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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征服-第4部分

霏不由得也跟着战战兢兢起来。

    在沈若霏安稳、不被打扰的度过她第一个月后,她终于将紧悬的心稍稍地放松,天真的以为这种日子能持续到她回台湾时,医院却突然传出与台北方面的合作将被封杀、北里医院将终止这项合作计划的消息!

    这使得沈若霏感到错愕不已,据说是一星期前的医院董事会议中,拥有最大股份的董事认为这项计划没有继续的必要,虽然还未做出最后的决议,但前景并不乐观。

    沈若霏为此找上院长,想问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院长略带歉意的坦白告诉她说:“虽然他坚持和肯定这项合作的必要,但这是属于医院政策面的决定,若是董事会确定通过的话,那他也无可奈何。”

    这样的答覆令沈若霏大感沮丧,多年来,这项合作使得她工作的医院获益不少,学术上的交流以及医院的友好关系上均是,双方愉快的经验让她以为事情能顺利的进行,没想到……唉!

    下了班的沈若霏从超市拎着大包小包的出来,望着阳光普照的东京,但此刻她的心情却如乌云般沉重,她不知道怎么跟主任解释才好。

    怀着重重的心事走回住处,她房门口伫立着一道她最不想见的身影。

    “嗨!”宇川竞司对她微笑打招呼,手上还拿了朵犹沾着露珠的百合。

    沈若霏没有任何回应,视若无睹的走到门旁放下东西取出钥匙开门。

    “我来帮你吧!”他将手中的花硬塞给她,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钥匙,迅速打开了门,还顺道提起门口的那几袋食物。

    “谢谢!还有你的花。”沈若霏淡漠的对他说。

    “百合的含蓄之美远比绽放诱人的玫瑰更适合你!”他邪气的睇着她的娇颜。曾几何时,他也开始以花来笼络女人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可是等了好一会了呢!”他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笑容。

    “我想没什么好招待的,阁下还是请吧!”沈若霏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我的腿不宜久站、需要休息,且我只消一杯水就行了。”他硬是闯了进来,打定主意赖着不走,大剌剌的坐在客厅里。

    “再说,上次你走的匆忙,连再见都来不及说便消失无踪,害我以为我这个主人招待不周呢!”他眼神带着戏谑,“已经一个月了,我们还没机会好好叙旧。”宇川竞司刻意的强调最后二字。

    沈若霏想起在饭店那晚的事,不禁泛红了脸,可宇川竞司却看痴了。

    沈若霏恢复镇定后,迳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不理他,“这个无赖!”她低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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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还顺利吗?”宇川竞司别有涵义的问。

    “只要你不出现,一切都完美得不得了!”沈若霏大声的反讽回去。

    “哈哈……”他不以为意的大笑。

    “真的是这样吗?”宇川竞司又问了一次。

    “你是什么意思?”沈若霏对于他对她工作过度的关心觉得奇怪。

    “你不单只是来受训而已吧!据我所知,你的医院还希望争取和北里医院的继续合作,不是吗?”宇川竞司望着听到他的一席话而目瞪口呆的沈若霏。

    “而且……”他不怀好意地继续说:“你在医院还听到了些流言,我说的对吧?传说董事会有意终止这项计划。”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了解?”沈若霏放下手上的东西冲到他面前,对他的真正动机大感怀疑。

    “因为……”他望进沈若霏子夜般漆黑的眼瞳,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因为我就是这间医院的最大董事,也就是那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这不是流言,它将会成为一项事实!”

    沈若霏脸色惨白的跌进沙发里头,困难的说出:“你这样做到式有什么目的?难道……”沈若霏突然了解他的真正意图,“你这是针对我?”

    “没错!”宇川竞司不讳言的承认,“我是有所求才这么做,而且我的目标也确实是你!”

    “你为了个人的私欲,仗着你是老板,就可以为所欲为,丝毫不顾这样做对两方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失吗?”沈若霏不客气地当面对他破口大骂。

    “我不否认这完全是出自个人的私心,但是我说过了,我会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因为你。”他深深的看着他的猎物。

    “你究竟意欲为何?”沈若霏完全丧失了自制,生气的问出口。

    “我要你搬过来跟我住,跟我一起生活;我要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甚至想要你再有我的孩子!”宇川竞司终于说出他真正的目的。

    “你疯了,这是不可能的!”沈若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是事实。

    “别把话说的太早,我现在把决定权交到你手中,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那么我保证双方医院的合作绝对没有问题。你知道我从来不接受拒绝,如果你不同意,那么传言在明天就会变成事实!怎么样?我现在就要答案。”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她的反应,彷佛胜券在握,自信的笑容未曾自他脸上退去。

    天啊!她到底陷入什么样的绝境中,这辈子难道跟他就是无法撇清关系吗?她不应该来日本的,不应该接下这么大的责任,不应该……如果她拒绝了他的要求,那么这项计划肯定是飞了。

    或许在台北的同事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她能够原谅自己,当做没有这回事吗?诸多的念头在沈若霏的脑海里飘来荡去。

    她该怎么办?

    宇川竞司看着眉头深锁的沈若霏;他这么做是有点残酷,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他开口打断沈若霏的思绪。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他不断的逼迫她。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明明已经平静无波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搅动它?”沈若霏彻底的被击倒,语气几近绝望。

    他的心抽动了一下,“答应或是不答应,我只要一个答案。”他仍旧冷酷的逼迫,坚定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答应你的要求。”深吸一口气,沈若霏有如赴死般的下了决定。

    “即使过了三年,你依然是个浑蛋!”她的背挺得直直的,对他的恨顿时涌上心头,告诉自己不能让他击倒。

    原本听到肯定答应的宇川竞司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然而在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时,脸上闪现一抹受伤的表情。他只留下一句话:“我明天晚上来接你。”便转身急忙离去。

    门后的沈若霏颓丧的蜷曲在沙发上,无眠到第一丝曙光乍现。

    勉强打起精神准备出门上班,一夜没睡的憔悴神色明显的呈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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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把自己推入什么样的深渊啊?她无语的大声询问。

    第一次,她几乎跌得粉身碎骨,时间和亲情治愈她的创伤,在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之后,始作俑者却已迫不及待的想再次将它撕开。

    他太熟悉她的弱点,并且毫不留情的进攻,这是他能屹立商场的方法,却也错误的将它用在人与人的相处,特别是和他牵连的女人。

    一到医院,院长随即将她叫到办公室告诉她这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并且连声的恭喜她终于取得这纸合约,不但如此,据说董事会最后还决定提供更多的机会。

    “是啊!真是一个好消息!”她不觉一丝的兴奋,赔上她自己换来的当然必须多付出一点代价,沈若霏暗自的冷笑。

    她一整天都处在沮丧和忐忑不安中,面对同事好意的关心,她只是推托说身体不舒服,坐在医师休息室里,双眼无焦距的望着前方。

    “沈医生,有人找你!”一位护士探头进来将沈若霏拉回现实。

    她定定神,该不会是竞司吧!难道他得妨碍她到这种地步吗?一想到此,沈若霏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若霏!”来不及辨认是谁,她已经被腾空抱起在原地转了一圈。

    “维埕!”乍见老朋友,沈若霏惊喜的搂着他大叫出来,欢喜的心情洋溢在脸上,她终于舒展眉头,暂时忘却烦恼的笑了出来。

    “走吧!我请你喝咖啡,这附近有间不错的店!”维埕拉着她往外走。

    不一会儿,两人已坐在医院附近的一间咖啡厅里。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沈若霏首先提出她心中最大的疑惑。

    “其实,在你来日本前我就知道了,是小梓邀请我参加她婚礼的时候告诉我的。”他啜饮一口咖啡,“可惜我临时被派到国外去出差,不得已错过了她的婚礼和提早和你见面的机会!”

    沈若霏仔细的瞧他,当年略带娃娃脸的阳光大男孩已被隐藏在成熟稳重的气质下,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干练的律师,唯一没变的是他那对朋友热情的态度。

    “不会还是王老五一个吧?”沈若霏开玩笑的问他。

    “唉!”维埕装模作样的叹气,直说没人欣赏他。

    “整日流连在花丛里的你竟然说这种话,怕是你不要人家吧!”沈若霏损他。

    “众家美人,我就是缺那一个让我专注的她呀!”

    “怎么,你愿意来应征那个位置吗?”维埕把矛头指向沈若霏。

    “小女子才疏学浅,怎能贪求独得公子的青睐呢?”沈若霏说完,自己已狂笑不停,维埕只是漾开一抹令人费解的微笑。

    沈若霏看了下时间,“我必须回去了。”她不好意思的说。

    维埕了解的看向她,“没关系,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沈若霏点了点头,向他说再见。

    “若霏!”维埕叫住已迈开步伐的她,“很高兴,我们又遇见了。记得,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在你身旁的!”他眼里闪烁着不容错辨的深情。

    沈若霏何尝不明白他的情意,只是她无法接受罢了!有时候朋友是比情人来得适合多了,当初在碰上竞司前既已拒绝,如今再献出一颗心给别人后又怎么可能再改变呢?她从不给人错误的希望,因为期盼越大,相对的失望更深啊!而在她亲身经历过后,又怎么忍心加诸在他人身上?

    下了班的沈若霏匆匆的赶回住处,忙碌的收拾她私人的物品,而脑袋中是一片空白,彷佛一切只是一种机械化的动作。

    她总是因为他的缘故而必须做些不得已的选择,宇川竞司把每一个人都当傀儡一样的任他摆布,唯我独尊的傲慢态度不断的刺伤她的心,他从来不懂疼惜,只是一味的以侵略者的姿态强取豪夺。好一个自私的男人啊!

    叮咚!刺耳的门铃声将沈若霏拉回现实,该来的总是逃不过!她合上行李提到客厅去,她以为门外站的会是竞司,没想到却是一个年轻人。

    他朝沈若霏礼貌的一鞠躬,恭敬的说:“宇川先生派我来接您,不知道您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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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轻点了下头,沈若霏将行李交给他,随着他走向不可知的未来。

    车子穿梭在东京的街道,夜晚的东京纷闹依然,这城市总是活力十足。

    宇川竞司的寓所坐落在高级的田园调布区,车子在一幢占地辽阔的白色欧式典雅建筑前停下,屋内的灯光透过窗子流泻在外,门后等着她的是无法掌握的生活。

    打开门,年轻的司机替沈若霏放好行李,一鞠躬后便离去,他似乎正等待她的到来,穿着简便的休闲衣裤,头发随意的束在后面,端着一杯雪莉酒半倚在壁炉旁,两道锐利的蓝光向她射来。

    “忘了问客人需要来一杯酒吗?”他挑起眉,充满谑笑的询问。

    “不必了!请你告诉我房间在哪就可以了。”沈若霏断然的拒绝,和他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已经是莫大的折磨,不需要再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如此靠近。

    “怎么?就这么没办法忍受与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三年前你好像不是这样的喔?”宇川竞司讽刺的出声,因为她的拒绝在脸上笼罩一层阴寒。

    “我只是很累了,想要休息。”沈若霏平静的道出,直视他的明眸被一圈泛黑所包围,苍白的神色证明了她口中的疲累。

    宇川竞司放柔了森寒的俊容,心中不舍之情从语气中泄露出来。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他放下酒杯,轻松提起沈若霏的行李领她上楼。

    她的房间在二楼主卧室的对面,是他刻意做如此的安排,他要靠她更近!

    推开橡木门,里头一系列原木色调的设计给人温暖的感觉,连床单窗帘都是以米色系来搭配整个格局,她刻意忽略掉小几上那朵盛开的百合;就格局而言,不难看出设计者的用心和品味。

    竞司递给她一串钥匙,告诉她这里除了他们之外,每天固定会有一位佣人来整理整个家务和负责早晚餐。

    “好好休息吧!”他抛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沈若霏洗了个冗长的热水澡来平缓心情。接下去走一步算一步,再多也顶多一个多月,回台湾后一切又会回复到原本的生活,不管他想再做什么,她都决定不去管,不去在意了!这是她对自己一点卑微的希望。

    对于无力掌握的事,想再多也是徒劳无功,她安慰自己烦躁不安稳的心,拉开棉被,疲惫的沉沉睡去。

    窗外窥视的星子犹如神的眼睛,只是……祂……听见沈若霏的祈求了吗?

    第6章(2)

    连着几天,沈若霏和宇川竞司除了早餐时间的碰面外,几乎没有过任何交谈,晚上他总是比她晚进门,而沈若霏一回去除了必要外,几乎都是关在自己的房门里看自己的书避不见面。

    沈若霏欣喜于此情况,至少可以避开不必要的短兵相接。她心中这么想着。

    这天,沈若霏扯掉头上的手术帽和口罩,拖着身体到休息室为自己倒一杯咖啡;这个换心手术耗费掉她大部分的体力,原以为病人一切都很稳定,没想到进行至一半时突然血压急速下降,弄得整个小组人仰马翻,费了一番工夫,总算把患者救了回来,情况暂时控制住。

    她揉揉酸痛的肩膀,体力真是女性的一大弱点!

    开完术后讨论会,大伙起哄说要到居酒屋喝一杯,硬是将沈若霏也一起拉去;难以拒绝众人的邀请,沈若霏心想:回去又是关在房里,倒不如跟大家一起去,她也好久没享受居酒屋传统的气氛了!

    十二点前一刻,沈若霏小跑步地赶上最后一班电车,靠在门边上喘气,午夜的东京市内仍有不少的活动进行,车厢里挤满从酒馆出来的人群,下班后到酒馆喝杯酒,放松一下白天的紧凑生活是日本人的习惯。

    踩着微醺的步伐。真是喝太多了,她自忖!

    掏出钥匙,她尽量不发出声响,客厅罩在一片漆黑下,她可不想把他给引出来。

    一只脚才踏进客厅,突然满室的光亮令她睁不开眼睛,她反射性的用双手抵挡突如其来的亮度,只见宇川竞司一脸莫测的神情站在里面,眼底迸出不悦之情。

    “看你似乎很尽兴嘛!”他扫过沈若霏被酒染色的粉颊,阴森森的出声。

    沈若霏吓了一跳,生气的向他大吼:“干什么躲在那里吓人?我的事用不着阁下为我担心!”她不甘示弱的和他怒目相向。

    “容许我再一次提醒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条件,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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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点,今天他特地提早回来,想邀她出去走走,试图打破彼此间的隔阂,可是却发现她并未如往常的待在房里,他整晚脑海里想的净是她到底去哪了?担心她的安危,没想到原来她正在外头逍遥!而他只能像傻子一样焦躁的等待和烦恼。

    “我可是一刻都不敢忘!”沈若霏挑衅的回嘴,“条件里可没注明我得随时报告我的行踪。”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如铅块般沉重。

    “那么现在是了!”竞司冷硬的加了一句。

    “你不能这样做!”沈若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朝他大吼,她已经忍无可忍。

    “是吗?”宇川竞司挑眉,“为什么我不能?”

    “你……”沈若霏的心神气力已被掏空,再多的反抗只是徒惹争端,她毅然转身上楼,留下他和一团绷紧的空气。

    “明天陪我出席一个宴会,我替你把衣服准备好了,放在你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