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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第101部分阅读

    一万军队虽然让他多少有点心疼,甚至面子上也有点过不去,但他给皇上的报告却能写了:他皇甫英俊亲率大军以迅雷之势疾速南进,占领江北军营,全歼皇甫无北步兵,但长江天堑使他难以大军压上,惟派燕衡为先锋抢占南滩,无奈水军实力悬殊,先锋军不幸全军覆没,三军望江哀泣。

    只要能给皇帝一个交代,保住自己的职位,其他损失都不重要。

    皇甫英俊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他最担心对岸水军趁夜登陆,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亲自巡查码头。

    巡查一个多时辰,皇甫英俊也终于有些疲惫了,便调转马头返回自己房间休息,百余名亲兵也跟着回营休息,主将一走,巡逻的士兵们也纷纷懈怠下来,各自找地方躲着睡觉,只留少数士兵继续监视江面。

    江面依然很安静,时间一点点过去,三更过去了,江面上依然没有动静,时间终于到了四更时分,这也是最懈怠的时刻,再过不久,军队就要起床集合了,巡逻的士兵们终于熬不住,纷纷倒下睡觉,再没有一人关注江面,而这时,这也江面上雾气最大的时刻。

    忽然,江面上出现了黑瞳瞳巨影,无声无息,非常诡异,就仿佛鬼船在靠近军营,但离码头还有两三百步,这个距离非常站在码头细看,否则是无法察觉到危险到来。

    这是一队十艘五千石铁甲战船组成的船队,战船已经经过改装,每艘战船的船壁上都露出一个个黑黝黝的大洞,从大洞内,一管管火炮探出了头,每艘战船左右各有十门大炮,从射程两百步的散弹臼炮到射程千步的大将军虎威炮,十艘战船便组成了一支强大的火炮舰队。

    随着江面一阵鼓声响起,炮舰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火焰喷射,白烟腾空,一颗颗炮弹密集地射进军营,在数十排房屋中猛烈地爆炸了,爆炸声震天动地,一座座房屋崩塌,士兵们被惊得魂飞魄散,他们赤脚光身,冲出营房逃命,但炮弹却无情地在人群中爆炸,军士们被炸得血肉横飞,死伤惨重,哭喊声、哀嚎声响彻了军营。

    皇甫英俊在睡梦中被惊醒,他也同样被惊得目瞪口呆,头脑;里一片空白,连逃命都忘记了,还是他的亲兵冲进房间,将他架出营房,这时,一颗炮弹落在不远处的战马身旁,猛烈爆炸了,皇甫英俊的爱马被炸得腾空而起,四肢被炸断,弹片横飞,几名亲兵躲避不及,被单片击中,惨叫着倒地了。

    这时,皇甫英俊的肩头一阵剧痛,一块弹片射进他的肩膀,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的亲兵吓得魂不附体,架起他便向军营外狂奔而去......

    战船在炮击了近半个时辰后,炮声便渐渐消失,十艘战船列队离开北岸,返回了南岸军营,这场凌晨四更时分的炮舰突击将皇甫英俊的江都军打得措不及防,死伤三千余人,十分惨重,更重要是江都军的心理上从此蒙上了巨大的阴影,坚船利炮时代也在这天晚上正式拉开了序幕。

    ........

    雍京华清宫,天还没有亮,内宫的鼓声便‘咚!咚!’地敲响,宫女们的脸都绯红起来,侍卫们交换着暧昧的眼神,谁都知道申淑妃皇上的清晨之爱又开始了。

    外宫的宫女还感觉不到,但伺候在皇帝寝宫附近的宫女们都忍不住捂住耳朵,申淑妃那种肆无忌惮的放荡的尖叫声让人难以接受,只有鼓声掩盖住了她的尖叫,和她保持着同一节奏,这种高声荡叫偏偏皇帝非常喜欢,这也是申淑妃摸透了皇帝的心思,也只有她敢如此大胆,其他宫妃没有一个人敢这样不顾脸皮的尖叫。

    昨晚上鼓声已经响过两次,现在天不亮又来了,使每个人都替皇帝的身体捏一把汗,这样皇帝还能坚持多久,连心腹宦官马元贞也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充满了无可奈何的神情。

    就在这时,一名小宦官奔来,将一封红色的鸽信交给了他,马元贞打开了信筒,取出鸽信看了一遍,他顿时吃一惊,转身便慌慌张张向寝宫而去。

    这时,鼓声已经停止,几名宫女进去伺候了,马元贞也走进了寝宫,只见皇甫玄德正懒洋洋地躺在温泉内,闭眼休息,申淑妃赤着身子,像条水蛇般地缠在他身上,从前还拉一道纱帘,现在连纱帘都不拉了,不过马元贞是宦官,申淑妃对他没有什么回避,见他进来,便将身子浸入水中,马元贞指了指皇上。

    申淑妃便趴在皇甫玄德耳边吹了一口气,皇甫玄德慢慢睁开眼睛,瞥了马元贞一眼,没精打采问:“什么事?”

    “陛下,楚州韩顺义紧急情报。”

    皇甫玄德坐了起来,“说吧!什么事?”

    “陛下,韩顺义说,太子和皇甫无晋勾结,在楚州发动了兵变,囚禁了楚王系的所有官员。”

    “什么!”皇甫玄德大吃一惊,太子竟然在楚州动手吗?

    皇族卷 三 楚州夺权 第二百一十八章 诡夜(二)

    第二百一十八章 诡夜(二)

    天还没有亮时,太医署署正赵汝正家忽然被大火吞没,熊熊大火吞噬了占地五亩地房宅,烈焰吞天,浓烟滚滚,救火的民众从四面八方赶来,但民众的救火难以扑灭大火,最后波及十几户人家,一起烧光。

    望着大火吞没家园,受损者顿足捶胸,嚎啕大哭,而同情者则扼腕叹息,最惨的是赵汝正家,连仆妇二十几口人,竟一个人也没有逃出来,全部丧身火海。

    但也有很多人心存怀疑,救火时竟然一个呼救声都没有,这非常蹊跷,难道赵汝正家的人都睡得这么死吗?一时间,谣言四起,赵汝正全家已事先被灭门,放火只是掩盖罪行.....

    东宫,太子皇甫恒正眯着眼眺望远处燃起的浓烟,赵汝家离宫城不远,可以看得见浓烟滚滚。

    “殿下!”身后传来了侍卫长徐重的声音。

    皇甫恒转过身问:“办妥了吗?”

    “回禀殿下,赵汝正家二十四口人,全部灭口,没有一个活口。”

    “办得好!”

    皇甫恒脸色露出恶毒的神情,赵汝正竟然敢出卖他,他要让世人都知道,出卖他的人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那对巫女母子呢?今天应该是送药的日子吧!”

    “是的,他们的药昨晚已经炼好,今天上午将送去华清宫。”

    他们话音刚落,门外有脚步声奔来,一名小宦官在门外禀报,“殿下,华清宫来旨,皇上召殿下觐见!”

    皇甫恒一惊,急问道:“那马公公有没有消息过来?”

    皇甫恒现在对华清宫的任何消息都是草木皆兵,三天后,父皇和所有文武百官都将返回洛京,那么这三天将是他生死攸关的三天,这个时候父皇召见他,令皇甫恒不由地一阵心惊胆战。

    按照和他马元贞的约定,如果发生会重大事件,马元贞一定会用某种方式提醒他,那么现在有没有马元贞的消息?

    “回禀殿下,马公公没有消息传来。”

    皇甫恒微微松了口气,马元贞没有消息传来,说明情况还不是那么严重,既然父皇召见他,他就得立刻赶去。

    但他想了想,还是不能大意,他立刻吩咐道:“让李弥在路上见我。”

    皇甫恒稍微整理,便动身向华清宫而去,华清宫距离雍京城约三十里,骑快马一个时辰便可赶到,可如果不紧不慢走,至少也要半天时间,关键看是什么性质的召见。

    父皇召见他用得是黄|色令牌,这是一种介于紧急和非紧急之间的令牌,要求两个时辰内抵达华清宫,皇甫恒便不太着急,坐着车驾慢慢向华清宫而去。

    刚出城,大将李弥便迎了上来,前天,东宫六帅府又重新更换了驻地,不再驻扎皇城,而是驻扎在城外,这个变化让皇甫恒颇为心惊,这样一来,他的东宫内就只有两百名侍卫,一旦发生什么事,他只能是束手就擒。

    大将李弥是东宫六率府将军,手下有五千军队,这是皇甫恒不幸中的万幸,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不把李弥换掉,思来想去,只能解释成父皇还给他留了一点余地。

    “殿下召卑职何事?”李弥在马车外躬身抱拳问。

    “我来问你,你的军队可以随时调用吗?”

    “卑职必须是接到皇上金牌才能出兵,如果殿下调用,只能在最紧急时使用,请殿下慎重。”

    “这个我知道!”

    皇甫恒心有着实不悦,但他不敢表露出来,依然柔声道:“今天父皇召见于我,不知什么事情,你不要大意了,最后以训练的名义把军队调出来,我可能会随时召用你。”

    “卑职明白,卑职的军队会在灞上一带训练,殿下若有紧急事务,可派人去灞上找我。”

    李弥不敢多呆,行一礼,便匆匆离去,皇甫恒一直目送他远去,这才下令,“去华清宫!”

    一百余名侍卫护送着他向华清宫而去。

    就在太子皇甫恒刚刚离去,一队人马便向城门这边疾奔而来,约有百余人,都是绣衣卫缇骑,为首是一名都尉,他马上横着一只麻袋,从麻袋的形状来看,里面应该是一个人。

    这队绣衣卫缇骑奔到城门口便高声问:“我们是从洛京而来,请问绣衣卫军衙在哪里?”

    守城士兵道:“绣衣卫衙门城外城内都有,你要找哪一家?”

    “我们要找邵大将军。”

    “邵大将军在崇仁坊,一座黄|色的官衙便是!”

    “多谢了!”

    绣衣卫骑兵们加速冲进城门,向崇仁坊疾奔而去。

    .......

    绣衣卫军衙位于崇仁坊,紧靠申国舅的府宅,军衙是一个月前刚刚从皇城搬来,因为绣衣卫内发生了一次重大的人员变动,绣衣卫阁淹病倒在陈留郡,向皇上提交了辞职信,辞职被批准,江淹已经返回老家,皇帝皇甫玄德随即进行了人事调整,邵景文荣升为绣衣卫大将军,这就意味着申国舅得以彻底控制绣衣卫,绣衣卫军衙也搬到了崇仁坊,既为了方便申国舅的控制,同时更多是为了保护申国舅。

    此时,邵景文不在衙门内,而是在申国舅的府上,他得到紧急情报要向申国舅汇报。

    三天后朝廷将返回洛京,申国舅的府上也是乱作一团,到处是整理好的大箱子,下人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虽然一部分箱子已经搬走,但东西还是整理不完。

    书房内,申国舅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盯着屋顶久久不语,他刚刚得到楚州事变的消息,他的儿子,他的族人,他的所有心腹骨干都被皇甫无晋抓捕,他在楚州的势力竟然被皇甫无晋铲除了。

    申国舅的心中既愤怒而又恐惧,愤怒是他早听说皇甫无晋和太子有勾结,但他总不太相信,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凉王系绝不会屈身于太子,皇甫无晋不会真的效忠太子,他不过是在利用太子。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皇甫无晋真的和太子勾结,剿灭了自己的老巢,令他痛心疾首,是他一时大意害了家人,此时他对自己家人的安危充满了担忧。

    但他心中更多的是恐惧,太子竟然先在楚州下手了,雍京这边却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动静,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太子要发生政变了吗?

    “相国,卑职觉得这里面有点蹊跷。”一旁的邵景文皱眉道。

    “什么蹊跷?”

    申国舅思路转回,问邵景文:“你就直说,有什么问题?”

    “卑职觉得很奇怪,怎么太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按常理,皇甫无晋在楚州掀起事端,那太子应该和他同时发动才对,可现在已经过去五天,雍京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子就像不知道这回事,我刚才还得到消息,太子被诏去华清宫了,难道太子就不怕皇上知道这件事吗?这么严重的事件,他竟然会无动于衷?相国不觉得很诡异吗?”

    一句话提醒了申国舅,是很有点不合常理,难道这件事和太子无关吗?可皇甫无晋明明宣称,要大家效忠太子,而且他做这件事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申国舅看了一眼邵景文,见他欲言又止,不由有点生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吞吞吐吐吗?”

    “是!卑职感觉皇甫无晋的真正目的是在背后给太子一刀,这件事应该和太子无关,他这样做实际上是在逼皇上废太子。”

    申国舅的眼睛眯起了起来,好像有几分道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这边太子没有反应,因为太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那皇甫无晋为什么要这样做?废除太子对他有什么好处?”申国舅又追问。

    “卑职也想不通,如果废除太子,楚王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卑职也不明白他的动机。”

    刚说到,邵景文忽然脸色刷地变得苍白,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他颤抖着声音道:“相国.....你说皇上召见太子,会不会是...”

    申国舅‘啊!’地一声站起身,没错,他们都知道了这件事,难道皇上会不知道吗?难道皇上今天要废太子了吗?

    申国舅激动得浑身发抖,如果真的这样,他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他刚要下令,就在这时,一名家丁奔到门口禀报,“邵将军,洛京绣衣卫紧急求见,他们抓住了凤凰会的首领,已带到门外,说是有重大机密。”

    邵景文心中很烦乱,这个时候了,他可顾不上什么凤凰会首领,他正要摆手让他们去军衙,申国舅会忽然心中一动,他想起皇甫无晋好像和凤凰会有点关系,难道所谓的重大机密和皇甫无晋有关?

    他立刻令道:“命绣衣卫把这个人带进来!”

    邵景文急道:“相国,现在应该紧急去保护楚王,我很担心太子先下手对楚王不利。”

    “等一等!”

    申国舅轻轻摆了摆手,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他冷静下来了,这就是他远远强于一般人的地方,在关键时刻,他能稳住自己。

    “先不要着急,我觉得这个人可能会楚州发生的事情有关。”

    ........

    皇族卷 三 楚州夺权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诡夜(三)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诡夜(三)

    片刻,几名绣衣卫缇骑将麻袋抬了进来,解开麻袋,里面是个容貌削瘦的年轻男子,正是从凤凰会逃出来的陈祁,他不敢进楚州,而是逃到齐州,从齐州转到洛京,一路吃尽苦头,他想找皇帝告状,却被绣衣卫抓住了,他向审问他的绣衣卫都尉和盘托出了秘密,绣衣卫都尉觉得事关重大,立刻将他带来雍京。

    陈祁手脚都被绑住,嘴也被麻布堵住,他一路颠簸,几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若在往常,抓住凤凰会的首领总是一件令人兴奋大事,可在风雨不安的眼下,申国舅对他凤凰会首领的身份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他对此人要说的机密大事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直接告诉他,和皇甫无晋有关。

    他给邵景文使了一个眼色,邵景文立刻上前将他口中麻布掏出,问他,“你现在是在申相国面前,有什么话要说?”

    陈祁心里明白,自己能不能活命,就在此一举了,他声音低微,轻轻喘息道:“相国,皇甫无晋不是凉王的孙子,他是....晋安皇帝的孙子!”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同时将申国舅和邵景文震惊得呆住了,就仿佛白日见鬼,他们的神思都变得恍惚起来,申国舅忽然推开邵景文,上前一把揪住陈祈的衣襟,恶狠狠道:“你说的可是真?”

    “小人是凤凰会少会主,我祖父就是当年救太子的侍卫之一,小人有信可以证明。”

    “信呢?”

    旁边绣衣卫都尉连忙取出三封信,递给申国舅,“相国,就是这封,我们不敢拆开。”

    申国舅一把夺过信,狠狠瞪了一眼绣衣卫都尉,仔细读了起来,他越读越心惊,没错,就是天凤太子,他是知道一点端倪,虽然皇室宣布天凤太子在晋安事变中丧身火海,但他知道,天凤太子没有死,一直就躲在某处,没想到天凤太子竟然和凤凰会有关。

    申国舅猛然醒悟过来,皇甫无晋为什么要抓捕他的党羽,就是因为他的秘密已泄露,他急于挑起内乱,才嫁祸给太子,太子在外养有私兵,若太子被废,内战必然爆发。

    想到这,申国舅立刻喝令一声,“来人!”

    进来几名侍卫,申国舅指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