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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第16部分阅读

家是孙猴子转世,也飞不出如来佛祖掌心,不到两日光景便查明一切,打入死牢。

    贪污杀人事小,通敌叛国事大,哪个皇帝容得了这样的臣子,况且皇帝聍憎恨舒相、想拔倒他这颗大榕树非一日两日,怎可能放过连家。

    后宫连婕妤听闻娘家遭逢大难,又哭又闹又求,皇帝聍不甚其烦,怜她多年陪伴在侧,本不欲连坐于她,仅是软禁在其寝宫。

    任后宫其他嫔妃揭发连婕妤过去害死不少份位较低的嫔妃,也充耳不闻。

    谁知太医诊脉竟诊出连婕妤身怀有孕,足足三个月的身孕。

    三个月,正是皇后、贤妃一起产子之时,前后数月,皇帝忙着疼惜贤妃,从未踏足其他后宫一步,连婕妤腹中骨肉何来不言而喻。

    后宫,向来是帝王大忌,如此一来,皇帝聍怎饶得了连婕妤,一杯毒酒了结了她短暂而浮华的一生,不停其一句辩言。

    太医院所有太医会诊,怎会有错?

    连氏一门,满门抄斩!

    任舒相有天大本事,也无法更改铁一般事实,任连玉哭哑了声音,也无可奈何。

    就这样,诺大的连家,短短几日时光便消失,如狂风过境,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树倒猢狲散,往日依附连家之人,在其遭逢大难之时,赶紧撇清关系,明哲保身。

    舒左相党派更是人人自危,惶惶不安地看着舒相,怀疑着他,猜测着舒左相在这次事件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连婕妤死前曾声嘶力竭地呐喊过,说一切都是舒皇后的阴谋,说她是冤枉的。

    连婕妤的话未必有人信,可舒相夫人连玉的脸,的的确确是舒皇后毁的,凤暄宫里皇后说过的话,添油加醋传遍皇宫,但有一句话,绝对没有经过丝毫更改。

    “尔乃刑部尚书之女,还怕毁了容就会被休么?你放心,只要你连家一天不倒,舒相绝对不会休你的。”

    这话什么意思?

    连玉毁容不到十天,连家就被就地拔起,谁敢说舒皇后与此无关?

    舒皇后乃舒左相膝下独女,舒相能脱得了干系?

    尽管没有丝毫证据,证明一切与舒皇后有关,而连玉夫人在连家被满门抄斩第二天,被人发现自缢在房里,亦没有证据证明她不是自缢的。

    但是,有些事,并不需要证据,只要猜测对了,就是事实,尤其朝廷上发生的事!

    水灵灵冷森一笑,自是明白纤眠说的“打草惊蛇”指的是什么,恨恨道:“若不如此,怎泻我心头之恨!”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连玉杀了她母亲,舒老狗是帮凶,不过剪其一羽,有什么了不起,况且,这只是开始而已,真正的好戏,在后头呢。

    纤眠微微诧异地望着水灵灵向来波澜不惊的柔美脸庞布满仇恨,水灵眸子里隐隐燃烧的噬血怒火,心中感觉甚为怪异。

    她伺候水灵灵多年,对她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她并非是个沉不住气的人,怎会做出如此鲁莽之事?

    一向英明神武的主上还任她胡来,甚至紧密配合?

    若非主上暗中做手脚,公堂上怎可能铁证如山,连家仆人怎可能口径一致,连尚书等人怎可能连狡辩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凌迟处死了呢?

    或许,是太恨了吧。

    纤眠如此认为,否则以水灵灵缜密的心思,怎可能鲁莽至此?

    能成为水灵宫宫主的女人,不但要有过人的武功,还要有一颗无与伦比聪慧的头脑,不然即使能击败所有竞争对手,也难压住手底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去而代之的人。

    水灵灵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纤眠,对她心中猜测甚是明了,嘴角隐隐勾出一个弧度。

    她当然不可能那般鲁莽。

    被仇恨冲昏头脑这等事情,怎可能是她会做的?

    真要做,也是在她得知母亲被害,怎可能在母亲遇害后一年才失去理智?

    即便,她真的失去冷静了,残阳怎可能任她予取予求,做出对幽婉阁不利之事。

    扳倒连家,是他们精心筹谋多时,配合天时地利人和,才得以行动的。

    舒隆革在朝廷根基深厚,如百年参天大树,若是直接与他正面对抗,成功几率几乎为零。

    皇帝聍那边,对残阳的主动投靠根本不信,谨防这是舒相的反间计。

    后宫之中,论家世,以她为首,论得宠,自是贵妃骆凡心,论心狠手辣,则是连婕妤。

    皇帝聍晋各个嫔妃的份位,不过是想改变后宫皇后独大的局面,借以保护贵妃,不让她将贵妃推上浪尖的计谋得逞。

    连婕妤份位虽低,家世、手段、头脑却不容忽视,德妃茗勒宫主虽身居高位,身份太过特殊,不怎么得宠,在大莫皇朝没什么傲人家世,头脑也略显简单,怎斗得过生活后宫多奶奶的连婕妤,至于其他一些份位较低的嫔妃,暂时没有什么大的杀伤力,难以与连婕妤相抗衡。

    各方面原因聚集,导致她必须在此时铲除连家。

    大张旗鼓毁了连玉的脸,是为了暴露自己,使左相党派之人对舒老狗造成怀疑,不再像过去那般对他忠心耿耿,嫌隙一旦生成,再难弥合,尤其是利益关系结成的联盟。

    幽婉阁搜集证据、暗中做手脚,迫使连家在短短数日之内灭亡,是为了取信皇帝聍。

    连婕妤怀孕三月,是水灵宫不断安排进宫密探的杰作,幽婉阁药堂配制的假孕药,太医院童放右院判混合在给连婕妤熬的补药中,神不知鬼不觉,即使连婕妤百般防范,也防范不了。

    至于后宫嫔妃的落井下石,是后宫向来的生存法则,拜高踩低,踩死一个是一个。

    而一切的内幕,水灵灵是不会和纤眠说的,尽管她是她的心腹。

    换成是过去,她必然会告知纤眠,即便不完全透露,多少也会满足下她的好奇心,而今……

    舒老狗的狠毒,风雨雷电的刺杀,皇帝的残忍,使她对人性彻底绝望。

    绝望的她,怎会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对残阳,也不会完全相信,多少怀着一丝猜忌。

    冷哼一声,水灵灵低声道:“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算算日子,该是时候了,她不想再等下去,夜长梦多的事,她从来不做。

    纤眠小声回道:“来仪宫的人已经安排妥当,东西透过右院判送入,御书房眼线安插完毕。”眉宇间,透着一丝丝的不忍。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她不相信,水灵灵真是为保全太子,才精心安排这个局。

    那可是幽婉阁的密药啊!

    在此之前,惟有药堂堂主及主上才知晓的密药啊!

    据说此药的配方药材世间早已绝种,解药的配方更是绝种数百年,任何人服下此药,终生无解。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她的主子对皇帝痛下毒手?

    纤眠百思不得其解。

    思及密药,水灵灵心头剧痛,哀伤的泪水,遏制不住滚下,散落在冰冷凤床华美被褥之上,瞬间消失,只留下滴滴湿痕,宣告它曾经存在的事实,一如她的女儿,可惜,她的女儿却没留下半点曾经存在于世的痕迹,就那样没了——有的,仅是一碗红糖虾仁牡丹粥。

    纤眠惊惶失措,忙送上手绢,为水灵灵擦拭泪水,紧张道:“主子,您怎么了?您别哭啊!”

    难以承受的伤痛,让水灵灵感到窒息,心如刀绞的滋味,迫切想找人倾诉。

    “瑶……小瑶瑶她……”张了张口,水灵灵不知从何说起,任泪水肆虐,湿了脸,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被褥上血红凤凰,茫然的神情,似陷入无措噩梦过往。

    小瑶瑶?

    纤眠一惊,身为水灵灵心腹,她自然知道早在小公主出生前,水灵灵就为小公主取名“水月瑶瑶”,“小瑶瑶”指的人,无疑是小公主。

    难道,宫主如此做,是因为小公主的夭折?

    嗫嚅着唇,水灵灵机械地说着,吐露着纤眠不知的事件——那碗红糖虾仁牡丹粥。

    张着嘴,颤着身,白了脸,寒了心,纤眠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当初告知水灵灵的话,是主上命他一字不漏传达的,其含义她并不明了。

    红糖虾仁牡丹粥……

    晶莹透明的虾仁……

    一小段……一小段的虾仁……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这样对自己的妻子……

    这样对自己的孩子的母亲……

    纵使她是他被迫娶的皇后,她也是他的妻子,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知道疼痛的女人啊!

    纵使见惯了幽婉阁血腥残酷,见惯了江湖丑陋,身为一流杀手的纤眠也无法不恐惧。

    皇帝的心,冷硬如钢铁!

    皇帝的血,狠毒似蛇蝎!

    多么令人发指的残戾暴虐啊!

    陪着,伴着,依偎着,取暖着,一夜无眠,泪流至天明……

    074

    清风吹拂,荡漾湖面层层涟漪。

    鲤鱼跃龙门,湖水叮咚作响。

    花开鸟鸣,喜鹊枝头报喜。

    肥嘟嘟的小球,滴溜溜的滚动着,一路洒下欢声笑语无数,天真浪漫。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慢点,当心摔着!”

    修长身影纤细,步履匆匆追随者,怎奈一双三寸金莲,跑不快。

    “嘻嘻,奶娘……来抓我啊!”前方滴溜溜滚动的小球,哦,应该是太子殿下,璃轩欢快的笑着。

    肥嘟嘟的小圆身子,不显半分早产儿的干瘦气虚,三年光景,水灵灵无微不至细心呵护关怀,将他养的肥肥壮壮,不再是风一吹就病倒的小病秧子。

    急呼呼宣扬着欢乐笑声的璃轩扭着脖子往后瞧,看着白兰气喘吁吁的模样,乐的哈哈大笑,未曾注意到迎面而来的浩浩荡荡的人群。

    “噢!”

    一声呼痛,璃轩跌倒在地,白嫩小手磨破,血丝点点。

    跟着一群奴才,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扶起大莫皇朝的太子殿下。

    为何?

    因为太子殿下撞到的人,是皇帝陛下。

    “皇上?!”白兰惊呼一声,匆匆赶上前,跪倒在地,不住颤抖着身子。璃轩小小身子顿时僵硬,缓缓抬头望着那个身穿明黄龙袍的威严男子,他该称呼“父皇”的男子,颤抖着,害怕着,不敢呼痛,眸中含泪,却不敢让泪水流出眼眶。在他尚未懂事之前,潜意识中已深深明白,他的父皇不喜欢他,甚至非常讨厌他。

    自他记事以来,他的父皇没有对他笑过,没有叫过他的名字,更别提抱过他,一年中见到父皇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如此,他得到的也是父皇的冷眼、怒视。

    “儿……儿臣,拜见父皇……父,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颤抖着,璃轩不顾小手上传来的阵阵痛楚,赶紧跪好身子行礼。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在他尚未懂事之际,对他的父皇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之情。

    皇帝聍更不会知道,因为这恐惧之情及他心中憎恨,他们父子间注定隔了一道鸿沟,永远无法跨越。

    冷哼一声,皇帝聍望着匍匐在脚下的圆润身躯,耳边回荡着他欢快的笑声,甚觉刺耳,手掌,不自觉收紧,握成拳。

    “皇上!”陪伴在侧的贵妃忍不住轻声恳求。

    皇帝聍瞥了贵妃一眼,眼底寒冰稍融,冷声道:“还不给贵妃娘娘行礼。”

    璃轩忙调转角度,恭敬道:“儿臣拜见贵妃义母,儿臣给贵妃义母请安。”比起方才,他的声调平缓许多,声音中多了分稚子娇音。

    贵妃忙搀扶起璃轩,“太子免礼。”心疼地为他擦去嵌入小手的沙砾,忙道:“迎春,快去传太医!”

    迎春欠了欠身,匆匆退下,其他奴才见贵妃亲自扶起太子,忙给太子跪身请安。

    “疼吗?”贵妃疼惜的凝视着年仅三岁的太子璃轩,泪水盈睫。

    璃轩不是她亲生的,但是确实她看着长大的。

    皇后对她不是很好,却是挺护着她,若非皇后多年来庇护,后宫嫔妃层出不迭的阴谋暗算,朝廷大臣不是的奏折,早要了她的贱命,她哪有机会活到今时今日,更别提有太子璃轩此等乖巧听话的义子。

    注定终生不孕的她,将满腔母爱尽数投在璃轩身上,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三年来的小心呵护,尽可能的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可他依旧委屈!

    来自皇帝聍冷漠的委屈,三年来,他没有享受过一丝父皇的关心爱护,有的只是冷眼漠视,嗤之以鼻的蔑视。

    她知道,尽管他没说,但他幼小的心灵受到深深的伤害,致使他害怕恐惧看到自己的父皇。

    璃轩小心翼翼觑了眼父皇阴沉的脸,默默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竭力控制住眼眶中不住打转的泪水,不让它落下。

    父皇不喜欢看见他,更不喜欢看见他哭。

    贵妃一阵心疼,将璃轩拥入怀中,呵护着,安慰着。

    都看到血丝了,怎么可能不疼呢?

    他只是害怕他的父皇生气,不敢说罢了。

    才三岁的孩子,已被迫学会看人脸色,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犹记小时候,出身贫贱的她,五岁时依旧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躺在爹娘怀里撒娇,哭着鼻子讨要小红花。

    生在帝王家,锦衣玉食虽无愁,亲人的关心怜惜却……

    心中愧疚更甚,若非她的存在,皇帝怎会冷落皇后,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不理不睬?

    皇帝聍冷凝着璃轩惶恐不安低垂的眼,微颤的长翘睫毛,毫无保留的泄露了他心所想。

    他害怕他。

    他知道。

    这是他刻意制造的。

    舒非烟让他心爱的女人恐惧她,他就让她的儿子害怕他。

    看着璃轩那酷似舒非烟的肥嫩小脸,心中怒火更甚。

    没半点像他。

    淡淡的剑眉不似他的浓密,委屈而迷茫的黑眸荡漾着水灵灵光泽,不象他,秀挺鼻子如悬胆,没有他的坚挺,淡薄唇瓣微微嘟起,诉说着他的害怕,委屈。肥嘟嘟的小脸蛋彰显了他的年龄,增添一抹怜人可爱,中性化脸庞隐透空灵之美,他可以说是舒非烟的翻版,唯有耳朵,没有她的影子。

    他不是他的儿子,心里再次肯定,深邃眸中多了份阴骘,心田里也多了抹幽暗。

    “太子,今天不读书么?”贵妃抱着璃轩到附近凉亭坐下,等待太医赶到。

    璃轩瞧瞧坐在一旁的皇帝聍,嗫嚅到:“昨天母后说儿臣背三字经背的好,准许儿臣多玩会儿。”

    “太子会背《三字经》?”贵妃惊奇道,“背给父皇和义母听听好么?”

    才多大的孩子,正是玩耍的时候,皇后为何如此心急,教他识字念书?

    璃轩偷偷瞥了眼皇帝聍,问道:“如果儿臣背得好,义母会,会喜欢儿臣么?”

    皇帝聍脸色一沉,抢在贵妃回答前冷声道:“小小年纪,就学会交换条件了!哼!”

    “皇上……”贵妃惊愕的看着皇帝,忙回头哄着太子,眼眶包含泪水,忍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滚落下来,她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太子?”看璃轩满眼的渴望,她明白,璃轩想问的是,如果他背得好,父皇会喜欢他么?

    皇帝聍冷哼一声,扫了眼璃轩满脸泪水,别过头去。

    璃轩忙挥动小手,擦着脸上泪水,血丝点点脏手擦的红扑扑的粉嫩脸蛋脏兮兮的,皇帝聍见了,眉头拧得更紧。

    迎春领着太医匆匆赶来,打破凉亭里尴尬的气氛,赵太医小心替璃轩将手上的沙砾清楚,洗净,抹药,包扎,叮咛道:“太子殿下近日不可玩水,否则会伤口感染的。”

    白兰忙点头,心里不住惶恐,皇后娘娘若是见到太子受伤的小手,不知会怎么处罚她呢。

    皇后有多疼太子,瞎子也能看出来。

    太子时早产儿,为了保住他的命,让他能健康长大,皇后娘娘可没少花心思。

    大莫皇朝及四周各国珍奇异宝,但凡对太子健康成长有好处的,她都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

    药浴、药膳、药香一系列的各色宝药,太子可说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

    步履错杂,行色匆匆,一道佝偻身影跌跌撞撞奔至凉亭,气来不及顺一口,便大声嚷嚷:“皇上!不……不好了,皇后娘娘?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