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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强路第73部分阅读

后,不但他的价值会大增,劝降的难度也会大大降低,至于这次太平军是否能收复孟津,两人根本没作考虑。

    第二天一早,洛阳城北门大开,骑在一匹青花马上的陈玉成站在队伍最前面,他的后面是一支长长的队伍,为了收复孟津,这次洪秀全为陈玉成准备了一支三万人的大军,从城头看去,整只队伍无边无际。

    这三万人良莠不齐,有老有少,加上大部分官兵整整四个月一直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战力低下可想而知,不过,陈玉成并没有失去信心,给予他信心的除了孟津汉军不超过一千人的情报外,还是一直跟随在身边出生入死的三千亲兵,这三千人曾经将数倍于己的湘军击溃,差点生俘湘军悍将王鑫,陈玉成相信,难怕汉军再厉害,自己三千名亲兵未必不能硬憾汉军,加上另外二万多人,就是堆也能把汉军堆死。

    城外草木调零,秋风萧瑟,一股战意从陈玉成胸中冉冉升起,他将自己的右手高高举起,狠狠挥下,发令道:“出发。”

    旌旗招展,刀枪林立,三千亲兵紧随陈玉成后出城,接着是另外二万多人,看着这只远去的队伍,城中军民脸上却是一片漠然。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二百二十四节斥候之战

    “短毛贼。”

    “教匪。”

    一条可供数骑并排同乘的官道上,太平军派出的一支斥候小队和汉军派出的一支斥候小队相遇,双方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不约而同喊出声来。就在上月前,双方还是以兄弟之盟相称,转眼之间,一方称对方为贼,一方称对方为匪,让人不由感叹变化之快。

    两支斥候小队都是骑兵,太平军大约十五六骑,而汉军只有五骑,相隔三百米左右,相互打量一下之后,太平军的斥候首领轻踢马腹,呐喊道:“冲。”率先发起了进攻,顿时马蹄翻飞,泥土四溅,气势汹汹的向汉军冲去。

    “走。”汉军斥候小队想也不想,拨转马头,打马飞奔起来,双方顿时形成一追一逃,如同一黄一红两支细流,向前滚滚而去。

    虽然人数是汉军三倍,不过追击的太平军心中原来还有点忐忑不安,不过看到汉军转身而逃,太平军顿时心下大定,短毛贼看来也不过如此,一时士气大振,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前面的汉军一边跑,一边不时回头,双方距离眼看越追越近,或许是慌不择路的原因,前方汉军一拐,竟然闯进了一片淤泥地,结果速度越来越慢,追击的太平军越发兴奋,当到达淤泥地时,毫不犹豫的跟着跃进。

    “卟。”一踏进淤泥地,马蹄的速度立即变慢下来。

    “糟糕,中计了。”有清醒的太平军反应过来,不过后面还有同伴跟进,即使是想停也一时难予停下来。

    “吁”看到太平军跟了进来,汉军斥候头领吆喝了一声,放慢马步,紧接着拨转马头面向着追来的太平军,其余四名汉军也跟着停下转向。

    “准备战斗。”

    看到汉军停下,追击的太平军脸上不由露出轻松的笑意,仿佛看到胜利已经在向自己招手。没有等到太平军脸上的笑意消散,就看到五名汉军每人端着一把长枪,冰冷的枪口正对着己方。

    “砰!”枪声响起,追在最前面的两名太平军只觉得胸口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握住马缰的手不由一松。双腿的力量如潮水一般消失,再也支撑不了身体端坐在马上,从马上摔落到地上,沉闷的落地声响起。顿时泥水四溅。

    “旅帅大人。”

    “旅帅大人中枪了。”

    “快救大人。”

    “短毛贼卑鄙,用火枪暗算,快退。”

    ……

    人仰马嘶声中,太平军一阵混乱,不能不说汉军的运气很好。虽然首轮射击中只打中了两名太平军,不过其中之一正是这支太平军的主将,一名旅帅,按太平军最初的编制,一名旅帅统领525人,如今自然大大不如,而且斥候小队都是精锐,人数自然更少。

    旅帅一倒,剩下的太平军有人想先停下来察看主将的死活。有人想加快速度冲过去,有人却被汉军火枪吓得萌生退意,三种想法混在一起,整个队伍自然乱成一团。

    “砰、砰。”汉军的火枪又是一轮响起,这次足有三名太平军中枪倒地。

    “冲过去。只要冲过去我们就赢了。”一名卒长大声呼喊起来。

    此时双方距离不足百米,若是平地,策马不过一息功夫,汉军根本没有时间重新装填弹药。可惜双方处于淤泥地,大大延缓了马速。太平军这才明白过来,先前的汉军根本不是慌不择路,而是故意选择了这片淤泥地作为战场,此时后悔已晚,不过数十米的距离还是让太平军产生了希望,与其等死,不如拼一把。

    “冲。”

    当太平军重新发起冲击时,汉军已经完成了第三次装弹,在汉军眼中,此时策马冲锋的太平军缓慢的可笑,还不如普通人在平地移动的速度,正是练习枪法最好的靶子。

    枪声持续响起,短短的数十米距离成为太平军这队斥候的死亡之路,当枪声停息时,太平军的斥候队已经全灭,只剩下数匹空着马鞍的战马打着响鼻,呼唤着自己的主人。

    “哈哈,痛快。”

    “班长,这些教匪真是笨蛋,看到我们走他们还真敢追,也不想想我们用得着怕他们吗?”

    “其实这些教匪也算勇敢,没有一个人转身逃跑,起码比清妖要强得多,若不是武器太差,实属劲敌,下次遇上不可大意。”

    “是。”

    ……

    “好了,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咱们走,离开这里。”又说笑了几句,那名汉军班长下令道,其余四名汉军应了一声,将手中火枪收好,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牵着自己的战马慢慢向官道走去,等踏上官道,五名汉军立即翻身上马,“踏,踏。”的马蹄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远方,对于被自己消灭的那队太平军斥候,汉军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对于汉军来说,太平军的斥候实在是太穷了,根本没有能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战马也因为太瘦,嫌带着累赘,反正在后方,即使回来取也来得及。

    汉军的马蹄声消失过后,原本伏在地上的一具太平军尸体突然动了动,从地上站起来,呼唤了数声,见无人回应,才牵过一匹空马翻身而上,打马飞奔。

    陈玉成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全身是泥的斥候,问道:“这么说,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死了。”

    “回英王,短毛贼的火器实在太过精良,若不是小人主动从马上跌落,也逃不过一死。”

    “好,好的很,十五人对五人,死了十四人,而短毛贼却毫发无损,真是好的很。”

    “英王饶命,英王饶命。”那名斥候听出陈玉成语中寒意,拼命的求饶。

    “英王,斥候损失惨重,他也是无能为力,看着他活着回来报信的份上,还是饶他一遭吧。”一名部下劝道。

    “滚下去。”良久,陈玉成嘴里终于吐出数字。

    “多谢英王,多谢英王。”斥候如蒙大赦,磕完一个头后,急忙连滚带爬的离开。

    若只有一队斥候被歼,陈玉成倒不会太生气,只是他派出的七支斥候队伍,到现还没有一支回来报信,现在看来无疑也是凶多吉少,若不是这名斥候回来,他连自己的斥候队是如何失踪都不知,这给出征时还信心十足的陈玉成宛如当头一捧,若不是看在这名斥候是唯一活着回来的一人,又有人求情的份上,陈玉成早将其下令处斩了。

    “英王,要不要加派斥候?”一名将领建议道。

    还没有交战就损失了一百余人,虽然一百余人对于三万人的大军来说微不足道,可是能担当斥候,自然是军中精锐,在太平军粮食如此困难之时,这些人还每人配了战马,可见在军中是多么宝贵,那怕损失最少也会让陈玉成心疼无比,只是大军行军,没有斥候当然不行。

    “传令,以三十人为一队,若发现敌军,不得主动追击,马上派人回报。”

    “是。”

    随着陈玉成的命令,一队队太平军的斥候重新撒了出去,双方斥候队很快重新相遇,不过有了陈玉成的吩咐,这些太平军斥候谨慎无比,发现汉军斥候哪怕人数再少也不追赶,等到大部队到了再走,让还想诱敌的汉军斥候队郁闷无比,最后只好采取开一枪就走的原则,以马蚤扰为主。

    这样一来,太平军的斥候损失倒是在可接受范围,汉军的火枪虽然精良,只是距离一远又是在马背上,极难瞄准,即使是数十枪也难打中一个目标,太平军一天下来死伤也不到十人,只是行军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整个大军一天行军的速度不到十里。

    原本一两天的路程,在汉军斥候的马蚤扰下,太平军前部足足花了四天时间才到达孟津县城效外,等整支队伍到达时,又是数天时间过去,而此时孟津汉军士兵已不是千人,而足足增加了二倍,达到了三千人。这几天,汉军又发动了孟津县城的民夫和投降的太平军俘虏,以粮食为诱饵,在孟津城外深沟壁垒。

    有六七天的时间,汉军不是不可运来更多的军队,不过却没有必要,更多的部队意味着需要更多的物资,汉军从当地几乎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补给,不但一切物资要从后方运输,还要拿出巨量的粮食来救济所占地的百姓,即使是以汉军运输的效率,对于如此庞大的物资运输也是头痛万分,不得不放慢部队进步的速度。

    此时粮食是太平军俘虏和普通民众最受欢迎之物,在汉军以粮食为酬劳的诱惑下,俘虏和民众发挥出最大的热情,短短时间就挖掘出数条巨大的环形壕沟,中间还藏有暗道无数。

    这样的阵线,即使是两支战力相同的部队,进攻的一方也会碰得头破血流,陈玉成一看到汉军的挖掘的壕沟就感到头皮发麻,不过此时不容他退缩,只能前进。

    “咚、咚、咚。”

    一阵雄壮的鼓声在太平军营中响起,一队队太平军在鼓声中向汉军阵地走去,这些太平军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单衣,在寒风中冻得嗦嗦发抖,手持着简陋的武器,不少人的刀枪上锈迹斑斑,几乎没有什么防护的盾牌。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二百二十五节心里战

    第一次进攻,陈玉成自然舍不得出动精锐,而是派出一些普通军士来试探汉军防线,与历史上太平军定都南京后一直受到清军围攻不同,这个时空中,洛阳一直没有被清军攻打过,这些普通太平军一大半未曾经历过战火。

    这即是他们的幸运,也是他们的不幸,幸运的是他们没有没有被以前的战争夺去生命,不幸的是他们头一次经历战火就要面对汉军这样强大的敌手。

    与太平军中热闹的鼓声相比,汉军的阵线却安静的可怕,若不是鲜红的旗帜随处可见,恐怕会让人怀疑汉军阵中是否有人,这种安静给人压力非常大,即使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也会心中打鼓,何况大部分是初次上阵的太平军军士,离汉军阵线越近,太平军前进的速度就越慢。

    “爹,我怕。”一名只有十四五岁的太平军紧紧抓住身边一位年龄较大的太平军手道。

    “石娃,不怕,放心,短毛贼打不到我们。”父亲赶紧安慰道,只是他的双腿却在不停的抖动。

    “不,我听阿毛说短毛贼有妖法,远远就能夺人性命。”

    “不怕,短毛贼的妖法只对清妖有用,我们有天父保佑,短毛贼的妖法已经被天父破去了。”父亲不由将这些天军官向他们灌输的说法讲了出来。

    “天父保佑,天父保佑。”少年口中喃喃念了起来,数句之后,仿佛当真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全身流过,将害怕、恐慎的心里驱除一空。

    “天父保佑。”诵着这句话的太平军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宏大,这声音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太平军前进的速度陡然加快。

    “真是无知教匪,找死。”丁汝昌撇了一下嘴,不屑的道。作为一名从军官学校毕业的将领来说,自然不会相信太平军会有什么天父保佑。就这么向汉军阵地冲过来,只能是自寻死路。

    刘铭传独自率军攻破库伦城,将蒙古活佛和土谢图汗俘虏的消息已经在汉军中传开,让丁汝昌即是羡慕又颇不服气,若有机会自己未必就做得比刘铭传差。这次听到太平军进攻孟津的消息。他是第一支抢渡过河的独立营队,又在上级身边软磨硬泡之下才终于争取到这次作战任务,本以为太平军也有不少火枪,战斗应该会很激烈才对。没到想数年时间,太平军却没有丝毫长进。

    这其实也怪不得陈玉成,太平军虽然从汉军手上购买过不少火枪,不过以前交战的对手一直是清军,太平军火器一直占优。自然不知道如何进攻拥有更精良火器的汉军。

    “开火”

    随着这个喊声,汉军阵地内如同无数的爆竹一起响起,还没等太平军反应过来,最前面的一排太平军只感到身子被重物击中,低头一看,鲜血喷射而出,接着重重栽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念了天父保佑,短毛贼的火枪还会打中我?”不少中枪的太平军倒在地上时还带着这样的疑惑。

    看到前面的袍泽倒下去。第二排的太平军顿时慌乱起来,只是后面的同伴依然在喊着口号,推着他们继续前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子弹击中自己的身体,象前面的人一样扑倒在地。

    又是数轮火枪响过之后。眼看着前方的同伴如同割麦子一样倒在地上,后面的太平军终于反应过来,先是一部分人转身逃跑,接着整支队伍溃不成军。转身向后拼命逃跑。

    又过了片刻,汉军阵地内的枪声终于停了下来。呈现在两军将士眼中的是一片如同地狱一般的屠宰场,这一次进攻,太平军损失惨重,足有数百人倒在血泊中,鲜血染红了整个草地,而汉军却一人未伤,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太平军阵地内,主帅陈玉成身边鸦雀无声,陈得才、刘仓琳、马融和等太平军高级将领如同哑巴一样,沉浸在刚才汉军对部下的屠杀中不能回来味来。

    虽然这次进攻仅仅是试探,大家早已作好了失败的准备,只是谁也没有想过会败得如此快,如此惨。

    太惨了,这就是汉军的实力,难怪能够短短数年时间横扫清妖,连咸丰妖头也被汉军所杀。

    “英王,短毛贼火器犀利,若是硬冲,即使三万人死光也啃不下来,需另想对策才行。”陈得才首先开口道,作为陈玉成的堂叔,陈得才还是陈玉成加入太平军的引路人,久经沙场,自然看得清楚。

    陈玉成性格冲动好胜,与清军交战时经常亲自冲阵,面对强敌从不知后退,敌人越强他就越兴奋,直到将敌人打垮了才罢休,陈得才怕自己的侄儿放不下面子,一时冲动要和汉军死磕,这才首先开口相劝。

    “叔叔放心,本王不会与短毛贼硬碰,传令下去,各军回营,紧守营盘,不得疏忽大意。”

    “是。”传令兵应道,匆匆下去。

    陈玉成虽然好胜,却不是不知进退的莽夫,要不能历史上也不能支起太平军后期半壁江山,他以前面对强敌时从来不知后退,那是他知道自己可以取得胜利,如今面对汉军这个前所未有的强敌,他第一次失去了信心,自然不会如同以前一样冲动。

    听到英王回营的传令,所有太平军都松了一口气,有了同伴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堵汉军的钢铁火药。

    见到太平军只攻了一次就停止不攻,丁汝昌大为失望,看来太平军也不是傻子,这让他颇感无趣,若不是上面没有下令,他恨不得领着部下离开战壕向太平军主动进攻。

    太平军收兵回营,汉军没有命令不能出击,整个战场顿时平静下来。

    太平军军营内,一队队的士兵正排着长队,每人从伙头军手中接过二个黑色的窝头,所有接到窝头的士兵都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有一点闪失,一名士兵不小心将窝头掉在地上,连忙检起,拼命用嘴将灰尘吹去,看到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