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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富农第17部分阅读

子坐下,道:“当然。”

    第一卷  58第五十八章

    掌柜小算盘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阵,道:“一条巾一百文。”

    梅小爹伸出三根手指,“三百文。”

    掌柜大吃一惊,连忙摇头摆手,“不行不行,太超过了。平常头巾的价也知道,没绣图的十文上下,有绣工的三十文上下,一百文已经比寻常巾子多好多啦。”

    梅小爹不同意,“以往刺绣得简单的巾子确实二三十文,可是今是不同往日,看看街上那些效仿贵阿大的巾子,哪条低过五十文钱?一百文以上的甚至值几千钱的都有,家枣子绣的图样绝对是独一家,手艺更是没得挑,大家都信‘枣阿大’的绣工,再配以这几首小词,更高价都值得,卖情才收这个价,若果不满意,可以去别家试试……”

    “别啊!哎!梅阿大好厉害的口才!”掌柜抹汗,“这,二百八十文?”

    梅小爹一副成竹胸的模样道:“三百二十文,就这样了,枣子们走。”

    枣子一时捉不准小爹的意思,脚下迟疑了半步,掌柜急得跑到门边拦下了他们,“给!”

    卖掉三条头巾,枣子怀里多了一两银子。出到大街,父子两带着小松去了茶楼,枣子最爱吃这个茶楼的桂花糕,就是雷守诺之前买的那次。

    咬一口幽香扑鼻的甜糕,枣子担心地问小爹,“刚才怕不怕开价太高了呀?”

    梅小爹但笑不语,小松小声道:“那个掌柜还大有赚头呢。”

    枣子偏头问:“三百二十文钱一条,他要是卖不出去就糟了啊。”

    “枣阿大别这样想啊,”小松有点急道,“绣得特别好,一定能卖出高价钱的,掌柜肯定蚀不了。”

    “真的?”

    梅小爹道:“小松都这么说了,就放心吧。如果想继续卖,接着绣就好了,掌柜肯定还要。”

    枣子始终对此半信半疑,但大家都这么说了,东西也已经卖了出去,他不好继续纠结了。吃完糕点三启程回村。

    到家时晚霞已经燃起,整片天空都是色彩斑斓的颜色。他们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厨房里还有几声痛呼。

    枣子和梅小爹对视一眼,走进厨房,阿伟和雷管家一脸灰地躲着灶台,雷管家更是咳得腰都直不起来。

    梅小爹怔了半晌,忽地冲过去把阿伟和雷管家拉了出来,“怎么把灶灰整满屋!”

    阿伟抖开衣服,又是一捧灰,小松连忙把他拉到墙角。雷管家耳根红了,隔着灰都看得到,他道:“想试试做一顿饭。”

    “就说不行了吧?”雷守诺抱着小阿月从房间里出来,转头对枣子道,“儿子吵着要,抱抱吧。”

    “好的,给吧。”抱住已经探出大半个身体的小阿月。

    梅小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雷管家,不是只懂笔墨算账么,煮什么饭?”

    雷管家甩了两下袖子,“平日里都是们操持这些,见今天们没空闲,就想帮手……”

    梅小爹道:“越帮越忙,厨房里的碗都脏了们还要费事再洗一次。”

    “帮们洗!”

    “不用。”梅小爹把推出去,“还让插手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小阿月拍掌直笑,雷守诺刮了一下他的小脸,“小家伙。”

    没过几天,县城掌柜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三条头巾都卖出去了。卖了多少钱?掌柜的没说,梅小爹问了其他熟,据说千几文一条。枣子咋舌,翻了足足四倍,城里不愧生活富足些,这么贵都买得下手。

    那三条头巾据说是被有钱家的哥子买走的,羡煞旁,于是其它有钱哥子天天去掌柜那里问什么时候才有新的这种头巾,掌柜的来跟枣子说:“门槛都要被踩烂了!枣阿大,还做的吧?这次多绣几条可以吗?”

    “可以啊,不过绣不了那么多,尽力吧。”

    梅小爹告诉他可以绣慢点,不用太赶,枣子应是。上两个月刚开始,图样想法都是新的,所以几乎全身心投入进去,一点空档都没有。现有了方向和目标,可以放松一点了。

    这天中午,枣子一边背着小阿月哄他睡觉一边家门前的绿荫小道来回散步,手里拿着竹绷偶尔绣几针,秋天的阳光很舒服,小阿月温和的光线下睡得暖呼呼的。雷守诺回来吃饭,捧着大海碗坐到院门台阶上,道:“枣子,觉不觉得雷阿叔和们小爹走得有点近?”

    “近?没啊,屋那么大,走那么近做什么?”

    雷守诺呛了一口汤饭,顺了气才道:“不是这近,的意思是他们好像有点暧昧。”

    噢噢噢,枣子恍然大悟,仔细回想,“没发现……”

    雷守诺呼噜呼噜地喝了半碗汤,“可能是多心了。”

    小阿月听见吃东西的声音醒了过来,枣子背后挣扎,枣子解开背带,雷守诺及时上来揽下儿子,一家三口干脆坐台阶上晒太阳。枣子道:“小爹一个这么久了,有个伴也挺好的吧?”

    雷守诺不置可否,“不好说。”

    枣子道:“讨厌阿叔当继爹?”

    雷守诺蹙眉,“也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问心一句,他不是真的搞不清楚情况,相反,他很明白,也理解,只是多多少少会介怀。

    “雷哥,枣子这么说可能不合适,但觉得,小爹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雷守诺侧头看过来,他继续说,“看,娶了,又有了小阿月,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可是小爹呢?自己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儿子给别了,自己还是孤家寡,多孤单呀。”

    雷守诺苦笑道:“被说中了啊,枣子变机灵了。”说着搭上枣子的肩膀,揉了揉他的脖子。

    枣子回蹭了一下长了不少老茧的手,“因为雷哥身边呆久了。”

    “说得很有道理。”雷守诺站起来,收起碗筷。

    傍晚吃完晚饭,雷守诺叫住了小爹。

    梅小爹随手帮菜园拔起了草,问:“有什么事要两单独讲?”

    “小爹,”雷守诺道,“是不是……看中雷阿叔了?”

    梅小爹愣住了,突然笑了起来,“这孩子,还以为要说什么,是这个啊?”

    “小爹,和枣子都是支持的,所以……”“打住打住,们搞错了。”

    雷守诺疑惑,“搞错了?可是最近们的确走得近,雷阿叔时时帮做事呢。”

    梅小爹捏着一捧草出来,关好栅栏,把草喂给两只嘎嘎叫的大白鹅,“那是因为他上个月踩断了一根发簪。”

    雷守诺往侧面一挪,果然,梅小爹平时最喜欢戴的那支雕寒梅木簪变成了素色竹簪。颜色款式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幅寒梅图,一般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他那天捧着书边看边走,撞到,发簪掉地,他慌张之下一脚就踩坏了,所以他才觉得愧疚。又不肯收他的赔偿,他只好事事都要帮了。”

    “小爹对他无意?”

    梅小爹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情啊爱啊的东西,早已经散光了,有们足矣,还有什么比亲重要?”

    雷守诺情绪很复杂,“不知道雷叔怎么想。”

    “哈哈哈,他能怎么想?们两个孩子想太多了!”梅小爹忍俊不禁,“和他认识十几二十年了,从来都只有兄弟之情。那个家伙的挚爱都书里头。年轻时就成日神神叨叨地说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有书万事足。也是因为他太爱书,连对的爱都投注了书上,什么美色财富都动摇不了他的心志,所以雷家那个才这么信任他。”

    雷守诺的情绪更加复杂了,他被枣子教育一番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两个长辈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好了,别想这个了,有什么事都不会瞒们……进去吧。”

    雷守诺回房扑倒枣子,把小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枣子长长地哦了一声。

    “瞎操心了。”雷守诺道。

    枣子倒没觉得有什么,拨了一下雷守诺脑袋,道:“比起那个,雷哥,的胡子要理一下啦,看起来乱七八糟的。”雷守诺摸下巴,是有点长了,道:“给剪剪。”

    “不行,不会。”

    “随便剪短就行了。”

    “剪丑了出去要被笑话。”

    “丑了正好,就喜欢那样。”

    “……好吧。”

    枣子不是客气,他是真的不会理胡须,这个地方哥子不长胡须,头发又不能随便剪,他抄起家伙只能想象自己剪线头。

    剪到天色将暗,雷守诺大字摊开床上,头枕着枣子的大腿,“还么好么……”

    别催,紧张!枣子心里道,手一抖,咔嚓一声——

    “剪成什么样了?来看看……”“别!”

    枣子死命箍住雷守诺,勉强地笑道:“明、明天再看吧。”

    雷守诺摸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也好。”

    枣子松了一口气,殊不知雷守诺单凭手感就知道自己的胡子被剪成了一刀平。不过雷守诺不介意,所以什么样都没关系。

    第一卷  59第五十九章

    立冬过去,天气日渐变冷。有一天枣子出门拣木柴见到雷管家坐院子角落,过去一看,原来是雕东西。

    枣子道:“阿叔,外头凉,回屋里吧。”

    雷管家揉了一下眼睛,“屋里头不够亮堂。”见枣子探究地打量自己手里的东西,他举了一下,道:“这是要赔给小爹的木头簪子。”

    “阿叔还会雕刻?”枣子拿起簪子细细打量,“真细致。”

    雷管家笑了几声,“偶尔也会刻点东西,讲到细致,肯定比不上外头专以此营生的匠。”

    “这样也不错了呀。”

    “枣子讲话挺直接,”不会做客套奉承的那一套,挺好,挺好,“要是喜欢改日也给刻一根。”

    枣子微微偏头,“谢谢阿叔,不过有发簪了。”发髻上的正是当年圆房礼时雷守诺送的那根镂雕木头簪,因为样式不花俏所以日常戴也很自然。

    正说着话,两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循声望去,大门前倒了一个,水泼了一地。

    这个正是小松,两连忙合力把扛回房间,枣子拿了自己房里的一些清凉药膏,抹小松的鼻子上,雷管家掐他中,折腾了一阵子才把弄醒。

    小松别的不提,就说头晕,要找阿伟。可是这时候阿伟跟着雷守诺出去跑了,哪里找得着。枣子慌得有点不知所措,还是雷管家见得多大场面比较镇定,让枣子看好小松,他去村头找花大夫。

    结果花大夫出诊了不,这期间小松晕睡过去一次,醒来后枣子给他擦脸,煲了点白粥给他吃。

    小松惴惴不安道:“竟然要麻烦枣阿大给做这种事,对不起。”,可能是着凉了。”

    “菜园还没浇水,……”

    “来做,脸色好吓,别硬撑。”

    临近傍晚花大夫才赶来,跑得气喘吁吁,水都来不及喝就给小松把脉。阿伟一回来就扑到床头边上哭了,那么大块头的汉子竟然呜呜地哭出声来,边哭边喊小松别死,什么都听的,别死……

    花大夫被哭烦了,倏尔背着药箱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少面前念那个不吉利的字。”

    雷守诺拍了拍阿伟的肩膀,“别哭了,先听大夫怎么说。”

    阿伟抹掉眼泪,小松递给他一张草纸,“别哭了……”

    花大夫等大块头汉子消停了才道:“的阿大有喜了。”

    ……“啊?”

    场几个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疑问。

    花大夫道:“啊什么呢,梅府又有喜事临门了。”

    喜事,的确是大喜事!于是阿伟又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是高兴过了头。

    之后小松又头晕过几次,过了半个月,情况稳定了下来,他能吃能喝,头晕的次数也逐渐减少,直至再也不晕。平时该做什么活他就做什么,一点没落下。怀个孩子而已,又不像喜郎那样底子不好还动过气,他觉得吃得好睡得好,完全不耽误正经事。

    只是枣子和雷守诺就不这么认为了,枣子怀小阿月的时候多辛苦他们深有感触,于是留下了一个印象——有孩子肚里就要好好休息。

    阿伟要做工,不能时时守小松身边,小松如果还要伺候他们这家会太辛苦。

    枣子觉得,“好像让小松和阿伟自己过日子比较好。”

    雷守诺同意,只是枣子还担心一件事,“从们这里出去他们做什么营生?”

    “放心,好歹也住过一起,做事勤快也好,不会亏待他们的。”雷守诺给枣子一个定心丸,“这么打算,廪房那边还可以加一个手,打算让阿伟去那里,工钱加多一点,日后孩子出生了也有点余钱置办东西。”

    枣子觉得这个安排很好,廪房附近也有一些屋子,是搬出马古村的剩下的,虽然不是很大,但足够一家三口住,“那附近的屋子配给他们住可以么?”给自己的工伙计包住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吧?

    “可以,听的。”雷守诺一口应承,比起卖给外头的,留给自己的心腹住更好,日后他们想搬走房子还能收回来再作打算。

    搬家的事要趁热打铁,赶小松肚子大起来之前搞定最好。所以隔日他们就把这个决定告知了小松阿伟两夫夫。

    小松一听自己要搬出去那个慌张啊,急得跳脚,幸好雷守诺及时把后续的安排说了清楚。两夫夫木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真的给们新工作和房子住?”

    “嗯。”枣子应道。

    小松看样子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不放心道:“府里的事会不会忙不过来……”

    枣子倒还没想到这一层,梅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前家徒四壁他和小爹勉强顾得过来,现东西多了,又要带小孩,真的没那么多精力天天执拾。

    雷守诺道:“这个想好了,们不用担心,会重新招。”

    小松终于彻底放了心,阿伟现全都听小松的,小松觉得没问题,他就没异议。

    梅小爹挑了一个适合搬家的日子,一起帮手把小松阿伟两夫夫送到了新房子。临走前小松紧紧握着梅小爹和枣子的手,连声道谢,谢他们最初收留了他和阿伟,还给予这么多照顾。

    客气话不多说,反正他们仍一条村子里,日后想见随时可以串门走动。

    ……

    家里少了小松和阿伟就像空了一个角,吃饭的时候少两副碗筷,做饭浇田时少个帮手,出门的时候更是少个搭把手。连雷守诺出去跑动都少个得力帮手。

    于是他们开始找新的雇工了。原先打算像最初那样,找雷守诺招揽回来的福寿堂出来的,只是那些孩子现都适应了照顾果树和田地的日子,技术也都不错,随便调走哪个都不方便。

    这样一来只能从村外找了,只是村外找的肯定不如自己村里的知根知底,也不像自己招揽回来的那样事先了解过,少不免要做几次考验。

    雷守诺没空出去福善堂要,便下村和县城都关照朋友帮忙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他不打算公开招,怕一些别有所图的浑水摸鱼。

    朋友们手脚挺快,没两天就领了来,第一批有五个,一排看过去都穿的是破烂衣服,站梅府堂屋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枣子看了看,寻思着要问什么问题,他觉得自己现就像现代世界招聘会上的面试官,要挑出合适的选。没等他想好,雷守诺脸色一沉,厉声道:“前面三个出去!”

    领来的是雷守诺一个酒庄朋友的手下,他的笑容凝固脸上,硬撑着说:“雷老板还没好好看呢。”

    枣子也是这么想,看都没看清楚,怎么突然下逐客令?

    雷守诺嗤笑道:“当是瞎子?这五个花了多少钱买通?”

    酒庄小子顿时没了笑意,神色仓惶,“小、小的不知道老板说什么。”

    “不知道?”雷守诺抄起旁边的一根扁担,冲第一个的脚扎了一下,那哥子连退几步,“穿得最破烂是他,连鞋子都这么破烂,露出来的脚趾头却比葱还嫩,可知道了?”

    酒庄小子冷汗直冒,早就知道梅府的这个雷老板不好对付。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把酒庄老板安排的五个撤下三个,用真金白银打发了那三个穷鬼才能换上这三个想进梅家门的哥子,为免被雷老板识破,他把从头到脚甚至连怎么说话都安排好了,却输这一个细节上。

    不行,坚决不能承认,认了回去酒庄肯定没好果子吃。

    酒庄小子挤出一个笑,道:“唉,小的是个蠢,真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