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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珠华第11部分阅读

摇摇头笑道:“这可不是好差事呢,没有那边安稳妥当,辛苦的紧,你没瞧见这一天到晚的事儿吗?可是比不得其他屋子里伺候来的清闲,你可要想好了。”

    芜青咬咬嘴唇,用力地点着小脑袋说道:“自然想好了,谁对芜青好,芜青就跟着谁,姑娘千万别不要奴婢,自从奶奶走了之后,便没人再对芜青这么好过了……”

    严盈收了芜青后,便着人去打听过她的家世,知道她本来也是庄子上的家生子,守着庄子也落得逍遥自在,比起到大宅里伺候人是强上许多,只是父母一夕突遭横祸,唯一疼爱她的奶奶因为患了风湿不得不整日卧床,芜青小小年纪便在跟前伺候着,接手庄子的叔叔婶婶却是刻薄的,待得老人家一去世,便将芜青送入了严府……

    如此孝顺老人的孩子,心肠总是不坏的罢,严盈如此想到,见她忆起逝去亲人眼中泪光闪动,心中也是黯然,却不愿任其沉溺于悲伤之中,于是说道:“愿意跟着我那便留下,只要你自己不想走,我保证没有人能逼你离开这里。若有一天你有了更好的出路,我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你送出去。”

    芜青眼圈一红,眼看泪珠子便要落下,硬是忍了,当即跪了下来,埋下头吸吸鼻子说道:“奴婢谢过主子大恩,这便是奴婢最好的出路了,若是主子不嫌弃,香蝉愿意一辈子跟随左右。”

    严盈心头一热,她的性子随了纪氏,对下人并不拘泥这些个称呼,芜青即使刚到她身边最小心翼翼地时候,也没叫过她主子,可是此刻,她听得出这两个字从芜青口中说出的含义,这是一种决心,更是一种信任与依赖。

    “瞧这话说的,日后总归要许配人家的,难不成要一辈子赖在我这里啊?”严盈站起身来,伸手扶起芜青说道:“瞧你这是作什么,让人家瞧见了还以为我多么苛刻呢,没得坏了我这个主子的名头。”

    芜青这么小的年纪,哪里有人说过“许配人家”这样的调笑,她不由立时红了脸,羞得泪意都退去了,直跺脚嗔道:“姑娘,什么人家不人家的,奴婢才不要呢!”

    香蝉在一旁瞧着本来早已湿了眼睛,此时也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听在芜青耳中更是羞恼不已,忍不住扭头瞪去,只见香蝉难得露出促狭的表情,冲她眨眨眼睛,掩不住满脸的笑意,恼的芜青就要上前去动手了。

    严盈咳嗽一声,开口道:“你们两个等会儿再掐,芜青,今日可听到什么关于曹嬷嬷的消息?”

    芜青站稳了身子,端正了神色说道:“倒真是听说一些,我跟厨房当差的小星以前总是一处玩,听她说曹嬷嬷最近脾气很大,整日里骂人,上次她不小心撒了些醋在地上便被罚洗了三天的地板,据她说是曹嬷嬷当家的那位赌钱时候被人算计了,蚀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整日里有人去家里滋事讨债呢。”

    严盈认真听着,眉心微皱,暗自琢磨片刻,不由想起之前那道转瞬即逝的思绪,心中计较一番说道:“香蝉,你去跟采华打听一下,莲秋每月的份额银子是多少?”

    香蝉领命而去,严盈又转向芜青问道:“芜青,你还记得你撞见过的曹嬷嬷的儿子么,可知当日他为何不再跟随二伯父了?具体又是什么时间?”

    芜青眼睛微转,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奴婢记得是大半年前的事儿了,本是件挺不错的差事,搁在平时肯定要说说的,可是当时却是没多少人在意,一来是曹嬷嬷没像平日里那样满院子嚷嚷,二来是老夫人又替三老爷在院子里挑了人送去,所以老夫人那边的倒是讨论这个多一些。”

    严盈眼中光芒一闪问道:“你是说莲秋?”

    芜青点点头说道:“不错,之前便有萍儿被送了过来,谁也没有想到老夫人后来又送了莲秋过来,一时间那些有些姿色的姐姐们便是心思各异,有段时间没心思干活儿呢,那时候田嬷嬷很是花了翻心思整顿。”

    “也就是说,时间差不多……”严盈眼睛微眯,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芜青见状,静静地立在一边,不去打扰,直到不久后香蝉回来,讲了打听到的消息,严盈方才又开口说道:“倒是也不多,毕竟还不是正经姨娘,这便有趣了。”

    严盈勾起嘴角,眼中也绽放出奇异的光芒,手指轻叩着桌面说道:“即使如此,不妨堵上一赌,与其千方百计打探琢磨,倒不如主动出击。芜青,明日用过早膳回来,我可有个重要差事交给你做。”

    芜青眨眨眼说道:“是,姑娘,不知道是什么差事呢?”

    严盈笑得古怪,故作神秘地说道:“待我明日跟娘接得了银子,再说与你听不迟。”

    闺中小姐一般不碰真金白银,嫌其有铜臭之气,故严盈虽然有着不少珠子首饰,却依旧是囊中羞涩没有什么可支配的银两,是以严盈如此说完,香蝉与芜青面面相觑,不知道严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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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四十五回 动手

    次日早膳,严盈异常乖巧,不住地帮纪氏布菜,弄得一边的萍儿都插不上手。纪氏诧异地看着碗碟中堆得满满的饭菜,不由问道:“囡囡,是不是闯了什么祸,赶紧告诉娘,别折腾这些个没用的。”

    严盈闻言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说道:“娘,你说什么呢,女儿是担心你累坏了身体,所以才想着让你多吃一些补补嘛。”

    纪氏怀疑地盯着严盈片刻,见她没就势说出讨饶的话,便又问道:“这些日子晚上睡的可好?还有没有做恶梦?”

    严盈笑着摇头道:“睡得倒是安稳,甚少做梦,沈大夫这次的药虽然只吃了两副,效果却是比之前的都好,现在夜间连汗都不大有了,舒服多了。”

    纪氏抬眼瞧了瞧香蝉,见她笑着点点头,这才摸摸严盈的脑袋说道:“沈大夫真乃神医,他说你这次能除了病根儿,果然做到了,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罢,娘一定要在菩萨跟前多念几次经文,回头等铺子里忙过这一段,还要去庙里还愿才是。听说,京城城郊的普华寺香火最盛,雁荡湖西边的无尘庵主持师太经书讲的极好,得空一定得都去一趟。”

    严盈含笑听着纪氏唠叨,那场大病的缘由她并没有对纪氏直言,只是推说不知凑巧吃了什么东西冲了药性,却是个意外,采华虽知道个大概,却因着严盈的恳求没有多言,纪氏虽然还有些疑虑,却因着查不到证据和严盈的痊愈而渐渐放松了,如今除了将沈大夫奉为上宾之外,便是心心念念地要去感谢菩萨了。

    用罢早膳,严盈一路跟着纪氏回了屋,扭捏磨蹭半晌方才说明来意。纪氏闻言不由诧异道:“你要银子做什么,听说京中闺秀俱不喜欢带着银子,以免沾染了俗气,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严盈自然早已想好了理由,将楚天楠的提议讲了一遍,却只说是严舒和严玉的主意,纪氏不是仅仅养在深闺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贵妇,在南海时也多少接触了些珠铺事务,自然知道在外无钱百事难,倒是真的没有反对,只是说道:“若是出门,身上还是带着些为好,不过交给香蝉收着,不然让旁人瞧见了,没得又要编排出什么来了。”

    严盈笑得眼睛弯弯地答应了,心里却是暗自想着,这银子到了香蝉手里,不是跟到自己手里没什么区别吗,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回到屋子,严盈盯着从纪氏那里取回的银元宝一副很是严肃的模样,香蝉和芜青在一边不明所以,也把目光都投向放在桌子中央的那几个小元宝上。于是乎,就见三个人低着头,弓着腰,围着圆桌,都直勾勾地盯着那些个圆润小巧的银锭,似乎那上面开出了朵花来一般。

    最终还是芜青第一个忍不住了,直起有些发酸的腰来,试探地小声问道:“姑娘,您这是看什么呢?这银子有不妥?”

    严盈闻言坐了下来,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她前世几乎没有机会碰过真金白银,虽然打理过自己的嫁妆,也跟着顾琪铭多少打理过些铺子里的事务,可是看的最多是账本地契和首饰,并未真正触碰到银钱,如今见到,却是生出十二分的感慨来了。

    那时候夫家和顾琪铭占据了她的整个生命,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心心念念的便是如何帮着夫家打理生意,日进斗金,如何替丈夫排忧解难,即使搭进所有嫁妆也在所不惜,却不知一个女子失了最基本的银钱傍身,如何在夫家立足。仅靠着丈夫的真心爱惜?严盈嘴角勾起,却是满满的冷意,人心这种东西太过虚幻,太过变幻莫测,若是所托非人——如顾琪铭这般无心之人,便会如她一般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啊……想起生命最后的时刻,严盈嘴角更弯,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这一次,决不能重蹈覆辙,若是纪氏的悲剧没有让前世的她警醒,那么自己蠢笨行事所造就的苦果,却是留下了彻骨记忆。无论如何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再交予他人手中,管他什么铜臭之气,管他什么闺中之风,有了银子才可安身立命,不受他人摆布,若是天不见怜,再遇坎坷,那即便孑然一人也自可潇洒自在,天高云阔。

    严盈心中已是果决坚定,脸上却露出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寂寥之色,她将那锭银子握在手中,渐渐收紧拳头,好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交了两个到芜青手中,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再三叮嘱其小心行事。

    芜青仔细记下了,心中却是十分的疑惑不解。但是手中的银子隐隐传来严盈留下的温度,在看她脸上笑容和眼中神色,芜青不知为何不想再问,只是心中一阵压抑。姑娘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情绪,让人不知如何劝慰。是莲秋害得吗?芜青收好银子,咬牙暗道:“不管姑娘要做什么,一定将这差事办好了才是!”

    严盈心中起伏不定,干脆拿了莫先生所赠曲谱来研究。香蝉取来了书架下层的锦盒,问道:“姑娘可是要吹箫?”

    严盈接过锦盒,放于桌上,盒盖掀开,赫然是一柄油光翠绿的青竹长箫,竹节打磨的极为光滑,竹管粗细得宜,箫尾系着小巧的同色玉坠丝绦,风雅秀美。细看之下竟如翠玉一般晶莹透亮,煞是好看。

    严盈伸手取出竹箫,在掌中把玩一番,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模样,片刻后放于唇下,闭起双眸,回想着刚才曲谱所示,运力呼气,一阵低沉悠扬的乐声随即响起,如水般缓缓流淌而出。

    严老夫人小厨房管事的曹嬷嬷今日身上不爽,在自己屋子里床榻上正歪着,却听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带着几分不耐和烦躁,她大声喊道:“谁啊,有什么事儿?”

    “曹嬷嬷,歇着呢?”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听着便是含笑带俏,听着心里便是股子舒坦的感觉。

    曹嬷嬷一愣,这不像是厨房里那些笨手笨脚的丫头和五大三粗的婆子,声音听着还有几分熟悉,就是想不起是哪个,于是乎便一骨碌爬了起来,走去开门一瞧,便更是疑惑,不由问道:“彩雀姑娘?你不是去了三老爷那里吗,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儿来了?”

    彩雀微微一笑,她今日又被知会在屋里呆着,不许到莲秋跟前伺候,正在烦闷,却不料芜青找上门来,让她又是一阵心惊胆战。谁知这次却是个奇怪的差事,彩雀摸摸口袋里的两锭银子,压下心中疑惑,开口道:“总是从这个院儿里出去的,想着回来瞧瞧,刚巧我们莲秋姑娘给了个差事,这不就来了?”

    曹嬷嬷听见莲秋两个字,脸色便是一阵变幻,想想似乎某此去莲秋那里,也的确曾在院子里见过彩雀,只是当时没有在意罢了,不由上了几分心问道:“哦,你们姑娘有什么事找我这老婆子啊?”

    彩雀也不多话,只是笑着将手中的银两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说道:“这是我们姑娘让我带来的。”

    瞧见银子,曹嬷嬷眼睛一亮,伸手取了仔细打量着说道:“她总算是想通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心疼这些个小钱做什么?若是以后做了姨娘,那还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银子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她这下才真是信了彩雀,毕竟谁会拿这么多银子来诳人?

    彩雀一愣,想起芜青交代的话,于是说道:“我们姑娘也是一时手头紧,却不是不肯给嬷嬷的,她还说当初多亏嬷嬷的照拂,不然哪里会有今日的风光?”说到风光二字,她不禁咬了咬嘴唇,眼中也闪过一丝阴霾。

    曹嬷嬷“哼”一声冷笑道:“那是自然,亏得她还记得,当日我们家能瞧上她,也是她的造化,收了那么多东西,最后却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般忘恩负义我都没跟她计较,这点银子算什么?还不是我那小子当初送给她的,如今不过是还回来罢了!”

    彩雀闻言心中震惊,一时又惊又喜,脑子里立时嗡嗡作响起来,张了张嘴竟然作声不得。

    曹嬷嬷还在摩挲着手中的银子,头也不抬的说道:“这银子我收了,不过别以为这点银子就能换回那东西,你告诉她,什么时候她把之前收的都还回来了,再谈那个!”

    彩雀勉强压下心中兴奋,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嬷嬷放心,姑娘心中有数的。”

    曹嬷嬷这才抬头满意的笑了,暗道这回可有救了,不然那些个流氓还不得拆了自家的房子抵债?

    直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彩雀还是觉得一阵恍惚,拼命回忆刚才听到的消息,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竟然是真的。晃晃悠悠走出去一段路,才发现偏了方向,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二门附近,她暗笑自己糊涂,正欲转身,脑中却是灵光一闪,想起莲秋平日里对待自己的嘴脸,不禁咬了牙,竟然直直向二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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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四十六回 变数

    日头过半,严盈已将一首曲谱练习的极为流畅,却依旧不见芜青带回消息,不由得放下竹箫,频频看向门口。

    香蝉现状,不由问道:“要不奴婢去瞧瞧?”

    严盈点头道:“也好,算着时间也该有个结果了,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话音未落,便见芜青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气喘吁吁地模样,进了门便说:“姑娘,刚才在门口碰上晋泉,说是找不到夫人,便让我给姑娘传个话。”

    严盈一愣,这晋泉是严君兴身边伺候的小厮,今天听说严君兴中午便回来在外书房待客,怎么他却跑了来找纪氏?她不由前倾了身子急问道:“出了何事?”

    芜青脸色神色惊疑不定,但说话还是清楚的,只听她说道:“说是今儿个老爷在外间待客,彩雀却闯了过去要见老爷,又说不清楚什么事儿,按理丫头们若无主子的吩咐不得随意出二门的,是以晋泉便着人将其带了回来,本想请示夫人,寻不着便只得来姑娘这边问一声了。”

    严盈心中一沉,知道这彩雀怕是知道了什么,脑子一热便要去主子面前邀功了,说不定还怀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只是她这么一闹,恐怕自己所想便要落空了,不由压下心中微微怒意,说道:“晋泉还说了什么,老爷可曾见到彩雀?她现在人在何处?”

    芜青说道:“这倒是没有,晋泉担心她莽撞乱走扰了贵客,于是便找人将彩雀带回来了,就在门外,姑娘……可是要见她?”

    严盈点点头干脆地说道:“要见。我这会儿倒是不便见晋泉,记得好好谢谢他,不然倒要让人笑话咱们院子里净是些不守规矩的人了。”

    芜青会意地应了,片刻后便见两个婆子扭了彩雀进来,口中却是塞了团帕子,作声不得。严盈看了看香蝉和芜青,前者悄然上前摒退了婆子,掩起门来守在跟前,后者则是走近彩雀,取了她口中之物,问道:“彩雀,等你等的如此心焦,你倒是悠闲自在啊。”

    彩雀方才很是挣扎了一会儿,离了那两个婆子的手,这会儿便像失了气力一般瘫坐在地,刚才那股子邪火和突如其来的兴奋让她如同被蛊惑般的冲到外书房,却不料说了半天,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