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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汉帝国第17部分阅读

    楼和几位词友正在饮茶,忽然听见有伶人在唱曲,仔细一听之下竟然发现这首词用语非常通俗浅显,但不落于俗套,更可贵的是非常琅琅上口,即使是不识字之人亦能一听即懂!而且充满了一种阳刚的力度,让我忍不住为之折服!”

    萧后又一次吃惊不小。忙问是什么词。

    李清照喝了一口茶润润嗓音,道:“待我为娘娘唱来!”

    说着,她已经引颈唱了起来。正是那首《精忠报国》!

    萧后听完,不禁蹙眉,道:“词是极好,曲更妙。清照,你不会是想推荐这首词给我吧?”

    李清照发现萧后没有一点惊喜之色,不由问道:“怎么?娘娘觉得不妥么?”

    “当然不妥。”

    “为何?”

    萧后微微叹息:“清照,我们的《真凤》主要是面对五京中的贵妇,理应走你所擅长的婉约风格。此词曲过于阳刚霸气,于我们一贯所提倡的风格不相符啊!”

    李清照道:“娘娘,诗句大都富有深意,不能为百姓所喜,成了贵族仕林的专享之物,故而词曲才能迅速广泛传播。我们应该注重的是民间的声音,我断定,此《精忠报国》必定会快速传唱在帝国各地,如果我们不采纳,反被《凤翔》专美于前,到时候娘娘就悔之晚矣!”

    萧后蹙着眉头,思忖半晌还是缓缓摇动臻首:“贸然变动反而不喜。不过,此人既然能写出如此豪迈之词,想必也是个有才之人,清照不妨多加笼络便是!对了,此人是谁?现在何处?官居何职?”

    在萧后看来,能写出这种词句的人必定是帝国某所大学的学子,又或者是朝廷的某位官员。

    李清照却摇头:“我只知此人名叫邹燃,别的一无所知。唱曲的伶人只说从邹燃处听来,却也不知邹燃到底是何人!”

    “邹燃?”萧后朱唇念叨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不曾听过朝中有邹燃这个官员!”

    李清照道:“或许是鲁公邹氏一脉的子弟,现在在大学上学也未必。如果娘娘喜这种词风,我大可去寻找一番。”

    萧后对这种阳刚苍劲的词曲还是有些犹豫,但又怜爱这个叫邹燃者的才气,于是道:“好吧,那你去查一下这个邹燃到底是何人!在何处就读,可以的话大加笼络,不能让西暖阁的那位抢了先机去!”

    李清照点头应允。这时,殿外走进一个小太监,身上披着厚厚的坎肩,手里提着一个灯笼,显得有些气喘吁吁,见了皇后立即跪下道:“启禀皇后娘娘,未央宫灯火将息,陛下已经处理完政务,准备就寝了!”

    萧后眼眸一亮,站起身来,婀娜的体态在素衣下显得风姿无限,急问:“陛下可有说今晚就寝何处?”

    小太监伏地道:“没有。不过奴婢已经跟权公公说过了,他会提醒陛下来鸾凤殿!”

    萧后有些激动,点头道:“好,你下去吧!”

    “喏!”小太监立即起身离开。

    萧后这么晚还不就寝,无非就是在等未央宫的消息,虽然皇帝从来没有来过鸾凤殿,但她身为皇后按照祖制是需要等待皇帝就寝后才能熄灯,反正她也睡不着,于是就带着一丝隐隐的期盼。

    李清照是知道这些隐秘的,但不便多说什么,便起身告辞。

    萧后心有所想,便也不多挽留,只是吩咐她明早要把另一首《如梦令》交上来,然后匆匆走到殿后让宫女给她梳妆打扮去了。

    ※※※※※※※※※※※※※※※※※※※※※宫中玉阶廊道,九转十回。今夜的空气颇为寒冷,前几日刚刚下过一场雪,虽然已经清扫干净,但不免还是有些湿滑。所以行走在宫中廊道的人都颇为小心谨慎。

    在未央宫的通行廊道上,一顶十六人抬的豪华轿子正在缓缓行走。轿子上覆盖着厚厚的绫罗,外面还有一层薄纱。薄纱上绣着九条张牙舞爪威严赫赫的飞龙。正是皇帝才能乘坐的御撵!

    御撵两侧是一队甲胄齐全的禁卫军士卒。这些禁卫军叫宫禁军,和西山卫的禁卫军同样称为禁卫,不过一个是外禁,一个是宫禁。

    这种十六人抬的御撵宽大无比,就像是现代的房车一样。里面设有暖炉,茶具,睡榻,坐榻,洁桶。这还只是在宫中行走时的御撵,若是皇帝出行,那轿子是由三十六人抬的,更加恐怖,御撵上面甚至有会客室和书房。

    御撵沿着玉阶走廊进入后宫的宫墙之后,宫禁卫队就停在了门口,又后宫的禁卫女兵代为守卫。

    在御撵里,汉平帝包裹着厚厚的皮裘,坐在坐榻上,拿着一本奏章正在灯火下看着。旁边有一个干瘦的老太监正在仔细地伺候着。

    这个太监叫权允文,今年五十六岁了,从皇帝还是太子那时候就一直跟在汉平帝身边,是皇帝的贴身太监。汉平帝对他信任有加,须臾不得稍离。

    权允文看见皇帝认真看奏章的神情,不由低声道:“皇上,今晚天寒地冻,道路难行,您看是不是到最近的妃嫔那儿休息一宿?”

    汉平帝咳嗽一声,微微抬手:“嗯,你安排吧!”

    “喏!”权允文走到御撵边的窗前,用手指撩开厚厚的帘布,露出一条小缝,对外面道:“去最近的行邸。”

    一阵寒风袭来,冷空气就像泥鳅一样从这条小缝里蹿了进来。权允文赶紧把帘放下,可还是慢了,身后忽然传来汉平帝急促的咳嗽声。

    权允文大惊,赶紧在茶具柜上端来一碗热汤送了过去,道:“皇上,喝完热汤。”

    汉平帝放下奏章,接过来轻轻喝了几口,这才止住咳嗽,道:“权老,明日可是朝会日?”

    权允文已经服侍了皇帝三十年,所以皇帝称他为权老,以示尊重。

    权允文赶紧道:“是的,皇上。不过这几日都没什么要紧事,不如,这朝会就免了吧?”

    汉圣祖规定,平时的政务由内阁处理,皇帝三日一小朝,十五日一大朝,聚集群臣商议大事。如果有紧急事情,也可敲响皇宫中的登闻鼓,聚集群臣。当然,如果没有什么事,这小朝会还是可以免掉的。

    汉平帝摇摇头:“不,明日还要跟群臣商议阿拉伯使节关于吐番州暴乱的事。权老,你明日一早就先去把内阁的处理奏章拿过来,朕先看看。”说完,又是捂着嘴一阵轻咳。

    权允文躬身应诺,但眼里的那抹疼惜却是怎么也化不去。

    汉平帝今年已经三十一岁,登基四年来,几乎没有一天睡过四个时辰,每天天不亮就起身处理奏章,晚上还要将堆积如山的各地奏章从新梳理一遍。

    其实他根本不必如此劳,内阁的作用就是帮助皇帝处理政务,可汉平帝却非坚持这么做,权允文知道,皇帝这么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汉烈帝共有皇子九人,汉平帝的第二个儿子,小时候身体很好,少年时跟汉烈帝去西郊打猎,还曾经猎杀过一头猛虎,为此汉烈帝非常喜爱二皇子,十六岁时就被立为太子。

    可在汉元992年春节时,汉平帝去东河卫城视察帝国水师,结果不甚掉入黄河,幸好水师官兵及时将他救上来,没有冻死在黄河里,但还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汉平帝的身体受了极大的刺激,连续发了好几天高烧。后来高烧退了,但身体却慢慢衰弱下来,一到冬天就特别受不得风寒,只要有一丝冷风直吹就会引起剧烈咳嗽。虽然暂时没有咳出血来,但那歇斯底里狂咳的样子还是让人看着揪心。

    正是因为这样,汉元994年,有一部分官员提出更换皇储,当时的内阁三位辅政大臣也都是这个意思。汉烈帝看见太子身体日渐孱弱,为了帝国着想,他也动了心思。除了二皇子外,汉烈帝还比较中意四皇子。

    可在汉元995年一月,汉烈帝就忽然发病,二月中旬就驾崩了。于是汉平帝继位。汉平帝继位后自然对那些曾经上书替换他的大臣官员非常痛恨,发动了一场大清洗运动。

    汉元995年三月,汉平帝一口气罢免了三位辅政大臣,包括当时已经是次辅的镇国公刘夼。同时还用明升暗降等等方式罢免了十七位二品上官,二十九位三品上官!

    一时间朝野震动!

    在更换皇储的提议中,宇文护是坚决支持二皇子的,所以在汉平帝登基以后,就把宇文护提升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

    要说这宇文护能力还是有的,花了一年时间就把因为大清洗运动而有些不稳迹象的朝纲给稳定下来。为此,有四个公爵家族提议上表,请求将宇文护列入凌烟阁。皇帝也点头同意。

    但是这个提议却却遭到了包括凉公在内的二十个公爵家族的反对。原因很简单,汉平帝所清洗的那些官员中,很多是这些家族的成员,又或者是和这些家族有关系的人。

    凉公萧腾尤其反对将宇文护列入凌烟阁,反而提议益公崔凯进入凌烟阁。

    作为传承千年的大家族,凉公的提议很快得到其他家族的同意。于是朝堂的矛盾从宇文护身上又转到了益公身上,汉平帝当然不满意,于是,朝堂上越来越矛盾重重……。

    权允文全程目睹了这一系列的朝堂争斗。不过他不能管,也不想管,他只在乎汉平帝的身体。他是亲眼看着汉平帝长大的,有时候甚至都把汉平帝当自己子孙看待,看着汉平帝因为这些事情搞的焦头烂额,日渐憔悴,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从汉元996年开始,全国天灾不断,有人蛊惑说这是因为汉平帝得位不正,这才导致上天发怒。汉平帝听闻后更是暴跳如雷,差点又发起一次大清洗运动。幸好宇文护力谏,这才断了皇帝的念头。

    可皇帝却因此愈发憔悴起来。脸上常常看到不到一丝笑容。为了摆脱得位不正的谣言,皇帝更加勤勉于政事,疯一样的处理奏章,还拖着生病的身体不断视察边关。四年来,他没有一日休息,哪怕是春节正月,他也在苦思谋划整个帝国的将来……

    在这四年里,权允文没有见到皇帝笑过,除了在西暖阁和惠妃在一起时,皇帝才会露出轻松的表情。

    惠妃的确很善解人意,最起码比凉公家出身的萧琴更加懂得男人的心。皇帝身体不好,在那方面肯定是不如人意的。但惠妃却很懂得找一些闺房之乐,甚至用一些闺房术让皇帝重新唤起男人的雄风。那些火辣性感的手段,就连权允文这个当了几十年太监的男人看了都忍不住蠢蠢欲动,更何况年轻的皇帝。再加之惠妃也是聪慧异常,对皇帝的各种烦恼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甚至还给皇帝隐晦地出谋划策。所以皇帝对她简直是喜爱若狂。

    虽然汉圣祖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但这条规定对于过分宠爱惠妃的汉平帝来说显然有点像聋子的耳朵。

    还好的是,惠妃这个人比较懂进退,知情达理,只对皇帝隐晦地提及自己的建议,从来不正面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样一来不仅照顾到了皇帝敏感的心理,也让她不会遭到群臣的指责。对于这样的惠妃,权允文也暗暗松口气。

    不过另一件让他心的事是,皇帝登基四年竟然没有子嗣!虽然在做太子时,有过两个妃嫔怀孕,但生下的都是公主,没有皇子。这种事作为贴身太监的权允文自然是着急上火,所以他是比较倾向于让皇帝多去临幸别的妃嫔,雨露均沾,开枝散叶的。

    这点来说,惠妃和他取得了难得的一致。还向皇帝推荐了一位淮南侯的千金……

    “鸾凤殿到!”

    御撵外一声高喊,打断了权允文的遐想。

    帝国飘摇之卷 【第三十五章 才子】

    “……”

    清越的梆子声响在大街上。天边已经出现了一丝亮光,空气里还飘荡着冰冷的气息。在这片冰冷气息的晨光里,一股股扑鼻的豆浆香味以及炸油条的“呲呲”声也不绝于耳。

    冬令时,昼短夜长。可即使再长的夜也有过去的时候。西山卫城里的人们又要开始一天的生活。

    这里是卫城,大部分人都是军属,外来居民也有,但不是很多。可以看出,早起的那些都是外来的居民。他们从租住的房屋里出来,背起扫犁或者锄头,匆匆向城门口走去,东城的城门口大街上已经竖起一长溜早点摊子,他们会在这里停留片刻,花上一两个铜币吃上一碗热腾腾的豆浆,撕两根油条。再奢侈些的也不过再舔上一颗卤蛋。吃完后,他们又匆匆从东门出,到西山卫城外的军田里开始忙活。

    西山卫城通往雒阳的官道两旁,包括西山周围都是成片的农田。这些农田都是属于西山卫城的。帝国枢密院将西山卫城方圆一百里的土地都归做军产,提供给平常佃户耕作,所产的粮食大部分充做军粮供给西山卫城。东河卫、南苑卫、北宫卫也差不多都是这种模式。如此一来,枢密院不但可以减少对各个卫城的粮食供给负担,还能稳定雒阳周边的百姓生活。

    在十年前,帝国处在繁华时期时,卫城的土地一般都是由枢密院制定的罪犯或者贱户租种,老州普通民众都不会来卫城租种军田。因为军田的赋税高,是按照七三分配的方式进行最后的粮食归纳。即佃户最后只能得到三成,七成要归为军粮。

    但最近这几年各地都是灾荒不断,不断有逃难者逃到雒阳,并开始租下这些土地开始耕作。那些活不下去的老州居民也是如此。可是卫城附近的军田毕竟是有限的,很多人来的晚的人只能依靠微薄技艺去城中卖艺。若是没有一技之长的只能在雒阳城外躺着,等着雒阳城的救济处每日提供几餐稀粥聊以活命。

    总体来说,雒阳附近的局势是比较平稳的。毕竟是大都市,除非是身体残缺者,不然一般都能寻到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混个温饱不成问题。当然,这也跟内阁下达了禁足令,不许那些灾荒地区的居民再流窜到京都来有关。

    邹燃习惯性的在这个时刻醒来。脑子里先是呆了一阵,这里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喝多了一样会醉。他吸了几口气,终于让脑子微微清醒过来,转头瞧去,刘全、赵毅、曾伟还躺在地上睡的香甜。他们的身上都披上了毯子,也许是八仙楼的侍女们后来进来过。韩世忠和曾二牛躺在屏风后的床上呼噜声不断,看来都还没到醒的时候。

    窗户外的梆子声和人声慢慢多了起来。邹燃睁着眼想了半天,这才认清现实:从今天开始,他就不是军人了,而是大汉帝国的子爵。今天他先要从军营里搬出来,然后赶到雒阳城里的枢密院,去那里依靠军籍铭牌领取官爵证明,接着去礼部选择食邑所在。接下来,他就该准备去考军校了!

    想到军校,邹燃就想到那让人头疼的文试。他问过刘全了,羽林军校的文试比大考时的内容要简单,但科目挺多。有帝国历史、帝国地理、帝国数理、帝国化学等等科目。最后还会有一科帝国军事策论。对于这些他可从来都没接触过,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学习系统跟自己在现代比起来有什么不同。军校文试非常严格,就算是公爵亲自来考试也必须考及格才能被选入下一场的武试。

    “不行,我必须开始百~万\小!说了!”邹燃心里暗暗道。想到就做,他从地上跳了起来,把身上的毛毯丢到一边,看见他们还睡的香甜,不由作弄心起,试了下嗓子,然后放声大叫:“敌袭!!”

    他这一喊顿时让雨花阁里像被浇了开水的蚂蚁窝似的起来。

    “御敌,御敌!刘全快御敌!”这是赵毅。

    “靠,老子的刀呢?赵毅,你挡着!曲长,快找曲长!”这是刘全,他从地上跳起来到处摸刀呢。

    “不要慌,上马,快快上马!逃啊!”曾伟也扭着肥腰跳起来,翻身就蹿到了最近的桌子上---他把桌子当马背了。

    看见他们那惊慌失措的样子,邹燃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正要说话,只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地动山摇。曾二牛的咆哮声已经传来:“快趴下,找隐蔽!”

    邹燃暗叫不好,可是来不及了,韩世忠已经一头撞向了屏风,嘴里大喊:“我这里有战壕……”

    ……

    混乱停止下来的时候,邹燃已经没有笑的心思。因为自己突然的一嗓子干嚎,整个雨花阁已经被折腾的像是被蹂躏过的少女,破烂不堪。遍地都是破碎的茶杯盆栽,连屏风也被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