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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怜君中宵舞第49部分阅读

    ”我气道:“还瞒?爷都在牢里了!在景陵给先帝守陵,总比在天牢当囚犯强!快说!”

    第一百零九章 山雨来(下)

    小顺子不敢看我,嚅嚅地说道:“爷听说皇上,不,大行皇帝驾崩后,就吐了一大口血晕倒了。昏睡了几个时辰,才醒过来,然后整个人就呆呆傻傻的。随军的太医,说爷像是染了怔忡之症……”我气道:“胡说八道!胤祯这些年来经历过多少事?皇父去世,打击是大了些,也不至于染什么怔忡之症!”小顺子低声说道:“那个,回福晋的话儿,也不是不可能的。奴才们都觉着,这不止是先帝驾崩,爷也丢了大位,伤心过度,也是有的。”说死我也不信,胤祯能承不住打击,变得进退无度。可现实由不得我不信。

    德妃在寝宫里哭泣不止,以致于饮食俱废。胤禛本就忙不得不可开交,几次过来劝进,都被德妃卷了回来。我也焦躁不安,但勉强忍着。顾得一边是一边!我命呈上燕窝粥,端给德妃。正解劝着呢,胤禛大步地闯进来。德妃怒声道:“出去!”胤禛也未气高,只说道:“额娘还没进膳呢!萱儿亲自端上来的,额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吃一点儿。”这句话正戳着德妃的肺管,指着胤禛喝道:“不用你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先帝去了,你瞧着这个弟弟碍眼,早晚除了他而后快。我不吃不喝追随先帝于地下,省得睁大眼睛看着你逼死自己的弟弟!也正遂了你的心意!”说毕又大哭起来!

    胤禛早就压着一肚子的火,终于耐不住暴发了出来!他大声吼道:“皇阿玛以大事托付给朕,今额娘执意以死相殉,那朕更有何依赖?将何以对天下臣民?那就朕和十四弟以身相从了。”拂袖而去,到门首,却又立下脚步,冷冷地说道:“皇太后思念先帝不思饮食,周围人等更当仿效。还有传谕天牢,停供大将军饮食。”这回真得甩袖出门了。

    想要饿死胤祯啊!卑鄙的家伙!好手段正大光明除胤祯!我追出门去,气道:“额娘悲戚,不思饮食,你不说好好劝劝,想把额娘往死路上逼吗?今日你还有额娘可顶撞,他日额娘不在了,你们兄弟形同陌路,你心里就好受了?”跟从的太监恶声说道:“十四福晋,圣驾面前……”胤禛抬手,那太监退下。胤禛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眸子冷得像万年的寒冰。之前他虽然冷,却掺杂着些许情绪,而今却透不出一丝温度。他冷声说道:“佟佳氏,梓宫大事正在进行,朕不治你的罪。但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再不会有人横行圆明园了!”我亦冷笑道:“胤祯也不会再让圆明园事件出现!”

    胤禛带着一丝讥诮,说道:“不会有吗?他现在是阶下囚。”我气鼓鼓地想驳斥,他却又说道:“朕已诏准了诚亲王的折子,先皇之子循例改名,除了朕所有阿哥第一字改为允!十四改两个字,第二字为禵,礻字旁加个出难题的禵。”我真想反唇他很有创意耶!史书上避讳都记着皇帝改自己的名字,他雍正皇帝,改兄弟的名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与他的继位不相上下!只是人在矮檐下,未敢轻举妄动!

    胤禛冷笑道:“哑了?这不像你嚣张的个性!早知你也懂‘时、位移人’,朕省了多少力!”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皇上费尽心思弄出一个年贵妃,还不是因为那句话?皇上不会告诉我,皇上不记得了吧?下话就不用我挑明了!我还要侍奉皇太后,恕我先行告退了。”虽然很不智,但这话足以气得胤禛半死!

    德妃一见进来,拉着我的手,说道:“我跟他闹,他不敢怎么着,你就别去了!若你有个差池,十四不得跟我闹上天!”我心头酸楚,胤祯成了那个样子,哪里还能闹得起来!我忍着泪,说道:“我想去看看十四爷,求额娘帮忙。”德妃哭道:“我哪有那个本事!你看看这永和宫,除了我常使的这两三个嬷嬷、太监,都让他撤换了。”我也跟着哭起来,忽地想起来,问道:“额娘受了金印金册吗?”德妃也想起来了,说道:“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个呢!快!快来人!把金印拿来。”

    我捧着皇太后的印信,直奔天牢。虽说皇帝和太后不和,闹得沸沸扬扬,毕竟他们是亲母子,哪有隔夜的仇。因此,我一路畅通见到了胤祯,尽管飞奔去请旨的人也不在少数。

    胤祯的样子把我吓哭了。他的胡子头发乱成一团,整个人也蜷缩成一团。我哭着叫了声:“胤祯”,他只微微抬起眼皮,睨了我一眼,又合上眼睛。我急了,问道:“胤祯,你怎么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快告诉我!有额娘,有八哥,有我阿玛,我们肯定能替你讨个公道!你快说话呀!”任我喊破了喉咙,胤祯也不答话,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扶着牢门,无地伏跪在地上啜泣起来。

    小顺子在我身后,跟着搓手跺脚,只说道:“福晋莫哭了!福晋放宽心!”我哽咽着说道:“他这样,我宽哪门子心啊!从西北回来的路上,他就这样吗?怎么也不请人医治?也不带个信给我?二十来天,你们早做什么去了?”小顺子慌得在地上碰头有声,禀道:“不是奴才不回话儿,实在爷好的时候吩咐的。哪想到爷的症候越来越重,本来奴才想违着爷的话,给福晋报信儿,可奴才和孙泰又商量着,福晋得着信不是干着急吗?若爷这醒过来,不得活剥了奴才们?”我喊道:“就算奉命行事,可先帝大行此等大事,多少礼数规矩,错了一点半点都是大不敬,都要满门抄斩的,你们就让这个样子的爷,去见他的哥哥?从小儿就不把他当兄弟的皇帝兄长?”

    “十四福晋,这样说有些屈着皇上的心了。”胤祥缓步走来。他的那条腿微跛,鹤膝风严重地影响他的走路。我拭泪,行礼道:“给十三爷请安。”胤祥叹道:“免了。弄成这样,也非皇上所愿。”我不想当着胤祥流泪,可眼前的胤祯却使我无法止住。胤祥说道:“你是个明白人,由着十四弟闹,皇上不得不治十四弟的罪,到时如何收场?他在这里,总好过在外面闯祸。皇上已顾念兄弟之情了。我会照顾十四弟的。回额娘那儿,替四哥说几句好话吧。额娘还是肯听你的。”我哽咽道:“就你们是兄弟了?”胤祥苍凉地说道:“我们都是兄弟。只是这大位把我们变成兄不兄、弟不弟的。”这是从阿哥口中对夺嫡的评价?我怔了。胤祥转而说道:“皇上命我来劝你离开这儿。虽有太后的印信,但此地不是后宫掌管的范畴,皇上也不想治你的罪啊!”我气又不顺了,只碍于胤祥的面子,说道:“我是不是要烦请怡亲王,上复皇上谢主隆恩呢?”胤祥苦笑道:“好。你的话我会带到。”我真是没脾气了。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天牢,胤祯始终不曾看过我一眼。我的泪又涌了出来,一路哭回了永和宫。

    德妃听了登时晕了过去。我们忙传了太医,救治了半日德妃才悠悠转醒。她捶胸顿足哭着。我和佳蕊也哭作一团。这场动静真不小。各府的福晋们都赶过来给太后请安。芷青以准正宫皇后的身份,带着胤禛的后宫过来请安。德妃恨声道:“你们一个个狐媚子的,只知道争你们的妃位,兄弟手足的大义早丢到一边去了,良心也给狗吃了。现在都成了各宫的主位了,都遂了意了?还往我这儿跑哪门子啊!滚!都给我滚出去!”

    芷青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狠狠地瞪着我和佳蕊,像要把我们生吞活剥了。我早知今日,佳蕊却毫不客气地瞪回去。就像一个再无可失去之人,就无所畏惧了!我本来以为芷青会像胤禛一样拂袖而去,不料芷青带着碧云在内一大票人,到门首跪劝德妃进膳。德妃捶床怒:道:“爱跪就跪着!跪够了自己起来!”可刚才进的汤药一概呛出。两个嬷嬷忙上去拍打捶背。德妃哭道:“一个老四是这样,媳妇也这样,他们想逼死我啊!”

    我则想起芷青嘴角那一丝若隐若现的弧度。年贵妃的第三个儿子,逝于雍正元年,出生即夭折。芷青拉着碧云做这个,一箭双雕的好把戏!我不能上这个当,便向德妃劝道:“回额娘,年贵妃有身孕,这么由着皇后带着她们闹,如果伤及龙裔,该如何是好?”德妃犹自生气,我悄拉她的衣袖。德妃想了想,吩咐道:“叫年妃回去,其他人愿意跪继续跪。”外面又响起整齐地口号——“恭请额娘进膳”!德妃的火又被勾起来!我见势头不好,只得抢在德妃说话前,说道:“额娘有话问年贵妃,请她进来。”

    碧云低眉顺眼,到德妃床榻下前一跪。德妃冷笑道:“受不起你的大礼!起吧!”碧云站起来,等着德妃的吩咐。德妃瞧我,说道:“你叫她进来的,你问吧?”我哪里有话问呢!就是问也白问。碧云瞧着我,说道:“格格,风也刮了,雷也打了。该下雨了!格格早就做准备吧。”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刀(上)

    我不解其意,但根据历史记载的推断,我猜测她是指胤禛要动手了。动手又怎么了?他还不得用四年的功夫,才制成铁案扳倒胤禩。既然之前与历史发生的一致,那么之后也逃不出那个巢窠。较之这些,胤祯的怔忡之症,更让我忧心如焚。

    我呆呆地想事情,连碧云何时告退都不知道。德妃看着我叹了口气,吩咐我到梢间休息。佳蕊咳着问道:“爷当真……”我无语点头。佳蕊的眼泪淌了下来。我握着她的手,说道:“姐姐不要担心,这只是一时的。”佳蕊流泪不语。我又凑了凑,向佳蕊耳边,低声说道:“弘暟没事。是我派人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佳蕊蓦然抓紧我的手,咬着嘴唇忍下尖叫。我接着说道:“那时,我担忧爷争储失败,累及府里的小阿哥。因此抢在新皇登基之前,把他们送走。就是大将军王府有灭顶之灾,也不至于几个孩子无依无靠。”

    佳蕊低低地问道:“怎么不管弘明呢?”我叹道:“我也想管!弘明有家有业,是大将军王的嫡长子,怎么送走啊?便是弘映、弘暟、弘暐这次出走,也被先帝查知了。只因……”佳蕊凄苦地说道:“先帝真得立得是当今皇上?”我默默一点头。佳蕊问道:“为什么告诉我?你不是一直都瞒着我吗?”我说道:“情况比我计划得还要坏。爷在牢里,弘春不可靠,弘明首当其冲,能撑着这府里只有我们俩了。如果我们再各怀心事,不能同舟共济,爷被人击溃就是迟早的了!”佳蕊握紧我的手,说道:“姐姐误会妹妹了。从今儿起,我们姊妹同心,共渡难关。”我也握紧佳蕊的手,如果能这样就好了!没想到这句话也成谶语。

    因为康熙的丧事,整个大清王朝都没有春节。胤祯在牢里已经关了二十来天。有德妃的话,我虽不能每日去看他,也能两三日见到他一回。他有时大哭大叫,有时胡言乱语,更多的时候他是沉默的,只望着一个方向神游物外。我变着花样地给他送点心,他每回都吃得狼吞虎咽。小顺子贴身服侍他,是我唯一的安慰。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这结不但没解开,反而越结越多了。胤禟被胤禛以大将军莅军无日派至西北。胤祯这个样子真是莅军无日,朝中的大臣都无话可说,也给了胤禛很好的分化瓦解八爷党的藉口。阿玛被遣离京城,继续办理蒙古事务。胤礻我被派去护送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的神龛,一时间胤禩可以支配的力量只有婉凤的外家,就是安亲王一系的人马了!但那也是在胤禛的计算之中。之所以放过这批力量,只能说明胤禛要清算这批人。

    胤禩正式授爵,朝上朝下往来道贺得不少。胤禩认识得很清醒,但是他的追随者就没有他那么敏锐了。可是封爵不举行贺宴,又是感戴天恩,是对皇帝不敬,胤禩就办了。婉凤把各府里的福晋都请到了,特别请了我和佳蕊。我们都没心思参加,我托病没去,佳蕊强打着精神去了。席中,又打发人回来,说皇后驾到,一定要我出席。皇后宣召,就是爬也得爬去!何况德妃病在永和宫,胤祯关在天牢里。

    我忍着伤心,忍着怨,忍着怒,面见了皇后陛下。芷青笑吟吟地说道:“请妹妹来真难啊!”我懒得答话。中国古代的胜利者在捕获仇敌时,通常都要嘲弄一番再杀掉。这也为很多意外提供了机会。如今我就等着看她耍什么花招!芷青见我不语,有些意外,转而笑向婉凤说道:“八妹妹见着佟佳氏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这大喜之日,本宫叫她来,扫了妹妹的兴致了?”婉凤圆睁着杏眼,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却只对着芷青冷笑道:“我不知道皇后说得喜从何来?不知殒首在何期,又何喜之有?”

    芷青更下不来台了。锦馨在旁陪笑道:“十四福晋来晚了,不如罚酒一杯,向皇后谢罪。”胤禄承嗣庄亲王,圣眷正隆,锦馨与他鲽蝶情深,给皇后主子溜须拍马无可厚非。芷青冷笑道:“这还是姊妹们玩笑的时候吗?”我依旧不言,看芷青怎么唱这个独角戏。锦馨退后,担忧地看着我。婉凤冷笑道:“抚远大将军嫡福晋身体不适,都赶过来了,正是按主子的吩咐进行的。这个宴会也是向皇上表达感激之情。皇后主子是说,廉亲王这个晋爵宴办得不妥了?”

    芷青沉着脸看了看婉凤,说道:“但不知八福晋指得是哪位嫡福晋呢?”婉凤说道:“皇后主子忘了?大将军有两位嫡福晋。”芷青说道:“从大清立国至今,从未有过哪位阿哥有两位嫡福晋!就是民间,也从来没有两位嫡妻的!八福晋倒不知道了?”屋里的空气凝固了。芷青竟然挑这个发难!她竟然想否定我和胤祯的夫妻关系!想把我踢出十四阿哥府,从心理上加大打击胤祯的力度,更要加给胤祯停妻再娶的罪名。其心可诛!

    婉凤先笑起来,说道:“当年皇太后亲口下诰,先帝也下了口谕的,命佟佳氏和完颜氏两位并称十四阿哥嫡福晋,还命记入玉碟的。皇后忘了?”芷青悠然地靠在正座上,说道:“我没忘。可我也记得皇祖母说的是戏言,就是皇阿玛也曾说过当年的玩笑惹出多少麻烦!”然后警身站起来,抱拳向上道:“我为六宫之首,母仪天下,既是皇阿玛有话留下来,就该管管了!”众人皆默然。婉凤再嚣张,也被纲常伦理压得抬不起头来。我虽然不屑于三纲五常,也不得不遵守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我默然地思考着应对策略。芷青也不急于表达观点,逐个观察这些福晋们的表情。多数人都低下头。佳蕊也低了头,但很快抬起头来。

    芷青闪过讶然,依旧保持着冷淡,说道:“我朝没有先例,当年皇祖母也是一句玩笑话,从今儿起,十四贝子府上就一位嫡福晋。完颜氏福晋名在玉碟,又诞育大将军第二子和第四子,虽说三阿哥失踪,可五阿哥也失踪了。且佟佳氏入门在后,未记载在玉碟上。谁嫡谁庶就不用我多费唇舌了!”众人面面相觑。

    佳蕊行礼道:“启禀皇后,当年佟佳氏福晋是先帝下旨册封的。皇后不能一句话就否定了。”芷青定定地看着佳蕊有三分钟,方说道:“完颜氏福晋是让本宫补皇上的旨意吗?佟佳氏骄矜悖懒,皇上早有耳闻。只念在先帝大行尚在孝中,大将军功绩卓著,暂且搁下了。如今你们索要旨意,本宫回宫向皇上请旨,下一道手谕到十四贝子府。”

    佳蕊有些急了,期待地看着我,意思是让我劝芷青收回成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若没有雍正的授意,芷青断不敢如此高调地找我的麻烦。我低声下气也于事无补,出言无状必定遭到芷青的强力反扑,毕竟她是皇后,找个不敬的藉口,就会让我跪得半死。

    “you  ave t e rig t to rea silent anyt g you say can and will be ed agast you  a urt of w you  ave t e rig t to an wyer if you cannot afford an wyer, one will be provided for you do you understand?”根据米兰达规则,我有权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