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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第41部分阅读

真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怕,那些话她自然没有说过,可如今在场的人,怕是连一向反感夏飞雨的王玲都会对她心生怜悯,以为容恩当真将她逼迫成这样。

    南夜爵脚步稳稳地走过来,  “飞雨,把刀子方下来。”

    她垂着手腕,目光哀戚,为了爱这个男人,她不惜放弃自尊和骄傲,她何时如此落魄过?夏飞雨垂着头,眼泪大片大片流下来,湿了脸颊,她两个肩头轻耸着,站在诸人的面前,柔弱无依。

    “爵,我也觉得我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容恩说的没错,我是该死……”

    南夜爵打断她的话,  “别说傻话,把刀放下来,你要我说几遍?”

    “爵,你会和他们一样嫌弃我吗?会吗?”  夏飞雨痛心入骨,鲜血涂到了睡衣上,已经蜿蜒到裙角。

    王玲跟在徐谦的后面,她给夏飞雨清理的时候,知道她遭遇了怎样的对待,同样身为女人,她知道这种伤害是生不如死的。

    “飞雨,那些人,我一个个都不会放过的。”  南夜爵语气阴鸷,容恩如坐针毡,每次他说出这席话时,她都觉像是被狠狠刺了一针,不安极了。

    “爵,你还是嫌弃我的,对不对?”  夏飞雨泪如涌下,哭声凄厉。

    容恩抱着夜夜站起来,将电视关上,她凝望向对面的女子,  “夏飞雨,我在你身上吃了不少苦头,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有个新的开始,我还说了什么吗?”

    “容恩,我知道我说什么,爵是不会相信的……我和你解释过了,那些情我不是故意的,可是……”

    “飞雨!”  南夜爵精致的脸部有些疲乏,神色违莫若深,令人窥探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别闹了。”

    “我没有闹,”  夏飞雨情绪再次激动,  “你果然是不相信……”

    容恩抿着唇瓣,从兜中掏出手机,按了下按键,尔后便当着几人的面将手机放到桌面上。

    “容恩,你离开他吧,好吗?我是真的爱他……”

    电话录音的内容被一一放出来,容恩说过,她在夏飞雨身上吃的苦头太多,她没有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随着里面的声音转为歇斯底里,夏飞雨脸色煞白,双目染起绝望,  “不,我没有说过,不是我说的……”

    她紧握着手里的刀子,情绪失控,南夜爵弯腰拿起容恩的手机,将里面的内容打断。这样下去,只怕会越发刺激她,容恩勾起嘴角,在扬起几抹嘲讽后,抱着小狗从南夜爵身侧走过去。

    男人目不斜视,大掌及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坐回沙发上,他也随之在容恩身侧坐下来,南夜爵皱起眉峰,似乎在想着什么,他冷毅的嘴角轻启,抬起了头。

    “飞雨。”  夏飞雨心头蓦地沉下去。

    “我说过,不管是谁将你害成这样,我必然一个都不放过,从此,我也会保护你,但,仅此而已,”  南夜爵幽亮的眸子直视对面女子,有时候,不得不说他有多残忍,  “我可以用别的东西偿还给你,然而,感情的东西,我给不了。”

    夏飞雨失了神,怔怔站在那,容恩怀里的小狗在她臂弯间蹭着,这会,每个人都安静地不说话。

    哪怕她为他丢了清白,南夜爵也不可能为歉疚而搭上自己,自私也好,无情也罢,他就是这么个男人,不爱就是不爱。

    夏飞雨站在那,默默地流泪,手里的刀子掉落到地上,  “我知道的,以前,你不爱,我便成这样,你是更不会爱的……”

    南夜爵站起身,容恩明显觉得身侧的沙发弹了下,他几步来到夏飞雨身边,大掌握紧她的手腕,将她带上楼去,徐谦无奈跟着,这几天可把他累死了,真是一刻不能消停。

    容恩从桌子上拿回自己的手机,王玲也跟着受累,又要清理客厅。

    二天,阿元很早的时候就来了,容恩打开房门,就见他正往书房走去,只留下个萧穆的背影。

    没多久,御景苑外传来刺耳的刹车,紧接着,下面便是一串紊乱的脚步声,王玲带着夏子皓匆匆上楼,男人神色急切,在经过容恩身边时,他顿住脚步,  “你,你怎么会在这?”

    她不知如何开口,  “我住在这。”

    夏子皓没有多余的表情,礼貌点下头后就跟着王玲来到次卧,他推门进去,里面,传来夏飞雨凄厉的哭声,容恩站在楼梯口,片刻后,就见男人半抱半拖着将夏飞雨拉出房间。女子哭的很厉害,南夜爵和阿元从里头走出来,两人神色均不好,整张脸浸在阴沉中。

    “都是你,为什么要喜欢那个女人,是她,是她将我害成这样的——”

    夏飞雨不再哭闹,抡起的拳头砸在夏子皓的脸上、肩上,男人紧紧抱着她,容恩见他整张俊脸绷着,太阳|岤的位子,青筋就像是要炸开般,可想而知,他隐忍着多大的痛楚,夏子皓眼底似有水雾,只是抿起了唇,什么都不说,将夏飞雨抱到楼下。

    “哥,那个女人将我害成这样——”

    “哥,你也是被她害的——”

    知道上了车,凄厉的哭声还是能穿透进来,刺进人的耳膜,容恩放在栏杆上的手不由握起,还是藏不住,夏子皓知道了,南夜爵知道了,司芹要怎么办?

    阿元紧接着下了楼。

    宽敞的楼道上,就留下南夜爵和容恩。

    她靠着栏杆,只留个侧脸给他。

    “简,是谁?”

    容恩手指指甲插入掌心内,  “我不知道。”

    “你们不是朋友吗?”

    “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容恩转过身去,  “还有,夏飞雨为什么说简将她害成那样的?”

    “那几个人被抓住了,真会找,居然找到外省的,阿元费了很大的劲才让他们开口,恩恩,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自有办法查出来的。”

    容恩憋住了呼吸,只觉喘不上气。

    “我只是奇怪,她和夏飞雨无冤无仇,为何要找人弄她,而你和她,既然是陌路,怎又会走得这么近?”

    他字字犀利,抓住端倪后,一语直击。

    南夜爵走向容恩,来到她面前后站定,阴戾的眸子直落她眼底深处,  “恩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容恩别开视线,司芹的事,到了现在,已经无法改变,只是她犹豫着,简就是之前的魅,这件事要怎么隐瞒,若是被南夜爵知道,情势是会陷入僵局还是有所扭转?

    “那个女人,是之前在欲诱领舞的吧?叫魅,好像,也叫司芹。”  那几个人招认的时候并没有说是简,他们只是通过电话联络,钱也是直接转帐到帐上,南夜爵查的时候花了不少心思,这才将简挖出来。

    联想之前的那晚,她至今没有再找过他,所有的矛头聚到一起,唯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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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恩眉宇间跳了下,他的眼神太过犀利透彻,令人闪躲不及。

    她没有说话,细细想着,南夜爵若是知道了简就是司芹,至少也就知道了她那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这样想来,总比简无缘无故找人对付夏飞雨这个理由要有说服力。

    握住栏杆的手指泄露出紧张,容恩转身来到卧室前,“你说过,伤害夏飞雨的呢一个都不会放过,那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冲着她去的,尽管四面出口都被堵死,但是当时,我们谁都不知道。她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推开车门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恩恩,我给不了她别的,但是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我必须一一讨要回来。”

    容恩走进卧室,夏飞雨的哭闹犹在耳边,还有,夏子皓那张浸润在绝望与悲伤中的脸,都让她觉得心口紧窒,仿佛压着块巨大的石头般,透不过气。

    “你要给夏飞雨讨要,那司芹曾经受过的伤,她要向谁讨要?”容恩失神地坐在床沿,抬起的视线对上南夜爵,“同样的方式,你还想再上演一次,是吗?”

    南夜爵站在门口,颀长的身体斜靠着墙壁,“她果然就是司芹?”

    容恩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当初,若不是你手段如此激烈,夏飞雨也不会有今天,司芹更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南夜爵,究根到底,促成今日这般局面的,都是你。”

    她硬生生将指责推到他身上,南夜爵更没有否认,该是他的负担,他不会推开,虽然是因为司芹当日过激在先,但付诸于行动的,毕竟是他。

    “你要怎么讨要回来?”容恩双手撑在床侧,“现在的司芹,还有什么能让你们讨要的东西?”

    南夜爵倾起身,走进卧室,“所以,她换了张脸就是为了报复?她的屈辱,她奶奶的死,既然这样,为何不直接找我?”

    容恩见他坐到自己身边,高大的身影挡住头顶那束强光,她忽然觉得很累,周旋在两边,眼睁睁看着堕落却又拉不回来,“她说,最不想伤害的是我,她知道我们住在一起,南夜爵,那一晚,你们也没有发生什么……”

    聪明如他,只要轻轻一点,就能顺着想通那些原先打不开的结,南夜爵顺势躺倒床上,什么话都没有说,闭上了眼睛。

    夜夜窝靠在边上,被踹了一脚,这会不叫不闹,安静的摸样越发显得可怜兮兮。

    司芹这几天都没有上班,她知道躲也没用,等事情明了的话,她就无路可走了。

    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南夜爵会找上门。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神色怔了下,明显惊愕,男人是只身前来,司芹将身体侧开,示意他进来。

    她甚至给他到了杯水,南夜爵十指交叉握着,司芹穿着单薄的外衣坐在他对面。

    “你来,是为了夏飞雨的事吗?”

    “你不怕吗?”南夜爵尖锐的眸子扫向四周,很简单的两居室,没有什么花俏的摆设。

    “从我开始有所计划的时候,我就没有考虑过怕,”司芹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需要再隐瞒,“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夏家也不会放过我,我做到这一步,已经讨要回来的差不多了,我奶奶的事,法律的判决真的很公平吗?我不要这种虚无的东西,真正地偿命,我也做不出来,所以,我在她脸上划一刀。”

    其实,在南夜爵的世界里面,这种以牙还牙并不少见,他甚至找不出可以反驳司芹的理由。

    女子端起桌上的茶杯站起来,她来到阳台上,“当初,我是连着你们两个一起恨的,所以,我回来的一件事就是找上你,我本想,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会不会觉得很恶心,可是最初的想法在重新遇上容恩后动摇了。我斗不过你,曾想过很多法子,但最后都放弃了,我自己已经没有了幸福,就想看到她能幸福。”

    南夜爵重新审视这名女子,她背影纤瘦,虽然思想很极端,但不得不承认,她对自己好的人,回报的热情同样炽热,这样的人,爱恨太过分明。

    “我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是错的,”南夜爵站起身,目光擦过司芹的耳际望向远处,“但是这次,我却没法确定。”

    女子笑了笑,手指紧握住茶杯,“我也是,”她似笑非笑地抬头望向远处,“当日在欲诱,但凡我能忍着点,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但我没有,”司芹的性子很烈,也许,故事重新上演的话,她还是会禁不住夏飞雨一再相刺,但是一想到夏子皓的话,她肯定能忍住。

    她想,她当初就算是咬碎了牙齿也能忍住。

    阳光穿透进来,照在南夜爵那张阴魅的侧脸上,他每个五官都呈现出完美,组合到一起,总有种令人趋之若鹜的高贵。他若知道会有今天,当初也不会那样对她,顶多就是恶惩那几个男人,究根到底,容恩说的没错,推动这一切的其实是他。

    他们站在同一个屋子里面,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水火不容,司芹双手感受着陶瓷茶杯传来的温度,“你会好好对容恩,是吗?”

    “你为什么以为,她和我在一起会幸福?”

    司芹想了想,缓缓道,“直觉吧,你今天会到这儿来,肯定也是为了容恩,其实,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当然,我们做不了朋友,甚至曾经都有过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想法,见过这次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告诉容恩,我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和你没有关系……”

    “偿还和讨要,是两种不同的方式,我这边,我会放手,这件事因我而起,如今弄成这样,我想就此结束。为了恩恩,我也不可能再做伤害你的事,但是夏家那边,他们所有的行动,我不会插手,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无法帮你,你明白吗?”南夜爵说的很现实,她挽起嘴角点点头,他能为容恩做到这种地步,实属不易。

    南夜爵没有多留,司芹说的对,他们不是朋友,若不是中间有个容恩,他们早已经开始互相厮杀。

    南夜爵开门出去的时候,怔了下,擦着男人的肩膀走出去。

    司芹迟迟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她转过身来,就见夏子皓站在门口。

    握在手心里的茶杯咚地掉落到地上,温热的茶水溅到司芹的脚背上,她下意识退了下,虽然这样的场面迟早会面对,可若不是南夜爵这么出去,司芹是不会放他进来的。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阳台上,夏子皓关上门,棕褐色立领风衣下,坚毅的下巴透出几许冷漠,深青色的胡子也冒了出来。

    两人对望一眼,司芹越过那些碎渣滓走进客厅。

    夏子皓眼见她要走入卧室,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他用了很大的劲,几乎将她腕部折断,司芹虽然痛,却也咬着牙没有喊出来。

    “为什么?”他问。

    司芹能对着所有人说,我不后悔,却独独面对不了夏子皓。

    男人扳着她的双肩,将她拉过来,迫着她正对自己,“为什么,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芹!”

    他摇晃着她的肩膀,她只觉得眼睛里面的世界支离破碎,越渐模糊起来,“我不叫陈芹,我的名字,是司芹。”

    男人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纤细的身体在他掌心中显得越发孱弱,卷发遮住了男人的手,司芹靠他很近,能看见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告诉我。”男人的声音充满痛苦,嘶哑无比。

    “好,”司芹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眼睛,“你不会忘记,你妹妹不久前撞死的那位老太太吧?”

    夏子皓剑眸深邃,摇了摇头,“你……”

    “对,那是我奶奶,”眼泪太过沉重,最终还是流了出来,滑落到嘴角,咸涩的令人作呕,“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却死在你亲妹妹的车轮下,还有,我之所以那样对她,是因为我也有过同样的遭遇,夏子皓,我被人过,你知道吗?”

    男人的短发几乎犀利地竖起来,他十指用力,脸上的神色完全展现出难以置信,“不可能,是谁,是谁?!”

    “你回去问问夏飞雨便知道了,”司芹知道自己残忍,此时的她,手中好比握着一把双刃刀,刺向夏子皓的同时,也根根剜伤了自己,“我和你在一起,也是为了报复,你受贿的事,也是我安排的,现在,你总算都明白了吧?”

    夏子皓手臂一甩,司芹摔倒在沙发上,头昏目眩的感觉袭来,他只觉整个胸口像是要炸开一样,欺骗、背叛,他那么深爱的女人,他为她不惜和家里人翻脸,他想给她个家,他如此珍惜,可换来的却是什么?

    千刀万剐,也不过才这么痛。夏子皓站在客厅中,想起妹妹那张被毁的脸,想起她夜半时被噩梦惊醒的样子,他只觉越来越愧疚,仿佛,自己就是那个间接毁了她的凶手。

    “是我瞎了眼睛,我以为你是真心的,全家人都在反对,我却像疯子一样坚持,飞雨当时就提醒过我,说你和南夜爵关系匪浅,她还看过你们上床的照片,可是我喝住了她。因为,那些事都是在我认识你之前,我可以不在乎,我原以为,我可以给你全新的生活,全新的开始……”夏子皓说到最后,居然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他双手用力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握起来的拳头狠狠砸在脑袋上。

    司芹不住地留着眼泪,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双膝跪着爬到男人的身边,“皓,对不起,对不起……”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