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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休逃,妖妻在此第7部分阅读

    然变幻的场景,却依然从容。

    “是。”空气中的那个人,似乎不用他太多的吩咐便能明白他的心意,风猎猎,飞沙尘土扬起,虚空中,一团黑影重重落地,附带着的,是他狂妄而肆意的笑,让人的耳膜不由一疼。

    “息容。”

    “夜羽。”

    一神一魔,远远的对视,陶小淘自半空跌落,心仍旧在颤抖,喃喃而语,心智归顺,她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恢复了心智,她急忙跑到花朝身边。

    花朝已经陷入昏迷,子夜正在给他输真气。

    而空中,蓦然对视了半晌的夜羽缓缓开口:“息容,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恢复了本身。”

    空气中,扬扬洒洒,飘飘渺渺,是夜来香浓郁的香味,和着风意无边,心生燥动。

    “五百年前神君将我与凤血石封印之时,便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只是不曾料到,你灰飞烟灭,竟然也能在这时候重归神位,恢复神识。”息容墨发披肩,眉似刀削,眼如石墨,面如圆盘,只是那手,却如鹰爪一般,锐利无比。

    第一卷  20神魔大战

    “一切,不过是造化。”夜羽抬了眉,看着他,“只是,你以为,凭你今日之力,便能,杀得了我么?”眉眼之间,千山万水,芸芸众生,浮华一世,生与死,恶与善,不过只在意念之中。他是神祗,是凤族的王,是俯瞰这天下众生的主宰者,能杀得了他的,除了他自己,由不得别人。

    “纵然杀不了你,也定要让人锥心剜骨的痛!”息容面相狰狞,獠牙一出,不由让人胆寒。他不曾迟疑,风驰电掣般冲入阵中,獠牙龇起,目若铜铃,手中赫然握着一把诛神斩,诛神斩通体墨黑,比一般人的腕要更粗一些,表面竖起的尖刺如同虎儿狼的爪牙一般锋利。

    夜羽的脸上是亘古不变的淡然表情,长袖一挥,手中一把古琴悠然而至,此琴名曰有凤来仪,相传是白帝少昊赠与他侄儿北帝颛顼的生辰礼,北帝擅音律,琴艺精湛,这把有凤来仪琴声婉转悠扬,凄凄切切,最能抚平人心内的魔障。

    “司风,西南角,伏天。”

    “是。”

    琴声悠扬,陶小淘只觉得心情顺畅,全然不似刚才那样郁郁不得解,内心痛苦,浑身轻松了许多。

    花朝虽受了极重的伤,听得这琴声,眉眼稍稍舒展开来,苦笑道:“倒是没有想到,这息容跑出来横插一脚,奶奶的,爷的这个劫,算是过了吧?”

    “师父且去助神君一臂之力,淘儿,好好照顾你师兄。”子夜起身,白衣翩跹,依风而立,清冷的姿态。

    “是,师父。”

    半空中诛魔斩和有凤来仪的波光一脉接着一脉,强大而灵动的气场令这凡尘青草尽枯百花尽殁,狂风大作,空中仍是不见司风的身影,倒是阵法一点一点显现出来,像是一张网,困住了息容。

    “哼,以为这小小的阵法,便能困得住我么?”息容挥动诛魔斩,黑色的光芒像是破了空的箭,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朝夜羽飞去。

    “司风,东南角,诛声。”

    “是。”

    夜羽神色不变,长指抚琴,琴声依旧悠扬,却夹杂着越来越凌厉的气势,虽然面色苍白,他的动作却不曾停下半分,音律越来越快,这把上古好琴,天生灵气,在他面前筑起一道天然结界,息容招势虽然狠厉,却不曾动得这结界分毫。

    他转而看向地面上正在照看花朝的陶小淘,邪恶的一笑。

    琴音越急,肉体凡胎之人的心绪越不宁,只要不宁,他的魔障就有机可趁。这姑娘身上又有凤血石,唳气不小,正好再借她的手,挫了夜羽的锐气。

    花朝眼见陶小淘清亮的眼睛变成了深墨色,心道不好,正想拦她,却被她一掌打趴下,面色痛苦。

    陶小淘飞至半空,眼神空洞,像是接受了命令,一步一步,接近正在闭目抚琴与息容相抗的夜羽。

    到底是失了算,他将花朝与她都护在自己的结界内,却不想……反被对方利用。

    子夜守着东北角的风其阵,虽然心有余但力不足,只得一心一意的念咒,将息容困在结界之外。

    夜羽处变不惊,依旧安然抚着琴,琴声越来越急,结界也越来越强大,息容被隔绝在结界之外,眯起眼睛,冷笑。

    “杀了他……”依旧是那个声音,冷凝狠绝,在她耳边撩拨着她的心神。

    “不,不可以……”她的心中是不安,是犹豫。

    她离得越来越近,甚至轻微细碎的脚步声,他耳中也听得分明,觉得出,她在犹豫,心与心交战,难以自持,却依然不动声色。

    五百年前,五百年后,这之间,谁都会变。息容变得强大,更加噬血,他一定,打从子夜师徒三人进了这西唐,便已经盯上了他们,更尤其,凤血石。只是现下凤血石仍被封印,就算它再魔化,也未必利用得了。夜羽抬眉,长指如玉,却带着不可遏制的气势,扬起,一瞬波光爆涨,息容被这强大的灵力震慑,跌落于地面,双眼溢出了血,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单手撑着地,他扬起头,看向陶小淘。

    诡异的笑容渐渐浮上面庞,息容垂了头,发丝散乱,看不出,也听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不好!”花朝大喊。

    子夜望向已经迷失心智的陶小淘,那剑像是突然染了风霜浓重,剑身闪着悠悠乌色光芒,她腾空而起,长剑直刺向夜羽的背后。

    夜羽仍旧在抚琴,琴声变得缓慢,悠扬雅致,而她手中的剑,却全然没有收势,直冲他而去。

    一瞬,似乎情势逆转。

    息容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魔障竟然被夜羽轻松点破,而那陶小淘竟然将剑刺向了自己!

    只是……他惨然一笑,夜羽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封印的力量反噬,又与他相持数时,琴音尾声时,他竟然头一歪,便从高空跌落。想来,也是他先他一步,控制了她的心神,如此劳心费力。

    机关算尽,却仍然扳不倒他。终是失算了。

    子夜召唤出玄天镜,莞尔一笑:“到底是繁楚上神有远见,布阵困了这妖魔,助了神君一臂之力,也护了花朝历劫。”他揽起花朝,那厮面色惨白,正在昏睡。玄天镜飞升于上空,出现一个如同漩涡般的黑洞,子夜默念咒语,息容愤恨的看着他,却已无力回天,再度被封印,他是想到过,只是未能杀了夜羽,仍然心有不甘。

    “夜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息容的声音消失在静默蔚蓝的天空中,只留下厮杀过后的遍地尸体与鲜血。那些被禁了神识的人才仿若如梦初醒,似乎刚才在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魇。

    “呃……”夜羽陷入了昏迷中,面容苍白冷峻,锦衣华发,显示神族高贵身份的光芒消失,却依旧遮不住绝世的容颜。陶小淘看得心疼,将他抱在怀中,下颌摩挲着他柔软的发,思绪万千。

    沈司渊面色青白,眸光锐得的看着陶小淘,剑锋所指,是她的心脏:“交出凤血石!”

    已经恢复神智的陶小淘淡淡的看向他,冷冷的笑:“你不配拥有,这辈子也不会有。”

    “南箫死了,既是他自己做践自己,也是被你们逼死的,你们追名逐利,手足相残,攻于算计,这凤血石,谁都不配有。”

    她一挥手,恨恼的别过头。本是欲将他们驱逐出眼前,却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居然……居然忽然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陶小淘怄得要死,这是哪里啊?子夜师父呢?

    高云唐尚且被她抱在怀中,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眉头紧皱,面色苍白。

    这里,无边白雪连天,没有人烟,她想了想,这大概,便是雪城吧,这么冷,这么荒凉,倒真配得上雪城城主雪泠那张顽固不化的万年冰山脸。

    陶小淘翻了翻白眼,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他还受着重伤,她却一不小心施了法把他弄到了这里……她试着叫了几声,无奈,始终无人回应。

    挽了衣袖,忽然抚到了当时繁楚送与她的花渡。通身粉红,晶莹剔透,是神物,繁楚说若遇急事,只需对着这镯子唤他即可,那么——

    她忽然多了几分私心。

    终于两个人再次相见,或许是上天垂怜,又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哪怕只有一刻,她也觉得心满意足。

    她触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似乎比这漫山的雪,还要冷。

    她小心翼翼的抱紧他,闭上眼睛,有一滴泪滑落心间,激起千层涟漪。

    他已不是他,却依然,还是他。

    纵然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神,是凤族的王,是她犹不可及的神祗,却仍然是她心心念念情丝斩不断的高云唐。一见钟情么?似乎是。纠缠不清至今,她对他的那份莫名而来的感情不曾清减。

    罢了,罢了。

    第一卷  21以身相许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  这世上,多情总被无情扰,寸寸相思寸寸灰,谁先动情,必定,谁先心伤。

    她既走了这一步,便已注定,回头的路,已是千难万难。

    玉镯冰凉入骨,指尖轻抚,她安然道:“繁楚……”

    ——

    繁楚居住的云荡山,是和蓝天白云形成鲜明对比的浅粉色。似乎只要一抬头,入目便是大片大片的流动着的红粉色彩,不艳丽,却动人,不张扬,亦不流俗。好像这全世界,就只有这样一种色彩,才是他心中最喜欢的。

    “繁楚,你很喜欢桃花么?”陶小淘支着脑袋,一手磕着瓜子,眼睛时不时的瞄向一身湖蓝色长衫的繁楚。

    “是啊。”繁楚唇边是温暖的笑意,明媚不减春光,阳春白雪,不过尔尔。

    “喜欢到这种变态的地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她摇头晃晃,自言自语道。

    繁楚也不生气,抚着怀中的小狐狸,陷入了沉思:“之所以这么喜欢,是因为,从前,有一个人,她便是……”

    “哦~”她笑得花枝乱颤,“看来又是一段经年风流往事啊!说,哪个仙女?又或者,是哪位神女?嗯?”她冲他眨着眼睛,娇笑连连。

    繁楚也不恼,低了头,拍拍安睡的蓝玉,莞尔:“她不是仙,也不是神,也不是一只妖。”

    “什么都不是?难道是个凡人?”陶小淘好奇心大作,追根究底的问道,“这个姑娘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所以她阳寿已尽死了,你才会这么久都念念不忘?”

    “倒也不是,她的真身,是这片云荡山里的一株桃花,并不是长得最好开得最美的那株,却是,深得我心。”繁楚眉眼之间明山净水般的温柔,似乎只要一想到,便连心底,都变得柔软。

    “想来,一定是你上次说的夭儿吧!她和我长得很像么?”

    “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繁楚轻咳,弯了眉眼笑道。

    “难怪,你把我认做她。”她翻翻白眼,瓜子壳扔向正在熟睡的蓝玉,蓝玉抖了抖一身通红色的毛,尾巴支楞起来。陶小淘慌忙扭过头,装无辜。

    繁楚失笑,摇摇头。

    似乎很久了,都没有这样,有一个人,陪着她,聊着天,说些漫无边迹的事。

    那般剔透,那般无所畏惧。

    他是尊贵的上神,活了千万年,每天聊以度日的除了这漫天的花树,便是经久以来不曾改变的寂寞。直到,她的出现,他亘古不变的生活,才算有了一丝阳光与暖意。

    蓝玉乍然抬起脑袋,迷迷糊糊的瞪了一眼陶小淘,陶小淘心虚的朝她笑笑急忙扭过着不再看它。它复又将脑袋搁在繁楚胸前的衣襟上蹭蹭,甜甜道:“师父~~~”

    “睡醒了,便出去玩儿吧。”繁楚做势要推它下去。

    蓝玉委屈的瘪瘪嘴,讷讷道:“我还没睡醒,只是听到有人翻身的动静,我想,大概是神君醒了吧!”它晃晃小脑袋,支楞起耳朵,伸出爪子揪着繁楚的衣衫,不肯撒手。

    “醒了,我去看看。”似乎只有那个人,才能牵起她这样急切的情绪。

    繁楚暖玉般的眸子变得黯淡,终究,该来的,逃不掉。他需要阻止么?亦或,需要推波助澜么?

    “师父,你在想些什么?”蓝玉仰着脑袋,单纯而纯净的眼眸,像极了那个人。

    “我在想,蓝玉你老是赖在我怀里什么东西都不学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扔了!”繁楚勾起嘴角,笑得勉强。

    “那,师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蓝玉正色道。

    “懒得知道。”繁楚闭起眼睛,不与它争论。

    “我在想,师父你老是半死不活的守着这一株已经灰飞烟灭的桃花树迟早有一天你会变成糟老头子的!”蓝玉晃着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

    “啪!”

    “啊,师父好痛,你做嘛打我,你做嘛打我!可怜我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师父不疼,天人不爱的,师父你就会欺负我!”蓝玉挤出几滴眼泪,哭得心伤。

    繁楚黑了脸,摸摸它乱动的小脑袋:“你这个小家伙,去去去,嘴皮子功夫越来越利索了!”推了蓝玉往上扒拉的爪子,他无奈的皱眉。

    “我这么贫,还不都是跟师父你学的,师父你还好意思说。”蓝玉不满道,“别人的师父都是教武功教法力,就只有你,每天陪我练嘴皮子,害我连那个半吊子花朝都打不过。”

    “为师只把你当宠物养着,不想累着你的小身子骨儿~”繁楚拍掉它伸过来的爪子。

    蓝玉气恼,不服气的继续伸爪子扒拉着:“我才不要做宠物,我也要化成|人形,我要跟花朝比试!上次他欺负我的,我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它堂堂繁楚上神的徒弟,居然被花朝那厮掂着一条腿倒提着,想起来就窝心。

    “行,你想学为师也不拦你,只是别到时候又哭着鼻子说我不想学了太无聊了的话。”繁楚正色道,湖蓝色的衣衫被它的爪子抓出几道印子。

    蓝玉忙不迭的点头,倒是乖觉得很,捧了上次繁楚给它的书,半蹲在石桌上,瞪着大眼睛看道。

    繁楚摇摇头,轻笑不语。抬眉看向绯云居处,心生一丝苦涩。

    绯云居,繁楚的卧房内,夜羽半睁着眼睛,面色依旧苍白,却少了一丝病态。

    “神君醒了?”陶小淘浅笑,眉眼弯弯,面容沉静。

    夜羽没有回答,只是淡然的打量着她。

    “繁楚上神特地准备了雪莲清茶,清神宁心,你喝了最好。”她端了茶过来,清香袅袅,只是脸颊那抹绯红却不经意间泄漏了她的心思。

    夜羽伸手,长指如玉,指节瘦削纤长,接过茶盏,他淡淡的开口:“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那似曾相识的目光,是不是,在某个他不曾在意的时光里,他遇到,然后选择漠然?

    “见过,很久很久以前,见过一次。”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笑容却婉如盛开在唇角的清莲,清新自然,纯净雅致。

    “你认得我,所以昨天,你才挣扎着,想要摆脱魔障的束缚,不要杀了我,是不是?”夜羽扬眉,似笑非笑的神情,却依然,美得炫目,仿佛天地光华都比不得他浅浅一笑。

    “不,神君生得一副好面相,我对你的美貌一见钟情。”她调笑道,眸子里暗沉的色泽愈加明晰,“所以,并非只因认得你,才强制内心,不要杀你。”

    “咳咳……”夜羽听得,被茶呛了口,俊脸微红,心里犹叹,这女子说话好生直白。

    “我说的是真话,不是开玩笑的。”她有些着急,面有愠色,皱眉道。

    “多谢仙子一见钟情,夜羽惶恐。”

    “我不是仙子,只是个凡人,繁楚上神赠我一颗灵丹,我才有了些法力,只是还不太会用,所以……”她咬着唇,“所以才害得你,伤得那么重。”

    “一切不过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并非是你害得。”夜羽抬骨,神色素静,“倒是感谢你,扭转了情势,帮衬于我,阻止了一场灾难。”

    “那你,要拿什么感谢我?”她两眼光芒闪烁,欢喜得很。

    夜羽怔然,半晌,失笑,她倒还真是不懂客套:“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便是了。”倒是没想到被她摆了一道。

    “你娶我好不好?”她靠近他,呼吸近在咫尺,她的眼睛跳跃流动着的光芒,分外惹眼,“你既是感谢我,那我便要份大礼,我喜欢你,便对你以身相许,你便娶了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