一把刀突如巨蟒探幽,又似苍龙出谷,好似路转峰回,又见奇峰兀起,沾着刀便是臂断腿折,好精湛的武功!

    屋里,红蔷裹着紫蔷解下的斗篷,泣不成声,那发不出声的哭泣,使紫蔷泪如雨下。

    就在这时,脚步声,说话声,纷至沓来,丘婵娟、檀曼莉、苗藿、桑柔各带侍女,出现在莲花池畔,待看到和穆雪激烈打斗的是一个赤身男人,全都惊呼起来。

    穆雪心念一转,知道自己中了暗算,奈何那男人刀法绝伦,自己凭一双手,短时间取不了他的性命。

    众女人很快发现小木屋里的红蔷紫蔷,看着红蔷那露在斗篷外一大截白肩和两条白嫩的腿,看着满地的碎衣烂衫,全都明白过来。

    苗藿叹了口气,走上前扶起相拥流泪的红蔷紫蔷,解下自己的貂皮裘,反系在红蔷的颈后。

    桑柔的目光从惨无血色的红蔷,看到挥刀与穆雪恶战的男人,垂下眼睑,掩去眼底那片黯色。

    更多的脚步声传来。

    穆雪瞥过摇摇欲坠的红蔷,心中又痛又悔,她知道有些人不会放过她,入长安宫以来,时时警戒身边动静,入口的东西都先过了红蔷的手,却没料到那些人越过她,对她的侍女下手,谁这么狠毒,不肯放过一个哑巴!

    听着那杂乱纷繁的脚步声,穆雪如落冰窟。

    寰王册封她为夏侯云的太子妃,在长安宫所有人看来,她是夏侯云的女人,此刻却和一个赤身捰体的男人纠缠打斗,毁掉的不仅是她的名声,还有夏侯云的名声。

    好毒的计!

    这一次来的人,不仅有众多的内侍宫女,还有寰王,夏侯云,夏侯星,夏侯风,夏侯雷,以及苏夫人,唐美人,各殿妃嫔,几乎是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

    夏侯云握紧拳。想起刚才有内侍报,新太子妃在莲花池打人,东殿嘘声大起,寰王拍案,抬脚就走,寰王一动。其他人谁还坐得住,纷纷跟来瞧热闹。

    夏侯云又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人劫了红蔷,引穆雪看到红蔷被强犦,穆雪大怒之下,要杀凶徒,再有人引寰王来看。看新太子妃打裸身男人。

    这么多人。人人有口,多难听的话都可能传出来。

    交头接耳,窃窃低语。嘈嘈杂杂。

    夏侯云冷冷道:“夏侯风,你风府的护卫统领,出门在外,不穿衣服的吗?”

    众人一听。定睛看去,这才发现那片缕不着的挥刀男人。正是蔡一卓。

    夏侯风瞧热闹正瞧得兴高采烈,唉呀唉呀,北宫这脸,丢得不要太大。听得夏侯云冷斥,愕然瞪眼看过去,失声喊道:“父王。你看,蔡一卓神志不清。他是被陷害的!”

    夏侯风暗叫侥幸,蔡一卓被抓现形,便是风府暗算北宫事败,而蔡一卓神志不清,则成风府同为被暗算的一方。脸面不好看,总好过被认定暗算事败,引来寰王对风府的雷霆大怒。

    寰王双眸沉沉,令内侍去取冷水,淡淡说道:“原来风府的护卫统领,武艺如此高强,寡人还真看不出在这龙城里,有谁能赢得他。”

    夏侯风惊得遍体生寒。

    当年夏侯风越大胡王境内杀人灭门,归俄帝中遇到欠赌债被砍杀的蔡小卓,难得伸了伸手,就此蔡一卓进入风府。蔡一卓从不提过住,他外表文雅,一派书生气,对鸾城大会上那些拔头筹的,蔡一卓表现出十分不屑,夏侯风精养的死士,没一个能在蔡一卓手下过三十招。

    苏夫人连连喊“成何体统”,喝令穆雪住手。

    妃嫔们自然不能再看,离得远远的,口中却是不停,咭咭议论新太子妃好不知羞,议论太子懦弱不敢申斥,议论声里满满的嘲笑。

    红蔷止了泪。都是她的错,是她无能,被人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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