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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部分

,再力撼燕赵的“大劈棺”,也大伤元气。

    纵是这样,长途奔驰下去,他也追上了凤姑等人。

    赵好的轻功也不十分好。

    至少不如他的“老拳少掌”惊人。

    他似乎也不是要一意飞奔,并掠行之间更见其瘸。

    他只离凤姑等前面约十七八丈远。

    他们一直保持这距离。

    奇妙的是,这时际,尾随赶来的独行女杀手唐仇,却不见了踪影。

    ──是她迫不上来?

    ──还是故意躲开?

    ──或她是另有图谋?!

    他们一路追去,追到一处,有三间铺子。

    中间那所,是“寿木店”。

    ──寿木,就是好听一点的“棺材”之意。

    这店铺前竖了一个大招牌,直写着:

    “人生自古谁无死”。

    而前后二家店铺:前是米店,后是布店。

    前面那家也竖着招牌:

    “一碗饱两晚”。

    后面那家亦挂着横匾:

    “衣锦耀祖贤”。

    跑在前面的赵好,身法忽然慢了下来。

    他似为前面那三家铺子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所慑。

    ──是什么人在里面,能使这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为杀势所震?

    铁手也把步子慢了下来,喜出望外地道:“看来,这局面已给他们稳住了。”

    余国情诧道:“他们?”

    宋国旗奇道,“是谁?”

    铁手还未回答,凤姑已说:“你们可知道现在‘天机’组织除‘爸爹’张三爸之外,最有实力最厉害的四个人?”

    宋国旗即答:“‘四大天王’?”

    凤姑点头:“说下去,倒数回来。”

    余国情恍然道:“‘四日壹女,三天哈佛,两晚祖贤,一夜……’?!”

    “对!”凤姑截道,“便是‘两晚祖贤’:‘补白大王’袁祖贤!”

    宋国旗喜道:“他在这儿?!”

    铁手接道:“看这情势,‘两晚祖贤’袁二王已把旗号正面打了出来,看来已控制了局面,却不知哈佛他们已救了李国花和李镜花未?”

    凤姑叹了一声也道:“也不知泪眼山上,梁疯子和蔡狂人收拾得了燕赵否?”

    稿于一九九一年一月下旬:“阿牛事件”大伤神时期。

    校于一九九一年二月十日:此生最后一次自远方赶返见病重的老妈妈。

    少年铁手 … 后记 同道仍须努力──我读连环图“沧桑史”

    读者来信对我自称:“可能是中文作家对连环图最关心的其中一个”,感到好奇。

    说来这没啥可以自炫的,看连环图(包括漫画)在我自己心中尊重,但不见得同道们就认为我难得、可贵,恐怕只说温某居然那样“低级趣味”者多,视为异类──不过这也干卿底事!

    不过,连环图我足足读了三十几年了。一点也没有错。我两三岁时即在乡下美罗山城的辉叔(杂货店,也有小人书可租)猛刨“公仔书”。早期的我,还在“学生周报”、“世界儿童”、“少年乐园”画过漫画。如果不是因为三次“离乱”,以我喜欢搜购全套的习性,我现在手上会拥有超过一万五千本的连环图吧?陈海虹、张乐平、潘飞鹰、刘兴钦,和路迪士尼仍至英、美、日连环图,全部应有尽有、不应有也尽有,并常“租”予朋友、同学们看,每次只要一块漂亮的石头(在我家乡,这种类似雨花台石的古怪石子,当时遍地可寻)。

    所谓“三次离乱”,係指:我在从小学四年级办“刚击道”始至十九岁赴台念书办“天狼星诗社”为止,十年来所苦苦收集的书,因为离开家乡,几乎全没了:没有人替我保管,保管的人全占为已有。第二次“书劫”是家人搬迁住了近三十年的祖屋,结果,大部份而且份量奇巨的书,都一把火烧个精光。第三次“书劫离乱”最彻底:我在二十岁前出版的书刊(包括手抄、影印、印刷本)和赴台后花六年光景“搜刮收集”的书,给一场政治冤狱全弄掉了,几乎一本不剩。就算剩下的,现在也多未取回;不是遭某某单位扣查未发还,就是给老干部好朋友们瓜而分之,要不是雁平三弟、铁铮九弟和天任十弟代为保留一小部份,可谓“全军覆没”。覆没的当然不只是连环图,还有许多自己十分珍视的好书、古书、心爱的书。

    不过,看连环图的兴趣并没有因而消退,一直看到去年,跟看电影的密度可以相类,每天都可平均看三数册(因为我读书快,自问吸收也不慢),累积下来,相当可观。不过,相媲之下,看港产的连环图,还是太少了。

    我从来不认为连环图是小技小道,教坏孩子,正如我一向认为只要写得好通俗小说一样可成文学作品一样。直至今年开始,我读连环图已大量减少,是因为我的兴趣转移了,而且,连环图已完全不能满足我了,所以也少看些了。

    有次跟一班写画的年轻人聚谈,我发现我读得比他们还多出许多。他们很讶异:“怎么连你也看?”我说:“你们做这行的都不好好注意同行的作品,那是很难求进步的。”这是外行话,也是真心话,郑问、董培新、崔成安的画好没话说,但邱福龙的“铁将纵横”画得豪气人,李志清的“烈神”也有佳笔,例子不胜枚举,为何不好好的取长补短、吸收充实呢?

    其实作为一个创作人,要登峰造极,岂止要读连环图、也岂止只是读通俗作品、更岂只是读文学经典而已?一味羡慕日本连环图绘者的收入与成绩,是舍近求远,、望梅(甚至饮鸠)止渴罢了。才气天赋,但功力是勤奋练来的,懒不得的,偷不来的。在连环图(不管是不是武侠)我只是个关心者,也是个外行人,虽然目前看来市道甚佳,百花齐放,热闹远胜武侠文坛,但隐忧重重、起伏过巨、恶性竞争、玩死自己。真正的“黄金时代”,不管在政治上还是艺术上,甚或是通俗作品的流传上,不止是量的,还是重质的,这点则是同道们仍得努力了。

    稿于一九九零年十月十六至十七日:温大、陈三、梁四、何七、郑十一、肥祥相叙出书“突然,有一只眼睛”;“侬侬”杂志发表访问文稿照片。

    校于一九九一年一月十至十一日:农历生辰温瑞安、陈琁、何家和、梁应钟、蔡衍泽、孙益华、麦景贤、郑玉霞、梁倩雯、袁健滔、刘伟明、许丹东、wandy等畅叙,煮酒论武侠。

    少年铁手 … 第三十九集 一夜艳芳

    世上的大道理其实都是最浅显易懂的,只是没有多少人真的去实行而已。

    第一章 麦丹拿与钟森明

    第二章 菜

    第三章 越来越深情的你

    第四章 愈来愈无情的她

    第五章 若你伤心请找我

    第六章 在我这么孤单的日子里

    第七章 我没有爱情让你兑现

    后记 新的旧创

    少年铁手 … 第一章 麦丹拿与钟森明

    “人生自古谁无死”。

    ──那是一家棺材店的名字。

    前面有一家米铺,店门竖着五个大字的布帘:

    “一碗饱两晚”。

    后头也有一家布店,挂了块横匾,横匾上书:

    “衣锦耀祖贤”。

    屋后还有一片绿油油、黄嫩嫩的菜田。

    看来,就在这越色镇的三家店铺里,已包含了“衣、食、住、行”四件“人生大事”了。

    赵好的身法慢了下来。

    然后他发出一声极其古怪的尖啸:

    那就像是一头鳄鱼,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叫鸣。

    只听他尖声道:“我来了,你们还不滚出来。”

    语音甫落,棺材店门打开,真的就有两个人“滚”了出来。

    ──抬着一口棺材“滚”过来。

    这两个人,都圆。

    两人都脸圆,眼圆,鼻圆,腮圆,腹圆,臀圆,怪可爱的。

    只不过,一个长得高大。

    高大而圆。

    另一人长得矮小。

    矮小而圆。两人的圆滚滚、胖嘟嘟,都没有影响他们身手的精悍敏捷。

    而且可笑。可笑和好玩有时最易使人失却防范──一个人能令对方疏于防患,就已经是占了上风,赢了一半。

    这两人一见赵好,都跪了下来,一个叫“好公子!”一个叫:“好爷爷!”

    赵好只y森森地问了一句:“人呢?”

    那高大滚圆的汉子慌忙道:“小相公在,我们一直护着,这寿木店里头有他们的卧底,但都给我赶走了。我们一直苦守这儿,就等您来。”

    矮小圆滚的汉子则说:“您走了,那米铺和布店的人都来攻打这儿,幸我守得住,好险啊!您要再不来为我们主持大局,恐怕就守不住了,那时候,我们宁可一死以报爷您了!”

    两人一面诚惶诚恐地说着好听的话,一面手忙脚乱地打开棺盖:

    棺材里有人。

    赫然竟是“小相公”:

    李镜花!

    凤姑、余国情及宋国旗都站住了。

    而且在土丘后伏了下来。

    他们在斜坡之上,所以可以居高临下看到坡下店前棺椁里的人。

    但若要赶过去,恐怕已来不及了。

    如果这样赶过去,反而容易迫使赵好对仍在昏迷中的李镜花下手,凤姑显然不欲李国花怪责她一辈子。

    ──一个人可以威慑伏部下。

    ──也可以仁德感化部属。

    但就算有威有德,至少不能犯一样大错:就是不可夺手下心目中认为最珍贵的事物。

    凤姑自然是明了这点。

    她望向铁手。

    她的武功不及于此──却不知铁手情形如何?

    这时,却听宋国旗低声道:“那高大的胖子是:‘行尸尊者’麦丹拿。”

    余国情悄声接道:“矮胖子是‘走r头陀’钟森明。”

    宋国旗道:“他们都是唐仇的手下,号称两大忠仆。”

    余国情道。“麦丹拿的‘行尸拳法’利害在每格杀一人,他的拳劲就增加一分;钟森明的‘走r掌法’犀利在每跟人交手,都能把对手的武功绝招偷龙转凤,化为己用。”

    凤姑心下明了:

    这两位部属的对话,是要说给自己听的。

    ──真正好的部属,不会明目张胆地在人前“教导”首领、主子,反而会藉机暗示出真实的情况和有利的资料,以俾领袖、主人自行判断。

    所以她微哼道:“听来,这两人相当机灵,不像是‘行尸’、‘走r’嘛。”

    铁手道:“他们却很喜欢别人这样叫他们哩。”

    凤姑问:“为什么?”

    铁手道:“他们既是行尸、走r,他们的主子就不会对他们有戒心,敌人也不会对他们提防了。”

    他是个捕头,对江湖上好些人物的资料自然都了如指掌。

    凤姑道:“看来,一个真正聪明绝顶的人,是断断不会让人知道他聪明智慧,反而希望人以为他是个笨蛋。四大凶徒里,燕赵各有男女死士卅一人,却不知赵好和屠晚又有什么?”

    宋国旗道:“屠晚没有助手。他是杀手,要独行独断,孑身一人,接近他的人都得:死。”

    余国情补充道:“所以屠晚没有手下,但有的是提供他杀人资料的人。”

    宋国旗又道:“赵好没有帮手。因为他善妒易嫉,容不下人。他喜怒无常,嗜好杀人,朋友都给他杀光了。”

    余国情也补充:“是以赵好也没有部下,但他也是人,人有时也需要人帮手,有时候,他会利用唐仇和燕赵的部属来充作助手。”

    凤姑点点头道:“可是燕赵和唐仇未必会高兴。”

    这种心理她最是能了解。

    因为她也是个领袖。

    她最能够领会作为领导人心中所思。

    ──部下只可以对自己效忠。

    ──当这种效忠有双重或不止对他一人时,心里就绝对不会好受。

    所以人想获取更大的权力。

    权力可以促使别人只对他一人尽忠。

    绝大的权力能换取绝对的效忠。

    但权力令人腐化。

    越大的权力越易令人越加彻底地腐化。

    到头来,大家所效忠的,只是“权力”──一样虚幻的事物:但没有了它又不可自由自在的东西。

    就这么几句话间,凤姑在这浮光掠影里忽然领悟了一些她一直未曾细思过的道理:

    她为什么要矻矻营营追逐一些本来就可以没有、得到了也只是虚幻的事情呢?

    追求权力,永无厌足。

    得到权力,等于拥抱腐化。

    幸福不是权力。

    幸福是一颗享有快乐的心灵。

    要幸福必须先要寻求快乐。

    ──然而幸福在哪里?

    ──快乐在哪儿?

    是一直在自己眼下、身边?而一直让自己忽略、漠视?得到的不知珍惜,失去了才知遗恨。这时候的凤姑,忽然何其强烈地想念着长孙光明,她也立意要为她的部属李国花,出手挽救看来正任人鱼r的李镜花。

    ──为什么她不和一直爱慕自己的长孙光明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为什么自己要常常和他骂架?为什么自己要把他奉送给那姹女唐仇?为什么自己不多费一些些时候来关心他?

    因为这一点的懊悔和柔情,连带对李国花的女友李镜花,也有感情起来了:

    ──国花一直只知道服侍自己,为自己水里来火里去,镜花这小姑娘一定很不高兴了吧?

    ──刚才唐仇出现,自己就禁不住要恨光明哥,可是她这样霸占了大相公全部的心力与时间,小相公又怎能不恨她?

    哎。

    她决心要救她。

    ──不为什么,只为对这一刻的情怀作交待。

    情怀,是人最可贵的情感之一。

    只要情怀不老,人,就可以不老。

    年纪不是年老最难拒抗的因素。

    连健康也不是。

    ──一个人要是失去了情怀,那就,真的是,老,了。

    凤姑有点想不通她从前为何没想通这道理。

    其实世间的大道理多是浅显易懂的,只是没有多少人去实行而已。

    少年铁手 … 第二章 菜

    铁手后来没有多说话。

    他在观察场中。

    他在默运玄功。

    ──他准备只要赵好向李镜花一动手,他就立刻发出他那越远越能发挥莫大威力的掌功。

    那只是“劈空掌”。

    真正的“劈空掌”。

    ──劈空掌几乎武林中人人都会,只是铁手真正下过苦功,把平凡无奇的劈空掌练得:“相隔愈远,功力愈强!”

    所以一个人不在乎有没有练得奇功,有没有习得绝技,而是在有没有真正下过苦功。──这一如酒,味道不在奇与否,而在于醇。

    不过,铁手眼下所见的,却是:

    奇。

    奇事。

    赵好摸出了“大快人参”。

    “大快人参”真的很大块。

    形状就像一块地瓜,大约有小孩的头那么大,略为狭长,顶上开了六张叶子,三朵大花,都是惨青惨青的颜色。

    赵好的脸色很灰。

    唇却很红。

    这下给“大快人参”对着夕照一映,整个人都变绿了。

    惨绿惨绿的颜色。

    ──敢情这块“人参”还是会发光的!

    这一映照下,也使铁手和凤姑同时省悟了一事:

    太阳快下山了。

    他们不知不觉已斗了一天一夜了。

    晚上,又快来临了。

    ──今晚可有月儿否?

    本有。

    但天色很坏。

    远处乌云与暮云齐翻涌,然后四合。

    故此夕照特别灿烂。

    像纪念一场凋谢。

    赵好在如此暮照之下,又做了一件奇事:至少是令人出奇──想不到他会做──的事。

    他撷下其中一张参花。

    塞入嘴里。

    咀嚼。

    凤姑身形一动。

    她想要阻止。

    铁手却把她按住。

    他已发觉有点异样。

    果然,赵好先小心翼翼地把人参放到李镜花的唇上鼻下,然后他用嚼碎了的参叶敷在她的右颈侧。

    铁手这时也发现了:

    李镜花雪玉一样的右颈,有三个小孔,一字斜排,由上而下。

    d的颜色呈蓝。

    一种淬毒于兵刃锋口上的蓝。

    李镜花正合着眼。

    她不是睡着。

    而是晕过去了。

    ──如果不是仍微微起伏的胸脯,真令人错以为她已经死去了。

    幸好不是。

    铁手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体悟:

    赵好不是在害小相公。

    ──相反的,是用极之珍贵的“大快人参”为李镜花疗伤。

    凤姑也看清楚了。

    他们现在都伏在斜坡的土墩后。

    贴得很近。

    所以铁手可以及时制止凤姑的行动。

    凤姑似也庆幸自己刚才并没有贸然行动。

    因而她觉得有必要向铁手解释:

    “这‘大快人参’,参花可治奇毒,增长功力,而参叶可去一切恶疾,参须则可敷外创,人参则几可起死回生、尽疗伤毒绝症,亟见功效。”

    铁手颔首道:“那么说,赵好是要为小相公祛毒了。”

    凤姑努着红唇道:“奇怪,赵好的心天下闻名,比唐仇还狠,只不够唐仇毒,今儿怎么这般好心起来?”

    铁手没有回答。

    只一笑。

    他看着赵好。

    他的手势。

    他的动作。

    ──由于他是那么关注,连几绺发丝垂了下来,他都无暇用手去撩拨,反而是李镜花的秀额上粘了几条发丝,他还轻柔地用手指抹开,让它们回到发窝里。

    他还没看到赵好的脸。

    没看到他的眼。

    更没有看到的神情。

    相距实在太远。

    但这已够了。

    已够让人感觉出来了。

    凤姑也明白了。

    她明白了为什么。

    ──那也是为了情怀。

    ──而且是人类所有情怀里最来得无由的一种。

    最美的一种。

    这时候的李镜花,徐徐睁开了眼睛。

    她好像还没弄清楚一切。

    她的容