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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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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官度冷静的声音隔了千水万山,遥遥传来,〃听说你将他留在家里过了几天?〃

    〃对。〃

    〃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嗯,知道。〃

    〃那么,能给我一个这样做的理由?〃官度的语声仍然平静,却已透出一丝暴发前的怒气,〃你不需要我提醒,他接近你是别有居心,是为了从你那里找出哈氏集团生意来往的细节吧?〃

    所谓生意,指的自然是台下的那种。

    〃是的,我都知道。〃凤飞无所谓地微转着座椅,〃那又怎样?〃

    〃凤飞!你!〃官度终于露出千年难得一见的愤怒,〃我一向以为你是个将公事摆在感情前面的人,谁知你竟会为了一段不知所云的暗恋,纵容警察靠近我们的核心资料!〃

    就算对被他人一语点破感情隐私有着震惊愤怒,凤飞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只是语气稍冷锐了一些:〃他偷走了什么?〃

    〃我不管他偷走了什么,总而言之,我还有两天回来,在这之前,你给我将他搞定。〃官度的声音变得冷森森,〃记住,我不想看到他。用什么方法,随你,人手你自己调动。或者,你想等我回来亲自动手?〃

    〃老大,〃凤飞的称呼是调侃的,语声却毫无笑意,亦无任何情绪,〃我记得,你前几个月包养了一个女明星?后来又丢掉,姓汤的那个?〃

    〃我玩女人跟公事无干,她也不知我身份,你想跟我提这个作例子?〃官度冷笑。

    〃哪里,你误会了。〃凤飞保持礼节上的恭敬,〃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问,前些日子她被人迷,还拍了l照四处流传,圈里圈外闹得挺大的,你知道么?〃

    〃丢了的女人,我怎么会知道。〃官度答得理所应当。

    这答案在凤飞预料中。

    〃是嫂夫人干的。〃

    〃又是她……就不能让我清静几天。〃这种事并非第一次,官度也不惊奇,暂时放下对凤飞的不满,代以男人间的抱怨,〃表面上看起来端庄贤淑,实际上醋劲最大,我玩女人时她不干涉,我一丢开她就去报复泄愤,这算是什么?我都快成道上 的笑柄了。〃

    官度结婚两年的妻子哈玉珠,相貌清秀,肌肤白晳,打扮起来颇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风姿,深爱丈夫,学的又是专门的太太学校,实在也不能挑出什么不好。更重要的,她是哈氏家族第一号掌权人物哈楚天的独生女,哈楚天老来得女,疼爱之至,官度当年娶她,大半也是冲着这个关系去的,事实证明这一步深具卓见,官度凭着自身实力兼岳家背景,在哈氏家族已俨然有接班天下的气象。

    怎么看这都是个不错的老婆,却只有一个不好,醋意极重。哈玉珠学过太太课程,又在黑道长大,深知男人花天酒地那都是常事,做正室的吃味干涉,表露于脸只会招人笑话,因此官度在外风流,她从不过问,然而官度要是对谁稍宠了些,包养稍长了些,事过后,她必定要找那倒霉女人算帐,聊泄心头之恨,但手脚做得又不地道,很是惹出了一些麻烦,弄得官度也跟着头痛不已。

    〃那个女明星本身倒还罢了,有个干爹却是政界的,据说很是愤怒,正在蓄意挑查哈氏错漏,以便报复。〃凤飞如实报告,〃不管怎样,树这种仇敌实在毫无必要,被他这么盯着,很多生意都难以交易。〃

    〃你有办法?条件是?〃官度已知凤飞之意,冷哼了一声。

    凤飞微微一笑,赞道:〃老大不愧是老大,果然英明神武,算无遗策。没错,我正好有个案子牵扯到这位政界人士,我想,我去打打交道,应该还能把这件事压下来。条件嘛,你也知道。〃

    官度默然倾刻:〃好,我不去动你这朋友,随你自行处理,但话说在前面,他要是妨碍到我们,我不会留情。〃

    〃到时再说吧。〃凤飞不置可否,一语带过,〃有你这么威风凛凛明目如电的人物坐镇,还怕什么。〃

    〃少来这套。〃官度明知凤飞说得毫无诚意,语声中还是微微带了笑意,〃当我听不出你是在讽刺?〃

    〃我哪敢。〃凤飞瞥了一眼挂钟,可惜,菜一定都凉了,〃那就这样,其它等你回来再谈吧。〃

    〃也好。〃

    正要收线,话筒那头却又补了一句,微带犹豫:〃我说凤飞,你当真喜欢这个男人?〃

    〃跟你无关。〃凤飞断然搁断电话。

    〃那个男人,是指我吗?〃

    凤飞一回头,才惊觉书房门微敞,门边斜倚一人,正抱臂于胸,冷冷地瞧过来。

    糟糕。怎么忘了,这男人也并非一本正经的守礼君子,遵循不听私聊电话的个人道德。

    然而事既如此,凤飞也只有叹了口气。

    这么快。

    ga over。

    淡淡注视杜亦南:〃你偷听。〃

    这并非询问,而是指责。杜亦南却毫不理会,温厚如阳光的外表退去,展现出隐含怒火的y鸷,沉沉道:〃你一开始就知道?〃

    〃知道什么?〃凤飞反问。

    〃知道我……〃杜亦南一时语塞。

    凤飞笑了起来,皮椅轻转,悠然坐在其中,面对门边:〃知道你是警察,怀有任务才接近我?还是知道你的目的就是我房中的电脑,电脑中的资料?〃

    〃你一直在戏弄我?〃杜亦南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向前一步,身形反映着灯光,脸庞稍显模糊,望去却更有说不出的深沉可怕。

    〃你这样说,不觉得太不公平了么?〃凤飞不为所动,甚至呼吸也不曾稍促,只是微笑中,却多了一股如冰寒冷的尖锐:〃你要接近我,我就给你机会,让你住进来;你在我晚餐的汤和茶里下迷药,我配合地全喝光;你要看我电脑,我调开守卫,让你看个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杜亦南事实上也是个非常优秀的警员,镇静过人,处变不惊,无论怎样危险境地都能保有清醒头脑,及时反击,这也是他不断破格提升,并被委以重任的原因。

    然而凤飞这番话却令他狠狠咬紧了牙。平生第一次尝到大败的滋味。

    被欺骗,羞辱,一败涂地的挫折,恼恨,还有隐隐一丝失落同时袭上心头,化作莫名的狂焰暗暗在胸中炽盛,一字一字道:〃你只是布下圈套,想引我入局而已。可笑我居然……见我这么容易被骗,你很好笑吧?〃

    凤飞漠然摇了摇头:〃我骗了你什么?杜亦南,我从未在你那里套过话,也并没有要试图腐蚀你这个清白警官的意思,从头至尾,我都只是在合作而已。你也看过我的电脑,里面虽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但有几样却也能让你带回去报功,运用得宜,不无好处。〃

    〃那你的目的?想用这个来交易什么?〃杜亦南冷笑,〃暗恋我?一个男人?〃

    凤飞耸了耸肩。

    原以为这份慕思深藏心底,从不曾流露,谁知去年同学会上自己的同桌好友喝醉了酒,竟醺然直讲出来,而且居然得到几个朋友一致认同。当时虽然否认,心中却真是苦笑,所谓暗恋,原来都是自觉藏得很好,而世人却个个皆知的事吧?真是……要命呢。

    〃事实上,那只是少年时的一个心愿。而今,心愿已了,戏也该落幕。杜亦南,我想你大概也不必再找房子了,那么,就如来时一样,以校友身份,就此告别吧。〃

    〃是么?你的心愿就这样简单?〃杜亦南已如受伤欲反噬的猛兽,带着浑身的怒火与威慑,近凤飞咫尺,〃不太符合你大律师动辄上万,铢毫不失的身份啊,难道你没有想这样……〃一手已抓住凤飞肩头,另一手却牢牢固定住他的下颌,迫其抬头,居高临下,缓缓移近,眼中的意图昭然若揭,〃虽然我从没注意过男人,但……或者,更进一步?〃

    〃杜亦南。〃如同落在野兽利爪下该有的正确反应一样,凤飞并不挣扎反抗,以免引来更大的凶暴,然而声音却极冰冷,冰冷中还含着一份极度的威严,〃记着你的身份。再想想我的。最后,如果你回头,你会看到一样并不算有趣的东西。我保证,在这方面,他们都是不逊于你的好手。〃

    不用回头,杜亦南已经听到了板机扣动的熟识轻响。

    是的,凤飞的专属保镖到了。杜亦南同时想起,凤飞的这张办公桌下,是装有警铃的。想必是刚才说话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顺手按下的。

    凤飞,凤飞。果真是一个太深沉,近乎完美,仿佛永不会犯错的难缠人物。

    杜亦南松开手,反而冷静下来,深深看了凤飞一眼:〃这件事没这么容易结束。我的任务既然是盯上了你和哈氏,我就一定会完成。多谢你的收留,后会有期。〃

    大踏步向外走去。门边三四个保镖以眼神向凤飞询问。凤飞挥了挥手,示意放他离开。

    缓步下楼的时候,餐桌上的菜仍一道未动,却已是都凉透了。

    凤飞在桌前坐下,慢慢盛起一碗饭,就着毫无滋味的冷菜,吃了起来。

    这个男人的要害倒底在哪里?

    杜亦南扔下手里的笔,点了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这里是他真正的居室,很平常,都市化的一处单人公寓。在这件事之前,屋子还算能保持整洁,而此时则有如台风过境,杂乱无章狼籍满目。几乎有关凤飞的一切资料都被搬到了这里来,无论合法和不合法的。但杜亦南仍然没有找到他所需要。

    这原也在杜亦南意料中。象凤飞这样的人,又怎会放任自己的过往被人查阅,找出弱点,必然早就动过手脚。但杜亦南没想到他会做得如此完美,滴水不漏。没有疑点,没有把柄,一切都如此清白干净,宛如任何良好公民。

    瞧着地面上四散的发黄纸页,冰冷磁盘,杜亦南又深深吸入一口烟雾,努力压下心中翻涌而起的沮丧和失败感。这并不是他办案以来遇到的第一次挫折,但没有哪次会比这次更让他焦虑,烦躁,倍感压力。

    当然,没有过去,还有现在,杜亦南知道自己大可以象一个优秀猎手能做的那样,仔细地,稳妥地暗中观测凤飞的一举一动,直到他有足够破绽露出,但是……那太慢了。

    杜亦南隐隐渴盼找到一个缺口,让他能以雷霆万钧之势给予凤飞致命一击。他要带着拘捕令出现在凤飞面前,亲眼看着那张完美而冰冷的面容如何变得惊慌失措,痛苦崩溃,他要凤飞知道邪不胜正,后悔做过的一切,他要……

    摇摇头,杜亦南甩开思绪,发现自己对凤飞的敌意比想象中的还要重。也许,是恨?

    回过神后,才发现门铃声已经固执地响了很久。

    杜亦南站起身,从满地的资料中踢出一条路,走去开门。

    〃杜哥,局长叫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哇!〃

    一张活泼年轻的脸探进来,立刻被屋内的情形所震撼。

    〃死你个头,带吃的来没有?〃

    杜亦南用力一拍这个年轻人的脑袋,打开门上的锁链,放他进屋。

    原本这个名叫刘京的探员是调来此地时局里分派给杜亦南的助手,但杜亦南独来独往惯了,婉言拒绝无效后,刘京更多地变成了他与局里的联络人,谎言的掩护者,以及偶尔的食物供应商。

    〃当然有带,要不你饿起来还不将我给吃了。〃刘京找寻着能将手中大包小包放下的一席之地,〃杜哥,你还在查那个律师?查到什么没有?〃

    〃暂时还没。〃杜亦南淡淡接过刘京手中乱七八糟的纸包,向厨房走去。

    〃我倒有个消息,你要不要听?〃

    〃你说。〃杜亦南努力腾着冰箱空间,并不在意。

    〃呃,听说这人是个gay……就是那种同性恋啦。〃

    杜亦南警觉回头,盯住刘京:〃你怎么知道?〃

    凤飞一向将自己的私生活保护得很好,就连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凤飞不同于常人的性取向,这小子又是从何而得知?

    〃你得答应下次剿捕行动时带上我。〃刘京暴露出真实意图。

    〃没问题。〃

    〃是这样的啦,你知道,我家的家境不是很好,我姐在一家有着特殊要求的宾馆给人打工……〃刘京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杜亦南忍耐地听着,总算听到了重点,〃昨天上午轮到我姐休息,在家看电视时,突然说了一句,那个律师是gay啊,我凑过去一看,咦,可不就是你正在调查的凤飞么,我连忙追问,我姐说她做大厅服务时看到凤飞和男人一起开房……〃

    那个电视指的是法庭直播。杜亦南也看过。大约是上次节目引起了广泛关注,电台大喜之下,主动联络法院,又拍了几次。昨天那场是凤飞任原告律师,为一群失业工人追索拖欠工资,保险,以及赔偿。这种官司在事实部分并不太难,难就难在具体数目的核对,以及赔偿部分的善后。凤飞不知哪里找来的材料,精确地抛出了三年来对方的具体盈利,以及为了躲债而进行的财产私下转移,被告当即就白了脸,冷汗直流。这件官司还需要再审,但结果已经不会有太大疑问。凤飞为自己当事人争取到的赔偿金数目大概可以刷新国内同类案件记录。

    观众调查中,一般人都表示出对凤飞的钦佩。也有很多人认为凤飞是沽名钓誉,故意示好以掩盖以往的劣迹,只有杜亦南心中明白,凤飞压根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他只是在利刀的威下而战,为那个猎人而战……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杜亦南突然有些不悦。

    将私人感觉带到工作中是个严重的错误。杜亦南控制住不该有的情绪,冷静问道:〃她在哪个宾馆上班?〃

    杜亦南追查凤飞的同时,凤飞也正在头痛之中。

    他当然不是为了杜亦南的调查而头痛,事实上跟在他身后,想找出他把柄的人不知有多少,他们分别来自他的仇家,廉政机构,经济调查组织,刑事及扫黑组……再多一个全无所谓。

    凤飞在头痛怎样不动声色地找出那个叫小茵的女子的身分。

    自那次见面后,弟弟阿然又如往常一般失去了踪迹,八成又是去哪个地下赌场挥霍了。按惯例,他要到钱用光才会再出现。

    至少这次还有个女人帮他一起用,凤飞不无讽刺地想,他可能很快就会再见到弟弟了。不过,如果官方资料查不出人,又不能借用哈氏的力量,那要怎么才能弄清楚呢?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官度披着宽大的棉质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他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两天,但为了表示对老婆又一次胡作非为的愤怒,他连家也没回,一下飞机就直赴凤飞这里借住。

    〃我在想如何应付嫂子的问。〃凤飞斜睨了官度一眼,脸上明白写着不欢迎,〃你为什么不去住酒店?〃

    〃然后再让她堵到?〃官度摇了摇头,〃只有你这里她还不敢冒然闯进来。〃

    凤飞这个名字,哈氏下层几乎没人知道,反而在上层核心,多多少少对他都有些忌惮,不愿正面与这个精明律师发生冲突。

    〃随你。但你不能将警察,记者,还有女人带进来,否则我立刻搬家。〃

    〃你自己还不是带了个警察进来……〃看到风飞脸色不善,官度立刻改口,稍低了声音笑道,〃那个,你最近生理问题怎么解决的?要不要我帮你?〃

    官度的笑容一向是天真式的,此刻却全然邪气,带着某种经验丰富的男人特有的挑逗。

    〃不用。〃

    凤飞瞪了近在咫尺的男人一眼,从沙发中站起走开。

    凤飞的同性倾向,官度很早就知道了,而且是在……实战中。

    那还是凤飞才出道没多久,新锐表现引起了正在招揽人才的官度的注意,当下找了个不带背景的纯企业案请他,借以试探这个年轻律师的实力。结果很令官度满意,当夜就送了个女人给凤飞作礼物,却被拒绝。官度只当是不对凤飞口味,前前后后连名表带美女又送了好几个,都一起被打了回票。

    凤飞有些生气,官度更是。微怒之下索性派人在凤飞酒里下了c药,又在酒店的床上放了个美女。结果……十来分钟后,美女冲了出来,官度诧异进屋察看,却被正在呻吟,目光迷离的凤飞拉住了手。

    官度的性向一直是明确的,他从没对男人起过任何绮思。然而,不知为何,大汗淋漓正在挣扎的胴体,黑色湿发与惨白面庞交错的奇异气氛令他欲离去的脚步停顿,然后官度做了一件自己也不相信的事,他不甚温柔地抱起凤飞,将他带到床上……为他解决。

    第二天凤飞醒来时几乎是全然冷静和沉默的。官度顺势提出了招揽要求,自然,其中不无威胁之意。虽然同性倾向不算什么罪名,行内也不乏人如此,但就一个才出道,阻力重重的小律师来说,这已可算得致命。而当官度进一步说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凤飞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说实话官度并不讨厌凤飞。他也知道凤飞有严重的洁癖,并不能随意接受一个床伴,所以当同事了很久之后,凤飞偶尔来找他共度一宵,解决生理需要时,官度都会欣然从命。不过那种时候实在极少。多数情况下,凤飞都只是一个冷淡,准确,近乎完美的优秀下属。

    只是凤飞自此后在陌生场所便绝然不让任何食水沾唇。官度虽然不提,心中总还明白原因,歉疚他是不会有的,但也没凤飞改正,反而有时还会替他挡掉点酒桌上的纠缠。时日一长,凤飞的怪癖熟人皆知,宴间也便省了许多麻烦。

    生活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