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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办公室里,他将压在文案下的一份医检报告递到她面前,半奚落半讽刺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的dna并不吻合,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恭喜呀!”

    她接过报告单看了看,虽说早已预料,却也释然不已。其实大家都明白她和敖宸没有血缘关系,只是碍于道德问题,不能接受他们的结合。因为母亲在敖家的位置太尴尬了。

    “以后你停止吃药。”他又道,朝她走近几步,眼神冷飕飕的,不似开玩笑,“你我现在是有名有实的夫妻,生孩子是迟早的事,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可以马上要孩子。”

    “为何要让孩子绑住我们?一旦有了孩子,我们的离婚之路将会更加坎坷!”

    “你一直想着离婚?”他的脸冷下来。他才下定决心与她好好的过,她却没日没夜的想离婚!她是他的女人,虽然初夜没有给他,但依然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在见云姿之前,他认为是玩,毕竟他知道自己不爱她。但刚才在酒店见过云姿后,他在心底快速做了个决定——好好待他的妻子,试着去爱她。

    她才是适合过日子的,如一朵雏菊在默默绽放,淡雅清香,独属于他一人。他对她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慢慢适应、接受,感觉很好,就定下来。

    犹记得她长发飘飘,素裙翻飞的模样,不算极美,甚至有些素,却让他惊心动魄。那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个温柔的女子,妻子的不二人选。

    而云姿,正由白狐转型妖娆火狐,本事在一点点见长。

    他开始明白,少年时期的守护,原来是对云姿的溺爱,折了她的翅。她对韩峻熙的投怀,是对他的一种躲闪。他应该放手。

    “现在我还不想要孩子!这个问题等解决了你爸和我妈的事再说!”为他的独裁霸道大感不悦,她不想再谈。

    040

    两人回到敖宅。

    郑淑贞还坐在客厅里,与妍奚说些美容的话题,有说有笑、神采奕奕。见夫妻俩走进来,立即板起脸:“见过云姿了吗?她来看望你乃乃了,现在在你乃乃房里。”

    敖宸脸色一变,不为吃惊,而为不解。他们刚刚才在酒店分手,云姿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那我和如雪上去一趟。”不再理会母亲的欲言又止,牵过如雪的手,带她一起上二楼。

    而这个时候,裴云姿正从老太太房里走出来,一身黑色低胸长裙,高雅性感。落落大方走在二楼,仿若走在自己家。

    “宸,这位就是如雪吗?”三人碰面,她冷艳一笑,淡淡打量了如雪一眼,“你好,我是云姿,敖宸的…”想了想,将视线投放在敖宸身上,似在斟酌用词,“敖宸从小的玩伴,可以算作青梅竹马。”

    如雪早在婆婆说起裴云姿这个名字时,一颗心就狠狠吊了起来,她想见这个女子,想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迷了峻熙和敖宸的眼,又是个怎样的女子,这么会耍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的内心是期待的,因为裴云姿的到来,预示着她终于可以挣脱这个华丽的牢笼,顺利离婚,重新开始。

    从此,她不欠韩峻熙一分,也与敖宸扯不上任何关系,她还是她,一定会比他们过的好。

    “我有些累,先上楼了。”没有回应裴云姿,放开敖宸的大掌,转身朝三楼走。他们四个人都认识,何苦要装作不认识。

    敖宸的脸如天边冷月,冷漠得可怕,一把抓回她,拖到身边,“先喝汤,一会我跟你一块上去。”

    “我不想喝汤。”

    “不想喝也得喝!”他剑眉拧起,双目开始冒火,“晚餐没吃吧?你是我的妻子,未来孩子的妈,我不允许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

    裴云姿卷翘的睫毛在颤抖,敛下去,抖得更厉害,随即快速抬起,恢复她的笑靥如花,“宸,天晚了,我先回去了。”

    不等男人回应,急匆匆走下楼,对妍奚道:“妍奚,我们回去了,别打扰伯伯一家休息。”

    郑淑贞正在给宠物狗梳理毛发,绣眉一挑:“那让敖宸送送你们,怎么说他也是哥哥,送过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么一回!”任性的孩子,日后若想再进她家的门,她非要给顿苦头吃吃不可!

    裴云姿的脸很是暗淡,笑道:“伯母,不用送,我和妍奚打车回去。”便穿上外套,换上鞋,快步出了门。妍奚回头看了敖家人一眼,对郑淑贞歉意笑了笑,忙跟上姐姐的脚步。

    两人匆匆消失在大门口。

    敖宸这才从楼上走下来,眼眸黝黯,紧紧盯着门外。而后一言不发,大步走向门外,开着车子追出去。

    如雪站在楼梯口,目送他远去,转身上三楼。她明白他是放心不下的,毕竟有十几年的感情。这种感情就像织毛衣,建立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

    扭开笼头放洗澡水,坐在一边看着那哗啦啦的水柱发愣,而后脱掉衣服躺进去,将脸一股脑儿沉下去。

    这一刻她多么渴望解脱。

    憋了一会,伸出头,一张冷峻的脸陡然映在眼前。

    敖宸不知何时上了来,站在浴缸旁冷冷看着她,说道:“我明天要去趟法国,你照顾好自己。”

    “去多久?”她抹了抹眉眼间的水珠。

    “一个月左右。”他在浴缸边坐下,大掌探进水里,攀上她柔软的身子,“你若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让秘书给你办了卡。”

    旋即捞起她,用浴巾直接裹住她,放到卧室的大床上。

    这一晚,他没有碰她,只是紧紧拥着她睡觉。翌日一早,他甚至没有让她帮他整理行李箱,天未大亮就出了门。

    041 闯入者

    基隆港。

    如雪下了客巴,拎着简单的行李,沿着公路静静走。路边的大树被放倒了,栽上新的梧桐,一棵棵如合掌僧人静立两旁。举目望去,可以看到远处整片被开发出来的村庄,七星级大酒店、桑拿房、娱乐城、温泉洗浴、一排全海景独立屋、停车场、沙滩。

    这里又哪是原先的村庄,而是奢华之地!

    “小姐,要坐车吗?”一辆人力敞篷三轮停在她面前,想要拉客,“我可以带你转一圈,50元,很便宜的哟。如果你坐的进去,至少200块,还不包括门票。我可以带你从另一个门进去,不用票的。”

    门票?她停住脚步,看向这个皮肤黝黑的老伯:“这里已经开始收费了?”

    “当然,这里已经开发成景区了,全海景,可以坐船钓鱼、冲浪……呀,你不是韩老家的孙女吗?”老伯一拍大腿。

    “你是周伯伯!”她这才认出爷爷生前的这个老友来。

    “是啊,我们的土地被征收后,我也只能拉人力车来养家糊口,过过日子……在乡下待了一辈子的人,进了城也找不到落脚地。那个韩孙女啊,周伯伯拉你进去,你去看看我们的村子,听说你家的房子还没拆……”

    “谢谢周伯伯。”她坐上车,看了四周一眼,果然发现这些车夫都是本村的熟面孔。而且他们对她也很好奇,交头接耳起来,似笑非笑的样子。

    宽敞平整的水泥路很长,周伯伯在前面踩的很吃力,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用家乡话说道:“政府拨下来的二十万拆迁费,在城里连块瓦片都买不到,伯伯老了,婶婶身体有病,需要治疗,就在镇里偏远的地方买了个小瓦屋,将就过着。”

    “那其他人呢?”

    “他们啊,有的地大,分的钱多,就去城里买房了。你的朋友,叫什么黛丽的,他们家早在拆迁前就在城里买房了,日子过的还不错……”说话间,将车拐下水泥路,进入一条小巷,“从这里进去,就不需要缴费。”

    只见巷子两旁皆是新建的旅馆酒店,白墙黑瓦,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将海边围了起来。

    等走进去,她给周伯伯塞了一些钱,拎着包往自家小院走。康菲大酒店没有拆,楼前搭着架子在翻新,与海边的七星级酒店遥遥相望。

    山道下,民宅不见了,换上一排排崭新的临海独立别墅,别墅旁有咖啡厅、娱乐厅、游泳池、大酒店、停车场,华丽程度不是平民百姓消费得起的。

    她看到她家那套天蓝色房子还在,破破旧旧的样子,在那片别墅中很是格格不入。她走过去,掏出钥匙开门。

    屋内还是她走前的模样,一桌一椅都不曾动,落下一层薄薄的灰。

    “如雪,你现在是不是在基隆港?”韩湘雅适时打来了电话,声音不高不低,不喜不怒传来,“前些日子我回来过一次,为拆迁的事做登记,料理后事。拆迁费已经打入我的账户,我在a市给你买了套单身公寓……”

    “为什么要选择在a市?”

    “难道你不想?”韩湘雅反问她一句,在那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妈知道你不想待在敖家,也不想看到我这个妈,妈这样做是顺你的意……对了,听说敖宸陪那裴家大小姐去了法国,这事是真的吗?”

    “敖宸陪裴云姿去法国?为什么事?”她的眉轻轻蹙起。

    “你这个老婆都不知道,我这个岳母娘怎么知道!妈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啊,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可不是好丈夫,你要是能断,就早些跟他断了!妈在这边也会劝劝老爷!”

    “妈,在您心中,您自己的幸福真的比女儿的幸福重要吗?”她冷冷问一句。

    “如雪,妈这样做不也是为你好吗?不管妈跟老爷之间有没有事,妈的名声已经在这里了,你难道想看郑淑贞一辈子的脸色?你现在还年轻,有很多选择,何苦要在这里受气……不是妈骂你,你当初就不应该赌气嫁进来!”

    啪的怒气冲冲挂了电话。

    为她好?

    她坐到沙发上,无力仰靠着。不久后她会离开敖家,但不是为了母亲。

    傍晚,她将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清理了一遍,并打电话给周伯伯,让他帮忙处置这些家具,能用的就送给伯伯,不能用的就处理掉。

    几个小时整理下来,她能带走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件。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峻熙的痕迹,他的床、书桌、坐过的沙发椅、水杯、衣服、帆布鞋、剃须刀,皆完整无缺的放在楼顶小房。而但凡沾有他气息的东西,她都不会带走。

    她能带走的,只有记忆。然而所有的记忆,在他结婚以后,变得模糊起来。他娶了,她嫁了,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交集。

    关掉照明电筒,坐在黑暗里,静静感受这小屋的气息。

    十四岁之前,她和峻熙是挤一张床的,喜欢窝在他怀里睡觉,睡熟了也不肯放开。他会无奈的摸摸她的头,“再抱这样紧,大灰狼要吃掉小白兔了!”大掌拍拍她的p股,却将她搂紧。

    第一次来月经她被吓哭了,拽着他不肯放,说要死了要死了,流了好多血。他脸上闪过尴尬,背着她大步跑到卫生所,让女医生帮忙安慰,不过之后给她洗内k,细心煲汤。

    两人分房后,他不准她粘他,不准她洗澡不锁门,不准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不准……却在半夜的时候,偷偷溜进她的房间,啄啄她的唇……

    她不知道这几年他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以前的韩峻熙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应该恢复了记忆,站到了世界巅峰,有属于自己的帝国,和娇妻。

    将头偏了偏,屋外传来小车熄火的声音,一道啪的关门声,重重的脚步声朝屋子传来。随即门锁转动,来者大大方方入了屋。

    由于拆迁,屋子是断水断电的,她提着长杆滚筒刷摸黑走下楼,举起杆子就朝那背影砸去。

    背影敏捷闪过,一个反劈腿,将她按到沙发上,“谁?”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屋里会有人。

    042 措不及防

    满室漆黑,两人看不到对方的样子,却听得到对方的声音,皆是一怔。

    “如雪?”身影快速放开卡在她喉咙上的手,将她一把抱起,搂入怀中,“怎么不出声,我以为是冥夜的人!”如果动作再快一秒,他早已用军用刀割破了对方的喉管。

    她的心在狂跳,根本没反应过来,“你是峻熙?”熟悉的体味直扑入鼻,是她差点忘记的味道。

    男人搂了搂她,将她紧紧挤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心疼的揉着,“我差点失手杀了你,傻瓜。”

    她听着这声傻瓜,眼眶一热,心底酸涩起来。几年前他们相依为命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搂着她,喊她傻瓜,为她挡风遮雨……那是多么熟悉的怀抱,多么亲昵的称呼,如今却让她难受。

    “你不是回了法国?”她推开他。

    “国内还有一些事。”他的嗓音低低哑哑的,似破碎的大提琴,没有一丝清冽。将军用刀c回军靴,紧绷的双肩松懈下来,“如雪,如果说我想让一切回到原位,你愿意跟我走吗?”

    “去哪里?”

    “去你想去的地方。”他定定望着她,灼亮的眸子在暗夜中闪烁期待的光芒。

    她看到了那抹光芒,脚却往后退了一步:“那你妻子怎么办?”温柔的峻熙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一匹嗜血的狼,凶残而不可捉摸。

    “她会回到敖宸身边。”他嘶哑道,眸中的光亮为她的后退暗淡了几分,重新伸臂揽她,“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回到我身边来,如雪,你不该嫁给他。”

    她的身子抖了一下,任他扶着,却在他打算拉过她的瞬间,突然侧过身,又退了一步:“不,我没有后悔嫁给他,是他救了我,给了我最隆重的婚礼……”

    “如雪?”他收回手,失望的看着她,“他的婚礼,是做给carrie看的,根本不属于你。他和carrie之间,永远不会断绝,你不要c足进来!”

    “你不是c足进来了吗?”她冷冷一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忧伤在眸中流转,“从你介入他们之间起,我们四个人就错位了。你娶了他的女人,他娶了你的女人,这难道是一种巧合?之前说要祝福我,现在又要回到原位,你不觉得可笑?”

    他不出声,俊脸罩在y影里,一身凛然肃冷,而后突然猛力扯她入怀,紧紧嵌住,“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们不要等错误无法挽救再醒悟,好吗?”他在哑声求她。

    他抚她的脸,想吻她,却被她偏了过去。

    她虽然没有挣扎,却在拒绝,微微垂着头:“我已经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孩子有一个多月大。”

    “如雪?”他抓着她双臂的铁掌受惊一松,缓缓放开了她,y冷的眸子转沉,在暗夜里掀起巨浪,“这个混蛋!”一声嘶吼,一拳擘开身边的沙发,满手鲜血,又是一拳。

    她冷眼看着他暴怒的模样,转身朝楼上走。

    走到自己房里,关上门,靠着门板缓缓滑坐下去。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当初他选择娶裴云姿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今天的愤怒,看在她眼里,只是笑话。如果他在乎,就不会在这几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身子躺在床上,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

    她睁了睁干涩的眼睛,接起手机。

    “昨晚怎么关机了?”话筒里传来敖宸磁性的声音。

    “可能没电。”她撑了撑额头,半躺,望着外面的艳阳天。外面的滚筒车来来往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差点掩盖住电话的语音,“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一周后回国。”他淡漠道,吝啬讲一句问候或想念的话,疏离仿若陌生人,“你现在在哪?”

    “基隆港。”她掀开被子起床,走到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海滩,“我来看看,顺便散散心。敖宸,你真的想要…”

    “等会再说吧,我现在有酒会。”不等她说出‘孩子’两个字,他把电话挂了。

    她缓缓放下电话,抬眸看向前方,神情迷茫而悠远。他在国外待了差不多一个月,很少打越洋电话,似乎忘了国内还有个妻子。她打过去,也是裴云姿接。

    索性她便不再打了,抱着抱枕坐在落地窗前看书,或看着天空中那些飘散的云朵发呆。

    有时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等待刑释的囚徒,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苍白而漫长。不能出去工作,没有朋友圈,偶尔随婆婆参加慈善晚会和酒会,不准说太多话,也没有人理她。不管圈里圈外,她不曾被承认过。

    不被承认没关系,她不在乎的,因为迟早要走,不敢把自己看太重。然而,有个小生命让她恐慌了。

    他挑明了要孩子,想让敖家老太奶看到重孙出世,将时间算得很急。若知道她怀上了,一定不会放手,绑也要绑住她。而她,对目前的四角关系非常疲累、反感,想解脱,不想让孩子绑住她。

    “宝宝,下次投胎别投到妈妈肚子里,妈妈与你有缘无分。”她涩涩笑了笑,转身走回房间,锁上落地窗,最后看了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一眼,拎包下楼。

    楼下没有她想象中的狼籍一片,峻熙砸烂那组沙发后,似乎没有再动其他家具,那排实木家具依旧落满灰尘。她看了一眼,走出大门,发现他的车也不见了。

    他果然是一只夜晚才出现的狼。

    043 父亲

    从基隆港回到h市,她去了趟老树咖啡厅,见她的母亲。

    母亲换下了管家的制服,穿一身鹅黄圆领洋装、短皮靴,卷了发,打扮得妩媚动人、风情万种。见她推门而入,轻轻咳了几声,提醒她过来角落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