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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第15部分阅读

灵灵再问。

    “记……记住了……”

    “那好,以后谁要说没听见、没记住的,一律廷杖八十,削去封号。”水灵灵冷哼一声,转过身望着软在皇帝聍怀里惊恐如惊弓之鸟的贤妃,问道,“贤妃妹妹可满意本宫的主张?”

    贤妃尚未从皇后雷厉风行的决断中回过神来,启着白唇,含着残泪,半晌没说出一个字,只是不住发抖。

    “贤妃妹妹不满意本宫的决定,是否贤妃妹妹还想补充什么?”水灵灵问得极为客气,隐藏于黑暗中的无数把利刃磨得更为锋利,随时准备出鞘。

    “不……不是……嫔,嫔妾……”贤妃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打卷的舌头难以说出完整的话语。

    “既然‘不是’,就是对本宫的决定满意了,不需要补充了,那就好。贤妃妹妹满意就好。”水灵灵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封结掉她所有的辩词。

    她活得痛苦,她也别想活得安宁,皇帝,就更别想。

    皇帝聍眼色抽紧,他不明白水灵灵想做什么,但她这种做法会带来什么样的效应,自小生活在皇宫中的他能不明白么?

    当下,对水灵灵的痛恨又深切了几分。

    而此刻的他并不知道,他对她的痛恨再深切,也深沉不过水灵灵对他的憎恶,深入骨髓的憎恶,陪伴了她一生,折磨了她一生,煎熬了她一生。

    “皇上,”微欠着身子,视线落于地面,额头下低,水灵灵强忍着心头的恶心,说道,“贤妃妹妹为大莫皇朝孕育子嗣,虽最终不成,终是大莫皇朝的一大功臣,臣妾身体报恙之时,多亏贤妃妹妹照料太子,臣妾觉得像贤妃妹妹这样德行兼备的女子,皇上应该晋她一级。”

    从皇帝走进衍喜宫的那一刻,他身上浓烈的龙涎香就不停地薰着她,薰得她忍不住想呕吐,几欲昏厥。

    此话一出,顿时惊翻了所有人。

    贤妃不仅死不了?

    还要再晋她一级?

    她已贵为正一品贤妃了,再晋一级,难道皇后要让出自己的后位送给贤妃么?

    皇帝聍压抑住心头诧异,不动声色地望着皇后的头顶:“按皇后的意思,应该晋贤妃到什么位置呢?”

    她会将危险抛给他的贤妃,他就不会把危险丢还给她么?

    一份危险,两个人承担,总比一个人承担要轻松得多。

    水灵灵佯装蹙眉沉思片刻道:“贵妃吧,晋贤妃妹妹为正一品之首贵妃,贤妃妹妹可否满意?”她再次将危险抛给贤妃。

    贤妃忙摇着手连连说“不”想要拒绝。

    她被带来衍喜宫前就做好死的准备,谁想现在不仅不用死,可以永远陪伴在她所爱的男人身边一辈子,还要晋她的位,皇后的大恩大德,她怎么受得起。

    水灵灵一惊,迟疑道:“贤妃妹妹是嫌弃‘贵妃’的位置,难道贤妃妹妹想要本宫的……”后面的话,不须再说。

    贤妃慌得赶紧跪下,心急如焚的她越想解释越解释不清楚,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模样甚是可笑,在其他人眼里,却是可恨可妒,恨不得冲过去一刀捅死她。

    皇帝聍阴沉了脸,若非他受制于舒相,定会二话不说砸了皇后头上的凤冠,说声“既然皇后有意谦让,这后位就让给贤妃吧”,然后赐死她,省得她娇柔造作的在眼前演戏。

    可惜现在不行,他必须忍着,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受苦、被人刁难,却无法伸出手援助,无法敞开怀抱保护、无法站出来制止。

    皇帝聍黑眸一眯,说道:“那就按皇后的意思,册封贤妃为正一品之首的贵妃吧。”贵妃,距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

    “恭喜贤妃妹妹了,往后,贵妃妹妹可要多协助本宫料理后宫之事,若是哪位妹妹做错什么事,妹妹可要多担待些。”水灵灵暗吁口气,随即赶紧屏住呼吸,免得龙涎香见缝插针。

    众嫔妃各个恨得咬牙切齿,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说什么她们也不急着弄死贤妃了。

    这下可好,贤妃成了贵妃,好不容易才压过贤妃没两天的德妃又被贵妃压在头上了,这高高在上的日子可真短暂啊!

    幸福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的。

    想不到贤妃不仅有皇帝做靠山,还有皇后做靠山,一个出身卑贱的乡下野丫头臭狐狸精竟有如此能耐,以往倒是她们小瞧了她。

    互使了个眼色,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使平日里勾心斗角的嫔妃联起手来,联手对抗她们共同的大敌。

    春风又红百花园的甜腻娇媚恭贺之词此起彼伏,如山峦起伏,充斥着诺大的衍喜宫,差点没把衍喜宫挤爆。

    水灵灵嘴角微抽,身子一低:“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熊熊战火燃起,她不赶紧抽身隔岸观火,处在里面做什么?

    069

    宁静的夜,点点繁星,夜幕中静静点缀,北风凛冽,冻不着它们。

    迟疑步履,徘徊而行。

    一挥手阻止了守门太监的通传之声,皇帝聍踱着局促的步子,慢慢走向内室--凤暄宫的内室。

    白天,他口头上下了册封贤妃为贵妃的圣旨,册封大典要待礼部挑选好良辰吉日才能正式册封贤妃为贵妃。

    来仪宫里,他从贤妃口中听闻了事情发展的来龙去脉,不免深深疑惑。

    皇后要害贤妃,他明白。

    可她为什么要救贤妃?

    还命贤妃做她儿子的义母?

    一句“太子之母,何人敢杀”堵住所有人说辞。

    太子之母是谁?是皇后啊!

    满朝文武,试问有谁敢杀皇后,敢杀舒相的女儿?

    没有人敢,就连他这个皇帝暂时也不能杀她。

    今夜,是贤妃跪在地上,哭着苦苦哀求他来凤暄宫的,来探望皇后,来宠幸皇后。

    而他,顺着贤妃的台阶,徘徊而来。

    其实,早在他下旨册封皇后的儿子为太子时他便决定了,暂时收起所有利爪,变成温顺无害的小猫,极尽可能的宠幸皇后,让她取代贤妃风浪尖上位置,成为后宫嫔妃的箭靶子。

    例行公事的宠幸,从他宠幸生平第一个女子开始,便是如此,如今在他例行公事的名单上多加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本来他是这么打算的。可他走进凤暄宫,不禁被凤暄宫的布置吓到。

    素雅清幽的布置,脱凡不俗的品味,安逸精心的环境,微冷空气,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

    这里,是一个皇后住的寝宫吗?这里,是大莫皇朝第一大贪官大j臣女儿所住的寝宫吗?

    怎么看,怎么像冷宫。

    若非有许多静静伺候着的奴才跪在眼前,他一定会认为这里是远离尘世的冷宫,而非一个妇人所住的地方。

    使了个眼色给身旁伺候的毛离顺,让他在外伺候着,独自一人,缓步向内室走去,边走边悄悄四处打量,似乎是第一次看凤暄宫的布置。

    笑颖暗暗欣喜,满怀期盼的望着皇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纤眠隐隐担忧,忐忑不安的凝视着皇帝背影慢慢消失。凤暄宫谁不知道,入夜之后,皇后习惯只穿一件薄纱在内室逗弄太子,不喜人打扰。

    此时皇帝进去,看到的会是什么样春意盎然的场面,谁想不出来,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又有谁想不到呢。

    面对衣衫半透明的佳人,哪个男人把持的住啊。

    更何况是不知“克制”为何物,拥有后宫粉黛三千尚嫌不够的人间帝王。

    皇帝聍脚步极轻,极佳修养的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显得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哪怕是最焦急的时候。

    云髻松绾,铅华尽退,素面朝天,薄纱披肩,玲珑曲线,若隐若现,侧面娇颜,白里透红,嘴角弧度,柔缓舒心,甚为满足,细声轻语,轻哄稚儿。

    好一派和谐安详的画面。

    不知为何,皇帝聍看见这温暖如春的一幕,一股暖流悄悄流进心田,驱逐了内心的冰冷,连对皇后的厌恶之感,瞬息间似乎也淡化了些许。

    袅袅淡雅熏香,如烟如雾,萦绕着全然放松的她,似嫡仙之人,偶落凡尘,随时会随风而去。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竟隐约激起他的征服欲,渴望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看她在他身下绽放何等美艳魅惑。

    唇畔发丝轻颤,逗弄着水灵灵,素手轻抬,一撩,将发丝别于耳后,无意擦过高高肿起的脸颊,低吟一声,黛眉微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哄着摇篮中咿咿呀呀划动着小手小脚的粉嫩婴孩。

    心一颤,凝视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皇帝聍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的急躁鲁莽。

    似察觉到身后有人,不属于凤暄宫的人,水灵灵猝然回头。

    一惊。

    水眸微微睁大,黛眉悄悄挑高,丹唇轻起,随后立即抿成一线,伸手一扯,抓过一旁江南锦绣屏风上的裘衣,一个旋身,紧紧包裹着纤瘦身躯,遮掩住所有春光,隔绝了皇帝聍视线的肆意入侵,包裹温暖气息,释放无限寒意。

    没有行礼,没有恭敬,没有羞涩。

    皇帝聍无法从皇后脸色寻找到一丝旁的嫔妃脸上应有的特征,她有的,是傲然漠视的遗世独立,不同于后宫,朝廷所有人的傲然漠视。

    这份漠视让皇帝聍感觉很不舒服,纵使每日朝堂之上舒隆革面对他时面带得意之色,也必须恪守臣子的本份,不敢太过放肆,哪有半分皇后此时的彻底无视。

    调整了下内心的不悦,皇帝聍说道:“怎么,皇后见到朕竟不行礼?”

    水灵灵怔忡一下,水眸微眯,僵直欠了欠身道:“臣妾参见皇上”冰冷的话语,没一丝温度,冷的伤人。

    “平身。”皇帝聍扫了眼依旧轻摇着的摇篮,眼底生出厌恶之色,隐藏得极为隐秘。

    不愿与皇帝同处一式的水灵灵冷着脸,朗声道:“来人。”

    “奴婢在。”凤暄宫的大宫女笑颖、纤眠赶紧冲进来。

    “皇上驾到,为何不禀报?”竟让皇上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真是不该。

    070

    隐隐,有些愤慨,若非白天皇帝对璃轩的彻底无视刺痛了水灵灵的心,方才她也不会想事情想得那么出神,以至于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隐隐的,略微不安,自残阳接任幽婉阁主之后,夜深人静之时不时回来探望她,若是残阳瞧见方才的情形,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残阳,是那样疼爱她,疼爱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无法容忍任何人伤她分毫,而皇帝……

    若非她苦苦哀求,只怕他会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取乐皇帝项上人头,更别提帮他。

    纤眠飞快瞟了水灵灵一眼,见她身上衣物完好无损,发丝不显半点凌乱,悄悄吁了口气。

    笑颖惶惶道:“奴婢该死,是,是皇上不让禀报的。”伺候皇后许久,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变脸。

    皇后对她和纤眠的好,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

    皇后命左右院判悉心治疗她们,每天让人煎最名贵的药、炖最滋补的补品给她们喝,派专门的宫女伺候她们,闭门至今,为的就是等她们的身子完全康复,皇后的身子骨比她们结实,半个多月就完全康复了。

    有舒相的悉心照顾,太医的悉心照料,奴才的小心伺候,皇后的月子坐的很好,决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上没来凤暄宫探望过一次。

    黛眉轻拧,水灵灵猜不出皇帝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吸了口气,说道:“天色不早了,皇上明日还要早起上早朝,早些安置吧。”

    皇帝聍嘴角扬起讽刺弧度,好个成性、不知掩饰的贱人。

    笑颖纤眠同时一惊,伺候皇后多时,她们对皇后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皇后如此说,难道是想……

    “小李子”,水灵灵轻唤一声,小李子忙进内室小心伺候,“去传敬事房绿头牌,看看皇上今晚想在哪个宫安置,命人早做准备,耽搁了皇上安置的时间,本宫定不饶你。”

    讥讽的弧度,僵硬在嘴角,皇帝聍像看怪物似的凝视着水灵灵,犀利如刀的眼神,似要看进她心底,窥透她心底真正的想法,许久,只看见赤裸裸的漠视,以及一丝丝厌色,不多,仅仅是一丝丝而已。

    “不必了!”怒声大喝,皇帝聍阴沉着脸,“朕宠幸哪个妃子,不必皇后安排!小顺子!”

    毛离顺佝着身子出现在皇帝聍跟前,低垂着的手,轻颤着:“奴才在。”

    “去来仪宫!”抬脚便走,龙行虎步,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每一步都跨得相当大,似急于去来仪宫见贤妃。

    “是。”

    “臣妾恭送皇上。”水灵灵欠身恭送,迫不及待的模样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来,行为上倒做的十足,气得皇帝聍险些爆跳如雷,惊得一干奴才叫苦不迭。

    皇帝聍猛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水灵灵:“皇后,你好得很啊。”

    他是想收敛情绪,是想隐忍藏锋,是想例行公事,但面对一个将他威严彻底踩在脚下的女人,他怎么忍得住?

    要他赔着脸,去讨好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做、不、到!

    眼底滑过一抹幽然薄雾,舌尖,泛着点点苦涩,如胆汁,慢慢在口腔中融化开来,苦涩的味道,弥漫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再好,怎及得上皇帝好呢?

    “皇上,”似悠远空谷传来的天外之音,水灵灵轻易截住皇帝聍离去的脚步,目光,停驻尚未融化的厚实积雪上,“您不觉得,大雪覆盖中的凤暄宫,特别美么?”无限向往的目光,凝视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自由世界。

    皇帝聍茫然,不知不觉中受她的思绪牵引,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森冷白茫茫的世界,剑眉微拧,似乎十分困惑,随即聚成层叠山峰,气极反笑道:“想不到皇后的爱好如此与众不同,既然如此,朕怎能不成全皇后!从此刻起,皇后就好好享受风雪中的凤暄宫吧。”幽深的黑眸闪烁着鸷狠光芒,额头青筋暴跳。

    他当了十几年的皇子,做了几年的皇帝,还没见过如此不知死活、自恃甚高的女人。想不到后宫也会出这样的蠢货,而且这蠢货来自于权倾朝野的舒相府中,更是他唯一的女儿。

    猛然转身,皇帝聍大踏步向宫外走去,周围奴才心提到嗓子眼,拼命跟皇后使眼色,哀求她不要自尊心太高,没了皇帝的宠幸不说,还送了她自己和他们的小命。不想,面对皇帝离去的背影,皇后轻轻吁了口气,似危害终于离开,紧吊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倏然回首,皇帝聍近乎不可置信地蹬视着水灵灵,他听到了,听到那叹气声,那只差念“哦弥陀佛,皇帝终于滚了”的叹息,刺激得他剧烈跳动的神经几近要绷断。

    铁青的脸,扭曲了他的雍容文雅,骇得凤暄宫奴才不禁齐齐跪倒在地,嘘若寒蝉,如狂风暴雨中柔弱无力的蛛丝,做着垂死挣扎,然而水灵灵脸上不容忽略的错愕,似惊诧皇帝聍的回头,如反感他的停留,仿佛他是什么污秽物,停留在此只会污染她的寝宫,妨碍她就寝般。

    “皇后,你没话想说么?”最后一次,基于他来此的初衷以及贵妃的苦苦哀求,皇帝聍决定给水灵灵最后一次机会,收回她的放肆淡漠,收回她说过的话。

    水灵灵一呆,不明所以地望着皇帝聍,思索着她还有什么该说没说的话么?迷惑懵懂的纯净眼神,如一汪碧水寒潭,吸引皇帝聍的同时,更刺伤了他皇帝高贵的自尊,而水灵灵直截了当地摇头,更是让他的理智化为乌有。

    重重冷哼一声,皇帝聍甩袖而去,刻意不去瞧她淡如清风脸上的一丝安宁,免得心如蚁噬,尽管他不明白这是为何。

    皇帝走了,带走凤暄宫最后一分人气。

    所有的奴才,怨忿地偷觑着内室华丽舒适凤床上安然入睡的皇后,彼此咬着耳根。

    安谧的夜,宁静如初。

    黑亮星子,划过天际,陨落凤暄宫中。

    安详睡眸,悠悠睁开,如盛开于黑夜的昙花,绽放着短暂而迷人心魂的美,无与伦比的美。

    “残阳哥哥。“柔声轻唤,卸下所有强硬伪装,任脆弱无助的声音暴露自己的内心,无骨依偎在他隐漫着淡淡血腥的怀抱里,水灵灵如归航孤舟,终于不用再独自漂泊大海。

    冰凉的手,温柔抹过她红肿脸颊,清凉之感冷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