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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妖孽等你收-第1部分

开门见山,像背资料一样地说:“刘伶,1981年生,29岁,平生最大的愿望,嫁人。”

    老底被人爆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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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伶脸蛋一热,有些尴尬。

    符昊继续说:“你嫁人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了。男人在外面的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也过了?像我们一开始说的一样,一个月做一次。只要你不管我的事,一样可以舒舒服服当你的符太太。”

    刘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眼睛都瞪圆了。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符昊,嘴角抽了抽,只听“刷”的一声,水花四溅——她抿唇,无奈看着自己手中的空杯子,知道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将一杯柠檬水泼在了对面男子的身上。

    符昊眼中赫然绽出一星儿寒芒,忽闪了一下。

    他抽出手帕,仔细擦去自己脸上的水珠,一言不发。

    刘伶安静地看着他,不怒不惊,问:“符昊,你当你老婆是什么?娶回家供着,没事丢一边,脱了裤子就能上?”

    “真是粗鲁。”符昊把手帕放在一边,漆黑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悦:“我没这么说。”

    光影迷蒙,他精致的五官显出一种凝重的神色。碧晶的灯光这么朦胧,印在刘伶的脸上,漾出一晕晕的伤感。有那么一瞬,符昊甚至有一点内疚。他打赢了和符母交锋的一场婚姻战,却伤害了不相干的人。

    不过渣到底是渣。

    渣的特点,从来以自我为中心,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

    符昊挑剔的目光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遍刘伶,好像在品评待价而沽的货物,尖锐冷酷道:“凭你的姿色,能嫁出去就算不错了。只要咱们不离婚,这个圈子,你也许还有一星儿机会找个不错的。如果能找到比我好的,我同意离婚。找不到,就乖乖做我符家的媳妇,符家不会亏待你的。”

    t.

    最后一句,简直就是地主抢亲。

    刘伶嘴角抽了抽。

    他不用询问的句式,而是肯定语气。

    料定了她不会拒绝。

    事实上,刘伶的确心动了,虽然符昊的确是个渣男,不过一离婚,不提同事怎么笑话她,刘妈妈首先要晕死过去。

    好容易嫁的女儿呀,半个月都不到就被休了。

    她们老刘家,还不得被街里街坊笑得十年抬不起头。

    只不过有些问题,想到现在都想不通,刘伶懒得藏着掖着,索性直截了当地问:“我说符昊,你说你这人有病没?自己都不中意,干吗要娶?”

    见她态度吊儿郎当,符公子好看的眉毛又皱起来了。

    有钱公子骨子里透出一份狂妄,寒声道:“这世上没后悔药。”

    言下之意,如果有后悔药,他绝不会惹上这么只母老虎。

    话音一落,刘伶立刻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很好听,分不出是自嘲还是别的,好半天,才见她一口干尽开胃酒,咬着牙根淡淡飘出俩字儿——“就是。”

    有后悔药,她也不会把自己赔给一个渣!

    符昊眼中厉光一闪,双唇倏地就抿紧了。

    既然本性暴露了,刘伶也懒得装什么淑女。这会让她想起那个小三娇滴滴的模样。她开了瓶干红,不由分说给自己斟满一杯,道:“你现在看明白我啥样的性子,还敢和我谈这些条件,不怕我缠你,让你找小三也不痛快?”

    “我赌,你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符昊微微一笑。 .

    “你就那么笃定?”看自家老公和人家卿卿我我,我可没那么大的肚量。刘伶心里有点酸酸的,故意说:“信不信我到时就缠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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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

    刘伶再干一杯干红,不说话了,咬着牙,心里恨恨地埋汰自己,刘伶呀刘伶,你还真是透明,一眼就能被人看穿。

    这会儿,她连谈判的筹码都没了。

    话说回来,这个符昊,还真真正正彻彻底底是个渣!

    就在这时,刘伶点的火焰牛排也端上来了,她一般不爱在西餐厅吃这些东西,所以拿刀叉的姿势不大熟练。

    割呀割,割呀割,她把牛排当成符昊,一刀切下,狠狠想:渣,不要当姑奶奶好欺负,惹急了,照样阉了你!

    不是每场谈判都能顺利签下协议书,对于符昊的提议,刘伶没有回应,只是在吃完一大盘牛排后撂下一句,“我想想!”扬长而去。

    “姐,不就一男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犯不着为那种人埋汰自个儿,他不成,您看看我,啧,这眉毛生的,眼睛长的,搁电影里,咱就是偶像派。咋样,考虑考虑我?”

    刘伶一掌推开某张逗趣的脸蛋,啼笑皆非:“等你啥时候变成男人再来找我吧。”

    ta共获得: 威望:1 分| 评分共:1 条 dan0706 2013-06-13 威望 +1 来自

    “你性别歧视!”

    刘伶拍小狗似的拍拍对方的脑袋,看那张气嘟嘟的小脸,忽然间就乐了:“陈圆。”

    小丫头笑眯眯凑上脑袋,眨巴着眼睛,问:“想通了?觉得我陈圆横竖不比男人差?”

    “没,”刘伶一本正经,捧着这张圆乎乎的小脸,正色道,“我想告诉你,最近曲苑杂坛招募小品演员,我觉得你不用试镜,一上去,稳能盖过冯巩!”

    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小丫头炸毛了似的喊:“姐!不带这么埋汰我的!”

    陈圆是刘伶的小师妹,毕业以后一个人留在a城,无依无靠,又找不到工作,原本准备回老家,恰巧遇上了刘伶。陈圆这丫头相貌可爱,性格讨喜,刘伶最喜欢这样又有礼貌又可爱的孩子,当即扶了她一把。

    一来二去,两人混熟了。

    几年下来,刘伶心里一有事,总喜欢往陈圆这儿跑,打打闹闹的心情就好了。今天也一样,她从咖啡馆出来,就直接到了陈圆家里。

    被陈圆这么一打岔,刘伶委实觉得舒坦了。

    陈圆说得也没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

    他符昊说她找不到结婚对象,她还就找一找给他看了!

    凭啥他犯了革命错误,要她刘伶给他扛。  .

    两人闹了一阵,安静下来。

    陈圆盘坐在床上看电视,忽然一抬眼,看见刘伶在收拾箱子,立刻惊了。她一下扑了上去,一叠声道:“姐,我和你说着玩,你不会真生气了吧。别介,都这么晚了,外面狼多!”滴溜溜的眼眸中,满是惊惶。

    刘伶嘴角抽了抽,一个暴栗敲了上去:“犯什么傻,我这是回家。”

    陈圆爬下箱子,挠了挠脑袋,颇有些云里雾里:“你不是说不想回去了?”

    “我回去查勤,咱可是商量好了,小三不可以带回家,我看他到底带没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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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我看是春闺寂寞……”

    话音未落,刘伶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妮子知道开过火了,刘伶现在最忌人家说这事儿,她立刻手脚并用,帮刘伶收拾。

    到门口时,陈圆还提着箱子,依依不舍:“姐,得空儿多回娘家呀。姐夫如果欺负你,你就到我这儿来,我找大古帮你揍他!”

    大古是陈圆的男朋友,五大三粗,是跆拳道高手!

    刘伶点头,颇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大跨步出了小区。

    a城的夜晚,灯红酒绿。

    刘伶下了地铁,转几个弯,走到一条宽阔的马路上。正是春寒料峭,她拖着恁大个箱子,冷得一个哆嗦接一个。夜风往身上一吹,贴着衣缝往里面窜,凉飕飕的。鼻子痒痒的,她不由流下两管清涕。

    刘伶有些后悔,这离家里起码还有半里路,早知道听陈圆的话,掏点儿银子打的回去了。

    她在口袋里翻了半天,没找到面巾,远远看着前面那片小区,灯火明透,清幽雅致,在夜色中静谧矗立。刘伶心想,没多远了,忍忍也到了,于是拉着箱子摇摇晃晃地走。

    没走几步路,她忽听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不知是谁,开车那么猛,从后面射来两束强光。

    一辆水红色的小轿车稳稳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露出年轻男子清爽秀雅的笑容:“嫂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这么说,刘伶的心倏的提了起来。她天天看报,脑海里忽的就浮现报纸上屡屡发生的惨事命案。

    她心想,难怪现在走夜路的防不胜防。

    现在的罪犯多精呀,打个照面,不管你长啥样,先叫声嫂子,叙两句旧。今天要是个不懂事的姑娘,指不定就被罪犯勾搭上了。

    刘伶自诩精明,当即两手紧紧抓着箱子,不由分说往前冲。

    小车就一直跟在后面,不急不缓,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嫂子,昊哥没来接您?”

    刘伶一听立马火了。

    嘿,了不得,连符昊的大名都被搬了出来。

    看来现在罪犯下手之前,功课做得挺足。

    她琢磨着,这种情况不搭话最好,一搭话,被罪犯摸到了自家的底,明天报纸头条的惨案主角就该是自己了。

    被这么一吓,她一身冷汗,跑起来健步如飞。

    人家到底开着四轮的,跟在她后面,也不急着“下手”,就这么和声笑道:“听说嫂子是本城人,大学在a大上的,我妹也是那儿毕业的,叫苏情。她是02届的,比您低两届,嫂子听过这名字没?”

    拉箱子的“咕噜咕噜”声,顿了一顿。

    刘伶拖着两管清涕,傻乎乎地一愣,手机上不动声色按下的几个数字,又取消了。

    年轻男子眼中掠过一丝精光,不动声色,继续丢出个炸弹——

    “您没见过才好,见着没准儿要惹出啥事儿。昊哥结婚那天,她哭得可惨了,说啥也不愿去观礼。”

    刘伶的步子顿了下来,小轿车也慢了下来。

    她拉着箱子一步步往前走,安静漆黑的眼眸看似清清冷冷,却有一种隐藏的风暴酝酿其中。

    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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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名字,她一丁点儿也不陌生。

    既然符昊和那个女人两情相悦,为啥瞒着掖着不结婚,偏偏扯上她这个无辜路人?

    刘伶不爽了。

    一想起当日在翡翠谷见到的那一幕,她心里就刺刺地痛。

    谁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任哪个女人看见自己老公抱着其他人,都不会好过。

    就算当初结婚太仓促,可一纸婚书盖上大红的印章,她和符昊就从互不相干的两个人,被系结上最神圣、最密切的一种关系。

    为什么男人可以对婚姻这么儿戏?

    刘伶抿唇默然,也不出声,一步步地走着。夜色泼洒着浓墨。这一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一个非常可爱的童声,一字一句,瓮声瓮气地响起:“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女的了。哇哈哈哈,大家要多多关照我呀……”

    这是动画片《灰太狼与喜羊羊》里懒羊羊的一句台词。

    本来心情还悲着,一听这个,刘伶就乐了,谁呀,这么喜感,用这句台词做手机铃声。

    她循声望去,年轻男子手忙脚乱地从副驾上找到手机,想也不想就按下接听键。

    也不知电话那头谁说了些什么,男子脸上一片冷厉。

    那么干净俊秀的男人,皱起眉头的模样,竟透出说不出的杀气。

    刘伶原本也没注意。

    忽然,她想起这个男人是苏情的哥哥,这杀气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吧?想趁着没人,在小巷里把自己给干掉?她心下一个咯噔,料定他不是啥省油的灯,忙抓紧了箱子,不由分说往前走。

    啪嗒!啪嗒!

    箱子是水货,轮子更秉承了水货的特点,没两下就卡了。这么拉着一走,地动山摇,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来了!

    她跑得多快啊,可再快能快过车吗?

    快到小区的时候,车子追了过来。

    “滴滴”两声锐响,男人从车窗中探出脑袋,满脸阳光,灿烂笑道:“嫂子,这是我的名片,手边有些急事,就不送您了。嫂子有事打我电话呀。”

    一张镶金的名片不由分说塞到刘伶手中。

    刘伶还没反应,车子已经溜出了老远。

    刘伶吸吸清涕,伸出两指拈着那张名片,对着薄透的路灯,依稀看见上面笔锋刚劲,写着“苏仲岚”三个字。下面的一行号码,她看也不看,便将卡片塞进了包里。

    总而言之,苏家的人,她一点儿也不想见。

    这么走了一阵,终于到家了。

    还没进门,刘伶鼻端先嗅到一阵极清新的幽香。

    这房子装修不过半年,一直没人住过,是符家二老特意为“渣”准备的婚房。没人住的房子,味道特干净,绝不会出现什么幽香、浓香!

    刘伶觉着有些古怪,心下泛上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她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人,当下也没细想,取了钥匙开了门,没等进去,只见玄关处放着两双鞋。除了符昊那双,还有一双女式的细跟皮鞋。

    刘伶心下一个咯噔,一个箭步冲到自己和符昊的新房。

    门开着,某个身围浴袍的年轻女人正拿着干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新房中的浴室,间歇着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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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伶眼睛瞬间就红了,这女人不是苏情又是谁。

    她觉得一股子邪火往头顶冒,气势汹汹地环臂瞪着苏情,一言不发。

    苏情没想到这么晚,她居然会回来,一时也有些傻眼,平日的伶牙俐齿一下都派不上用场。

    两个女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浴室里,传来符昊弥散在浓浓水汽里的磁嗓,低沉得似要拧出潋滟水泽,和声道:“衣柜里有衣服,是我妈提前给买的,刘伶没穿过,你翻出来先穿吧。”

    苏情一时惊着了,也是脑筋打结,居然顺势应了一声“好”。  .

    她不应还好,一应了这句,刘伶原本燃烧到头顶的怒火,刷的就爆发了。

    刘伶同志一脚踹开浴室大门,透过浴室里白茫茫的水蒸气,无比精准地确定了符昊的位置,眸光如无数把雪亮亮的飞刀,冷冷盯着符昊,勉力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寒声说道:“洗好了到书房来,我有事要和你谈。”

    顿了顿,她上下瞄了他一眼,继续冷冷讽了一句:“记得穿好衣服!”

    第二章

    在这以前,刘伶真不觉得自己命犯孤煞。算命摊子的话,能信吗?就凭那一个破落小布幡、三两个矮凳、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老骗子,忽悠了南来北往忒多中老年妇女,拆散了一对对“八字不合”的小鸳鸯。

    如今,“老骗子”终于要发挥一次实力,让自己体会一下什么叫“孤煞”吗?

    刘伶拖着两管清涕,两眼发红地站在书架旁,一动不动。

    如果说在回来之前,刘伶对婚姻还存着那么一点儿期盼,那么现在,那点儿期盼全部变成了玻璃,不用榔头敲,也碎了一地。

    说好了婚房不带小三进来!

    说好了外面怎么玩随他符公子的便!

    说好了最基本的操守给我把持住了,别太岁头上动土!

    一转眼,tmd,符大公子什么都能丢一边。

    刘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开水,捧着滚烫的瓷杯,指尖被这热度烫得一阵刺痛,而刺痛过了,就只剩下麻木。

    书房是浅米色格调,看上去典雅、明净。桌角放置着一盆文竹,叶片轻柔,姿态文雅潇洒。桌面上,放着几本诗集,淡紫色的书签夹放在中间。

    很显然这是苏情的东西。

    诗集都带到这儿了,她入住的时间肯定不会短。

    刘伶一股子邪火冒上来,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发泄的想法。老姑娘忽然有了种浓烈的危机意识——自己和符昊结婚这才多久啊,居然就没有热血青年的激|情了。再这么下去,自己铁定未老先衰……那不更衬得小三粉嫩娇艳?

    活着为啥?

    呼,出一口气;吸,争一口气。

    刘伶怎么着也不是一个咽得下窝囊气的人!

    老姑娘目光一下锐利了起来,就着滚烫的水,狠狠吞了一大口。

    就在她磨着牙,琢磨着怎么争口气时,“咯吱”一声,推拉门被打开了——符公子穿着酒红色的睡衣,用洁白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来。

    他身材挺秀,此时方才出浴,水珠还凝在细密的睫毛上,似清晨草尖上滚动的露珠,透着清新的气息,说不出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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