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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第53部分

    场刀雨般刮在她身上,不时有人小声议论着她是哪家的哪颗葱。

    方袭人被刮得直咧嘴,她知道楚天歌是故意的,今天的意图很明显的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他交情匪浅。相信到不了明日,京中贵族之间就会有传闻,说楚侯爷看上了凤城侯方家的庶子庶女吧。

    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太给他难堪,只能恭敬地行了礼,一脸生疏地看他。

    她在用眼神告诉他。她跟他很熟吗?用牙齿警告他,闲人不得靠近……

    可很明显楚天歌没感受到她的威胁,兀自笑得灿烂无比,他细长的手伸在她面前,柔声细语地请求。“九娘,且跟我去见见叔父和叔母可好?”

    方袭人没敢伸手,她忽然很怕不知从什么地方为扔出一把刀。把她的手剁掉。

    楚天歌笑看了她一会儿,大约耐心用尽,直接抓住她拢入衣袖的玉指。牵着她往正厅走去。沿途受到无数双眼睛的逡巡。方袭人使劲甩了甩手,没甩开,不由气得磨牙,若不是这里人多,她一定会在他手上狠狠咬上一口。这丫的要让她被女人们恨死吗?

    楚二夫人正和几个女眷说着话,她是个极美的女子,三十几岁的年纪,艳丽绝伦。面容高贵端庄。而她手里也拉着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妙娘子,满脸都是笑意。

    在围着的十几个女眷中,方袭人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这个女娘。她身穿一件淡蓝色的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而站在她身后总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

    无疑,这是一个极吸引人的女子。

    那女娘瞧见步入厅堂的楚天歌,一双明眸含羞带俏,似羞似怯,待看到他手中牵着的方袭人,眼神明显一暗。

    楚天歌仿若没瞅见她,只对二夫人一礼,口中笑道:“婶婶,你瞧我带来的是谁?”

    楚二夫人探究的眼神在方袭人脸上打量一下,半打趣地挑眉,“你且说说看,这女娘是谁?”

    “自然是我的心上人。”他说着含情脉脉地看方袭人。

    方袭人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她明显感觉到他说这话时,那美貌女娘的脸上表情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但随即又被笑容堆满。她叹口气,心道,合着楚侯爷是拿她当挡箭牌来了。难道楚二夫人竟是有心把这娘子介绍给他吗?若真是如此,自己还真是淌入好大一池泥水里了。

    原本楚二夫人在庭院的花园里安排了赏花宴,因为下雨而被迫取消了,大家都围坐在大厅里谈天说地,因为有京都三大名男的加入,气氛也一时热闹非凡。

    这三位极品男人仿若穿花的蜜蜂一样,频繁穿梭于脂粉女人之间,倒也惬意非常。

    趁这个机会,方袭人逃离楚天歌的魔掌,躲在在大厅角落里看那个据称是无敌于天下的东鲁王。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见齐曦鹏,居然也能对他略显正直的国字脸觉得眼熟吗?而且看见他就忍不住想起齐曦炎,那个无聊的皇 帝假扮成他诱拐她的芳心,让她很对这位东鲁王好奇。这会儿看来,两个人根本没有相似之处嘛。

    正琢磨时,突然一个小丫鬟悄悄凑到她身边,小声道:“娘子,付小公子说要见您。”

    方袭人心中一喜,难道付言喜这会儿已经来了吗?刚才她虽没找到他,却并不确定他不在。

    “娘子且随奴婢来。”小丫鬟说着很有些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倒像做贼一样。

    方袭人心中好笑,也不知这个付言喜搞什么鬼,难不成是付言明不让他见她?

    小丫鬟转身出了大厅,还对她招招手,她忙跟了上去。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院子里四处都是水洼,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撩起裙摆,鞋子也很容易溅湿。

    她们转过几间屋宇,前面已是楚府的后院。

    看着小丫鬟疾走的步子,她心里不免有些狐疑,付言喜与楚家不沾亲,怎么约她相见的地方这般接近楚府内宅?

    她觉得不对,再不肯行,厉声喝问:“付公子到底在哪儿?”

    丫鬟也不说话,突然快步向前跑去。

    方袭人伸手去抓她,手刚碰上她的后衣襟,便觉头顶一阵凉气,竟似有一盆水兜头兜脑对她泼了过来。

    情急之下,她向左一闪避过那水,可落脚之处居然是一汪水洼,头顶是躲过去了,脚底却踩了一脚泥,裙角也溅的斑斑点点,很是难看。她有些恼火,抬头去看是谁这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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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的二层小楼上站着两人,都是娘子装扮,一个穿白,一个穿粉,模样清丽,却都不认识。此刻那个穿白的娘子手中正端着一个盆子,里面还有一点没倾完的雨水。

    看她们的表情方袭人就知道因为什么 了,楚天歌惹下的风流债,却偏偏要她承担后来。

    她猜测那个小丫鬟也是她们安排的,把她约到这里,就为了让她丢丑吧。只可惜她已不是刚入京都那个双眼一抹黑的方袭人了,谁敢欺她,必双倍奉还。

    她指指自己裙角,语带轻蔑,“你们把我叫出来,就为了撒这盆脏水吗?”

    穿粉的娘子冷冷一笑,高昂着头道:“我是扇娘,楚国公的孙女,楚侯爷是我姐姐的未婚夫,你又是哪里来的贱货,居然也敢和我姐姐抢人?”

    该说她们幼稚吗?她们以为这样,楚天歌就会爱上她姐姐?殊不知男人对于感情有时候是很吝啬的,绝不会因为你好与不好,而选择是不是爱你。

    袭人“哦”了一声,鬼才知道楚国公的孙女是哪个。

    楚国公她倒听说过,当年先祖皇帝得天下时曾封了十大功臣为国公,后人可世袭爵位。可这会儿那些开国元老早已作古,剩下的子孙都是些飞扬跋扈,全不知自己吃几碗干饭的浑人。

    她刚要开口给小妮子点教训,就听身后有人徐徐道:“方家妹妹勿怪,这是舍妹无礼了,静娘替她向方妹妹赔罪。”说话的正是楚二夫人手里牵着的那个女娘。

    原来她就是楚二夫人的娘家人,怨不得会被二夫人大张旗鼓的推销了。见她真的躬身施礼,方袭人也微笑着还礼,“九娘不敢,扇娘妹妹也就开了个玩笑,只是玩笑开过了而已。”

    “哪个是你妹妹,你个……。”扇娘气得跳脚,刚想开骂,却被静娘制止了。

    她嘴角含笑,话中有话道:“妹妹不要这样,喜欢一个人自然会想法争取,可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我相信侯爷对我的真心。”

    方袭人倒有些佩服她的自信了,这个静娘也算女子中的翘楚,敢爱敢恨,有一种不输男人的豪气。只希望她不要太表里不一了。

    静娘笑着对身后丫鬟吩咐一声,“莺儿,带方娘子去整理一下衣裙,好生伺候。”

    “诺。”那丫鬟走到袭人面前,“方娘子请跟奴婢来。”

    袭人本不想去整理裙子,可脚底踩的烂泥把袜子都沾湿了,实在难受,便含笑一礼,跟着那丫鬟去了。

    她们行去的地方是一间大屋,里面只放着一张大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饰物,看着与楚府的豪华布局很不搭调,让人猜不透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用的。

    方袭人隐隐觉得这地方不是久待之处,只想着整理好了赶紧走。她坐在床上除下鞋袜,倒掉里面的泥水。

    袜子湿了,那丫鬟说要为她取一双来,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莺儿回来,她不由有些焦急,心道,等不等得来都无所谓了,可别又被人算计了去。

    这会儿袜子已经半干了,使劲搓了搓上面的泥,正要穿上,忽听房门大响,从外面冲进一个矮矮胖胖的小子,五短三粗的身材,黑漆漆的脸好像在煤堆里滚过。

    他一见袭人,便腆着脸笑道:“还真是个大美人,脚也白嫩,也不枉大爷我来这一遭。”rq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侯府受辱

    方袭人心中一惊,“你是何人?”

    胖子大笑,“连大爷我都不认识,大爷可是东阳候的儿子,你若跟了我,保你享荣华富贵。”

    东阳候公子,那个恶名昭著的败家子?

    果然让她猜着了,这是有人在暗算她。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被人怂恿的,而这设计之人的目的是想叫她**于他,以至于被楚侯爷或是皇上嫌弃吗?若真是如此,这人的心思也太歹毒了。

    她不怕这矮胖子,凭她的功夫根本不可能被他近身,只是后面恐怕还有更恶的招数再等她。设局的人心思很缜密,先是把她引出来,然后衣服被泼湿,这时候静娘适时出现,把她引入这里……而现在,稍有差池她就会身败名裂,成了京中贵家贵妇口中的笑柄。

    那矮胖子一点点的靠近,口中涎水直流,看着甚是恶心。袭人迅速穿好鞋袜,正要动作,那本来扑向她的人却突然倒在地上。

    从轰然倒地的身躯后露出的是一个白衣白袍的少年,手里举着一根粗壮的棍子,刚才正是他重重敲了胖子的后脑。

    “姐姐……”少年轻呼,一声“姐姐”叫得袭人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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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颤声道:“你……”

    “姐姐,我是倾国,花倾国啊。”

    方袭人见过他,他是在国学院见过的那个斯文有礼的少年,可他为何叫自己姐姐呢?提醒自己不是她姐姐,可不知为何心脏却隐隐刺痛,很想扑过去把这满眼含泪的少年搂在怀里。与他一起痛哭一场。她的心,她的已千疮百孔被人刺激的无法修复的心,真的需要好好释放一场。

    揉了揉眼睛,竟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哭是什么。不由苦笑,“你,你怎么在这儿?”

    花倾国道:“我看见姐姐来了。一直想和姐姐说话却没得着机会,后来见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扒着门口探视,猜到这里面有事,便偷偷跟着他,没想竟看到姐姐,也幸亏我来了,否则……。”

    他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狠狠在胖子身上踢了一脚,又道:“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两人把胖子抬到床底下,伪装成并无一人在的样子,然后走出大屋。

    出门时走得太急,她被门槛绊了一下。花倾国忙扶住,轻叫一声,“姐姐小心。”

    方袭人点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少年解释自己不是他姐姐,可从内心深处又不愿说出这个事实,她好想,好想有他这样的弟弟的……这么贴心,这么可亲……

    他们走出屋门,一抬头。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吓了一跳。楚天歌、付言明、齐曦鹏,还有众多女娘全到了,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这一男一女从大屋里走出。

    静娘站在最靠近门口的地方,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喜悦和得意。虽然不是预定好的人在她身边,不过只要是男的,她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呀。呀,呀,这两人是在幽会吗? ”也不知谁先喊了一句,顿时娘子们轰动起来。有惋惜的,有同情的,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方袭人知道还有后招,只是没想到这后招来得如此之快。到底她们是怎么想办法,把这么多人带到这儿来的?

    付言明扇尖在楚天歌肩头点了几下,笑道:“侯爷,你这个心上人可是惹了众怒了。”

    楚天歌不动声色的拨开他的手,惹众怒这是必然的,凭他的魅力,只要哪个女人入了他的眼,都会惹众怒,这不需要他提醒。

    在看见她身边站着个男人,他心里真的很气闷,不过看清那人是花倾国时,便什么气都消了。一对亲兄妹而已嘛。

    静娘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低低地声音劝着:“楚哥哥,你不要生气,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袭人妹妹绝不会和那个花公子有染的。”

    楚天歌看她一眼,似是冷笑,“你说的对,她不会。”

    以前他还真是小看这个静娘了,若不是她提议带大家出来玩一个有趣的游戏,他还想不到这里面被她动了心思,想必她最想让他看到的还不止如此吧。或者因为花倾国的出现,破坏了原来的什么……

    没理会静娘,他直接走到方袭人面前,轻问,“你还好吧?”

    方袭人苦笑,就目前看还算好,只是不知道今天之后,她的臭名会不会远扬京都。这样也好,或者方家就不会急切的把她送进宫了。只是不知齐曦炎那货听到此事会作何感想?她终有一天也成了滛妇了?

    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碍事的花倾国,楚天歌搀着袭人离去,也不管众人投过来的眼光是什么意味。

    花倾国有些好笑,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楚侯爷对姐姐的心思依旧,他可以期待姐姐的好事将近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现在的倾城似乎不记得他了。

    她在外一年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悲惨和痛苦?只是想想他都觉得心好痛。

    ※

    回到方府,方袭人依然觉得浑身不适,不是因为踩到那脚泥,而是一路之上方宝玲和方宝珠用充满怨毒的眼神在盯着她。

    本想忽略的,奈何这两道目光太过执着,直盯着她迈进府门还不肯罢休。

    她不由叹口气,看来今天侯府里也要有一场好戏了,只是不知这姐妹俩会如何诋毁她这个倒霉庶女呢?

    回到房里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连鞋子也换成新的。刚整理好,就听到陈嬷嬷来传话,说侯夫人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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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袭人理了理头发,迈步向外走去。

    不管今天会怎样,她都做好了接受的心理准备。或者今天被赶出家门更好,刚翻了黄历,今天实在是个好日子,一切皆宜,尤其适宜出行。

    侯府的大厅里坐满了人,除了老夫 人外,府里的女眷几乎都在,就连年纪最小的十娘和十一娘也在座。

    侯夫人脸上一直挂着和煦地笑,看见她也笑着招呼,“九娘来了,来,快坐吧。”

    方袭人愣了愣,难道今天不是三堂会审吗?

    她听话的坐在最下首的地方,刚一坐下就接收到两道憎恨的目光。不禁撇撇嘴,心道,这俩臭丫头还没完了。

    侯夫人呷了一口茶,也没废话,直入主题问,“九娘,关于今天楚大人府里的事,你要作何解释呢?”

    楚大人府里那场闹剧,被方宝珠和方宝玲添油加醋的说成她恬不知耻的和花家公子私通,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从一间偏僻的大屋里出来,还又搂又抱的丢尽颜面。

    对于这种捕风捉影,再加点诬陷的话,方袭人一点不觉意外,那会儿若是花倾国不来,想必与她私通的对象就要换成那丑陋的胖子,若他再“坦诚”一点表述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她真是跳湖自杀也洗不清了。这会儿男主角换成花倾国,该说她运气其实还不算太糟吗?

    她试探地问,“如果我说那完全是场误会,伯母会信吗?”

    “那要看什么样的误会。”侯夫人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

    方袭人咧咧嘴,看她的态度已经明白,这侯夫人并不打算护着她了。自从上次在皇宫里出来,她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富含深意,这回同意她去参加宴会,也让人心疑她的企图。这种种迹象,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她已经决定要放弃她,她对她已经没有最大价值了。

    是因为觉得她与齐曦炎的太快接触出乎她意料之外,让她觉得掌控不住她了?还是忽然领会把她送到皇上身边有可能破坏她完美的计划。

    真的很好奇她心里隐藏的秘密是什么,这歹毒的女人究竟又有着什么祸国殃民的阴谋?或者抛弃她也好,省得跟她在一处都要提心吊胆的戒备着。

    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最后一击打算将她如何?

    到了这会儿,她也懒得费唇舌解释了,只道:“清者自清,莫须有的事别人要信了也没办法。”

    方宝玲冷笑,“什么莫须有,难道众人亲眼看到的事情,你还想抵赖不成?”

    袭人不理她,只看侯夫人,她以后的人生要取决于她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不过她也不是随便任人摆布的傀儡就是了。

    侯夫人轻笑一声,状似无意道:“有没有做丑事,口说无凭,不如检查一下,也好让人放心。”她说着唤陈嬷嬷,“就劳烦嬷嬷带人查一趟吧。”

    方袭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双臂就已经被两个嬷嬷抓住,她们一左一右地架住她,阴笑道:“委屈娘子,这就跟咱们走吧。”

    厅里那么多人,却没一个为她说句话,都宛如看戏一样,有的事不关已,有的幸灾乐祸。她不由心冷,这个家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