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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是不是有句话叫‘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劝和不劝离’?”

    安安睇他一个白眼,端着没吃完的面线进了房间,嘭的摔上房门。

    “她好像很讨厌我。”男人不以为意勾起唇,揽臂抱过如雪,在她耳边低语,“我们换衣服下楼,下次再来看她。”

    “…好…”

    036

    下了居民楼,他们的车刚开出弄堂,就有一辆银白小车紧跟其后,始终保持五十米左右,不快不慢。

    如雪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扭头看向开车的敖宸。

    只见他侧脸镇定,目光平视前方,唇角微微翘起,想必是早已察觉的。而后将车轻轻松松停在一咖啡馆前,说要吃些餐点。

    那辆银白小车果然也将车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车内的人开始偷偷远程拍照。

    “别管他们,我们进去。”敖宸搂着她的腰,若无其事走进咖啡厅,再挑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招来应侍生:“一杯黑咖啡、一杯热奶茶,一份蔓越莓甜心,谢谢。”

    她没有异议,凭他安排。

    片刻,甜心和奶茶端上来,她安静的填肚子,翻杂志。对面的他则喝咖啡,赏风景。两人看起来都很惬意,但两人都知道,那两个蹩脚的跟踪者也跟了进来,在三点钟方向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是昨晚的那两个‘偷车贼’,右手将杂志翻页,捧起,似要仔细瞧封面上的模特,实则偷眼瞧了瞧那两个戴鸭舌帽的男子。

    那两个男子见她看过来,忙将目光移开,装作聊天。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她问对面的男人。

    “可能是想探探我们的新婚状态。”他哑声笑道,一杯浓浓的黑咖啡根本没有动几口,放下,大掌伸过来,用指腹给她擦拭粉唇边的甜心残痕,“我这个老公是爱你的,你感觉得到吗?”

    她碰触到他的指尖,忙将头微微扭开了:“感觉不到。”

    “那再感受一下。”他的指尖在她唇瓣上摩挲,一下一下沿着唇形挑逗,乐此不疲,“昨晚你很热情,我喜欢。”

    她将脸又侧了侧,留给他一排卷曲上翘的睫毛侧影:“他们不是记者,根本不用做戏。”

    “那倒是。”他轻笑了声,果然将手收回去了,桌子下圈住她的双腿却不肯放开她,“他们的确不是记者,但他们认识你,要不要确认一番?”

    “怎么确认?”她故意用高跟鞋踩了他一脚。

    他将皮鞋挪开,长腿反制住她的玉腿,惩罚性的在她膝盖内侧滑了滑,让她又痒又羞,而后突然一把拉起她:“老婆,陪我去趟洗手间。”

    “我不去。”她捂着裙子,不肯跟他走。

    “真不乖!”他没有半分宠溺的冷冷笑出,瞥一眼她匀称雪白的小腿,半抱半拉让她撞人他怀里,再紧紧搂着往卫生间方向走。

    幽暗的灯光下,他果然将她拉入男洗手间,嘭的挤进单间,压在冲水箱上。

    “让我出去!”她仓促躲闪他的亲吻,一个不稳,高跟鞋在地上打滑起来,腰肢顷刻完全贴合在盖箱上,难受之极,这一刻她恨不得把手纸全部扯出来塞住他的嘴。

    “在这里做会比较有感觉。”他压着她,在她胸前咕噜,带着丝丝坏笑。

    “这里是男厕所!”她额头直冒冷汗,双手改为去抓他的短发,却被他猛力将腰身一搂,脸向后仰了下。这一后仰,才发现有副摄像机正高举过隔板,对准他们拍摄!

    “……”她发出一声尖叫,羞愤难当之极!这两个该死的偷窥狂!身子却是猛然一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如离弦之箭冲出去,几步挡在了厕所门口,咔嚓落锁。

    “你…你干什么?”她听到门外的两个男人在哆嗦,一个趔趄,摄像机嘭的摔碎在地板上,声音异常悦耳动听,“摄像机已…已经被毁了,我…我们现在就走!”

    男人的拳头在喀嚓喀嚓作响,哑声笑道:“你们似乎没长什么记性,昨晚让你们回家,今天非要跟来,要不要敖某送你们一程?”

    “敖少爷,你要是再敢动我们,我们藤原堂绝…绝不放过你……别,别过来……”后退,不断后退。

    敖宸回应这两个人的是一顿暴烈拳脚,一手拽一个,迎面相撞,再叠罗汉扔在地上,一脚踩着:“回去告诉藤原灏,韩如雪现在是我的女人,里里外外都是,让他带着裴云姿立马滚回日本去!”

    被踩在脚底下,鼻青脸肿的两人面面相觑:“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并…并不清楚少…少主的行踪……啊,我们知道了!”他们的指骨被那双皮鞋拧断了。

    男人这才满意的放开两人,伸指掸掸衬衫上的褶皱,锐眸勾起佞笑,“将我刚才的话一字不漏转达给藤原灏,同时告诉他,杀了毛博山,并不能弥补对韩如雪的亏欠,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眸子瞥向如雪藏身的单间方向,他还有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想要我放开这个女人,除非我玩腻!

    037

    没想到峻熙会再找她,如雪的内心居然出奇的平静了,就好似潮水退去,很难再激起涟漪。她开始明白,不真挚的感情其实是经不起任何考验的,峻熙对她,从一开始就是欺骗、隐瞒,或者说她不曾了解过他,还没进入他的内心深处,所以对这个男人连恨的必要都没有。

    她没有感觉了,彻底放下后,逐渐接受另一个名为她丈夫的男人进驻她的生命里,与他同桌而食,同枕眠。她知道敖宸跟韩峻熙有本质上的相似,他们都不会爱她,所以这次,她会平静的与他过日子,不交心,直到他愿意离婚。

    “少乃乃,生煎糊了。”厨房的张妈一声惊叫,接过她手中的铲,十万火急的将平底锅里发黑的食物倒进垃圾桶,“重做吧,糊掉的食物吃不得!”

    “婆婆和乃乃已经等在餐桌上了?”她重新开火生煎。

    “是啊,早等着了,在催呢。”张妈点点头,走过去端薏米粥,突然又发出一声大叫:“天哪,还没煮好,夫人已经催了三四趟了!我说少乃乃啊,您这速度,连你妈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韩管家以前给老爷准备早点,半个小时都不用……”

    如雪将生煎包入盘,冷道:“薏米没有用水泡软,当然煮的比较慢!”婆婆本来说是想喝清粥,清清胃,见她入了厨房,改口说要喝薏米粥,半个小时内必须端到餐桌上。

    现在这张妈又拿母亲出来说事,她的脾气也上来了,“先将这些端出去!”她指指那几盘自制的小点,面若冷霜,“薏米还需要煮十五分钟,不能出锅,白粥倒是有,你给婆婆知会一声!不然只能叫外卖!”

    张妈看她一眼,不敢再吱声,端着餐点出去了,而后一直没有回来。

    她则一直守着火,等薏米粥熬得稀软,再用碗盛了,小心翼翼端出去。这个时候,餐桌旁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小姑姑夫妇已相继离去,只剩婆婆一人。郑淑贞见她将粥端了来,气呼呼一掌掀掉,“都吃完了,还端过来做什么!”

    她被滚烫的粥水溅得后退一步,不悦起来:“不是婆婆你想喝粥吗?我已经煮好了,有什么错?”

    “我是想喝薏米粥,但那是在餐前,不是餐后!”郑淑贞一拍桌子,怒目圆瞪。

    “怎么了?”晨运晚归的敖宸刚好走到大门口,一进门就见到一地的狼籍。他皱了皱眉,直接看向如雪,“你惹妈生气了?”

    如雪胸口一堵,冷道:“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你妈也生气!”

    “敖宸。”郑淑贞这次没有破口大骂,却是一p股坐回椅子上,双肩下垂,敛眸喃喃道:“刚才如雪给我端粥,我不小心撞着了,你带她上楼看看去,可能烫着了。妈这一把老骨头真是没用,留不住你父亲,也照顾不好儿媳……”

    说着说着,嗓音有些哽咽,眉眼间全是一个弃妇的忧伤。

    敖宸看了她一眼,没有安慰,牵过如雪的手:“烫到哪了?”

    如雪抽开自己的手,扯掉围裙甩在椅子上,转身上楼。

    敖宸早闻到了她一身油烟味,大步跟她上楼,一把搂住她,“我给爸爸打了电话,让他搬回来住,我们则搬出去。”

    “你接受我妈做你小妈?”她反问他一问。

    他一愣,冷冷放开她:“韩湘雅不可能做我小妈,那老家伙若娶她,代价将会是妻离子散!”腮帮子不悦咬紧,他先她一步进了卧房,嘭的摔上门。

    早上的y云散过后,郑淑贞突然让她陪同去养生会所,说要帮她办张卡,以后定期来spa一次,将脸上保养得体些,好带出去见人。

    入会所后,裴妍奚也在,正让按摩师用精油按摩,脸上被海藻泥涂得黑黑的,只剩一双眼睛。郑淑贞挨着她的床位躺下,对这个小公主越看越满意,笑着说道:“妍奚,你的皮肤保养的真好,跟那水灵灵的豆腐似的,又嫩又滑。你教教如雪,让她也学学美容,将那身白得似鬼的皮肤养好些。”

    如雪知道婆婆是在刻薄她,没有应声,让裴妍奚掩嘴呵呵的笑。她身上的皮肤是白,但不是纸白,敖宸喜欢用唇吸吮她的肌肤,将脸贴在r沟间,用胡子扎,有时恶劣的用掌掐,烙下一道道红痕。

    他是喜欢的,早上一定会从后搂着她,手伸进她的睡衣里,将她的两团丰满攫住。即便是不做,他也揉捏,将她弄醒,吻得她遍体吻痕,而后支着头引以为傲。

    他在动情时曾说,不喜欢她在身体上抹香露、喷煽情的香水,喜欢自然的雪白,像雪花一样。

    所以不管怎样,她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源于他对自己的一种认可,以及自己的坚持。

    “就这样吧。”她趴在美容床上,没有敷脸,只是让按摩师用精油给她按摩,静静听着婆婆和裴妍奚笑谈。

    之后,婆婆和裴妍奚相约去喝茶,她独自回家。

    她没有让司机送,婆婆也没有坚持,让妍奚上车,绝尘而去。

    038

    沿着马路走了一段路,如雪不想回那冷清清的家,拐进甜品店买了一些点心,再拦出租车前往安安的住处。

    “司机,是水锦路,不是青马路!”车上,她拍了拍前座,右手不安的拉扯开门开关。虽然她对h市不熟,但路牌上的方向标还是认识的,出租车刚刚经过水锦路,根本没有拐弯。

    司机不理她,将车拐入一条清幽的小道,嘎的停车。

    她的身子猛的往前甩,终是怒了:“喂,你是怎么回事!”却在司机摘掉帽子,缓缓回头的瞬间,惊得将呼救声卡在喉咙,忘记了呼吸,“峻熙?”

    敖宸在办公室里忙,金笔唰唰的龙飞凤舞,被这些堆成小山的签字文件累得手腕发软。末了,他搁下笔,按通秘书内线:“取消晚上的应酬,我晚上有事。”

    他的确有事,因为裴云姿回国了,给他打了电话,要求见一面。

    “好的,我这就给您取消掉。”秘书甜美道,轻轻挂了电话。

    他看了看表,站起身,捞起西装外套,大步走出门。而后在坐电梯的时候,不自觉对着镜子拨了拨自己的短发,整理好衬衫领带。

    见面地点约在皇都酒店,1028号房间。他到达那里的时候,云姿裹了一身黑,戴着墨镜给他开门。

    他看着这个黑衣女人,有几秒钟的陌生感。随即若无其事走进房间,搜寻韩峻熙的身影。

    韩峻熙似乎不在,衣架上只挂有云姿的lv手袋和风衣,酒店的纸拖鞋也没有开封。他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接过云姿递过来的那杯酒。

    裴云姿这才取下墨镜,歉意说道:“酒店的记者很多,不得不这样……”

    “我明白。”他打断她,并没有喝酒,“你丈夫呢?”这个女子的面貌并没有变,尖尖的下巴,雪白的肤,狐媚的眼,却用了金色眼影,画了很浓的眼线。

    “他不在。”裴云姿轻抿一口红酒,双腿自然交叠,露出她性感的黑色丝袜,“我和他尊重对方的隐私,不会过问太多。宸,我今天约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他望着她,眼眸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炙热。

    裴云姿搁下酒杯,不说话,拿起桌上的烟盒,熟稔取出一支,“你要吗?”她朝他比了比。

    他轻皱眉头:“不用。”

    她便轻轻一笑,优雅点上,吐出一个烟圈,“我现在正在争取fenis珠宝·鸢尾系列的品牌代言,但由于资历尚浅,菲尼女士决定改由法国名模莎拉代言,并因此取消了我去巴黎时装秀的机会。宸,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菲尼女士不能因为我只有四年的兼职走台经历,就否决了我,我是有信心的。”

    “你要我怎样帮你?”他听着,双眉间的褶皱更深,望着她的眼神却仍持续热度。不能说云姿变了,而是她成熟沉稳了,她在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没有错,“菲尼女士是时尚界女王,她一旦拍板,没有人能左右她的决定!而且,你的海报已经打入国内市场,说明菲尼女士认可了你。”

    “她没有认可,还在观望阶段。”云姿摇摇头捻掉烟,放下交叠的腿,坐到他身边,夹杂烟味的香水味立即钻入他的鼻腔,“那次花火系列只是一次小小的考验,菲尼女士在中国市场并未投入太多,试试水而已,那时又恰逢我结婚,引出一些负面新闻……”

    “所以她立即将代言给了本国名模?”他冷冷接话,眸中有丝失望闪过,俊脸沉得厉害,“fenis珠宝是国际知名品牌,其创始人菲尼女士是时尚界女王,她的产品不需要试水,每一款都是限量。她将花火系列中国区的代言交给你,就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而你也做到了。你现在需要的是慢慢学习,慢慢往上爬,等时机一到,菲尼女士自然会给你更好的系列!”

    “宸,我知道。”云姿将头轻倚在他肩上,像以前那样挽着他的胳膊,嗓音轻轻柔柔的,脚也在下面轻划,“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现在社会竞争实在太大,稍一松懈,就会被人踩在脚底下,难以再出头。我不想失去这次一炮打响的机会,希望宸你帮我会会菲尼女士,我知道你与她有些交情。”

    他感受着她的肢体语言,听着她的温柔,心中确实有一丝动容,仿若回到以前,温暖而甜蜜,却缓缓拨开她的手,冷冷笑道,“云姿,只要你有困难,宸哥哥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但宸哥哥希望你以后做一个好人妻,毕竟你已结了婚。”

    大步走出去,害怕在这密闭的空间做出什么出格的举措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还有感觉。

    “宸?”裴云姿的面色立即浮白,不相信他自称宸哥哥,变得这么厌恶她。

    039

    出租车驶入幽黑的仓库,男人一直把脸隐在暗夜里,不回头。背影高大魁梧,臂膀健壮,曾经清冽的音质略带沙哑:“如雪,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还不错。”她的脸侧向窗外。

    “那就好。”男人一直透过镜子看她,当她说过的还不错,他欣慰的笑了笑,伸手取过副驾驶座上的礼物盒,递过来:“给你们的结婚礼物,祝白头偕老。”

    她起初没接,冷冷看他的背影,几秒后才接过,说了声谢谢,不再说其他。

    “我这次回国是专程来看看你,订了明天回法国的机票,以后将很少回来。”他又道,嗓音里有丝落寞。

    “好。”她只能不断重复这个字,一声保重说不出口也不想说。透过后视镜,她只能看到他蓄了短须的下巴,和薄薄的唇,看不到他的眼睛。

    这张脸竟是那样遥远而陌生。

    “我现在送你回去。”静默了片刻,他启动出租车,将车往仓库外退。

    她拍了拍车窗:“开锁,我自己回去!我不想让我先生看到我这个样子!”

    “那好,我送你到马路上。”他给她开了锁,却依旧载着她走出僻静的小道,伸手给她拦了另一辆出租。

    她拎着那个大礼物盒,匆匆跳下车,谢绝了那辆停在她面前的出租车,边往前走,边给敖宸打电话。可惜他的电话一直在嘟,没人接听。

    挂断,才发现她走到了当日的那个公交站牌,婚纱摄影广告换成了手机广告,灯火通明绚烂多姿。她没有犹豫,将手上拎着的那个礼物盒直接搁在旁边的垃圾桶上,伸手拦了另一辆出租。

    这一次,她不是赌气,而是真的回家。

    等她坐车离去,黑衣男子从出租车里走出来,上了一辆泊在路边的黑色小车,吩咐部下将车缓缓停在公交站牌旁,看一眼那被扔掉的礼物盒。

    “毁掉吧。”他将身子仰躺在座椅上,闭目小憩,“去醉生梦死,冥夜大哥与我们有笔交易要做。”

    途径埃弗森商业大楼,敖宸突然给她回了电话,问她什么事。

    “没事,想跟你一起吃晚餐,你现在在加班?”她示意司机停车,站在了大楼前。

    “嗯,有些忙,你自己吃吧。”他不耐烦挂了电话。

    她有些失望,望了望四周,走进附近的一家餐厅点了一些简单的餐点慢慢吃。而后给他也打包了一份,拎着走进那摩天大楼。

    以前她来过一次,所以驾轻就熟找到了他的办公室,却被秘书告知,老板几个小时前就出去了,是私人应酬。

    她听罢,心底反倒松了一口气,将手上拎着的热饮送给了这两个辛勤加班的女秘书,打道回府。电梯降至一楼,却又碰到了刚走进大楼的他。

    “怎么来了?”他不冷不热问了句,按开自己的专属电梯,根本没有回家的意思,“你随我上去一趟。”

    她看着他略显y霾的脸,越发觉得自己今天闯进来是个错误。当一个人开始关注另一个人的生活,就表明她在乎了,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办公室里,他将压在文案下的一份医检报告递到她面前,半奚落半讽刺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的dna并不吻合,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恭喜呀!”

    她接过报告单看了看,虽说早已预料,却也释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