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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朕大王第12部分阅读

    之人自然指的就是西岐了!

    太颠见它说得坦率,也不与它拐弯抹角,直接问它火硝之事何解。却不想雉鸡精竟是满腹委屈地向他哭诉起了云中子进献宝剑镇压它们二妖的事情来:“若非此前姐姐曾在岐山捡得两块‘北帝玄珠’,我姐妹俩怕是已经被那臭道士镇得魂飞魄散了!”

    九头雉鸡精说到此事,还十分后怕,因此脸色微微地惨白。太颠见它神情不像作假,因而相信了它大半,又听它说道:“只是那道人被纣皇请在宫里,我姐妹俩不敢轻举妄动,免让他起疑,只能靠着这两块玄珠苦苦支撑,却哪里能支撑许久时日?因而只好撒下谎言叫纣皇颁布旨意向西岐征贡,还请大人将我姐妹的苦衷告知大公子,免叫他误会了我俩。”

    太颠见九头雉鸡精情真意切,便将信将疑地问道:“你口中‘北帝玄珠’难道就是我西岐特产火硝石?”

    雉鸡精点头道:“亦有此名。”

    太颠又问道:“此物于你们仙家修行很有助益?”

    雉鸡精也不在这上面诓骗他,便又点了点头。

    太颠见此,已有了别样主意,心道只要去寻个修仙之人问一问便知这妖精有没有在撒谎。

    雉鸡精见太颠面色缓和下来,知道征贡这件事情算是揭过去了。但它此来非止为了这一件事情,更是要将纣皇已经动意要杀死西伯侯的消息透露给对方。

    太颠一听纣皇要杀西伯侯,当真是惊骇不已,连忙抓住雉鸡精的手臂,逼问它这是怎么回事。

    雉鸡精却是摇头,只说纣皇是受了j臣尤浑的蛊惑,才想要动手杀了西伯侯的,至于尤浑为什么要这么做却是不知道!

    太颠听闻是尤浑在陷害西伯侯,当真又怒有恼,只因这尤浑每年里也没有少受他西岐的贿赂,想不到最后还是落井下石,半分人性也不存!

    雉鸡精离开后,太颠不敢再留,立即动身前往羑里,买通了看守偷偷溜了进去,与西伯侯相见。

    待到他将尤浑陷害的事情告诉了西伯侯,对方立即就明白了过来!原来当日就是这尤浑将姬昌押解来羑里的。只是这人早就听闻姬昌“神算”之名,因此便在临走时求他为自己占了一卦。

    谁知姬昌却给他算出了一个与费仲一齐被雪水渰身,冻在冰内而死的结果。这还得了?尤浑听到要与费仲死在一处已经是浑身不舒服了,何况还是一个不得善终的死法?因此深深地将姬昌给记恨上了!

    想必正是因此,那个尤浑才会设下j计想要谋害姬昌的!

    太颠听了其中缘由,越加心惊胆战,连忙求问西伯侯可有办法躲过这次死劫。姬昌犹豫了许久,他本想说自己早就卜算过,自己在羑里并不会有杀生之祸。但是他又想起自己比卦象上所示整整提前了两个月被囚禁,便再不能那般镇定自若。

    姬昌不再对自己的占卜有信心,因而不由得踌躇地在太颠面前走来走去。太颠见他这样,更是焦急不已,最后只听得姬昌长叹一声,道:“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即姬昌转过身来,对太颠说道:“那纣皇是个贪财好色之徒,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筹备一份贵重好礼,再选出十名美女,一齐进献给纣皇,或许能让老夫躲过此次劫难。”

    他顿了顿,稍作犹豫,便艰难地说道:“你……你只将这番话带回西岐便是。”

    太颠得了指示,也不敢逗留,立即就买了好马星夜兼程地赶回了西岐,将这个消息通报了回去!

    伯邑考与众位臣子哪里敢怠慢了?立即就遵照姬昌的话筹备了起来!不料廷议刚刚结束,居在后院中的太姒便派了侍女来将长子叫到了自己院中,问他要派何人去朝歌献礼。

    伯邑考便将廷议的结果告知了太姒,说会派遣散宜生与闳夭两位大夫一齐去朝歌,务必保住父亲的性命。

    那太姒听到这里,面容不由得戚戚哀伤起来。伯邑考连忙出声安慰她,她却是将他伸来欲扶住自己的双手推开,冷漠地对满头雾水的伯邑考道:“你若真心救你父亲,就听母亲一言,亲自去那朝歌给纣皇献礼吧!”

    伯邑考闻言一愣,忽而想到姬奭曾告知自己太姒偷偷跑到祖母太姜面前哭诉的事情来,一时间竟是全部明白了过来,却又是更加地不明白起来,只能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全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知子莫若母,太姒见伯邑考这番模样,便知道这个儿子已经明白了其中龌蹉,但她也知道自己着实做得过分,因此只是避开眼去不去看伯邑考。

    她不说明理由,自然逃过了儿子的责难,却是不知道伯邑考此时远比知道了真相更加痛苦、难堪。但是母命在上,又以孝字为压,伯邑考做人儿子,纵然心中疑问不止,也只能听从了太姒的话,去将这件事情重新安排了下来。

    诸位大臣见伯邑考要亲自去朝歌献礼,又将庶务全部交代给了二公子姬发与散宜生等重臣,便也默默地接受了这番安排,没有一人再去劝说他收回成命。

    待到大臣们都退下去了,伯邑考独自留了下,看着空荡荡的朝堂,心下只觉凄凉、彷徨,不知该归于何处。却是在此时那四公子姬旦却是折了回来,走到伯邑考面前一鞠躬,而后抿了抿唇,垂下眼帘,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向伯邑考请求道:“还请大哥看在姬旦与众位兄弟尚且年幼的份上,此去一定要安然归来!”

    伯邑考闻言一惊,诧异地看向姬旦:“四弟何以如此说话?”

    姬旦却是再不说什么,只是又向兄长鞠了一躬,而后便转身离开,只留伯邑考一人在那里惊疑不定!

    因为纣皇有旨在先,天下诸侯及世子都不得擅自离开封地,因此西岐现行派出一人前去将世子请求进京替父代罪,向朝歌献礼的事情禀告给了纣皇。

    是说纣皇近日越来越觉得头痛不已,因此才会特意设下一计,向西岐放出风声说要宰了姬昌,为的就是要将伯邑考逼来朝歌,好侍奉在他身边。因此他见到西岐竟然这般识相地来禀告,自然是笑得两眼弯弯一口答应了下来。

    伯邑考得了纣皇的首肯,立即带了厚礼,一路追星赶月地向朝歌进发,希冀能尽快一步赶到朝歌,将父亲姬昌从纣皇手中的利刃中救回。

    却说伯邑考领了人马,押着西岐三宝与十名美人一路从向东,走了两日,过了岐山,来到燕山之下。这一日本是阳光明媚大好日头在上,却是忽然狂风大作,瓢泼大雨一点征兆也没有一口气泼了下来,只将这支队伍从头浇到了尾,一点干燥的地方也不留给他们。

    待到大雨降下,不一会儿,又见天边轰隆隆一阵电闪雷令,还不等众人掩上耳朵便又一道雷电直直从天顶劈下,一下子砸在燕山山顶,竟是将半个山头都劈崩塌了!

    众人见到此番情景,好不心惊胆颤!却是这一道巨大的雷电之后,雨水连同大风立即都收拾了起来,到处一片风平水静,哪里还有刚刚那番凶险气象?

    伯邑考见天象怪异,只是自己并不精通巫卜之术,也只能叫众人赶紧找一个干净地方,将身上收拾了再行赶路。

    谁料他们再向前走了半里不到的路程,却是见到两个道士正站在一座古墓前彼此呼喝,似乎是在争吵。伯邑考定睛一看,发现其中一个道人手中竟还抱着一个奶娃娃,光溜溜一身干净竟是不着一寸衣裳。

    伯邑考心急着去朝歌救父,不想为这方外人的事情耽误了行程。但他虽不想,那两个道士却偏不肯将他放过,刚刚就要从边上走过,没有抱着孩子的道士便朝他大喊道:“西岐大公子你且留步,这里有你一个兄弟,怎么能置之不理径自离开?”

    你道这道士是谁?竟就是那个被纣皇请到宫中去住的云中子!他面前的道士又是何人?乃是昔日同门却又为元始天尊逐出师门的申公豹。

    他二人又为何出现在此?云中子又为何要那般对伯邑考说话?

    正文 第43章 龙游朝歌凤离岐山(五)

    原来云中子命里注定有一徒弟,是姬昌义子,将星出世,日后将要为西岐大业立下汗马功劳的。

    只是天道为纣皇刻意改变,因此姬昌提前被拘禁在羑里,不能出现在这将星雷震子出世的地方将他认作义子,却赶巧被他长子伯邑考碰巧遇上了!

    却说云中子原本被纣皇诓在皇宫里住着,本是自信地以为不过三日就能将妖精诛灭了,谁知道九尾狐两个手中有北帝玄珠作宝,收了一身妖气还整日龟缩在寿仙宫里,哪里能被分宫楼上悬挂的宝剑镇住?

    云中子自持道人身份,不能进后宫去辨别这两只妖怪,而纣皇又以先前约定死死将他拖住,道人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留在皇宫中,只道是要看看那两个妖精能有何种本事一直躲藏着!

    不想没有逮住妖精,却是让他听到了西伯侯被囚禁的消息。他自掐指一算觉得大事不妙,待到该是他徒弟托生之时哪里还管得了纣皇死活,立即就提脚出了皇宫,奔向了燕山。却是半路上总遇到许多麻烦,大小妖怪一个个冒出来寻他麻烦,阻他去路!

    这些妖怪从哪里来?正是轩辕坟中所生,受了九尾狐指挥,来阻拦云中子去燕山收徒的!

    偏这些妖精十分刁钻,只行马蚤扰之能事,却绝不与云中子拼命。云中子杀它们不得,因而缓了脚程,等他到了燕山脚下古墓前,得了纣皇指示的申公豹早已经等在了那里,当着他的面将那乖巧徒弟抱在了怀里。

    这元始天尊座下诸多弟子,十之八九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徒弟控”!只除了那道德真君,哪一个不是将徒弟当成宝?真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风吹跑了!这云中子早已瞧着众位师兄的徒弟眼馋了许久,今日终于得了机会能得一个徒弟,可不是高兴死了?哪里想到竟是半路杀出一只申公豹,将他的宝贝徒弟给叼走了!

    眼见申公豹要将雷震子抱走,云中子哪里能肯?当即就与申公豹争辩了起来。伯邑考便是这时路过他二人身边,云中子因为吵不过申公豹,便大声将伯邑考叫住,想叫对方衬上自己一衬!

    伯邑考又哪里会信他满口“胡言”?只觉得这道人看着一副飘然出世的样子,想不到竟是一个血口喷人的混账,当着众人面败坏他父亲姬昌的名声!

    云中子在山上修行了六七百年,早已将世上许多俗情忘去了,因此情急之下竟是没有看出西岐诸人已经黑下了脸,还想着要伯邑考帮他将雷震子抢下来!

    申公豹却是一直在人间游走的,一看之下便知道伯邑考等人的心思,因此心头立即有了一计,直接将手中婴儿向伯邑考扔了过去。

    伯邑考哪里猜到申公豹会有这举动?惊慌之下只得将雷震子抱在怀里,然后便听到申公豹对他盈盈拜托道:“西岐大公子可是要去朝歌献礼?贫道申公豹与那纣皇有些机缘,你且替我将这孩儿送去朝歌,自然有你大大的好处!”

    说罢,申公豹便自施展仙术,向天上飞去了,临了还不忘对云中子笑道:“师兄何不去别处再与贫道辩论?”

    云中子听他这话,明白这混账是要自己同他一起去朝歌再论是非。只是他依旧不甘心,又想去问抱着孩子的伯邑考要人。可是伯邑考对他已先生了偏见,怎么肯将别人托付的孩子交给这诬蔑父亲的人去管教?

    云中子见伯邑考不肯将雷震子交出,又不能对他动手,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哀叹一声“罢了”,挥一挥拂尘,竟真随了申公豹所言,脚下踏出一片云彩往朝歌去了。

    伯邑考见申公豹与云中子先后踏云而去,心中着实惊奇不小,却是非常时刻,不能感叹太多,只将怀中孩子交给手下抱着,继续昼夜不停地向朝歌而去。

    他们一路渡过黄河,走过孟津,终于进得朝歌城中,却是在城门口又见到了申公豹与云中子两人。

    只见申公豹满脸得意,而那云中子却是一副懊恼不爽的模样!

    那申公豹见到伯邑考,连忙上前向他感谢,然后从伯邑考手中抱走了雷震子,却是转手将孩子交给了云中子。云中子将宝贝徒弟抱在怀里,哼了哼,也不肯与申公豹这混账再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城门。伯邑考看他离去的方向竟是皇宫之处,更加惊异。

    你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唉,也只能道他云中子一声倒霉!先是错将法器取名“巨阙”让纣皇白开心一场,在他心里记上了一笔账;后来申公豹又悄悄将他善于仿制各种法器的本事告诉了纣皇,让纣皇更加上了心!

    那纣皇本来对云中子的徒弟雷震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毕竟那是姬昌的儿子,抢过来又能有什么用处?但是此刻他知道了云中子的好处,自然不肯放过,便趁着姬昌被囚禁在羑里的方便,将出生在燕山古墓前无人认领的雷震子抢了过来,迫得云中子不得不为了徒弟自卖其身于朝歌,立下血契,为他纣皇做事!

    唉,当真是倒霉无比……也只有那至今还找不到徒弟在哪里的太乙真人能与他一拼了!

    而那申公豹先前答应会给伯邑考好处,并不是在诓骗他,只是时机未到,不能将其中蹊跷说给伯邑考听。伯邑考知道这些修仙之人行为处事总是神神秘秘的,因此也不勉强,只与申公豹互相拱拱手道别一声,便带着人马去了驿馆。

    伯邑考到了驿馆,自是要自己仪容修饰一番,而后也不肯休息一二,立即便去了天平街上,求见亚相比干。

    比干虽然是根老头条,并且十分忌恨西岐当年背后插刀的事情,心里巴不得姬昌这老匹夫立刻就去死了,但是他对伯邑考这个颇有才华之名、君子之风的年轻少郎还是十分怜爱的。他又觉得自己已将那纣皇性格把握了七八分,料这狗皇帝答应西岐世子进京献礼,必是不安好心,八成是要将伯邑考直接弄死在朝歌里,好再逼迫姬昌将姬奭立作世子!

    因是这样想着,又见伯邑考俊美风华胜过世人无数,比干一时心软下来,不禁十分可怜起他。比干又一向装作与姬昌关系很好,因此立即将跪下做拜的伯邑考扶起,向他问了问这一路可是辛苦,一面已是将他迎入了亚相府中。

    比干如何答应伯邑考,将他献礼之事安排在明日朝堂上,且不去详说。到了第二日,鸡鸣一起,伯邑考便随了比干来到皇宫门外,却不立即进去,只敢在午门之外等候。伯邑考心中焦急于父亲的事情,惶恐自己进入朝堂后言辞失当,令纣皇大怒,自己被斩首午门倒没什么,却是绝不愿意父亲因此殒命!

    这边西岐之子站在午门下惶惶不可安心,那边纣皇却是一身逍遥自在,搂着爱妃一面吃着冀州进献来的仙品——玉米羹,一面听苏妲己将奏折一字一句地念来,却是一概不放在心上。

    等到所有奏本都被苏妲己念唱完毕,纣皇也已饱餐了一顿,正要退朝领着苏妲己回宫中再做恩爱,那比干立即走出队列,手上牙笏举过头顶,禀告道:“臣启陛下,西岐世子伯邑考献贡代父赎罪,已等在午门,听候宣召。”

    此时纣皇正在饱暖思y欲的当口,一门心思欲携了苏妲己去后宫翻云覆雨,哪里有什么耐心去接见一个外臣之子?只一挥手就要退朝,叫那姬昌的儿子明日再来找他!

    却还是苏妲己这妖妃连忙拉下了纣皇扬起的手,轻轻巧巧地将他劝住,这才让伯邑考能立即进得朝堂之上,没有白白站在午门之下一个上午!

    伯邑考站在烈日下等了半日时辰,终于在一张脸热发白,滴下汗水之时听到宣旨,走入了朝歌的朝堂中,却是不敢抬眼看那上头坐着的人究竟是何模样,只敢端端正正地行礼,俯伏在地,低头禀奏道:“犯臣子伯邑考朝见。”他稍稍顿了顿,只等纣皇发话来问,却是不想等了许久上面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不得已只好继续说道,先将纣皇大肆吹捧一番,把他说成了一个仁慈之主,然后又是感激他宽恕了西伯侯的罪过,只将他囚禁在了羑里教化当地百姓,正是天子爱民之心,令人向往不已!

    伯邑考清清凉凉的声音在朝堂上说了许久,却是始终不得纣皇一声回应。伯邑考不由得心里打鼓,暗自警惕自己莫要说错话将这个暴君得罪了!

    待到最后,终于没得好话可说了,伯邑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