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凤妆 > 凤妆第37部分阅读

凤妆第37部分阅读

    人算计,连累少主被人耻笑,少主是那么尊贵的人,仿如天空中的明月,繁星不可与之争辉,而她,一个犯错的宫奴,有幸得白夫人教养,成为少主的侍女,跟在少主身边,无忧无虑,如今她活一天,少主就会受人指点一天,她不能自私又无耻。

    凝望着少主与凶徒恶斗,那誓不罢休的凌厉,那气贯长虹的骄傲,红蔷默默说道,少主,来生我还做你的侍女,一辈子陪你。

    扭过头,照着池畔的柳树,撞了过去!

    砰!

    “阿红——”紫蔷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扑上去抱住红蔷,红蔷这一撞,不留丝毫余力,直撞得头破脑浆流,当场身亡!

    穆雪身形晃了晃,脚下发软,蔡一卓长刀跟来,穆雪闪避不及,刀从右臂划过,刺拉划破衣袖,血立时渗出染红淡青色的衣衫。

    夏侯云大叫一声,纵身往前扑,冷琥冷珀吓得拼命抱住,夏侯云怒极,连吼“放开”,冷琥冷珀哪敢放半分。

    寰王一挥手,五个内侍提着水桶,猛泼蔡一卓。蔡一卓被水泼得一愣,在他这一愣的瞬间,穆雪欺身而上,夺了长刀,双手握刀,运全力一刀挥出!

    就在夺刀的瞬间,一声低呼,一道浅影从人群中跌出来,刀光一闪,咔嚓一声,鲜血飞溅,长刀去势不减,直刺蔡一卓当胸,蔡一卓双手抓住刀刃,喉中发出咯咯厉笑,轰然倒地。

    惊呼声大起。

    穆雪回头看去,便见桑柔跌倒在地,满身是血,她的左臂掉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

    人们惊得目瞪口呆,红蔷死了,蔡一卓死了,一个是北宫的婢女,一个是风府的护卫,两个人的死抵不得桑柔断臂带来的震惊。

    桑柔,那是风府的女主人,是六大世家第二桑家的嫡女,是夏侯风跪求两昼夜娶来的妻子,是桑老廷尉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夏侯风发疯地扑上来,一迭连声喊“阿柔”。

    桑柔脸色煞白,颤声道:“有人,有人推我,有人推的我!”

    夏侯风往桑柔站的地方看去,看到檀曼莉正甩帕子,赤红了眼吼道:“檀妃,是你推的阿柔?我杀了你!”起身冲檀曼莉挥拳便打。

    “放肆!”寰王高声斥道,“寡人面前喊打喊杀,成何体统!”

    夏侯风嘶声道:“檀妃推阿柔,父王,檀妃推阿柔。儿臣不能放过檀妃!”

    檀曼莉又惊又怒:“胡说!我没推,不是我推的桑妃,我没推桑妃!”

    夏侯风:“站在阿柔身边的就是你,不是你推,阿柔能自己跌出去?”

    夏侯云冷冷道:“推人的人还能留在原地,等着你来捉?”

    檀曼莉惊怒变惊喜:“殿下,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就是对的!”

    夏侯云:“快请太医。费什么嘴皮子,这儿又冷又暗,还不抬了桑妃到殿里去。”

    桑柔拖住夏侯风。哆嗦道:“回府,找姜医士,找姜医士,我。我疼,疼……”

    夏侯风眼都红了。抱起桑柔,连声应好,喊宝慧抱着断臂,飞快往宫门跑。

    穆雪抱起红蔷。凉声道:“阿红,你家少主何时在乎过别人的嘴巴,你以为你一死。那些嘴巴就不吐蛤蟆吐金子了吗。”眸光沉沉,冷冰冰扫过妃嫔、内侍、宫女。森森道,“冷语如刀,这仇,我记下了!”

    寰王望着离去的一众身影,扬起眉,真是一个难忘的除夕!

    离开长安宫,马蹄声声。

    穆雪和夏侯云原计划连夜出城,赶回凤凰谷,红蔷死得凄惨,不好就这么脏着下葬。驷马安车直奔北宫。

    数支烟花凌空炸开,炸出无数璀璨星芒。街道两侧的屋顶上,现出无数人影,顿时火箭如飞蝗,银甲卫立即弃马,拔刀拨打火箭,火箭射中马车,帘幔起火,驭马受惊长嘶,驭手竭力控制驭马,驾车奔驰,虎鲨一人踩一人,跃上屋顶,挺剑向刺客刺去,屋顶上混战一片,火箭很快稀落。

    冷琥挥斗篷扑火焰,气道:“刺客越来越嚣张,公然在城里行刺!中尉军都特么吃稀饭的,前头吃,后头拉,就是不干活!”

    冷珀:“爆竹一声声的,烟花满天飞,我们这儿再跑再着火,也没人在意,嗨,你屁股后面燎着了,快打。”

    穆雪一剑截了车帘,道:“冷琥,冷珀,你们两个到后面去,护住丘妃和檀妃,殿下这儿有我,快去!”

    冷琥冷珀喏一声,跳下车往后跑了。

    穆雪身形一闪,勾住车厢,身子悬挂车外。

    脚步声响起,从街道拐弯处出现十数人,远远的,对准急驰的驭马直喷烟花,驭马受惊更甚,再不肯受驭手控制,昂头长嘶狂奔。穆雪当机立断,喝令驭手抱头跳车,挥剑砍断驾辕缰绳,驭马一溜烟跑了,高速向前的车舆咣当落地,惯性作用下,夏侯云从车里跌了出来,穆雪一把抱住,不料自己的身体也不稳,两个人一齐摔到车外。

    这摔的姿势就不大好了,夏侯云在下,穆雪在上,摔了个脸碰脸,穆雪一低头,看到他那双黑眸里,映着自己的脸,不由得呆了呆。

    夏侯云笑道:“丫头,再不起来,要被人笑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

    穆雪脸孔大红,手忙脚乱爬起来:“回头近,还是到北宫近?”

    夏侯云:“惊马跑错路,离北宫远了,回头也难,刺客人太多。”

    “来不及躲了。”穆雪握了握剑柄,迟疑一下,道,“抱紧我。”

    夏侯云扬扬眉,从后面环住穆雪的腰。穆雪运力于足下,双脚一蹬,纵身而起,攀住屋檐,翻身上了屋顶,屋顶斜坡有些陡,夏侯云没有内力,穆雪拉着他的手,往虎鲨那边走。

    跃过两个屋顶,另一片屋顶上,冉冉出现两个蒙面金袍人。夜风中,金色的斗篷迎风飘飞,紧身的金色衣袍勾出匀健强劲得近乎完美的身形。

    穆雪和夏侯云都没说话,静静地望着越走越近的两个金袍人。

    “夏侯云,你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的背后,羞也不羞,我要是你,从这儿滚下去算了。”

    穆雪下意识握紧了夏侯云的手。

    这两人,一般高矮,一般胖瘦,走路的姿势相同,开口说话的声音声速也无差别,是双生子,还是训练出来的,一时不能判定。

    穆雪横手指在唇边,打了个又尖又长的呼哨。

    “你们的人被我们的人困住了,赶不过来的,受死吧!”

    。(未完待续)

    ps:推荐本兔的完结文《庶不奉陪》,更新下方有链接~~

    144 绝地

    ————

    喊杀声声声惨厉,刀光血影,此来彼往,大街上一片混战。

    冷琥冷珀见刺客并不追赶太子车驾,便知前方还有埋伏,心中焦急,呼喊白五白七寻找太子妃,将手中刀旋风泼水般舞动起来,大骂街道两侧的住户胆小怕事,大骂内史衙门的衙役玩忽职守。

    隔一个街口,静悄悄停着车马,车门大开,车帘撩起。

    戴着长绒帽子的夏侯星,两眼闪闪,闪着荧荧的绿光,好似荒野里寻到猎物的饿狼,口中冷冷地笑着。

    苗藿露出惊讶之色:“那些人,是你派出去的?”

    夏侯星恶狠狠道:“敢断了我的路,我就要他的命!兔子躲在窝里修炼,也修不成老虎,出了窝,还想回去,且得有那个命!瞧着吧,有大热闹,动手的可不是我一个!一个人活着,人人盼他死,他怎么可能不死!”

    苗藿:“这么打打杀杀,很快惊动内史衙门的,中尉军也会很快赶过来,你的人怎么办,你怎么让他们撤?”

    夏侯星摸出一只粗烟花,冷笑道:“你不肯做炸药,我只好把烟花的作用发挥到极点,我已是个废人,谁都不会再在意我,苗藿,你且看着,没你的炸药,我也能把他们一个一个弄死!死光了,我这个废人就成了唯一,照样能当王!”

    苗藿举目望着与刺客拼死厮杀的银甲卫,在那些银甲卫中,有一些人的身手明显与众不同,却没看到熟悉的一抹身影,他没来吗,转眸望向星空。如果,今夜,那些人不死。她不做的事,可以做一做了。

    夜空里。有人凌空而下,飘如鬼魅,疾如暗电,扑!扑!扑!刀刺入身体的闷声。

    苗藿眸光闪了闪,瞥一眼紧盯厮杀现场,尚无察觉的夏侯星,身子尽量向后缩,双手背到腰后。

    刀光一闪!

    夏侯星面对锋刀。骇然失色:“墨勒!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千不该,万不该,沾我的女人!你笑我是个吃软饭的孬货,今夜,我这个吃软的孬货,送你下地狱!”墨勒挺刀,照着夏侯星胸口刺来!

    被堵在车里的夏侯星,施展不开绝顶的轻功,一把拖过苗藿。想苗藿挡在身前,苗藿挡一挡,他就可以从车窗窜出去。墨勒再也奈何不得他。苗藿顺着夏侯星的拖拉之势,蜷缩身体,拼尽全身的力量滚出车舆。墨勒嗤笑两声,手腕一转,刀尖刺进夏侯星的胸膛,一点一点往胸腔里送,口中说道:

    “二殿下,我是个孬货,以前没杀过人。可她说。不想离开她,我就得杀了你。我没办法,我一直在找机会。总找不到,今天这个机会,太好了,北宫能遇刺,星府为什么不能遇刺,没人发现有我这样一个孬货。二殿下,冤有头,债有主,害人者终被人害,下了地狱,见了幽冥王,有话好好说。”

    夏侯星瞪着两眼,不可置信地,无比恐惧地,看着墨勒的刀,慢慢地,慢慢地刺入心脏。

    墨勒一脚踢开夏侯星,盯着缩在墙角的苗藿,盯着她瘦削苍白的小脸,盯着她惊恐不已的眼睛,这是夏侯星的女人!墨勒突然兴奋了,兴奋的感觉从脚底窜上头顶——

    那是第一次占有丘婵娟,看着丘婵娟在他身下扭动,惶恐之余生出来的,他这个卑贱的人可以高高在上,高高在上的人也会贱如尘埃,那种主宰别人快乐和性命的,兴奋的感觉!

    一个瘦小的身影双手举刀,直奔墨勒劈来。墨勒反手一刀,咔嚓一声,飞起一截马蹄,一声悲嘶,驭马扑通倒地。墨勒看着手里的刀,呆若木鸡。

    苗藿不禁抚额,香瓜跑去方便,逃过了凶徒对护卫的暗杀,可怜娇滴滴的大丫环,举刀救主,被护卫尸体绊倒,结结实实撞上马腿,驭马发怒,抬蹄子要踢香瓜,被凶徒一刀砍了蹄子,再看香瓜,撞马腿撞晕了。

    苗藿心有感动,又觉好笑。

    墨勒回过神来,瞥一眼动也不动的侍女,对苗藿嘻嘻笑道:“你不求饶吗?”

    苗藿的双手放在身侧:“我求饶,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墨勒吹了吹锋刃,收刀入鞘,弯下腰凑近苗藿,“我第一次杀人,开了杀戒,就不在乎多杀个女人。杀你之前,你得赔偿我,二殿下要了我的女人,我也得要了他的女人,这样才公平。”说着,一双手往苗藿的脸摸来。

    两串火星喷出来,直接烧上墨勒的脸,墨勒双手捂脸,连退数步,暗叫不好,脸皮疼,眼睛疼,骂着贱女人仓惶逃跑。

    苗藿站起身,扔掉手里烧尽的烟花,走到马车旁,伸手抹下夏侯星不肯闭上的眼睑,幽幽道:“你说,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对,也不对,在那个地方,七百年来,我们都不是朋友。”

    穆雪低头看向街上对峙的两群人,一群深衣,一群金衣,他们属于不同的势力,目标却是相同的。远处刀剑相叩,嘶喊混战,中尉卿桑勇与风府是姻亲,不见中尉军倒也可说,巡夜的内史衙门衙役也不见一个,难道除夕之夜,全都休沐了?

    夏侯云反手握住穆雪:“后悔跟我来龙城吗?”

    穆雪抿抿唇,道:“你是个好人,没那么容易被人杀死。你说过你武功恢复了,一定要打得我求饶,我等着那一天。”

    夏侯云微微一笑,金袍人嘲笑他靠女人庇护,她这是怕他难过吧,手下紧了紧,笑:“你这么倔,会求饶吗?”

    两个金袍人连连冷笑:“死到临头还缠绵不止,做鬼也风流!”

    一道金光闪过,其间一个金袍人抖一抖手中金色蛇头砍刀,向夏侯云劈来。

    穆雪长剑出鞘,身形掠起,一剑刺出,没有眩目的剑花,没有纵横的剑气,极简单的一剑,直刺。金袍人吓一跳,急急收刀格剑。

    另一个金袍人瞧得分明,如果不收刀,这一剑必然刺进当胸,与此同时,金蛇刀也劈上她的身体,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这女人竟是个不要命的!金袍人咬牙切齿,那夏侯云有什么好,竟让她以命相护!

    穆雪借机又打了个长呼哨,心下稍安,这金袍人的武功虽然不弱,却也能以一敌二。剑势霍霍展开,恍若银光泻地,剑雨缤纷,疾如暴风骤雨,轻灵时似行云流水。

    两个金袍人发出一声长啸,双刀齐出,挽成一个金圈,刀势一正一反,奇正相生。穆雪与蔡一卓恶斗许久,右臂受轻伤,而这两个金袍人,心意相通,双刀合璧,威力大涨竟有单人单刀之七八倍,穆雪顿感吃力,在刀光中飘来晃去,俨然一叶轻舟飘摇于狂涛骇浪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对峙的两拨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合作,各显能耐跃上屋顶,围住夏侯云。夏侯云自然不会束手待毙,或擒或格,拳打脚踢,八九个立脚未稳的刺客滚下屋顶,奈何对方人多,此去彼来,不一会儿便落在下风。

    一个金袍人见形势大好,突然袍袖一展,一束金光炸开,化作一片金雾,夜风中弥漫起淡淡的阿末香。

    阿末香是最为昂贵的香料,若说此刻飘起的阿末香无毒,穆雪是绝不相信的,然而恶战当前,屏不得呼吸,心念急转,舌抵上腭,强通全身经络,力运上下之气,使出穆家武学中最为凶残的剑法——石破天惊!

    霎时间,剑光四起,恰如巨浪滔天,更似惊电奔雷,逼得两个金袍人纵身后退,目露骇然之色。

    穆雪腾身而起,身在半空,一剑挥下,一片血光飞起,无论是深衣刺客,还是金衣刺客,全都捂胸倒下!

    这是武功吗?这是人的力量吗?夏侯云从哪里找来的妖魔?两个金袍人面面相觑,脚下踯躅。

    穆雪单臂抱住夏侯云的腰,一个纵跳落到地面,并不松手,带着他就跑。两个金袍人心意相通,立即意识到那女人已是强弩之末,同声喊“追”。

    穆雪和夏侯云并没跑得多远,又一群灰衣人拦住去路,二话不说,挥刀向两人砍来。穆雪厉笑一声,吐出一口血,长剑挥出,一道光圈扩散,灰衣人骤然暴退,低头看自己的胸口,脸上神色十分古怪,血自他们的胸口呼呼流了出来,人却如枯木颓然倒地。

    夏侯云一低头,瞧见穆雪脸色苍白,两颊燃着诡异的红晕,唤道:“丫头,丫头!”

    穆雪以剑拄地:“你快跑,去找虎鲨,我还能抵一阵子,快跑!”

    夏侯云双臂一伸,将她抱进怀里:“丫头,我连累你,已是我无能,我后悔了,不该带你到龙城来。你总在骗我,我跑了,留你被人杀死吗,我做不到。”

    “你想我白死吗,快去找虎鲨!”

    夏侯云松开她:“在别人眼里,我们是夫妻,我不想和你做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要走,一起走。”

    穆雪笑了:“你这人,死到临头还占便……”

    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

    夏侯云眼前一亮:“这是中尉军,我们得救了!”

    屋顶上的两个金袍人,伏下身来。

    “本将奉命,前来捉拿刺杀太子殿下的刺客,兄弟们,休得放跑了刺客,放箭!”

    。(未完待续)

    ps:推荐本兔完结文《庶不奉陪》,精彩纷呈~~

    145 别动(双更合一)

    ————

    马背上的士兵们张开弓,扣上箭,咻咻咻,箭如急雨!

    穆雪拖着夏侯云就地一滚,双脚蹬地,身子向上纵,纵上屋顶,咬紧牙关往屋脊的另一侧跑。

    “捉拿刺客!”

    士兵们举弓向上,羽箭离弦。

    夏侯云在被拖上屋顶的一刻,已解开狐裘斗篷,反手旋舞成盾牌抛出,卷落了第二波羽箭。

    “住手!住手!太子殿下在此,谁敢造次!射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