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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的世界第19部分阅读

),前文中提过,是德意志地区的平安夜颂歌。

    不知道女主的歌雷到了多少人,历史上的phie,是极为擅长唱歌和歌剧的。文中提到的那首歌是sarah nnor《christasy heart》,请尽情忽略水的渣翻译,这人在语言之间转换的能力相当差。

    艾德加最后念的那首诗,是海涅的作品。

    历史上的arie并没有等到奥地利的援军,路易斯和戈克赶到了加埃塔,然而并未带去多少巴伐利亚的军队。但即使如此,arie依然坚守了三个多月,在最后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还苦撑了将近一个月。她的对手们都对此肃然起敬,并在城破之后用军舰送她体面地离开。athilde嫁过去的时候,arie和丈夫已经流亡到了罗马。

    那么,用arie身穿西西里制服的图片作为结束吧:

    第一卷  46希望与抗争

    “德累斯顿,11月16日,1864年

    亲爱的苏菲:

    请原谅我在日期后面注明年份——这并不是由于我的记忆力出现了问题,而是我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提醒你,你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回过家了。我猜想你在雅典一定十分忙碌,以至于没有时间回复我的来信。但是如果你能够抽空关心一下你的哥哥,就会知道他已经订婚了——婚礼会在德累斯顿举行。

    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新娘是萨克森的苏菲公主——苏菲是个美丽的名字,不是吗?婚期定在明年的2月11日,你已经错过了订婚仪式,我不希望走进教堂的时候,我的小妹妹也不在场……”

    站在甲板上的女子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裙,安静得几乎要与天空和大海融为一体。银色的丝绸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她的头发只是简单地用一根发带盘起,并未梳成时下流行的发辫,浅浅的金棕色,映着初升的太阳十分漂亮。

    不知她的容貌是否像她的背影一样动人。

    年轻的男人这样想着,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上前去:“美丽的小姐,您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您在跟我说话?”

    苏菲吃了一惊,匆忙将手中的信纸折起,抬头,对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她的眼睛果然也是浅蓝色的——让人想到雨后初晴的天空。虽然只有匆匆一瞥,可男人还是辨认出了信纸上的单词,于是再开口的时候便换成了德语:“这里还有比您更美的姑娘吗?”

    苏菲失笑。

    “我得说,您恭维的技巧十分高明。可惜,我并不是您认为的那种女人。”

    “哦?您可以猜得出我的想法?”

    “不。而且事实上,我也并不感兴趣。”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件纯黑的羊毛大衣,白色的领结系得一丝不苟。苏菲无法从他的长相和衣着上判断出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受过良好的教育——他的法语很纯正,不像她,这么多年还依旧带着口音,让人可以轻易判断出她的母语。

    “好奇心是美德。”

    “这个世界上的美德太多,想要全部拥有未免太过贪心。”

    年轻的男人高大而俊朗,面庞圆润,眼睛温柔得如同一泓春水——不过很可惜,苏菲第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了男人的发际线上。这家伙几年后秃顶的可能性十分高,苏菲这样想着,不禁弯了唇角。

    她的笑容显然被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美丽优雅的姑娘,她眼睛里甜蜜的伤感让我忍不住——”

    “想要得到免费的忠告吗?”苏菲打断他的话,“不要继续浪费时间。告诉您一个秘密——”她眨了眨眼睛,半真半假地轻声说,“我是个公主。”

    “那可真是太好了。”男人回了苏菲一个同样的微笑,让她分辨不出这笑容之中到底有几分认真,“我一直打算娶个公主。”

    “那么,祝您好运。”

    苏菲毫不留恋地转身,迈步——裙角被海风吹起,恣意飞扬。

    “我叫路易斯。”

    擦肩而过的时候,男人的声音传来,依旧是和煦的,“我们会再见的,美丽的公主。”

    重逢总是伴随着期盼,温暖,喜悦,甚至泪水——尤其是,当重逢的地点,是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然而苏菲此刻的心情,却夹杂了更多的紧张和担心,甚至,不知所措——有些人把这种情绪称之为“近乡情怯”。

    “殿下,欢迎回家。”

    一个穿着褐色长裙的年轻女子牵住苏菲的马匹,笑容温婉得如同慕尼黑冬天的阳光。

    “……谢谢你,娜塔莉。”

    苏菲偏过头,避开侍女的眼睛——那总是能令她想起另一双温柔的褐色眼睛。娜塔莉和她的母亲如此相似:无论是容貌,性格,甚至某些微小的习惯,每每看到总会令苏菲有片刻的恍惚。她说不清自己对娜塔莉是喜欢还是讨厌,又或者是某种夹杂了怀念和责任的奇特情绪。事实上娜塔莉也只是比苏菲大了两岁而已,却稳重周全得像是已经结婚的少妇——这时常令苏菲产生某种甜蜜的错觉,同时又残忍地提醒着某个她试图忽略的事实——

    三年了。乔安娜去世已经三年了。

    三年前当苏菲从加埃塔赶回的时候,男爵夫人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可怜的人,她已经受了足够多的苦难。”沃尔芬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泪水,“殿下,乔安娜她一直在等您回来——”

    当苏菲推开门,第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男爵夫人时,突然毫无征兆地,泪流满面。

    乔安娜瘦得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面容憔悴,只有一双眼睛还透着苏菲熟悉的温柔的光芒。当她看到站在床前的小公主时,整个人立刻焕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光彩。

    “殿下……”她低低地唤着,声音因为惊喜和激动带着微微的颤抖。

    苏菲俯□,吻了吻乔安娜的面颊。

    “你等我一会儿,十分钟——不,五分钟。”她几乎落荒而逃,一个人蹲在城堡的花园里,痛哭失声。

    菲舍尔医生已经无能为力。

    “不,您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对不对?您一定可以办到的——”

    如果说在加埃塔目睹的无数死亡只让她明白了战争的残酷,亲眼看着自己亲近的人生命一点点流逝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则第一次令苏菲体会到生命的脆弱。巨大的不安和恐惧笼罩了她。

    “殿下……”菲舍尔医生感觉到苏菲拉住他袖口的手在剧烈地颤抖,他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人被允许扮演上帝的角色。我不能,您也不能……”

    男爵夫人已经放弃了反抗,平静而温顺地接受了死亡。

    苏菲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瘦小干枯的面容。疾病已经耗去了她所有的精神,乔安娜慢慢地掀起眼皮,看向苏菲。她聚精会神地看了苏菲很长时间,然后脸上出现了一个很难注意到的,模糊不清的温柔的微笑。

    “……我需要忏悔。”男爵夫人的嘴唇动了动。

    “我去找牧师。”

    “不,殿下——”男爵夫人突然坐起身,拉住了苏菲。她的动作很快,然而苏菲却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不需要牧师,只要您能够原谅我——”

    男爵夫人挣扎着拉开床头的抽屉,而后,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颓然躺倒:“殿下,我知道您一直在责怪我……这些信……”她的手边是一摞捆扎得整整齐齐的信封,每一张的左上角,都署着“艾德加·汉夫施丹格尔”的名字——

    “我每一封都替您保存着,从未翻看……我发誓……也从未告诉过其他人……”

    苏菲沉默地握住男爵夫人的手。

    “殿下,您知道,我爱您,比爱自己的女儿更加爱您……”乔安娜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我不忍心看着您走上一条注定没有未来的路……我不愿意看到您受伤痛苦……或许您永远不会原谅我,但我并不后悔……殿下,我最爱的小公主……”

    她停了很久。就在苏菲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乔安娜才接下去,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一般,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您更够幸福……即使,我看不到那一天……”

    苏菲紧紧地咬着嘴唇。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巨大的痛苦和悲伤到来的时候,是没有哭声,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却都在疼痛。

    “我原谅你。”她弯下腰,吻了吻男爵夫人的额头,“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并且,乔安娜,我希望你记住——我很爱你,比你以为的,更加爱你。”

    泪水模糊了视线,滴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缓缓地氤氲成一片。

    沉郁安宁的曲调,雍容而祥和,延绵不绝,仿佛是来自天国的召唤,带着宽恕、仁慈和永远的平静——

    criosa

    痛哭之日。

    “……殿下?”

    娜塔莉小心翼翼的呼唤打断了苏菲的思绪,“公爵夫人在等您。”

    “……谢谢。”苏菲笑了笑,“我很高兴再见到你,娜塔莉。”

    “苏菲……”

    公爵夫人卢多维卡看到许久不见的女儿,激动得有些哽咽。她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泪,又硬起心肠,换上了一种冷淡的语气,“我都快要忘记,我还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妈妈。”苏菲走上前,讨好地抱住卢多维卡,亲了亲她的面颊,“可我回来了,不是吗。”

    “十一个月。”卢多维卡偏过头,不去看苏菲的眼睛,女儿湿漉漉的目光总是能够令她心软,“苏菲,我简直要怀疑你不是姓维特尔斯巴赫,而是姓克伦策了——”

    “我发过誓。”

    苏菲垂下眼睫,“对教授先生,也对自己……”

    当男爵夫人在1861年去世之后,苏菲也离开了帕森霍芬。

    这样一个她一直以来看做家的地方,忽然没有了她熟悉的一切——她的姐姐们都已经结婚,戈克和马佩尔在军中也很少回家,这座空空荡荡的城堡,只令她觉得陌生,甚至,害怕。

    她想要逃离这个充满了美好回忆的地方。

    希腊,雅典,众神之城。

    这座爱琴海畔的城市从来都不是天堂乐土,但对于苏菲来说,却无疑是最好的庇护所。

    只有繁重的工作才能将她从未来的阴影下解脱——社交季,订婚,结婚,生育继承人……这是她从出生之日就被注定的命运,随着年龄的增长一步步地向她逼近,压抑得她几乎窒息。

    茜茜和内奈幸运地拥有了爱情,玛丽和马蒂尔德则成了政治联姻的牺牲品;苏菲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但她的运气,一向糟糕得很。

    她拼命地想要留下某种痕迹和见证——即使她永远不会告诉别人她参与了这座圣殿的修建,她也可以对自己说,她看到了梦想绽放时绚烂的模样。

    圣狄尼修圣殿主教座堂。

    这座被后世誉为雅典市中心最重要的历史遗迹之一的建筑,一点点显露出它的模样。

    镶嵌着白色大理石的外部,新文艺复兴式的柱廊和古希腊式的拱门,拱顶上绘着“圣狄俄尼索斯之荣”的壁画;蒂罗斯绿色大理石柱将大堂隔成一间一间小厅,主祭坛用大理石和金子垒成……

    冯·克伦策教授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和热情——苏菲心中强烈的预感告诉她,这恐怕是教授先生人生中最后的作品了。

    然而终究还是来不及。

    当冯·克伦策教授在1864年1月去世的时候,圣殿最前面15级的大理石阶梯还未完成。

    苏菲几乎是不眠不休,疯狂地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圣狄尼修圣殿主教座堂的修建之中——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暂时忘记悲伤。

    虽然教授先生从未收她做学生,但苏菲一直把他看做她的老师——如果说最早对申克尔的崇拜是对于大师的敬仰之情,那么冯·克伦策教授,则是真正带领苏菲走上这条道路,让她看到梦想照进现实的人。

    所以教授先生不曾完成的作品,她替他完成;教授先生不曾看到的成功,她替他见证。

    圣狄尼修圣殿主教座堂,是冯·克伦策教授最后的墓志铭。

    1865年2月11日,巴伐利亚公爵卡尔·特奥多尔与他的表妹,萨克森公主苏菲结婚。

    婚礼并不盛大,却无比温馨——每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新郎和新娘彼此相爱。

    苏菲早已没有了参与茜茜婚礼时的兴奋与激动,却依旧十分开心——见证幸福总是一件能够令人高兴的事情,尤其,这是属于她哥哥的幸福。

    “洁白的婚纱,庄严的教堂,在神父面前许下一生的誓言……”

    婚礼之后的庆祝酒会上,公爵夫人卢多维卡来到自己的女儿身边,“苏菲,难道这场婚礼不曾让你想到某个开头的单词吗?”

    苏菲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石榴红的酒液。上好的波尔多葡萄,口感圆润醇厚:“开头的单词?”

    “你未来的丈夫。”

    卢多维卡看着苏菲,缓缓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青年时代的phie。大美女有木有!

    娜塔莉·冯·施特恩巴赫(natalie von sternbach)在真实的历史上,确实是phie的侍女。至于文中她的母亲,男爵夫人乔安娜,则是出自水的杜撰。

    criosa是莫扎特《安魂曲》的一个乐章,youtube上有纯钢琴的版本,与orchestra的版本相比,是另外一种味道。

    德语中的丈夫(ann),就是所谓的“开头的单词”。

    第一卷  47希望与抗争

    “……未来的丈夫?”

    苏菲微微一怔,之后便故作轻松地笑起来,“亲爱的妈妈,相信我,二十岁之前我可没打算结婚。”

    “苏菲——”

    “在你这样的年纪,你的姐姐们早就结婚了,茜茜甚至已经有了女儿。”

    苏菲歪了歪头,学着公爵夫人卢多维卡的语气说道。她用另一只手亲昵地挽住母亲的胳膊:“好啦,妈妈,这些话我都能背下来啦。现在我们不谈这个——今天可是戈克的婚礼,抢了新娘的风头,戈克可是要责怪我的。看,戈克在那边呢。”

    苏菲说完,便提着裙子跑开了。

    如果男爵夫人还在,她一定会在苏菲耳边絮絮地念着已经重复了几百遍的唠叨:作为一个公主,您不应当在没有侍女陪伴的情况下独自离开;作为一个公主,您不应当在这样的场合做出“跑”这种有失仪态的行为;作为一个公主……

    可惜乔安娜早已去世。而她的女儿娜塔莉,从来不会对苏菲说这些话。

    “戈克,”苏菲端着酒杯,笑嘻嘻地来到婚礼的主角身边,“敬你,和你美丽的新娘。”

    萨克森公主依偎在丈夫身旁,甜蜜而羞涩地微笑。

    “你从母亲那边过来?”

    “没错。”苏菲耸了耸肩,“你知道,妈妈又开始说那些结婚啊,丈夫啊什么的无聊话题……”

    戈克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苏菲,你确实不小了——”

    “用不着提醒我我的年纪,要知道,我的记忆力和数学从来都不差。”苏菲看穿了哥哥的想法,“还有十二天我才过生日呢,所以严格来说,现在我仍然只有十七岁。我打算像你一样等到二十五岁再结婚;至少——”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也要像我美丽的嫂子一样,等到二十岁。”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

    公爵夫人卢多维卡在结婚之后便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了教养八个子女身上,特别是家中美丽的女儿们的婚事,更是成了她最关心的话题。公爵一家出了一个皇后和一个王后,可谓是天大的荣耀;如今尚未结婚的只剩下苏菲和马佩尔——马佩尔年纪尚轻,再说,男孩子结婚晚一点绝非坏事。眼下她最操心的,莫过于苏菲。

    她眼看着这个最小的女儿越长越漂亮,褪去了婴儿肥和一脸稚气,显露出一个女子动人的风姿。她越来越像茜茜:不仅是相貌和爱好,甚至就连性格都如此相似——对于自由和个人价值的追求;对于宫廷礼仪的不屑与反叛。虽然苏菲并不像茜茜表现得那般明显,但凭着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了解,卢多维卡知道,苏菲在某些方面比茜茜还要固执和任性。

    她虽然一向对苏菲十分纵容,但这一次,却绝不能任凭她在自己的婚姻方面继续任性下去。更何况,来自于奥地利的求婚是不可拒绝的——

    “……路德维希·维克托?”

    苏菲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她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突兀地笑了一声,许久,才摇着头,自言自语一般说,“妈妈,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

    可公爵夫人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