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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第41部分阅读

    击石。

    容恩走出咖啡屋,似乎已经是傍晚了,脸上忽然觉得冰凉刺骨,抬起头,才发现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一场雪。

    轻轻扬扬,整个天际都是一张白纸,被照明灯打成强光,令人眼迷目眩,容恩没有带伞,而且出来的时候穿的很少,站在外面打车的时间,身上就被雪花给覆盖了。眼睫毛上也凝结起水雾,压得她眼帘几乎都抬不起来。

    回到御景苑,车子没有开进去,容恩付了钱后,朝园子里面跑去。

    才这么会,雪花就已经在地面上铺起薄薄的一层,有的甚至凝结成冰,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她顺着鹅卵石的道路小跑,实在是冷,四肢都冰凉,便加快了脚步,可路太滑了,容恩才跑两步就摔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后顺着惯力滑向前,脸也磕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手掌擦破了皮,五脏六腑因这剧烈地撞击,几乎纠结到一处,容恩咳了几声,爬起来的时候,裤腿噌到边上的泥土,总之,是狼狈不堪。

    她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血迹,膝盖好像也撞到了,走路的时候疼的厉害。

    容恩拿起包,这会走不快,索性就拖着回去,打开客厅,里面的暖气扑面而来,她换了拖鞋,头发上的雪遇到暖气就花了,如今都湿漉漉地凝结在她发上。

    王玲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动静出来,  “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摔破了吧。”

    容恩来到楼梯口,  “没事,你去忙吧,我先去洗个澡。”

    “好,那你当心。”

    容恩顺着楼梯走上去,刚要回到卧室时,就见南夜爵正从次卧室内出来,本来门是没有关上的,男人见到容恩回来,便折回去一步,将房门带上。

    她收回目光,准备走进主卧。

    “你去哪了?”  南夜爵几步跟上来。

    容恩双手被粗糙的石块擦伤,掌心内都是一道道鲜红的伤口,虽然不大也不深,但是看在南夜爵眸中,只觉刺眼。

    男人定是知道她今天去了哪的,容恩将包放到床头柜上,裤腿上还有淤泥,她起身来到洗手间,才刚要跨进去,就被身后的南夜爵拉住手臂,将她拖回来。

    “我问你,你今天去哪?”

    容恩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也狼狈地紧贴在脸颊上,雪水正顺着颈部流入衣领内,她全身脏兮兮地站在那,  “我去了阎家。”

    南夜爵俊脸阴暗,手指用力,容恩一边肩膀被拉起来,  “你当真放不下他。”

    容恩想挣开,可男人五指钳住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容恩,我睁只眼闭只眼,不是要你这么放肆下去的,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我好好对你你不要,非要弄得这么狼狈。他不是回来了么?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出现,你作贱成这样,是给谁看?”

    南夜爵见她这个样子,只觉怒火攻心,  “你别告诉我,你又被他给玩了,容恩,人家把你当猴耍,你还真是天真地贴上去,阎越算个什么东西?他若对你真有爱,就不会缩头乌龟到现在……”

    “你说够了没有!”  容恩抬起头,两只眼睛血红,像是被激怒的小兽般张牙舞爪,  “他不是没有出现,他是不能出现,他怎么可能对我袖手旁观,他怎么可能对我不闻不问,他是出现不了——”  她嘶吼出声,身上,每个细小的细胞都具有攻击性地集聚到一起,那般反应,也让南夜爵一怔。

    “什么叫出现不了?容恩,你真是会给他找借口!”

    她咬着牙,眼睛里面闪动着晶亮,强忍下心中激动后,将脸别向另一边。

    可南夜爵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握住容恩的肩膀,将她拉过来,  “你现在被我压在身子底下,他是不是也要袖手旁观?他既然能忍,就忍到死好了,永远别出来!”

    “南夜爵!”  容恩用力吼道,泪水从眼眶里面溢出来,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可以吗?”

    男人眯起眼睛,语气夹杂着阴狠同凄哀,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他不在的时候,你说要接受我,如今,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个阎越,你当初说过的话哪去了?容恩,你以为我会让你称心如意吗”你想都别想,就算我死了,你都别想!”

    “南夜爵,我一早便和你说过……”  容恩顿住了口,后半句话,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就像是鱼刺般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面,上不去,下不来。

    南夜爵狭长的凤目扬起,勾勒出无比阴鸷,他握住容恩肩膀的手指收拢,周身,笼罩着一种令人胆颤心惊的阴寒,  “你一早便说过什么?”

    尽管,这句话两人都知道。

    “说!”  南夜爵双手十指深深刺入容恩的肩胛,勃怒的语气,带着颤动的尾音。她只觉整个身体都被提了起来,男人神色十分骇人,面容铁青。

    “我说过……我会试着接受你,除非,曾经的阎越回来!”

    字字残忍,句句连血带肉刺入南夜爵心口,容恩凝着他的双眼,只见他眸子里面的黑耀逐渐黯淡下去,那双凤目,在扬起后溢出了嘲讽。

    容恩垂下眼帘,她感觉到了,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似乎被狠狠刺了一下,她所有的痛,不比南夜爵来的轻。!~!

    第一卷  第一百零四章 爱情,给不了

    “原来,你只有在他死了之后才会想到我。”  南夜爵手臂一甩,其实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只不过容恩摔倒了膝盖,这会支撑不住,就踉跄着倒在了床上。

    他口气阴寒,令人不由战栗。

    “南夜爵,我说过我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男人高大的身躯逼近过来,他一条腿压在床沿,俯下身,目光同容恩平视,  “我真想见见他,既然他躲着不出来,我就逼他出来,看看是谁的手段狠。”

    容恩凝目,眼中有隐忧,  “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怕了?”  南夜爵张开双臂,犹如恶魔再临般,掌心擒住容恩的肩膀将她压倒在床上,  “我是真想对你好的,可是你不要,恩恩,不想连累更多的人,就呆在御景苑不要出去。”

    “你又想囚禁我吗?”  容恩披散着头发,笑容冷冽。

    南夜爵睨向身下的这张脸,这个女人,他当真抓不住,尽管他知道,她会像握在手中的细沙一般,越是用力,流失的就会越快。可他没有别的办法,至少,这段流失的时间她会留在他身边,总比现在放手,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眼前要好。

    他的世界中,从来不知道放手是什么,他情愿将她折断,哪怕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也要将她困在他伸手能触及到的地方。

    没有阎越,他会和容恩好好的,可是她还来不及完全接纳,他就又出现了。料他再如何的只手遮天,可并拢的指缝间,总会有出乎意料闯进来。

    “我没有想囚禁你,只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我给你什么都是最好的,恩恩,这样还不行吗?”  南夜爵双手撑在她身侧,他一直以为,能给她最好的,便是对她好,他全心全意对她,容恩必然也会全心全意加以同样的感情回报,殊不知,什么都能对等,就是在爱情世界里,没有公平可言。

    “难道,我真的就捂不热你的心吗?”

    他想问她,她的心是什么做的,铁打的吗?南夜爵的脸近在咫尺,容恩凝望片刻后,将脸别开,  “我的心,也会有温度。”  他捂热过,容恩垂下眼帘,那种温度,不是阎越给的,她真真切切感受过。

    “只是这温度,我给不了你,是吗?”  男人狂狠的眸子已经黯淡无光,他的锋利、他的尖锐都被消磨干净,在她眼里,只剩下隐现的悲哀。

    南夜爵放下腿,将身体挺直起来,容恩躺在宽大的床上,衣服沾到的淤泥都噌到被子上,她跟着起身,手背弯曲着撑在两侧。

    南夜爵眼神很冷地看了她片刻,目光淡淡扫过后,没有留下,走了出去。

    容恩洗过澡,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看见王玲站在卧室内,手里拿着纱布等东西,  “容小姐,先生让我给你伤口擦点药水。”

    容恩穿着短袖以及中裤,就是怕伤口蹭到难受,她坐到床边,王玲弯下腰,给她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

    “王玲,夏飞雨走了吗?”

    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抬了抬头,面有难色,  “没有,先生要将她送去医院,她说什么都不肯,我听他和徐哥说,她这会受了刺激,要在这呆两天再送回夏家去。”

    容恩点点头,清凉的药水渗透进皮肉中,当时疼的钻心,过一会,伤口便觉得好多了,王玲将东西收拾起来,  “容小姐,换了衣服下去吃晚饭吧。”

    容恩等药水干了后,换上家居服,然后随意套了件外套下楼,餐桌边,南夜爵正和徐谦说着什么,脸色并不好,见她下来,只是瞥了眼,没有说话。

    王玲已经将饭菜端上桌,容恩胃口并不是很好,她拨了拨碗里的米饭,南夜爵就坐在她边上,吃饭的时候,夹了块鱼放到她碗里。容恩看了眼,埋头将它吃下去,她很少夹菜,席间,都是出神地盯着碗里面的米粒。  南夜爵显然也发现了,便时不时将菜夹到他碗里面。

    容恩并不挑食,他夹过来什么,她就吃什么。

    王玲拿了个托盘过来,每个小碗里面放了不同的菜,盛了碗饭后准备端上去。

    徐谦吃的倒是很多,恶狼扑食的样子,  “她的脸还是去医院看下比较好,现在的恢复关系到之后的整容,我就搞不懂了,哪有女人不爱美的,现在当然是能挽救多少算多少。”

    南夜爵知道夏飞雨在担忧什么,这张脸曾经令她引以为傲,况且,就算整容技术再先进,留下疤,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她是完全采取了逃避,不肯面对。这件事,对夏家至今守口如瓶,只不过,瞒也是瞒不了几天的。

    楼上,传来碗碟被摔破的声音,容恩安静地吃着饭,南夜爵同徐谦对望了一眼,没过多久,就见王玲急匆匆下来,  “先生,夏小姐不肯吃饭。”

    容恩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味,她侧首,目光扫向南夜爵。

    她以为男人会起身上去,却不想,他只是自顾吃饭,冲着王玲说道,  “不吃就不吃,你也坐下来吧。”

    “噢,谢谢先生。”  王玲也是被两人弄得摸不着头脑,南夜爵脸色无异,扭过头去和徐谦轻声说起话来。

    容恩吃晚饭后率先上楼,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手机铃声正不厌其烦地响起来,她拿起一看,见是司芹,便赶忙接听,  “喂,司芹?”  她声音放得很轻,反手将卧室门关上后,懾手懾脚来到阳台。

    “容恩,对不起,让你替我担心了。”

    容恩右手紧握住手机,脸色一沉,  “这么说,夏飞雨的事……”

    “是我找人做的,”  司芹回答的异乎干脆,  “我还让人在她脸上划了一刀,容恩,这件事同你完全没有关系,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也不熟,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司芹,”  容恩急忙打断她的话,  “你听我的,收手吧,你还想做什么?”

    “从我开始准备向夏家报复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司芹的嗓音在电话中黯下去,似乎在哭。

    “可是,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容恩根本无力阻止,司芹强忍住哽咽,  “容恩,你告诉我奶奶葬在哪,我想去看看她。”

    容恩报出了墓地的地址,司芹点点头,没有多说,  “这辈子,我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真的算是值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容恩迟迟没有将手机从耳边挪开,外面的雪依旧下得很大,举目望去,白茫茫一片,那些银杏树,如今孤零零地挨靠在一起,满眼萧瑟,没有金黄的美丽外表,褪去过后,繁华不再。

    寒风呼呼地灌进来,奇冷无比,容恩在阳台站了很久,裸露在外的脚感觉到冰冷,她将双手插入兜内,回到卧室后,准备下楼走走。

    南夜爵和徐谦不在,就连王玲也不在。

    容恩接了杯热水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她平常看的节目并不多,正好中央台在房关于植物人的探索,容恩便放下遥控器,盘起双膝坐在沙发上。

    里面,主持人浑厚的嗓音透过音响效果传递出来,再加上那些来不及被人类探知的知识,看得久了,便觉后背开始冒出冷汗,特别是这个客厅足有百平米,这会,更显得空荡荡的,声音在里面冲击力十足,回音很大。

    容恩倾起身,拿过遥控器。手指刚按上去,却总觉得背后有什么正在盯着她,想也不想地扭过头去,就见夏飞雨穿着白色的睡衣,一动不动站在她身后。半边脸被卷发遮住,她脸色苍白,离容恩很近,那条刀痕若隐若现,女子眼睛定定地睨着容恩,虽然,她一直相信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的说法,但这会,不得不说,还是被吓到了。

    夏飞雨绕过沙发,坐到容恩的对面,  “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一定很开心吧?”

    她抬起视线,自顾调了台,  “夏飞雨,没人愿意看到今天这样的场面。”

    “这件事,同你也有关系吧?说不定,就是你找人对付我的,你让一个贱女人去勾引我哥哥,现在又毁了我,你想得到什么?是他吗?”

    “积点口德吧,”  容恩面露厌恶,  “我相信因果报应,既然你这是在偿还,从今以后,好好的重新开始吧。”

    “哼,”  夏飞雨面露讽刺,她撩开长发,露出那道暗红色的刀痕,  “你看见了吗?是不是很恐怖,这样一刀划下去,你以为我能重新开始吗?容恩,为什么你要出现,没有你的时候,我和爵好好的,现在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报应的话,一个就要报应在你身上。”

    容恩看得出来,她的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在不远处玩耍的夜夜挨着沙发走向容恩,在经过夏飞雨脚边时,却被她一脚踢开,狠狠滚了几个圈后哀嚎不已。

    “夜夜。”  容恩拧起眉头,刚要起身,夏飞雨便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向她,  “坐下来。”

    “你想怎样?”  夜夜呜呜叫着,很难受的样子,她贴着地面用肚子弓向容恩脚边,夏飞雨明晃晃的刀尖直指向她,嫉恨的眼神在冷静过后,逐渐软弱,  “容恩,你离开他吧,好吗?我是真的爱他,你出去之后,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和我争?你走好不好,没有你,我们肯定会好好的,你把他还给我吧……”

    夏飞雨说到最后,哭了出来,拿着刀子的手臂在颤抖,整个人弱不禁风的样子,令人想要呵护。

    容恩将夜夜抱起来,这一脚踢得很重,原先喜欢闹腾的小狗如今安静地趴在她怀里,只是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我一早便和你说过,我从来没有和你争什么,他若是你的,别人就算真要抢,也是抢不走的。”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是吗?”  夏飞雨咬着牙,情绪激动无比,手臂开始挥舞,  “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还要霸着他不放,容恩,你非要逼死我吗?”

    容恩不敢乱动,坐在沙发内,她倒不是很怕,夏飞雨现在的体力,也做不出更极端的事情,况且这好歹是御景苑,她应该不敢乱来。

    门口,在这时传来动静,然后是说话的声音,她心头微松,南夜爵他们回来了。

    夏飞雨握紧手里的刀子,看了看容恩后,目光转向门口,她右手五指紧握,眼角倾泻出决然,容恩只见她手扬了下,刷得便将手腕割开。

    率先走进来的是王玲,她尖叫一声,紧接着,南夜爵和徐谦大步跟进来。容恩抱紧小狗,心也随之越来越冷,夏飞雨歇斯底里,鲜血正顺着手腕流淌下来,  “容恩,难道要我死了你才甘心吗?我知道你恨我,你欲诱的朋友因为我才会弄成那样的下场,可是,当初是她找了人来对付我。还有撞人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那个老奶奶会自己冲出马路,我已经内疚的每晚都做噩梦了,难道你们真的都想让我偿命吗?你为什么每次都要逼我想起那些事情,你说的对,我这种人不配活着,法律惩罚不了我,我是应该自行了结……”

    她下手如此狠辣,即便是割在自己身上,二刀下去的时候,依旧血流如注。

    容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