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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夫人弄丢了第46部分阅读

    出笑意,“那你要我怎么做?沐儿。”随后故意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说道,“我倒是想证明一下其实我非常表里如一,可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

    落瑶听懂了他的意思,脸上绯红,说道:“我再说一遍,不要再叫我沐儿了,我不是你的夫人,”趁着他今天心情好,她试探着说道,“你放了我吧,放了祁远,我们都会感激你的。”

    这话说完,方才萧杨眼底里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在他旁边的人都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好几度。

    萧杨双手一揽,使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我也再说一遍,让我放了你,休想。”

    落瑶干脆不理他,挣开他,给自己倒酒。

    萧杨本想阻止,可是又想到了什么,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

    他们这一番小动作,看在外人眼里又是一番意味,不知情的都以为他们二人在调情。

    周围的人虽然眼睛盯着舞女,耳朵却个个竖着听他们的动静,一个个一本正经地坐着。

    邢易咳了一声,说道:“其实各位远道而来有所不知,要说起妖族诗情画意的地方,在我们风华城多得数不胜数,一些,而这夙湘楼,之所以成为这诸多风雅之地中最风雅的地方,除了它傍山临水占尽风雅之外,这其中还有一个典故,而这个典故,就出自于我们妖皇。”众人哦了一声,继续听他讲下去。

    邢易看了一眼萧杨,没有任何表情,邢易才说道:“你们可曾听说,君上曾经与几位好友携了各自的夫人到此游玩,对酒吟诗,弹琴作画,君上微醺之间,看见沐儿夫人的眉毛晕染了一角,于是雅兴大发,用手指沾了桌上的墨,给夫人画眉,最后成为一桩佳话。”

    一位半老的族长模样的人笑着摸着胡子,说道:“原来这就是夙湘楼又叫画眉楼的由来。”

    众人又是一阵感叹,女子们则露出向往之色。

    “依我看,这本是闺房之内,夫妇之私,君上此番真是有情调。”一个模样可人的女子脆生生地说道,“能成为君上的夫人,真是莫大的福气。”说完带着点不以为意朝落瑶看了一眼。

    落瑶方才听到有人说自己,就分出神瞥了一眼这个女子,和她差不多的年纪,看装扮应该是哪个族的公主,宴席还未开始,说这几句话的期间,眼波朝萧杨不知道飞了几次,萧杨却仍然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

    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可惜君上眼里只有沐儿夫人一人,你恐怕要失望了。”

    答话的是个年轻男子,可是看到他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时,落瑶愣了愣,随后心里一阵乱跳,又飞快地看了一眼萧杨,萧杨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她时,她已经又耷拉下眼皮,喝着刚倒的酒,唔,真是好酒。

    接风宴连着喝了三天三夜,照邢易的安排,第一日在夙湘楼,第二日是在一座风景如画的山里头,第三日则在萧杨所在的主殿晨熙宫,而作为主角的萧杨和落瑶,只在第一晚出现过一次后就再也没出现,剩下各族族长索性放开了肚皮,三三两两聚一起划拳拼酒。

    但这三三两两里,不包括代父出席的河妖族四皇子池非云。

    今天是第三日,在萧杨的晨熙宫,池非云手执一把扇子,站在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池边,池底铺满了鹅卵石,几乎可以看到石头上面斑驳的纹路,水至清果然无鱼,这么大一个池子,居然一条鱼都找不到。

    萧杨似乎不在王府,池非云眯着眼眺望远处,据说旁边的沐晴院是沐夫人的住处,这个夫人还真奇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见弹琴下棋,整天关在自己的房间,似乎除了一日三餐,都用来睡觉了。

    沐晴院本来就是晨熙宫的别院,只用一些及人高的灌木作为挡墙,所以池非云站在晨熙宫,能透过枝桠,看得见沐晴院的情形。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有失风度,但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141章 戏里戏外无悲喜,弦断飞花落满衣1

    一阵晚风吹来,沐晴院中传来轻轻的风铃声,声音幽静而深沉,仿佛是用兽牙做的,池非云早听说过这位妖皇曾经在蛮荒的血腥战斗史,用这些獠牙做风铃,倒并不奇怪。

    池非云正站在院子外思索着什么,突然一声吱呀的开门声打破了他的沉思。

    是萧杨的夫人沐儿打开门出来,她的精神依旧不好,有丫鬟小跑着过去低声问了几句什么,沐儿摇了摇头,丫鬟看了看她,无奈又退了下去。

    等丫鬟走远,这位沐儿夫人居然一改刚才的萎靡,两眼甚至焕发了前所未有的神采,一路朝池非云的方向走来。

    池非云在灌木中用法术分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笑看着她。

    落瑶走近,装作在整理这些灌木,低声道:“你怎么装扮成这等模样,不怕被人发现?”

    池非云风流倜傥地摇着扇子:“放心,我早打探过了,这个河妖族四皇子极少在外露面,不大有人认识。”

    落瑶轻声叹了一声,“你们也太冒险了。”

    池非云笑着说道:“我再不来,程誉和弗止就要把我绑着送来了。”

    落瑶默了默:“还好我在夙湘楼就认出了你,否则你怎么传消息给我?”

    池非云:“山人自有妙计,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没错,池非云就是易容过的梵谷神君。

    池非云:“有祁远的消息吗?”

    落瑶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在萧杨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祁远的气息,真担心他是不是已经……”

    池非云蹙了蹙眉:“先不要乱想,我此番来就是确认祁远的魂魄是否无恙,等有机会再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怎么查看?今天不是已经第三日了吗?你们明天就要散了吧。”

    “就今晚。”

    落瑶还想问问今晚是个什么意思,不远处一阵喧哗声传来,大概是筵席散了。

    戏子梵谷君对落瑶眨了眨眼,哗地一下展开手中的折扇,转身朝着人群潇洒踱去,嘴里还唱着:“今夜对着这般月色,教人如何入眠,灭了灯笼,卷了珠帘,床前铺满月光,就像那鹅卵石,颗颗发着晶莹的光……”

    不远处的丫鬟们掩着嘴偷笑,这河妖族的四皇子,真是如传闻那般随性,在妖皇的宫中也这般闲云野鹤,不过他这番举动无伤大雅,没人过去阻止。

    歌声渐行渐远,落瑶的心中却动了动,这沐晴院与晨熙宫的布局异曲同工,只有一处地方有鹅卵石。

    她站在院门口良久,低低咀嚼着“沐晴院”三个字,沐晴,沐晴,萧杨的夫人就是沐儿,他是想说,有她的日子,就是晴天吧?他每次来这里,看着旧景新人,难道不会别扭吗?

    是夜,萧杨踏着月色而归,却未回自己的晨熙宫,而是直接去了沐晴院,他每次回来时都要到沐晴院看一看落瑶,可惜他每次去,落瑶不是睡下了,就是正在洗漱不便打扰。今天,远远看见她的厢房还亮着灯,萧杨心里一阵暖流淌过,虽然他知道这灯不是为他而留的,但是起码,这是一盏他期待了很久的灯。

    薄薄的烛光在窗纱上映出落瑶孤丽的清影,难得今夜落瑶尚未就寝,居然还在挑灯夜读,萧杨屏住了呼吸,有点惊喜又有点惶然。

    他深吸了口气,园子里的桂花不知何时开了,芳香四溢,抬头看了看天,月亮不大不小,刚刚好,月色不厚不薄,刚刚好,今夜秋风送爽,温度……也刚好。

    萧杨轻叩了几下门意思意思,随后推门而入,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香味,萧杨警惕地闻了闻,随后舒缓了眉毛,只要不是安息香,都无妨。

    他随手拿起落瑶放在桌子上的册子翻了翻,嘴里说道:“怎么有兴致看起佛经来了?”

    落瑶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他,“不想总是稀里糊涂地睡觉,不过闲来打发时间罢了。”

    萧杨点点头,“想看什么书让邢易送来。”

    落瑶笑了笑,眼里含着看不懂的神色:“够了,恐怕看不了那么多了。”

    萧杨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看到她倾国倾城的笑容,只觉得这几天她对自己的冷淡都可以一笔勾销,他突然觉得喉咙发涩,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凉凉的茉莉花茶入喉,方觉得好了些,润了润嗓子,说道:“这几日我有些事情要做,怠慢了你,没有生我的气吧,小金?”他依然叫她小金,哪怕这里所有人都称她为沐儿夫人。

    落瑶垂眸,没有说话,看在萧杨眼里,却有点像女儿家闺怨的意味,又见她对小金这个称呼没有反感,心里的稍稍有了点满足感,手上无意识,一把拉着她入怀,声音更柔地说道:“小金,你再等等,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就找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过日子,好不好?”

    落瑶似是有点犹豫:“你也知道,我本是天族的神仙,而你是妖皇,我们两人在一起,会成为世人的诟病。”

    萧杨眼神灼灼地看她:“那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了?”看到落瑶红着脸不说话,萧杨心里一宽,这几天的忙碌终于有了结果,安慰她道,“我就知道,我的小金不会让我失望的。你放心,最近我去了一趟魔族,求解让你恢复妖身的办法,虽然魔君的办法比较血腥,但这是最快的办法,只要你修复了记忆,我们又可以回到从前,然后找一个六界之外的地方隐居。”

    闻言,落瑶的脸色白了一白,她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问他:“你说什么?我要修复以前的记忆?”

    萧杨仿若没有看见她的脸色变化:“我问过弗止,他说你以前因为容淮的事情,被他施过封印术,脑子受过创伤,所以不能再修复妖后的记忆,我后来去了一趟魔君玄烨那儿,他有办法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也就是你是狐妖时的记忆。”

    落瑶猛地推开他:“你怎能自作主张,你问过我愿意吗?”

    萧杨没有躲避,被她推得朝后晃了晃,冷然说道:“我做事情,需要经过谁同意吗?”顿了顿,又说道,“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记起以前,心甘情愿继续做芙丘国的公主,痴心妄想着和那个半死不活的祁远相守一辈子?”

    落瑶突然抓住他手臂:“我答应你,我跟着你走,我做回那个妖后,你放了祁远吧,好不好?你究竟把他藏哪去了?他已经为我受了很多苦,不能再折磨他了……”

    萧杨的眼神顿时像一把凌厉的刀,走近一步捏着她的下巴,“你可以为他心疼,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眼看着自己的爱妻完全不认得自己,你可曾有一分心疼过我?”

    落瑶被固定着下巴,完全说不出话,只能断断续续地支吾着。

    萧杨突然笑了笑,随后眼里被一阵浓浓的哀伤代替,绝世风华的妖瞳却伤心得让人不忍再看,“小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颤了一颤,要说萧杨对她的好,她这几天都看在眼里。

    他并不同于祁远,祁远再怎样都是一族之尊,他的肩上挑着整个天界的重任,是老天君倾注了半生心血培养的储君,是所有人的期望。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再三斟酌精妙完美的。譬如祁远那次虽然打定主意要与她在一起,却依然瞒着她与蔓蝶假成亲,以此来堵住老天君和众仙家的悠悠之口,他总是想在所有的事情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希望做到两全其美,可是他可曾知道,对于爱情,这世上哪有双全法?

    而对于萧杨,落瑶原本以为,像七世夫妻那样的金童玉女早已成为传说,但,萧杨对小金的爱才令人泫然而泣。

    这个早就不存在的沐儿是他此生唯一的寄托,他沉睡了几万年之久,只凭着一丝求生的意志和对爱侣的牵挂,居然炼化了启吾钟,扭转了自己的命运。

    沐儿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命。

    他虽然贵为上古妖皇,但他眼里仿佛只能看得见她,他会亲手为她下厨煮药粥,她有时候耍小性子摔了药碗,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又重新做了一碗端到她面前,来来回回几次,没有丝毫抱怨,直到她再也不好意思不喝。她有时真的很好奇,这个沐儿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让一个妖皇这样一心一意对她?

    夜深人静的时候,落瑶仔细琢磨过萧杨对沐儿的感情,他把小金从一只小狐狸带大,直到化成|人形的亭亭少女,最后日久生情成为他妻子,她猛然发现,其实她根本不明白萧杨对小金到底是什么感情,这样的爱太复杂,也许都有,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一种。

    第142章 戏里戏外无悲喜,弦断飞花落满衣2

    落瑶记得有一次,清晨醒来时,发现手上发痒,原来是床褥上有只小蜘蛛,虽然不严重,但是看上去很夸张,胳膊上红了一大片,她也没当回事,但是第二天,她就发现侍候她就寝的丫鬟不知所踪,打探后才知道,萧杨恼她伤了落瑶,一怒之下把她扔到盘丝洞喂了蜘蛛精,从此,丫鬟们心照不宣地多了一句座右铭:珍爱生命,远离萧杨。

    落瑶也曾拐着弯劝他:“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这些小事,只需提点她一下就好,犯不着……”话未说完,就被萧杨打断,“你觉得是小事?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虽然谈不上是你长辈,但是你的这个皮囊可是我用两百张人皮喂出来的,谁要动你一分一毫,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这话乍听起来似乎有点吓人,但她知道这是大白话,他总是用这种狠绝霸道的方式来表达对她的心疼,萧杨就是这样直接而又倔强,从这方面来说,他们俩真的挺像的。

    没错,她是他的心魔。他愿意为了她双手沾满鲜血,世界末日又怎样,只要小金还在他身边,末日也会是另一种新的开始呢?

    萧杨从不知道,她的喜怒哀乐全转为他的爱恨嗔痴,他对这个女子着了魔,含在嘴里怕化了,若这份爱真要有个尽头,那只能爱到他不能爱的那一天,直到再无心无力守护她的那一天。这样的萧杨是任何女子都渴望的,可是天下有几人,能消受得了这样沉重的幸福?

    可是,若萧杨和祁远真的只能活一个,她当然只能对不起萧杨,她只能选祁远。

    念头刚闪过,落瑶便吓了一跳,她差点忘了面前的这个萧杨的读心术使得十分得心应手,正惶惶然他是否又窥视到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萧杨已经用手撑着额头睡着了。

    他闭着眼时,眼里没有往日那种犀利的眼神,摇曳的烛光映得他的脸颊越发柔和,落瑶觉得自己肯定魔障了,要不然,她如何会在他脸上看出一丝落寞萧索来?

    落瑶定了定心神,仿佛马上换了一个人一样,利索地把萧杨扶到旁边的美人榻上,她现在法术被封印,扛着这么高大的一个人,哦不,这么大一只妖,累得气喘吁吁,随后赶紧吹灭了灯笼,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未等多久,门口闪进一个人,落瑶丝毫没有诧异,反而重新点起一支蜡烛。

    依旧穿着河妖族四皇子服饰的梵谷神君闪了进来。

    落瑶与梵谷同时看着面目沉寂安然入睡的萧杨,想起方才所发生的事,犹心有戚戚。

    自从傍晚梵谷在晨熙宫唱了那首歌后,落瑶便知道了晚上行动的内容、时间、地点和暗号。

    “今夜对着这般月色,教人如何入眠,灭了灯笼,卷了珠帘,床前铺满月光,就像那鹅卵石,颗颗发着晶莹的光……”

    时间是“今夜对着这般月色”,即是明月当空之时,而落瑶要做的事情是“教人如何入眠”,意在想办法让萧杨沉睡,地点是“就像那鹅卵石,颗颗发着晶莹的光”,是指院中唯一的鹅卵石清水池,因为里面放着梵谷从天界带来的“安神水”,这“安神水”无色无味,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人沉睡。至于暗号,则是“灭了灯笼,卷了珠帘”,所以落瑶一等萧杨入睡,就马上灭了灯光,只等梵谷前来接应。

    梵谷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萧杨并不像装的,才松了口气,对落瑶打趣道:“我才发现,我们天君挑女人的本事一流,傍晚时分我就打了几个暗语,你就全听明白了?”

    落瑶第一回干这种事情,心里犹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已,白了他一眼:“我也才发现,梵谷君唱戏唱得真不错,改天沾了思蘅的光,一定要好好听上几曲。”

    她听祁远说过,这个思蘅绝对是梵谷的软肋,一提到她,梵谷果然就闭嘴不言了。

    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