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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事务所第1部分阅读

自己却这么白白死去而感到不甘心?

    代人重生,面向的就是这样一些对自己的过去无法释怀,却又因自身能力不足等各种原因不想再面对自己的过去的客户群。

    只要客户有意签订“代替重生”的契约,承诺放弃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并把全部事务转交给专门负责这项业务的成员,那么,事务所就会派出专业的服务人员代替客户重生。

    乌攸和林回今,就是那所谓的“专业的服务人员”。

    乌攸一向对自己的职业操守很有自信,之前单干的时候,也混得顺风顺水,但是这个林回今一被分配到自己身边,整个情况就不大对了。

    林回今这货上辈子是一富二代,结果阴差阳错地被车撞死了,阴差阳错地摸进了重生事务所本部的大门,阴差阳错地通过了考核,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自己的下属。

    当时,刚刚接手这个家伙的时候,乌攸还在琢磨,被富二代撞死的人不少,这家伙倒别致,是她听说过的第一个被撞死的富二代,听着都新鲜。

    不过和这个家伙相处时间久了,乌攸才看出来,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偷懒为己任,以贫嘴为事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太好色了。

    在她埋首于整理客户信息、筛选出有价值的客户,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林回今总是搬着一把小凳子,坐到只有两个人的工作室门口,翘着个二郎腿,评判着来往的鬼魂,尤其是各色女鬼的容貌,哪怕乌攸不接他的茬,他也能自觉主动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好像他来重生事务所根本不是工作的,而是来养老的。

    乌攸有时候都奇怪,这孩子之前不是个富二代吗,怎么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是爱情和事业兼重吗?

    林回今可不管乌攸的抱怨,即使乌攸带他出了三四次任务,他那没正形的样子也没能收起来。现在居然敢连必要的客户基本信息都不看,简直是在看不起自己的工作嘛。

    重生事务所的伙食居然能养出这么一个废物点心来,而且这枚废物点心还是自己的便宜搭档,乌攸表示压力很大。

    注意到乌攸的脸色不虞,林回今少有地有眼色了一回,抓了抓自己的脸颊,笑嘻嘻地说:

    “好啦好啦,算我不对。你跟我讲讲吧。你这个身体的本体……也就是这位乌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难得这家伙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乌攸也得抓住他少有的严肃起来的机会,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

    他们要服务的这个姑娘,从本质上来说……其实也有点儿略奇葩。

    乌娘,醉梦乡的顶尖儿琴姬,擅长琴技,同时也是个病娇娘,迎风流泪,对月伤怀,凄凄惨惨戚戚,时不时还捧着心口吐一两口血。

    这样的姑娘,是相当能激起男人的怜惜之心的。

    但同样作为女人的乌攸,就不大欣赏这样的女人了。

    她明明有能力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却偏要做出一副腔调来,拖拖沓沓,黏黏糊糊,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度怜惜着自己,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自恋。

    当然,不排除姑娘本身身体的问题。在身体不好的时候,人是很难做到欢蹦乱跳笑靥如花的。但要知道,人不是活在梦里的,你只顾着顾影自怜,却想不到,有人偏偏看不惯这一番矫揉造作无病呻吟的姿态。

    而且这样的姿态,甚至会给人招来杀身之祸。

    当这个姑娘枯瘦孱弱的魂灵来到乌攸负责的办事处,对她讲述起自己人生的遭遇时,乌攸也不免有一番感叹:

    不得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每一对渣男贱女的背后,总站着一个悲催的包子炮灰,这套亘古真理,真是太特么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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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节 玛丽苏姑娘的一生

    乌娘和安家三郎的相识,标志着一场孽缘的开场。

    二人是在一次宴集中认识的,关于认识的具体过程,要让乌攸自己总结的话,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无非是在一场富家公子哥儿集体去青楼泡姑娘的宴会上,一个琴姬和其中一个公子哥儿王八看绿豆对了眼儿了,两个人就这么勾搭上了。

    偏偏乌娘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力求把每一个细节都真实还原,而乌攸出于职业操守,也不得不听,她只能一边听着,一边默默地在心中吐着槽。

    在乌娘的讲述中,两个人是这样勾搭上的:

    乌娘款款入座,众人定睛看时,只见这娘子嫣唇点朱,目盈秋水,指如玉雕,肤如冰筑,一头双鬟发髻乌如墨染,一双描黛秀眉英气流连,倒无市井流俗之女半分气息。

    ——姑娘你玛丽苏金手指小说看多了吧,这种淡淡的王八之气是从哪里荡漾出来的啊。

    乌娘坦然落座,凝神静气,右手悬于琴上,缓缓流弹,悠然温婉,而刹那间,左手猛然一划,曲调再不似琼楼流水,动宕壮阔如万军奔腾,铮铮琴音似金铁交加,引得门外马匹蹄动而长嘶,树间飞鸟惊起而群飞,戛然止后,群马始寂,群鸟归巢。座中人无不震愕,惊视乌娘,赞为天人。

    ——姑娘,你就算真的弹得好,在心里琢磨琢磨就行了,不带你这么孤芳自赏的。

    座下安家三郎安荣禹不绝赞曰:“高山流水也不过如此!”又令小厮,“赏!”

    乌娘起身,盈盈一拜,对曰:

    “昔日,子期赞伯牙琴如高山流水,若伯牙以银钱丝帛相馈以答,何如?”

    ——伯牙子期是什么人?那情况和你们一样吗?人家是纯正的基友情怀,你呢?别忘了你的职业啊亲!你本来就是抛头露面拿自己的琴艺和相貌来换钱的啊!你本末倒置了吧?你明摆着就是看上了这个粉面小郎君了吧?

    安家三郎一怔,再凝神看向乌娘,一袭袅袅红衣飘飞入眼,不觉目醉神驰,一时忘言。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何吐起。

    同行人见安荣禹出神,笑道:

    “三郎,汝可有以其为妾之意?”

    安家三郎闻言回神,尴尬不已,取酒盅饮酒以掩面绯。——你想多了,姑娘,他可能正在暗爽呢。

    乌娘用眼在三郎身上一拂,眉眼间略带流光,施施然离场。——看看,我说是王八看绿豆吧。

    回家之后,安家三郎始终忘不掉那身红衣,翻身上马,飞驰至醉梦乡楼前,却见乌娘但倚楼阁,一身青衣,见他纵马驰来,眉目含睇,道:

    “待郎君久矣,烹茶三壶,茶水皆竭。”

    三郎仰头笑语:“可分半缕茶香与我这行路之人?”

    乌娘亦笑答:“因茶水皆尽,满室透香,恐香散意尽,故掩门闭户。若不弃,便请移步楼上。”

    ——简化版本大概意思是:“大爷~你上来玩啊~”“嘿嘿嘿,小娘子,我上来了~”

    二人共分茶香,谈天论地,只觉与知己相交,颇为畅快,于这畅快之中,另有一番蜜意酝酿而生,可谓琴茶奇缘,缘分天定了。随后,二人被这茶香所迷醉,竟于不觉中陷入了缠绵的温柔乡。

    ——真是服了你们了,喝茶都能喝得精虫上脑,还把正常的钱色交易说得这么旖旎浪漫……古人的智慧当真不可小觑啊。

    倒不是乌攸特意要吐乌娘的槽,毕竟二人姓氏相同,搞不好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可乌攸真心觉得,这姑娘的玛丽苏情结略重,对她也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是抛去这点不谈,乌娘也算是洁身自好,一夜缠绵过后,安家三郎安荣禹发现她居然还是完璧之身,愧疚之余,也产生了纳她为妾的想法。

    其实,算起乌娘的地位身份,假如被贵胄之子纳入府中,是万万做不了妾的,可这安家是近些年才富庶起来的商贾之家,虽然极力想往上流社会中凑,可迄今尚未成功,府中的规矩也并不是很严苛。

    更何况,这安家三郎是安家老太太的掌心宝,纵得他一身娇贵毛病,纨绔放荡,游走于温柔乡中,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没睡过,要纳一个看得过眼的琴姬做妾,也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乐罢了。

    可乌娘不这么想,她坚定地认为自己是特殊的,是独一无二的,是应该自带女主光环的,但等到进入安府后,她的世界观就被摧毁了。

    在她入府的当夜,韦姨娘就没了孩子。而半个月后,一位姓白的姨娘的儿子,也就是安家三房的庶长子患了天花,险些丧命,虽说是有惊无险,但自从乌娘入府后,就接连出了这两件大事,不能不叫人怀疑,这乌娘或许是个不祥之身。

    安家三房没有主事的太太,安荣禹之前的夫人因为患了急病去世,现在三房主持家事的是祝姨娘。她的出身也低微,是出自豪门大户的二等丫鬟,纵是如此,她的眼界也比乌娘这种只知风花雪月的小女子要高出许多倍,把各项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安荣禹对她也相当满意。

    可以说,祝姨娘是这个安府三房名义上的夫人了。

    就是这位祝姨娘,联合着其他三位姨娘,给乌娘不停地施加着无形的压力,由头也简单,就是两个字:

    不祥。

    这两个字,一旦背到了女子身上,就注定了这个女子会为此所累。

    乌娘本就是个心事重且患有过度中二病的孩子,被这些女人天天话里话外地刺激着,弄得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后来甚至离不开药碗了。

    即使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乌娘的悲惨人生还是没有结束,就连起初对她存着几分怜惜之心的安荣禹,在得知她有可能是个不祥之身的时候,也渐渐远离了她,连纳了好几房通房丫头,玩np玩得嗨皮无比,哪里还想得到,扶风院里还有一个天天为他落泪的乌娘在?

    没了爱情的滋养,又被下人作弄刁难,乌娘迅速地衰老了下来,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居然生了白发,皮肤也因为病弱由苍白转为了蜡黄。

    安荣禹偶尔想起她,也会来看看,可是看到她迅速枯萎下去的容颜,安荣禹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转了一圈便离开了,像是生怕沾染了她身上的不祥之气。

    到最后,乌娘彻底绝望了,天天弹琴,以宣泄自己内心的愁闷苦楚,直到半夜三更,那如泣如诉的琴声还是迟迟不停。她这样的举动非但没有招来安荣禹的怜惜,反倒触怒了安荣禹的娘,安府的老太太,认为她是对自己的宝贝儿子生了怨怼之心,更是想搅得阖府不安,便将她软禁在了扶风院里,并遣人砸了她珍贵的黑玉古琴。

    这下,她连个精神依托都没有了。

    她已经够凄惨的了,可仍有人非要拔除掉她不可。

    祝姨娘……不,在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后,她做了安荣禹的续弦夫人,这位祝夫人,在背后动了许多手脚,硬是给她安插上了一个通j罪的罪名,安荣禹大怒,亲自下令,将乌娘投入了扶风院的水井之中,使她溺水而亡。

    乌娘的灵魂不肯就死,飘飘荡荡地在安家宅院中不肯离去,她亲眼见到了安荣禹在下令把她投入井中的第二天就紧锣密鼓地继续他伟大的造人事业,而几个姨娘也纷纷鄙弃她如此不安分,而坐在上位的祝夫人,则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在化成灵魂之后,乌娘看清楚了许多事情,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仇恨蚕食着她的心灵,等到鬼使要将她带走正法之时,一向软弱得只会流泪的乌娘第一次选择了反抗。

    后来,她就被送到了乌攸管辖下的事务所分部里。

    ……

    林回今懒懒地翘着二郎腿,听乌攸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地讲了一遍后,摆了摆手,表示了解了:

    “客户的要求是什么?把整个安家灭掉?”

    乌攸摇摇头,说:

    “倒不至于。她还是很在乎那个安荣禹的。她想要做的,只是让那个祝姨娘受到应有的惩罚罢了。”

    说实话,乌攸也很想搞一搞这个渣男安荣禹,毕竟,作为一个三观还算正常的女人,对于这种人生目标是实现普天之下皆丈母娘的男人,乌攸是唾弃的,可是,既然客户没有这项要求,她就不能去贸然执行,否则就算是违反了与乌娘的契约。

    乌攸感到有些可惜,而林回今也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好啦,随便你怎么弄,只要不要献身给那个贱人就好了。这么一张美人儿脸啊~”

    说着,林回今的爪子就不规矩起来,竟然径直伸向了乌攸的面部。

    乌攸眉头一皱,一扬手就想把他的手打开,没想到林回今躲的动作倒快,一个躲闪,乌攸没能收住力道,手背扫到了雕花酸枝木的侧边床栏上。

    乌攸自认自己并没使出多大的力气,谁料到,随着乌攸的手扫过床栏,那床栏就像根脆弱的小树枝一般,竟凭空折成了两段,径直飞了出去,木碴横飞。

    因为失去了支撑,轰地一声巨响,床也塌下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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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节 说好的柔弱呢

    乌攸盯着自己的手,情绪相当复杂。

    现在的她,满脑子都转着巨大的惊叹号: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谁能来解释一下啊!

    自己真的只是轻轻扫了一下啊!

    这么恐怖的效果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啊!

    说好的娇弱呢?

    乌攸猛然记起了,自己申请换搭档的报告打上去又被驳回的时候,boss是这么说的:

    “这期我会给你配个有用点儿的技能,稍微安慰你一下的。”

    对于boss的承诺,乌攸起先没抱什么希望,因为她每次执行重生任务时,这位不靠谱的大神总是会给她分配一些叫她没蛋也疼的鸡肋功能,类似于“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的无用技能层出不穷,搞得她都没脾气了。

    这回,在重生之后,乌攸的感觉不错,因为这次boss把这个原主身上的病症全部消除掉了,她不用再受疾病的折磨,可以一心一意地玩宅斗,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没想到,那位大神居然还给自己附加了这么一身逆天的怪力……

    关键是,老娘是来宅斗的啊!面对的是一群女纸啊,又不是一群士兵,自己这身力气顶个毛用!总不能看谁不顺眼,大半夜搬块石头去堵谁的门吧?

    而且……特么很容易被人当成妖怪啊!

    面对着被自己一巴掌拍趴下的床,乌攸无辜地缩回了自己罪恶的手,在衣襟上摩擦了两下,深呼吸了一口,开始给自己催眠:

    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只是一枚明媚忧桑的娇弱女子,我一身都是病,这个床自己不结实又不能怪我,其实人家也被吓到了呢……

    在她拼命地做心理建设的时候,守在门外的两个昏昏欲睡的二等丫鬟也听到了房内惊天动地的动静,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惊慌失措地跑进了屋里,看到新主人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愣愣地盯着垮塌掉的床,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坏了。

    这两个二等丫鬟不知道新姨娘的习惯,又不敢贸贸然闯进去问是否要洗漱,只好守在门口等着乌攸召唤她们,等着等着就有些犯困,双双倚着门边打起了瞌睡,没料到在她们打瞌睡的期间,房中竟出了这样的事。

    看到这夸张的景象,两个丫鬟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可是看到这位娘子弱柳扶风的体态和泫然欲泣的表情,她们立刻做出了判断:这是个意外。

    她们对视一眼后,立即跪下来谢罪:

    “姨娘可还好?都怪婢子们没查看好这房内的物什摆件,惊了姨娘,还请姨娘宽宏大量饶过婢子们!”

    “求姨娘恕罪!”

    乌攸扭过头来,装作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说:

    “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一声太过突然……只希望不要惊到其他院落的姐姐们才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乌攸哪里不清楚,这深更半夜一声巨响,响动至少能传遍整个三房,保不齐明天一早,其他院落里的丫鬟小厮都会谈论起“扶风院新进的姨娘昨夜床塌了”这件乍一听起来颇为香艳的传闻。

    乌攸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表个态,表示自己“安分守己”,并“关心其他姐妹”,谁知道自己的院里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